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晏接到闻国公传来的消息,说闻老夫人为了散散心,来碧荷苑了。闻晏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对着空中喊道:“金文?”

须臾,金文进来跪在地上,恭敬道:“少爷,金文在。”

“去府里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祖母为何突然来碧荷苑?”闻晏将字条放在手中,想着京城发生的事情,夏贵妃怀孕,夏家如日中天,夏氏在府里越发猖狂了吧,她气着祖母了?所以祖母才来碧荷苑散散心。

祖父为了不让他担心,没说实话。

金文领命去了。司琪站在一旁,眉头不展道,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少爷,咱们来碧荷苑有些日子了,老夫人也许是想少爷了,才来碧荷苑的。咱们都出府了,府里还能发生什么事?”

闻晏盯着字条,看也不看司琪,说:“昨天教你的剑法学会了?”

司琪拍了拍脑袋说:“司琪马上去练,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喊司琪一声就行。”说完,提着剑准备跑出去,又听闻晏说:“你去母亲院中,告诉母亲,祖母要来了,少不得住上几日,让母亲命人收拾一番。”

司琪领命去出去。

闻晏拿出一张宣纸,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夏贵妃,郑皇后。闻晏看着这几个字出神,后低语道:宫中的博弈开始了。

冯氏知道国公夫人要来,又激动又惊喜,吩咐梅香收拾自己的房间,让国公夫人住这里,她住东厢房。

刘嬷嬷扶着冯氏说:“夫人,这国公夫人怎么说来就来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连封信也没送。”府中肯定发生了大事。

“老夫人疼晏儿,想来看看也是有的,晏儿从小没离过府,老夫人想孙子呗。”冯氏看着下人们收拾,脸上的笑容没减过。

“我觉得这件事儿不简单。”刘嬷嬷道,这夏氏,指不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气着老夫人了,老夫人才道碧荷苑清净几天。

“国公府里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了,老夫人来了,咱们恭恭敬敬、欢欢喜喜招待就是。”冯氏拿着一件衣服,看了看,抬头问刘嬷嬷:“老夫人要来,霜儿的事她一定会知道,还有梧桐的事,咱们该怎么说?”

刘嬷嬷盯着冯氏手中的衣服,笑了笑道:“自然如实说,霜儿是夫人的女儿,孝顺可爱,招人喜欢,老夫人见了也会喜欢。梧桐小姐更没说的,她是咱们少爷看重的人,您也看见少爷看梧桐小姐的眼神了,这辈子是非梧桐小姐不娶,老夫人一向尊重少爷的意见,这次也会满意的。”

“希望如此吧。”冯氏有些担心。国公夫人最重礼数,梧桐出府,住在碧荷苑,本就不合规矩,要是老夫人知道晏儿喜欢梧桐,疼到骨子里,还不知会想什么呢。

第二天清晨,国公夫人到了碧荷苑,冯氏带所有人亲自来接。

国公夫人下了马车,冯氏上前搀扶着:“老夫人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一想到能见到你们,老婆子我是一身劲儿。”国公夫人站定后,扶着冯氏的胳膊,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见小四小五乖巧的立在一旁,招招手:“来,到祖母这里来。”

小四小五乖巧上前,仰头看着国公夫人,喊了一声:“祖母好。”

“好好好,祖母好着呢,祖母带了京城有名的桂花酥,还有些点心,都是你们爱吃的,进去了让丫鬟们拿给你们。”老夫人抬手摸摸小四的脸,又摸摸小五的头,眸中闪着心疼。

即使心智不全,也比别人家的孩子听话,要是心智全了,会跟晏儿一样聪慧。晏儿聪慧过人,可偏偏断了腿,她的孙子怎么个个命途多舛。想着想着眼眶红了,怕别人看出来,又笑了笑说:“走,咱们都进去,进去说话,老婆子在这里叨扰几日,你们都别嫌烦。”

