“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宝儿噘着嘴道。

“当然不是。”闻朗道,“出去游历好,我长这么大,除了去青阳镇,还没去过其他地方呢,这次我定好好玩玩儿。”

宝儿抓着他的胳膊:“这件事是我告诉你的,你可不能没良心,把我扔在京城你们跑路了。、”

闻朗垂头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的妹妹,皮肤吹弹可破,柳叶细眉,杏眼弯弯,樱桃小嘴,睁得大大的,浮现出几分急色,不忍心拒绝她。可想起妹妹美貌,人又单纯,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爹爹怕也不允许,可望着那期盼的小脸,闻朗不忍心拒绝。

宝儿看出哥哥犹豫,又说:“你们要是不带我去,我自己一个人去。”

“爹爹若是责怪……”闻朗话未说完,被宝儿打断:“放心吧,爹爹疼我,才不会责怪我。”

闻朗眼眸沉了沉:“要是爹爹责怪我们怎么办?”爹爹疼宝儿,不会责怪宝儿了,可他们几个带宝儿出去,若是出点事儿,蹲马步走梅花桩都是小事儿。

宝儿这才明白哥哥的话,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笑着说:“爹爹责怪下来,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哥哥们。”信誓旦旦的模样让闻朗想笑。

闻朗摸了摸宝儿的头:“行了,赶紧回去吧,我会帮你求情,尽量带你去。”

宝儿千恩万谢,辞了出来,满脸笑容朝梧桐的院子走去。见院中没人,径直推门朝里走去,转身看见羞人的一幕,她爹闻晏正给她娘梧桐整理衣服呢,梧桐脸颊羞红,闻晏面上若无其事,但宝儿知道,这是他爹发怒前的征兆。

不待闻晏说话,宝儿退出去,一面走一面说:“爹娘,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说完一溜烟儿报了。

什么事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是了。

人人都知闻晏宠闺女,唯有宝儿知道,她和娘亲比起来,娘亲在爹爹心目中的位置重那么点点儿,她绝不承认重很多。

闻晏听见渐行渐远的步子,无奈摇头:“这丫头,都那么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将来可怎么办?”

“还不是你惯得?”梧桐拍了拍脸颊,还是有些发烫,也不知道宝儿看见没看见,若是看见了,教坏了孩子可怎么办呢。

闻晏在梧桐唇上啄了一口:“别害羞了,宝儿没看见,要不咱们咱们继续?”

梧桐推开闻晏的脸,娇嗔:“阿朗来了。”

闻晏听了听,整理一下衣衫,起身坐到梧桐对面。闻朗站在门口先喊了一声:“娘,您在吗?”

他怕看见不该看的,所以先汇报一声。

闻晏挑眉,对梧桐道:“还是阿朗懂规矩。”

梧桐白一眼闻晏,对外说了一声:“进来吧。”又对闻晏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闻朗进来,见闻晏也在,先给闻晏梧桐行礼,梧桐指了指杌凳,让他坐下后,他才说明来意。

“你知道游历的事了,还是宝儿说的?”闻晏皱眉,看向梧桐。

梧桐道:“宝儿那丫头不能跟你们去。”

闻朗早已料定这个结果:“爹娘,我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想宝儿跟着去,她是个女孩子,要是出了点岔子,爹和娘肯定着急难过。我们几个不一样,我们是男孩子,顶多受点皮肉之苦,我们不糙肉厚不碍事。”

“我和你娘也准备去。”闻晏说。

闻朗惊诧道:“爹和娘也要去?”那还能玩儿尽兴吗?

本来还带着惊喜的脸庞,瞬间浮现出失望。梧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娘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们不会打扰你们,你们在前我们在后,这样的话安全有保障。”

闻晏瞥眼看向闻朗,心道:臭小子,害怕我们打扰你们,我还怕你耽误我们亲热呢。

三人说了会话,说到了白老夫人的寿辰。寿辰礼物已准备妥当,到时候带过去就行了。

白老夫人的寿辰在期盼中来临。

梧桐一家来的很早,裴澜作为掌家夫人,自然热情招待。一行人先去安寿院请安,陪老妇人说话说了会儿话。不多时,外面的婆子来报,说二姑奶奶,三姑奶奶和四姑奶奶一起来了,准备给老夫人请安呢。

这几位姑奶奶是梧桐的庶妹,嫁人后都称姑奶奶了。

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梧桐向外看去,先进门的是白秋灵,一身鹅黄长裙,不是簇新的,同样颜色的绣鞋,脸上施了粉,看不出什么,头上的钗环是旧日的款式。

