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晏见祁王的剑刺过来,往后退几步,可祁王步步紧逼,闻晏左躲右闪,望着祁王霸气的剑势道:“祁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梧桐和凌霜闻声跑进来,见祁王拿着剑砍闻晏,吓了不知所措。

“表哥,你先放下剑,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表哥,求你了,先放下剑,有话慢慢说。”梧桐看着祁王,急切喊着,嗓音中带着恳求。

祁王充耳不闻,手中的剑越发狠厉,愤恨看着闻晏,道:“本王走时,你是如何答应本王的,如今母后在宫中受苦,你却逍遥自在,本王岂能轻饶你。”

闻晏一面躲,一面解释道:“祁王殿下,您先听我解释,皇后娘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祁王听了,收起剑,狠狠地盯着闻晏:“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几日忙着赶路,没有收到母后的消息,居然出宫了,为何?

梧桐站到闻晏跟前,,伸开手拦着祁王,好似怕祁王再次挥剑一样:“表哥,我知道你担心姨母,可你要听我们解释,不能上来就挥剑,刀剑无眼,要是伤着了,可怎么办?”

祁王瞥一眼梧桐:“哼,还没过门呢,就护上了。他武功了得,如今谁能伤他?”

梧桐听了,瞅一眼闻晏,见闻晏面带笑意看着她,讪讪地笑了笑:“姨母这两日能到碧荷苑。夏贵妃怀孕,诬陷姨母陷害龙嗣,皇上一怒之下将下姨母打入冷宫。姨母在冷宫里,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理宫中事务。闻晏哥哥还派人保护姨母。隔两日,我让金儿送点吃用到冷宫。姨母的日子别提多日润了,夏贵妃看不过,才火烧冷宫的。不过你放心,那些人都被闻晏哥哥制住了,还有那个给夏贵妃诊脉的太医,坏事做尽,最后引火烧身,夏贵妃欲杀人灭口,也被我们救下了,就等着有朝一日,能彻底打垮夏贵妃和夏家。”

祁王听了,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瞥眼梧桐,道:“还有点脑子,没被爱情冲昏头脑。”

梧桐听了,脸颊爆红,瞪一眼祁王,撅着嘴道:“我照顾姨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表哥就不能夸夸人家?”

这时,齐管家来报,说门外有一位夫人,带着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小姐来投亲。

闻晏含笑看着祁王,摆摆手道:“去接吧,你想见到的人来了。”

梧桐激动,转身朝外跑,嘴里嘟念着:“姨母来了,姨母终于来了。”

祁王跟在后面,面色激动,紧走几步拉住梧桐,道:“你慢点,等等我,一个女孩子,矜持一点儿。”

“矜持不了。”梧桐一面走,一面说,侧脸瞪一眼祁王:“你以为就你想念姨母,知道她在宫里受罪,我也心疼。”

祁王抬手抚摸着梧桐头:“表哥错了,给你道歉。”

梧桐噘着嘴,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说着两人走到碧荷苑门口,祁王打开门,一眼看见皇后站在门口,披着着带帽披风,帽檐下,慈爱祥和地看着他和梧桐。

祁王眼眶微红,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梧桐推他一把:“表哥,你别站着,让姨母进来。”说完,打开门迎皇后和宫嬷嬷进去。

皇后拉着梧桐的胳膊,瞅一眼呆愣的祁王,笑了笑说:“他是高兴傻了,咱们不理他。”说着,越过祁王往里走。

宫嬷嬷走到祁王身边,先给祁王行礼。祁王这才回神,让宫嬷嬷起身,瞅一眼敏慧,拱手道:“谢谢你保护我母,母亲。”

“殿下不必客气,这都是少爷吩咐的。”敏慧拱手还礼,抬眸别有深意看一眼祁王,抬步跟在宫嬷嬷身后,走进碧荷苑。

皇后直接去了梧桐的梧桐居,走至院门口,抬头看一眼梧桐居三个字,满意地点点头,说了句:“有心了。”