“祖母说笑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闻晏坐在轮椅上,由司琪推着,看见国公夫人满心欢喜。

“你们烦也无法,我就要在这里住几日。”国公夫人一面说,一面往里走。一路上说了不少闲话。一行人来到正厅,冯氏扶着国公夫人坐在主位上,命人奉茶,自己站在一旁。

国公府见冯氏依然敬她,很欣慰,道:“你也坐,咱们娘俩多日不见,说说话。”

冯氏坐在另一边,看着国公夫人说:“我正要给您说一件喜事呢。”

“哦,什么喜事,咱们晏儿的腿能治好了?”国公夫人放下茶杯,紧张地看着闻晏的腿,眸中闪着希望。

“祖母放心,孙儿的腿有办法医治,师父已回去想办法去了。”闻晏笑着说。

国公夫人激动的站起来,眸中闪着泪花:“真的,真的,我孙儿的腿可以治好?”

两年多了,每次听到的消息都是没希望,治不好,让他们不要抱希望。这次居然能治好?对了,听老头子说,晏儿被高人收为徒弟了,前些日子,夏丞相上门讨要什么鸟儿,被伤了腿,这消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她听得迷迷糊糊,看着闻晏,脱口问:“你师父,高人师父,还有夏丞相来讨要鸟儿是怎么回事?”

闻晏但笑不语。国公夫人脸上带着急色,起身问道:“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件事说来话长,孙儿给祖母介绍两个人认识,认识后,让她们给您讲讲,那天孙儿身子不适,没出去,她们可是亲眼所见,比孙儿说的清楚。”闻晏道。

国公夫人想听夏丞相的糗事,忙让人请进来。须臾,梧桐和凌霜肩并肩走进来,一个笑颜如花沉静大方,一个嘻嘻哈哈古灵精怪,走上前给国公夫人行礼。

国公夫人看得有些呆了,瞅一眼冯氏,欣喜问:“这两个人孩子是谁家的,一个比一个亮眼?”

“霜儿是我收的义女。梧桐是白侯爷家的嫡女,也是晏儿的师妹。”冯氏解释道。

国公夫人看了看梧桐,又看了看霜儿,最后视线放在梧桐身上,越看越满意,晏儿的师妹,这个身份好,以后还能亲上加亲呢。却不知闻晏早对梧桐有想法。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国公夫人说着,摘下手上的一对镯子,给梧桐一个,另一个带上霜儿手中,拉着霜儿问:“你叫霜儿?名字好听。”又拉着梧桐说:“我与你祖母相识,你小时后,我还喝过你的满月酒呢,如今都这么大了。”看见梧桐,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周家与江陵侯府退婚了,不知其中原因是什么,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想起一些传言,对梧桐的热切减了三分,说了几句敷衍的话,便拉着凌霜问东问西的。冯氏和刘嬷嬷对视一眼,视线在国公夫人和梧桐身上转来转去。

闻晏勾唇轻笑,好似没发现国公夫人的变化,又道:“祖母不是想知道夏丞相讨鸟儿的事,让喜鹊和飞鸾给您讲讲吧。”

“讲讲吧。”国公夫人顿时来了兴致,高兴道。

飞鸾和喜鹊绘声绘声的讲了,并带有表演,可算让人开了眼,原来,那天发生的事儿如此惊险,金儿再一次大显神威。国公夫人听完,瞥一眼梧桐,说:“那只鸟儿呢,如此神奇?”

“祖母可还记得教训夏氏的那只鸟儿,您之前见过,那时候,咱们都以为是祁王殿下的鸟儿,谁知竟然是师父的。”闻晏道。

“原来是它,那就不奇怪了,怪不得敢把丞相叼到半空中戏耍呢。原来有高人撑腰。”国公夫人一路风尘,又说了许久的话,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冯氏提议让国公夫人休息,午膳时间再叫她。

国公夫人点点头,扶着冯氏走向文澜苑。一路上冯氏欲言又止的,最后什么也没说。两人走到文澜苑。国公夫人歪在床上,笑看着冯氏说:“你有什么话就说。你想说晏儿和梧桐的事吧?”