梧桐心下了然,周栋外放多年,白秋灵没生个一儿半女的,又遭婆母嫌弃,没有休了她,已经是看在白家人的面子上,后来周栋回京做官,白秋灵才生了一个闺女。

周栋是个花心的,庶子庶女都有好几个了,怎会看上白秋灵的女儿,一个丫头片子,将来是别人家的女儿,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周夫人见周栋对白秋灵不上心,又往周栋房里放了几个丫鬟,越发磋磨白秋灵。白秋灵回娘家哭了几次,江陵侯去周家说了几次,开始周栋还好点儿,知道收敛,次数多了也乏味麻木了,江陵侯说的时候他听着,答应着,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周家还是他娘周夫人说的算。时间长了,江陵侯也不说了。

白秋灵好似认命了一般,也不和周栋闹了,一心一意照顾她的女儿。但对那些庶子庶女,该打压的打压该敲打的敲打,再加上周夫人强势,与白秋灵不对盘,周家的日子可谓是鸡飞狗跳,热闹极了。

梧桐也当热闹听了几回,并未放在心上。

白露和白锦是白老夫人亲自说的亲,婆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也是清贵人家,人口简单,品行端正,都是不错的人家,婆家对她们都不错。

江陵侯府没有女主人,两个姨娘尽心尽力帮衬裴澜,梧桐对她们很感激。对白露和白锦熟络不少,也常有来往,并且特意让闻晏多照顾白锦和白露婆家,这几些年,白露和白锦的婆家在仕途上走得很顺。

白露和白锦的娘家对梧桐两口子感激涕零,进门后先拜了白老夫,走到梧桐跟前,一人一边拉着梧桐的手,热情地说着话。

白秋灵好似一个局外人,心里特别不舒服,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白老夫人看她一眼,对梧桐道:“咱们说咱们的,不用管她。”

白秋灵每次回来哭诉,白老夫人都心情烦躁。当初为了她好,不让他嫁进周家,她寻死觅活,还陷害梧桐,终于如愿嫁进周家,她不想着好好过日子,成天作死作活,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也就烦了厌了,再也不愿意管这些糟心的事了。

白老夫人领着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前边来报说酒席准备好了,请的戏班子也来了,让老夫人去花园听戏。梧桐扶着老夫人,说说笑笑来至花园。

亲朋好友,沾亲带故的都来了,见白老夫人出来,纷纷上前请安。闻朗领着白白江,一一献上寿礼。

梧桐坐在老夫人身旁,笑盈盈看着这一幕,斜眼瞧见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女孩,低着头不知和宝儿说了什么话,宝儿满面怒火。梧桐皱眉,让飞鸾去看看,飞鸾答应一声,朝那边走去,再回来附在梧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梧桐微微皱眉,暗道:原来她是白秋灵的女儿。

白秋灵的女儿名叫周婉,年方十一,比宝儿大一岁。周家后宅龌龊,周婉小小年纪便满腹心机。梧桐从未说过她和白秋灵之间的恩怨,宝儿热情开朗,大方爽朗,更是好打抱不平。

周婉仗着长相柔弱甜美,故意和宝儿套关系,还说他们母女在周家过得如何不好,如何被人拿捏受屈,就连参加曾外祖母的生辰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首饰。明明他是嫡女,过得的日子连庶女都不如,说着说着眼眶含泪,欲哭不哭,那模样可怜极了。

宝儿听了这话,愤愤不平,说要帮周婉报仇,周婉听了千恩万谢。

梧桐听了就知道,单纯的宝儿被周婉骗了。白秋灵母女这是故意“简朴”呢,借着白老夫人的寿宴,告诉京城所有人,周家宠妾灭妻,不仅让周家颜面尽失,也会让白家丢人,白家为了颜面,必定会出面帮她们母女,一石二鸟之计。

白秋灵这些年一点没长进。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她想闹得人尽皆知,闹来闹去,竹篮打水一场空。周家丢人了,只会怨恨她们母女。白家人的手再长,也不能管女儿婆家的事。

梧桐对宝儿招招手,宝儿笑盈盈走过来,先给白老夫人祝寿:“曾外祖母生辰快乐。呀,曾外祖母又年轻人了,黑头发越来越多了,这可是返老还童的征兆,再过些时日子,曾外祖母怕比我都年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点头称是。

白老夫人指着宝儿大笑一回:“你这个泼猴,小嘴越来越甜了,就知道恭维我,想从我这里骗取好东西,今儿是我的好日子,收了不少好东西,一会儿给你几件,拿回去把玩把玩。”