梧桐自然知晓皇后的意思,脸上一红,低头含笑:“姨母,您说什么呢。”

“不说了。”皇后低头笑了笑,推开门走进梧桐居,到了屋内,端坐在紫檀榻上,环顾四周,眸中闪着笑意。不论是院子,还是屋内,都和江陵侯府建造的一样,可见闻晏对梧桐真是用心。

梧桐坐在皇后对面,瞧着皇后面色红润许多,满意地点点头:“姨母脸色圆润许多,都是敏慧姐姐的功劳。”

皇后笑着夸奖道:“敏慧做饭的手艺不错,我每顿多吃半碗饭。也不知将来便宜谁家的小子。”说完,看一眼祁王,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敏慧连忙称不敢当。祁王觉得莫名其妙,再次打量敏慧,觉得敏慧有些眼熟,不知是不是错觉。

闻晏看一眼皇后,又瞅一眼慧敏,抿唇笑了笑。让司琪推自己出来,来到冯氏院中。冯氏正准备找闻晏,侧脸见闻晏来了,迎上去忙问:“今儿都是谁来了?”来碧荷苑,没有来自己院中,身份肯定不一般。

闻晏左右看顾。冯氏会意,让伺候的人都下去,刘嬷嬷关门出去,守在门口。

只听闻晏说:“是祁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祁王殿下回京路过此地,皇后娘娘则是长住,夏贵妃猖狂,陷害皇后娘娘,皇后被打入冷宫,她不罢休,又命人火烧冷宫,皇后在京城已经去了,娘您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

冯氏惊得说不出,半晌回神,点头答应:“娘知道了,可皇后娘娘会一直住在这里吗?”她素来胆小怕事,从未单独进宫面见皇后,如今皇后突然驾临,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里只有郑夫人,没有皇后,娘见了她,只需问安无需行礼,皇后娘娘仁慈不会计较。”闻晏道。

冯氏心中忐忑,答应道:“娘明白了。”对方是皇后,不能大意马虎,要是不能见,最好不见。

闻晏要是知道母亲的想法,一定劝说几句。闻晏出了文澜苑,刚走到桃仙阁门前,遇见了祁王,他见闻晏坐在轮椅上,皱眉瞥一眼,道:“装得挺像。”

“这个就不捞祁王殿下费心了,祁王殿下何时回京城?”闻晏端坐着,双臂搭在轮椅扶手上,样子慵懒极了。

“今日就回。”祁王目光直直的瞅着闻晏,勾唇道:“要是我把你腿好的消息说出去,你说闻家人会如何?”

“不如何。”闻晏摆摆手。司琪会意,推着闻晏朝走进桃仙阁,祁王跟在后面,又说:“本王今日回京,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话说的,他回京,问闻晏有何打算,摆明让闻晏出主意。

闻晏没搭话,走至书房拿起一本书,自顾看着。祁王也跟着走进来,看了一圈,在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吩咐司琪沏茶,撩起袍子坐下软塌上,认真读起来。

闻晏笑了笑:“祁王殿下好雅兴,这可是闻晏的书房,怎么好像是殿下的一样。”

“本王只是随意看看,怎么这般小气,本王可是梧桐的表哥,你苛待我,将来怎么迎娶梧桐?”祁王没抬头,目光专注在书本上,书本上有闻晏的批注,满意点点头,说:“你这见解倒是独特。”

闻晏没搭话,沉默半晌,抿了一口茶后,说:“你回京以后打算怎么办?”现在,夏贵妃“扳倒”了皇后,就剩祁王殿下了。

“这是本王刚才的问题,你怎么反倒让本王回答,你既然是本王的军师,不如,你帮本王想个主意,怎样让本王早点抽身?”祁王抬眸看一眼闻晏,端起茶抿一口,连连赞叹:“还是你这里的茶好喝,要是本王从军,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到这样的茶。”

闻晏听了,勾唇笑了笑:“殿下已经有主意了,何必再问闻晏。”

祁王将茶一饮而尽,起身将手中的书扔给闻晏,笑了笑:“那是本王将来的打算,本王想问回京后,你想怎么做?”