“您看出来了?”冯氏站在床边,准备放下帐幔。

“看不出才怪呢。咱们晏儿的眼睛恨不能长在那小姑娘身上。”国公夫人面向外,枕着胳膊,叹息一声。要是梧桐的名声好些,她乐见其成,可京城的那些流言蜚语,让人心里膈应。

“我倒是觉得这俩孩子般配。梧桐从不嫌弃晏儿,即使晏儿的腿没好,她想着法子给晏儿治腿,如果不是她求了她师父,咱们晏儿的腿,这辈子怕好不了了。”冯氏想起以前的事,鼻子发酸,眼眶通红。

国公夫人惊讶,问:“还有这事?”京城多少贵女,提起晏儿避之不及,她居然要帮晏儿治腿。

冯氏坐在椅子上,双手放桌上,点点头:“我不敢欺瞒您,梧桐真是个好孩子,孝顺。关键是晏儿,一颗心都在人家身上,把人偷出京城,害得江陵侯和祁王殿下到处找。”一时没注意,竟说漏了嘴。

国公夫人起身,坐起来,问:“这话从何说起,晏儿把人偷出府?”这怎么可能,她的晏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梧桐和周家订婚,想来您是知道的。周家也不是好去处。晏儿怕梧桐嫁到周家吃亏,用了些手段,白老夫人和江陵侯心疼女儿,不愿意梧桐嫁到周家,才主动退婚的。晏儿害怕江陵侯把梧桐许配人家,才把人偷出江陵侯府的,还说是师父的主意,其实都是咱们晏儿的主意。”冯氏一股脑全说了,希望国公夫人不要阻拦梧桐和闻晏。

“糊涂,糊涂,晏儿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名声对女儿家多重要,他居然做出有损梧桐名声的事情,周夫人因此记恨江陵侯府,到处败坏梧桐的名声,梧桐将来如何嫁人。”国公夫人替梧桐心疼,捂着心口躺下,道:“咱们晏儿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白梧桐是谁,是皇后娘娘疼爱的外孙女,还是祁王殿下最宠爱的表妹,晏儿居然招惹白梧桐,他是不是觉得自己麻烦不够多。要是皇后和祁王殿下怪罪下来,他们闻家吃罪不起。

“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冯氏道。

“那个霜儿是怎么回事儿,你也给我说说,我知道你这些年想要个女儿,可不能随便认亲,要是有心之人,岂不是害了你们。”国公夫人道。

“您放心,霜儿是在路上救的。当初遇见她时,满脸都是伤,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居然把女孩儿的脸毁了,女孩儿的脸比什么都重要。那人怎会如此狠心。”冯氏将遇见霜儿的事说了。

国公夫人听了,摇头叹息:“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既然与你有缘分,将来准备一份嫁妆,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你也有个说知心话的人,虽不是亲生的,比没有强。人啊,都是有感情的,你待她好,她会孝顺你。”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丫鬟们来报,午膳准备好了,少爷问老夫人在哪里用膳,若是在院子里用,就命丫鬟们送来。

国公夫人听见,对身边的丫鬟道:“在院子里吃吧,连夜赶路,有些累了,改日再一起吃饭。”

丫鬟听见,出去回话。冯氏准备离开,国公夫人说:“你留下,陪我一起吃吧,有些事你得知道。”

冯氏点头答应。国公夫人一面吃,一面将京城的事说了。冯氏听见夏氏又出幺蛾子,叹息道:“她都得到想要的了,为何还不消停。”