“曾外祖母,我可不贪图您的东西。虽然给您祝寿,我损失了不少私房钱,那都是应该的。”宝儿笑嘻嘻拉着白老夫人的手。

白老夫人又笑了,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还说不想我的东西呢,都告诉我私房钱快没了。”

这话让众人又笑了一回。却没让宝儿脸红,她伸出手说:“老祖宗想给我多少私房钱,多少我都不嫌多。”

梧桐朝不远处看去,正好看见周婉嫉妒到扭曲变形的脸,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周婉尽得白秋灵真传。

周婉发现梧桐在看她,忙低头掩饰一切,心中更加嫉恨,凭什么,闻若生来受尽所有人的宠爱,自己却遭亲生父不喜,甚至说厌恶。在外祖父家,只有外祖父和白川舅舅喜欢她,其余人都不喜欢她,看见她就当没看见。

而闻若呢,就因为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在家受尽宠爱也就算了。在外面曾外祖母喜欢她,舅舅舅母们喜欢她,表哥表弟们也喜欢她。就连太子那帮人都对她言听计从,凭什么?

就因为她母亲是嫡女,是镇国公夫人?周婉不服,一万个不服,但除了不服还能做什么?周婉无意间发现宝儿很笨,被自己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本来想利用宝儿,让她对付自己的姐姐妹妹们。

现在看来不行,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不允许,而她妒忌的狰狞面目被镇国公夫人发现了。

她再有小动作,镇国公夫妻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怎么办,该怎么办。回去问问母亲,看她有什么办法。

周婉不知道,回家后她想让白秋灵帮忙,白秋灵反而训斥了她,让她不要招惹闻家人。闻家人都是护短的,尤其牵扯到宝儿那丫头。那丫头是镇国公的心头肉,掌中宝,少不得一根头发,受不得一丝委屈。

若谁让宝儿那丫头受委屈,谁家的官就做到头了。白秋灵在周家的日子不好过,若是因为这件事连累周栋的官职,周家一定休了她。

周婉只能压下内心的嫉妒与愤恨。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江陵侯府的寿宴很成功,吃了饭听了戏曲,梧桐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带着一对儿女回到镇国公府。

当天晚上,梧桐便与闻晏商量出门游历的事情,规划路线以及需要准备的东西。

闻晏搂着梧桐,不老实的大手抚摸着梧桐滑嫩的肌肤,双眼紧闭,漫不经心道:“不必准备什么东西,这些年小四小五在外经商,每个地方都有他们的酒楼,咱们就在这里歇脚。这次过年小四给我两块令牌,阿朗一块咱们一块,咱们就住小四小五的泰和楼,最起码安全有保障。”

梧桐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抬头看向文闻晏:“我经过酒窖的时候没发现门,闻晏哥哥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她知道闻晏研究阵法。果然,闻晏道了句设了阵法,翻身将梧桐压下,嘴里嘀咕一声:“别操心别人的事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等梧桐说话,灼热的红唇堵住梧桐的樱唇。

帐内春光无限,帐外烛台上,烛光明明灭灭,朦朦胧胧。

阿朗得知可以出门游历,就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了大家,所有人都狂喜惊叫,开始以为阿朗开玩笑,得到证实,更是狂呼不止,早早命人收拾东西准备,等白老夫人寿宴一过,就整装待发。

这日天放晴,阿郎装了一些银票和碎银子,收拾一个小包裹,特意装上泰和楼的令牌,从小门溜了出去,到城门口,与萧景烨等人会合。

萧景烨太子一行人早等在城门口了,看见闻朗策马奔来,纷纷指责,说他来晚了,一路上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闻朗从腰间掏出泰和楼的令牌,眉眼上挑,洋洋得意:“知道这是什么了吗,泰和楼的令牌。我五叔是皇商,四书虽游历江湖,也帮五叔打理生意,泰和楼遍布全国,咱们落脚的地方有了,你们高兴吧!”

萧景烨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拿着马鞭,撇嘴冷哼一声:“四哥五哥,真是偏心,明明我们才是一个娘肚里出来的,他不给我却给了阿朗,他们回来我定让他们鸡犬不宁,太偏心了。”

闻朗将令牌放回腰间,抿唇笑了笑说:“这令牌可不是四叔五叔给我的,是爹爹给我的,有什么话你跟爹爹说去。”

萧景烨顿时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儿又道:“管他给谁呢,咱们有这令牌就好了,吃喝不愁。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双腿夹紧马肚,扬起马鞭纵马离开。

为了更好的体察民情,闻朗几人没有带小厮,不过暗处有几个金甲卫保护。如若不然,皇上和闻晏也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京城。

其余几人不甘落后,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口内喊着驾,潇洒如风跟了上去。

闻朗离开半日,宝儿才发现不对劲,满处找闻朗,所有的院子都找过了,就是没有闻朗的踪影。

这时萧景炫走进来,一身劲装打扮,手中提着一把宝剑,看起来酷极了,让宝儿羡慕不已,立刻迎上去,抓住萧景炫的胳膊夸赞一番。

萧景炫点了点她的脑门,冷笑一声:“少在这里恭维我,大哥他们都走了,你就不着急?”