“祁王殿下真听闻晏的?”闻晏抬眸看一眼祁王说。上一世皇后不得宠,入了冷宫后相安无事,如今不一样了,皇后的外甥女有个高人师父,新鲜东西不断,皇上对皇后也多有怜爱之意,夏贵妃忌惮了,这才火烧冷宫。

幸亏他们早有防备,若皇后娘娘真的出事,祁王会发疯吧。不过上一世的事情该发生,还是得发生。

“当然,咱们现在是一个阵营的人,不听你的听谁的。”祁王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瞧着闻晏。

“京城,皇后娘娘不在了,作为孝子,王爷不大闹景仁宫?”闻晏提醒说。

祁王垂眸思忖片刻,直直的目光紧紧盯着闻晏,勾唇道:“本王知道了。”说完,转身准备走,被闻晏拦住:“祁王殿下,听在下把话说完。”

祁王站定转身,洗耳恭听。

只听闻晏又说:“若想尽快抽身,提剑手刃仇人便是。”

祁王挑眉看着闻晏,冷冷一笑:“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祁王出去,唤上萧括,朝院外走去,不消片刻,管来来报,说祁王殿下快马加鞭回京城去了。

闻晏听了,点头道一声:“我知道了,下去吧,吩咐厨房多做些菜色。”又想起皇后娘娘在梧桐居,有敏慧和飞鸾在,自然不用操心,摆手说:“不用了,你下去吧。”

这时,齐管家走进来,行礼问安后,缓缓道:“少爷,门外又来了一位妇人,自称神医谷来。”

闻晏听了,微微一怔,随后目光又投射到书本上,漫不经心道:“不认识,不见。”

齐管家应了一声出去,走至碧荷苑门口,委婉转达了闻晏的话。

上官夫人打量着齐管家,冷声道:“哼,是你们少爷不见,还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话没说清楚,我们可是神医谷来的。你们少爷既然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赶着见她,你把邱凌霜叫出来,她定认识我。她若不认识我,就辜负我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南宫轻轻挽着上官夫人,阴阳怪气道:“姑母,我早就说着,这碧荷苑的人都鼻孔朝天看人,不就是一个国公府。一个和离出来,一个分了家被撵出来,还摆什么官架子。”抬眸看着碧荷苑几个字,眸中浮现难以遮掩的恨意。

如过不是他们,父亲也不会惨死,南宫家在江湖上也不会倒,如今可好,南宫家倒了,嫡母不慈,将他们母女赶了出来,若不是姑母收留她们母女,她们连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齐管家自知邱凌霜的事,又听南宫轻轻侮辱闻晏和冯氏,当即恼了,冷声说:“休要胡说,赶紧走,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要关门。

南宫轻轻快一步,走至门口,用剑挡在门缝中,威胁道:“老东西,本小姐不敢对你们少爷出手,杀你却易如反掌,老匹夫,还不将邱凌霜叫出来,小心你的狗命。”

“你好大的口气。”闻晏的声音传来。南宫轻轻抬眸,只见闻晏坐在轮椅上,由司琪推着,缓缓朝这边走来,肩膀上站着那只威风凛凛的神鸟儿。

上官夫人侧目端看闻晏,剑眉星目,容颜绝色,薄唇轻抿,唇角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冷冷地瞧着南宫轻轻。

南宫轻轻收起剑,心中胆怯,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上官夫人身后,低头不语。上官夫人盯着闻晏,看了一会儿问:“你就是闻晏?是你收留了邱凌霜?让她出来见我。”

闻晏不答话,歪头对司琪道:“去请上官裕过来。”司琪答应着,走出碧荷苑,往上林村去了。

上官夫人面上不好看,直直盯着闻晏,冷言冷语道:“邱凌霜是我们神医谷的人,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没本事把儿子带回去,便打霜儿的主意,你们觉得本少爷好说话,还是认为本少爷好欺负。”闻晏端坐着,抬手抚摸着金儿的羽毛,慵懒地看着上官夫人。