“她消停,她什么时候成了国公夫人,闻珏成了世子,她才会消停。”国公夫人吃了七分饱,放下筷子。

丫鬟递一杯茶,国公夫人漱了口,擦了擦手和嘴,又说:“幸亏当初把你们分出来,也能落个清净,那个家,我是不愿意回去了,回头给晏儿说,让他给我们留个院子,我要常住,等国公爷荣退了,我们就在这里养老了,看着晏儿他们,比在府里强。”

冯氏知国公夫人说气话,闻胥虽不是好父亲、好丈夫,却也孝顺。功利心更重,为了他的仕途,他也不允许国公夫人跟他们一起住。也不知国公夫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儿。

不止冯氏一人担心这个问题。桃仙阁中,梧桐和闻宴也在说这件事。

“你祖母来碧荷苑,是来看你们,还是有别的原因,才来碧荷苑的?”梧桐坐在书桌旁,双手托腮,看着闻晏问。

“夏贵妃怀孕,重新得宠,夏家嚣张跋扈,夏氏顶撞了祖母,祖母一怒之下,来了碧荷苑,我想,过不了几日,咱们这碧荷苑就热闹起来了。”闻晏笑着说。

梧桐眼睛转了转,起身走到闻晏身边,从身后搂着闻晏说:“闻晏哥哥,你说你们家世子夫人会不会来,她要是来了,咱们让她们进门吗?”

闻晏靠在轮椅上,双手抓着梧桐的手,回头看着梧桐,说:“闻宴哥哥听你的。”

“咱们这碧荷苑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粮,当思来之不易,不能便宜了外人。”梧桐笑着说。有些东西都是空间里的,她可不愿意便宜夏氏夫妇,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知道了。”闻晏道。

“谢谢闻晏哥哥。我先回梧桐居了,要是国公夫人看见咱们在一起,不定怎么想我呢!”梧桐起身准备离开。

闻宴拽着梧桐的手,紧紧攥在手中,眼睛看着梧桐的双眼,眸中尽是情深,声音沙哑道:“你是我这辈子要娶的人,谁也改变不了。”

梧桐脸颊通红,甩开闻晏的手,道:“闻晏哥哥先忙,我先回去了,让人看见了,终归不好。”要是国公夫人看见了,再说出点什么来,白家的女儿都不用嫁人了,她虽不在意世俗眼光,却不能不顾及家中弟弟妹妹们。

她出京城,虽找了一个由头,却挡不住有心之人利用,比如周家。以周夫人的脾性,不败坏她的名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梧桐刚走至桃仙阁门口,遇到了国公夫人,与冯氏有说有笑的,看见梧桐微微诧异。梧桐见到人,先屈膝行礼,后告辞出来,朝梧桐居走去。

国公夫人望着梧桐的背影,若有所思。冯氏看了看梧桐,又瞅了瞅国公夫人,道:“您看出什么来了?我倒是觉得梧桐配得上咱们晏儿。”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国公夫人回头,抬脚踏进踏进桃仙阁,一面走一面看,嘴里还喊着:“晏儿,晏儿,你在吧,祖母来看你了。高兴不高兴?”

闻晏答应一声,坐在轮椅上,由司琪推着出了书房,笑看着国公夫人道:“祖母大驾光临,晏儿自然高兴,可是祖母年纪大了,怎么不午睡一会儿?想见孙儿,孙儿去文澜苑便是。”

“看见你们几个,困意全无。”国公夫人走至闻晏身边,上下细细看了一遍,视线放在闻宴的腿上,关切地问:“你师父可曾说,什么时候给你治腿吗?”