宝儿这才想起正事,拉着萧景炫的手腕朝桃仙阁走来,没进屋就开始喊:“娘,不好了,不好了。”

梧桐听见宝儿的声音,忙迎出来,关切地问:“怎么了?”

宝儿和萧景炫走至梧桐身边,先给梧桐行礼,又道:“娘,哥哥跑了,他们去游历了,竟然不带我去,简直太过分了。”亏得她透露这个消息给他,她他竟然忘恩负义。宝儿皱着眉瞪着眼,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梧桐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儿,搂着宝儿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说:“他们走他们的,咱们跟着去就是。”

“咱们?”宝儿和萧景炫异口同声问?

梧桐笑着点头:“对,我和你爹商量过了,也出去走走看看。大圣朝国泰民安,朝中也无大事,正好可以出去游玩一番。”

宝儿和萧景炫抱在一起,兴奋道:“太好了,太好了,咱们也可以出去。让哥哥不带上我,等我追上她,看不嘲笑他。”

萧景炫又问:“大嫂咱们先去哪里?”

梧桐道:“从京城出发,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喜欢哪里就多停留几天。”说完唤来飞鸾和喜鹊,嘱咐她们整理一下东西,不用太多,多带些银钱,一路上住在泰和楼,东西不用备太多。

第二日一早,闻晏一行人坐上马车,一路南下,追闻朗去了。

马车上,宝儿掀开帘子,看着骑着马的萧景炫,撅着嘴:“娘,为何我不能骑马,小姑姑也是女孩子,她为什么能骑马?”

梧桐瞥一眼外面,勾唇笑了笑:“你若是十五岁了,娘也同意你骑马。”

宝儿靠在梧桐怀中:“娘,我就骑一会儿不行吗,让爹爹带着我也行,我就想感受一下策马奔腾的感觉。我知道娘最疼我,娘是天下最好的娘。”

梧桐拗不过她,只得同意她骑马,不过让闻晏带着她。小丫头胆大包天,若一甩鞭子跑远了,他们想追都追不上。

宝儿达到目的,又说了一番恭维的话,停下马车跳下去。

闻晏伸出手,将宝儿拉上马。对宝儿道:“只一会儿。”

宝儿泛着喜色的眸中当即暗淡无光了,遂点头答应,若是不答应,她爹会把她推下去,别看爹爹平时宠她,原则性问题爹爹寸步不让。

闻晏见宝儿面色不虞,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爹爹给你准备了一匹温顺的小马驹,等咱们游历回来,宝儿可以自己骑马了。”

听到这话,宝儿喜不自禁,仰脸看着闻晏:“谢谢爹,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一旁的萧景炫撇撇嘴:“你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整天给人灌迷魂汤,也不怕腻歪。”又看向闻晏说:“大哥,我也想要一匹宝马。”

闻晏点头答应,扬起马鞭,他身下膘肥体健的枣红色马儿,撩开蹄子箭一般飞出去。

萧景炫见闻晏走远了,也紧跟上去,对梧桐道:“大嫂,我们先走一步,到前面等你。”

梧桐端坐在马车里,摇头失笑:“一个个心急的,也不知道阿朗他们如何了,第一次出门,可有遇见什么麻烦,能脱身吗?”

闻朗几人出了京城,如脱缰的野马。一路疾驰,早已经到了颖州府的地界。没进城天色已晚,城门怕早就关了。闻朗建议在颖州府城外的一个小镇住下,明一早进城。

一行人在镇上找遍了,不见泰和楼的字样,问了百姓才知,只有县里才有泰和楼,镇上没有。

几人无奈找了,准备找一家镇上最好的客栈。可这镇上唯一一家家客栈已经满了。任凭闻朗几人说破嘴,就给出一句话,没地儿住了,让他们去别处。还说镇南边三里湾处有家客栈,那里兴许没人,让他们去那里投宿。

他们沿着点小二指的路,不多时来到三里湾处,果然有家客栈,酒幡上写着:客似云来。

闻朗下马抬头望着上面的字,道:“名字不错,就是这字儿磕碜了点儿。”歪歪扭扭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一言未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透过微黄的灯,可以看出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娆明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莫非是妖精变得。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