不等上官夫人回答,闻晏斜眼看着南宫轻轻说:“南宫傲刚死,你做为未出阁的女儿,不在家守孝,跑到我门前撒野,你不觉得晦气,我还觉得不自在呢。”

南宫轻轻听了,瞪着闻晏,拔剑相向:“闻晏,你别欺人太甚。”

“霜儿杀人一事,你们比我更清楚。竟然跑到我的地盘要人,谁给你这么大的脸?趁我没有发怒,赶紧走,不然你们想走也晚了。”闻晏又道。

“不要吓唬人,就凭你一个残废,也敢对神医谷不敬?”上官夫人甩袖,怒斥闻晏。

“神医谷,莫非神医谷想成为第二个南宫家?”闻晏冰冷的目光,瞧着上官夫人,唇角依然挂着讥讽的笑容。

南宫轻轻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栽倒,错愕的双眸看着闻晏:“是你,这一切是你做的?”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卖个别人一个消息,南宫傲的人头居然值十万两银子,他也算死得其所。”自从功力练至第三层,闻晏没把神医谷放在眼中。

“无耻狂妄小儿,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上官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想起哥哥地惨死,恨不得吃了闻晏。

“谁敢骂我大哥无知小儿?”凌霜走出门,握着剑,玩味地瞧着上官夫人和南宫轻轻。

上官夫人这才看清楚凌霜,一身及地桃红色长裙,狐狸毛镶边的披风,珠花翠玉簪插在墨发上,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那似在神医谷时,短衣短裤打扮,墨发简单竖在身后,常年不见她的带发簪,跟假小子一般。如今仔细端看,越发像那个贱人。

“好没规矩,见了师娘也不知行礼?”上官夫人冷眼瞥向凌霜,显然是在说凌霜。

可凌霜失去记忆,哪里认识上官夫人,左右看顾一回,后知后觉发现上官夫人说自己,神色淡然道:“你是谁,让本小姐给你行礼。”当今皇后还对她关怀备至,眼前的这个女人算那颗葱。

上官夫人听了,气得身子颤抖几下。

以前邱凌霜对她毕恭毕敬,她想搭理便搭理,都是邱凌霜看自己脸色过日子,现在敢辱骂她,她如何让能忍,指着邱凌霜:“你,你,你,放肆,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在我们家门口耍威风,小心我让你横着回去。”凌霜把玩着手里的剑,痞痞坏坏地瞧着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还想说话,被赶来的上官裕拦住。

“娘,你怎么来了?”上官裕站在上官夫人跟前,挡住她看凌霜的视线。

上官夫人知道上官裕的意思,收起脸上的不快,露出几分慈爱:“大过年的,你不回去神医谷,做母亲的亲自找你,这次你必须跟我回去。”

上官裕看一眼闻晏,余光不经意划过凌霜精致的脸庞,本来暗淡无光的眸子染上几分绝望,面色苍白,浑身疼痛难忍,点头答应:“好,我跟您回去。”如果不回去,母亲定不会罢休。

南宫轻轻悄悄瞥一眼上官裕,痴迷的眸子夹杂着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走到上官裕身边,笑着说:“表哥不回神医谷,神医谷冷清了不少,小师妹失踪,二师兄不见踪影,咱们神医谷越发冷清了。”说话时,偷偷瞄一眼凌霜,见她毫无情绪波动,暗自松一口气,这样也好,她不再纠缠表哥。

上官夫人看一眼凌霜,心里有些怀疑,这人真的是邱凌霜?