“药材不易得,师父派人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祖母进屋说话吧。”闻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冯氏扶着国公夫人进去,两人进屋坐后,围着圆桌而坐,闻晏吩咐下人上茶。冯氏陪着国公夫人,说:“您看,这里一切都好,您没必要挂念,晏儿时常给您写信,您就是不信。”

“至今为止,老婆子只收到晏儿一封信。还时常给我写信,老婆子怎么收不……”一语未完,国公夫人突然想起什么,拳头紧握,一脸愤怒,抿唇不说话。

闻晏知其中有隐情,轻哄道:“母亲可能记错了,晏儿只写了一封信,祖母要是嫌晏儿写的少,以后晏儿多写些就是,还请祖母不要生晏儿的气。”

国公夫人看着闻晏,神情不悦,叹息一口气,道:“你不用宽慰祖母,祖母知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祖母不追究了,在你这里,祖母也不想说那些晦气的事儿。”

“祖母想开了就好,您安心住几天,马上就有人来接您了,您想吃什么,吩咐下人便是。有什么需要告诉母亲。母亲会尽力满足您的。”闻晏说。

国公夫人夸奖冯氏一番,话题又移到梧桐身上。闻晏看了看国公夫人,思索片刻道:“都说婚姻父母之命,晏儿已经听命一次,这次想遵从自己的心。吾妻梧桐也,否则孙儿今生不娶。”

公国夫人听了,越发担忧,怕闻晏将来受伤,摆摆手,不忍心道:“罢了罢了,老婆子年纪大了,管不了多少事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操心吧。”

闻晏谢了国公夫人,让司琪推着自己出去。国公夫人在府里住了两日。

这一日,闻晏在书房看书,门房的小厮跑到桃仙阁,说:“闻国公府来人了,是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个妇人,和夫人年纪差不多。”

司琪提着剑,思索片刻,眼珠子转了转道:“知道了,你先不要开门,等少爷吩咐。”说完,转身走进屋内,如实禀闻晏。

闻晏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道:“应该是闻胥和夏氏,你去门口一趟,告诉闻世子,师父在碧荷苑,不喜夏家人打扰。他们若想接祖母,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便是。”

司琪答应一声,出来,走向碧荷苑门口,一面走以面想,万一闻世子应要进来,当如何?

司琪刚出了桃仙阁,遇到了喜鹊和飞鸾,见两人见司琪脸有愁容,开口问道:“司琪,你不在院中练剑,要做什么去?”

“门外有客人来了,少爷命我打发了。”司琪如实说,脚下的步子没停,朝门二门走去。

喜鹊和飞鸾听说过夏氏,在闻国公府经常欺负冯氏,冯氏待她们极好,喜鹊和飞鸾对视一眼,笑嘻嘻地说:“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小姐也不希望姓夏的进门,她们正好拦住那些人。

“有好玩的事情怎能少了我?”凌霜抱着剑,走至三人跟前,好笑地看着三人,抿唇笑了笑说:“要是动起手来,我还可以帮忙啊。”

“你是小姐,怎能轻易出去见人。”喜鹊道。

凌霜不在意摆摆手:“我当什么事呢。”说着,拿出帕子,蒙住脸,笑嘻嘻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司琪几人知凌霜的身份,也不强求,点头同意。

凌霜转身走在前面,对身后的三人说:“走,凑热闹去。”

一行四人说说笑笑走至大门旁,小厮见司琪来了,打开门,司琪走出去,看见闻胥和夏氏,先行礼问安。又说:“世子爷,世子夫人,真是抱歉,今日碧荷苑来了一位贵客,不喜生人。恐怕不能让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进门。”

夏氏听了,脸上浮现怒意,指着司琪道:“你个狗奴才,几日不见,皮痒了吧,连本夫人也敢拦着。来人呢,给我掌嘴。”

凌霜见不得夏氏欺负司琪,上前挡在司琪身前,抱着剑,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夏氏,鄙夷道:“哟,这是谁啊,好大的口气,司琪是我大哥的奴才。他做错了事,自然由我大哥教训,你算哪根葱,在这里呵斥他?”

夏氏端着高高的架子,高傲地盯着凌霜,口气不善道:“你又是谁?大哥,谁是你大哥,冯氏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一个女儿,莫不是早就偷汉子了?”

凌霜上前,抬手甩给夏氏一巴掌。打的夏氏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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