上官裕扶着上官夫人的胳膊,解释道:“我也以为她的小师妹,观察一段时间才发现,她不是。咱们回去吧。”

“好。”上官夫人笑着,转身离开,一行人上马车,离开了碧荷苑。

凌霜看着他们的背影陷入沉思,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真是她以前的同门吗,幸亏离开了。想着,走到闻宴身后,推着闻晏回碧荷苑,叽叽喳喳地问:“大哥,这些人真是我的师兄师姐?我感觉他们都不喜欢我。”

“你又不是银子,不能让所有人喜欢你,我们喜欢你、宠着你就够了,何必跟外人较劲儿。”闻晏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开口。

凌霜垂眸想了想,抬头笑着说:“大哥说的是,幸亏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然伤心难过的是自己。”说着,推着闻晏来到梧桐居,见小四小五缠着梧桐练剑,凌霜把轮椅给司琪,走到小四小五身边,一手搂着一个,低头洋洋得意的瞧着小四小五,道:“我的功夫也不错,你们求求我,我也可以教你。”

小四抬头看着凌霜,撇撇嘴道:“姐,还是算了吧,你的功夫虽然高,但不及大哥和梧桐姐姐。”

凌霜没开口说话,盯着小四瞧,又听小五说:“姐,你也想跟着梧桐姐姐学武,怕我们抢了先,才让我们跟你学的。”

梧桐听了笑了,摸了摸小五的头:“你真聪明。”

喜鹊和飞鸾也夸小五。小四见梧桐高兴,继续央求:“梧桐姐姐快教教我们,快教教我们,等我们学了功夫,保护娘亲和大哥。”

凌霜松开小四小五,拔出自己的剑,耍了几下,侧脸看着小四小五:“怎么样,我功夫虽不好,教你们绰绰有余。”

这时,飞鸾端出糕点,笑嘻嘻地看着众人:“来,新出炉的桂花糕,谁想尝尝?”

小四小五同时举手,异口同声喊道:“我、我、我。”两人跑到飞鸾身边,同时伸手,一人拿了两个,小四给梧桐一个,小五给闻晏一个。凌霜瞅了瞅小四小五,拿起一块糕点放嘴里,嚼了两下,酸溜溜道:“真偏心,平时白疼你们了。”

小五听了,拿一块桂花糕,踮着脚塞凌霜嘴里:“给你吃、给你吃,一天到晚除了练剑就喜欢吃,当心胖了,将来嫁不出去。”这是梧桐打趣凌霜的话,被小四小五听了去。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凌霜羞红了,伸手捧着小五的脸颊,使劲儿揉搓,咬牙切齿道:“臭小子,我是你姐姐,你居然取笑我,我这辈子都不嫁人,就要跟着你,吃你的、喝你的,看你怎么办。”

小五掰开凌霜的手,动动嘴,揉揉脸,瞥一眼凌霜,满不在意道:“放心,就算你变成猪,我也养得起。”说完,又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凌霜嘴里,做完这一切,笑嘻嘻地跑开了。

这话又引得众人笑一回。凌霜又气又笑,追着小五要打他。

梧桐笑着走到闻晏身边,看了看手中的桂花糕,道:“小四小五真贴心。”吃了一口糕点,微微眯起眼睛,道:“将来我的朝阳也会如此贴心。”

闻晏笑看着小五和凌霜,道了一声:“朝阳还小。”

梧桐不明白闻晏何意,想了想才知他在显摆,将剩下的桂花糕塞闻晏嘴里:“闻晏哥哥竟取笑人家。太欺负人了。”

闻晏大笑。凌霜等人侧脸看向闻晏,他从不这样笑,即使笑,也淡淡的,极浅。他果然还是喜欢梧桐。也只有梧桐能逗笑闻晏。

皇后在屋内听着孩子们欢声笑语的声音,眉眼含笑,唇角扬起,手里做着一件小衣裳,道:“看着见他们,我才觉得自己活得真实。”

宫嬷嬷含笑听着,手中拿着一个小鞋子,精巧细致:“夫人放宽心,总会让咱们恣意的时候,等夏家倒了,殿下上去了,到那时谁还会欺辱您。”

皇后听了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道:“祁儿回京了,也不知会如何呢。”

再说祁王,归心似箭,骑马连夜赶路,不到一天的功夫便到京城。回京后,他悄悄回到府中,在府里歇息了半日,换了身衣服,才来到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