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晏刮了刮梧桐的小鼻子,勾唇说:“闻晏哥哥还能骗你不成?”说完,喊喜鹊和飞鸾进来,吩咐一番,让她们关上梧桐居的门,任何人不准打扰。

喜鹊和飞鸾答应一声出去。闻晏牵着梧桐的手,走至门外,打横抱起梧桐,运用轻功飞出碧荷苑。

梧桐搂着闻晏的脖子,任由闻晏抱着,静静的享受这一刻。抬眸直直地看着闻晏的下巴。暗道:上天给了闻晏哥哥一张绝美的脸,剑眉星目,面若傅粉,唇若涂朱,墨发若锦缎,宛若谪仙一般。梧桐看得有些痴了,迟迟不能回神。

到了东牛山半山腰,闻晏轻唤梧桐好几声,梧桐才回神,怔怔地问:“闻晏哥哥怎么了?”

“无事,你在想什么,我唤你好几声,也不见你回答。”闻晏揽着梧桐的肩膀,低头看向梧桐的脸问。

梧桐脸颊一红,远离闻晏两步,低头笑了笑,小声道:“没什么。”她能说自己看他看得痴迷了吗。

闻晏跟上梧桐,自然而然的抓起梧桐的手:“咱们今日先转转,改日背着背篓来采药才是正经。”说完,闻晏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散在梧桐身上,说:“这是驱蚊虫的药粉。”

梧桐点头应一声,任由闻晏拉着手,跟在他身后朝山里走去。

山路难行,蜿蜒逶迤,两人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梧桐差点摔倒,幸亏闻晏扶住,直接跌落在闻晏怀中:“慢点儿,咱们只是散心。走到哪里算哪里,桐儿要是走不动了,闻晏哥哥背着你。”

“才不让闻晏哥哥背呢。”梧桐撅着嘴说。

“为什么?”闻晏敛起脸上的笑容问。梧桐自知闻晏误会,抬眸看着闻晏,抿唇不语,见闻晏渐渐冷了脸,噗嗤一声笑了,道:“闻晏哥哥的腿刚好,梧桐怎么让闻晏哥哥背着爬山。”

闻晏抬手,刮了刮梧桐的鼻子:“就你顾虑的多,闻晏哥哥的腿已无碍了,背你上山不成问题。”说完蹲下,示意梧桐趴在自己背上。

梧桐摇头:“我想自己走走,真走不动了,再让闻晏哥哥背着。”

闻晏起身,依旧牵着梧桐的手,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看着是一处山谷,闻晏心中一动,笑着说:“这一处可以作为藏身的好地方?”

梧桐不明白:“藏身,为何要藏身,还不到时候。不过这里好像比外面暖和一些,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闻晏拉着梧桐,边走边说:“我想让暗卫在这里训练,我要组建一支强大的暗卫,人不多,百十个人即可。这是暗卫的名字都取好了,叫金甲卫,已经派金文去寻找合适的孩童了,金文昨天来报,孩子找了十几个,先训练,其余的慢慢寻找。桐儿觉得如何?”

梧桐环顾周围,这个山谷比百十户的村子要打,住三四百人不成问题。抬头看向闻晏,笑着说:“闻晏哥哥的打算自然好,你想把自创的剑法和内功心法教给他们吗?”要是那样的话,这暗卫会以一敌百,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不仅如此,为了提高他们的功力,闻晏哥哥还研制出一种提升内力的丹药。很快这支队伍就可以用了,少则两年,多则三五年。”闻晏自信满满道。

梧桐突然想起什么,嘿嘿的笑了两声。闻晏垂眸看着傻笑的梧桐,问:“笑什么呢,觉得闻晏哥哥的计划不错?”

梧桐点头,随后又摇头说:“计划好。我为另一件事情发笑。”

“什么事?”闻晏问。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到家告诉你。”梧桐拉着闻晏的手,转身欲走。

“家?”闻晏听到了家字,内心暖暖的。不过他现在不想回去,在山谷里看星星、看月亮也是件风趣的事。晚些再回去也无妨。

夜幕在两人的期待中降临,闻晏带着梧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背靠背仰望着星空。

“今天的星星格外的亮。”梧桐抬手指着一条白色的带子说:“闻晏哥哥,你说那是银河吗?牛郎织女每年七夕才能相见,这是真的吗?”

闻晏顺着梧桐的手望去:“那都是神话。也许是真的吧。”

“肯定是真的。”梧桐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幸福,能天天在一起,天天见面,不像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

闻晏笑了笑回答:“是啊,很幸福。有时候感觉不真实,害怕你我又变成原来的样子,我只能看着你。不能抓你的手,不能抚摸你的脸颊,更不能刮你的鼻子,只要想起那种情形,我就会莫名的害怕。”

“如果我哪天突然不见了呢?”梧桐开玩笑的说。

闻晏转身,将梧桐搂在怀中:“不会的,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哪天你不见了,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将你找出来。”

“我只是说笑呢,闻晏哥哥你太紧张了。”梧桐说。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许久没说话,都望着星空发呆。后来闻晏才发现梧桐竟然睡着了,天色已晚,山路不好走,闻晏生了一堆火,将衣服脱下来,给梧桐盖上,搂着梧桐在外面过了一夜。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

闻晏看着梧桐恬静的睡颜笑了。金乌东升,柔和的阳光照在梧桐脸上,梧桐缓缓睁开眼睛,见闻晏笑看着她,而她枕在闻晏腿上,忙起来说:“我们在外面过夜了?”

“难道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打扰我们。”闻晏跟着起身,将衣服穿上,伸展一下双腿,笑着说。

“好是好,不过回去后,又要被喜鹊和飞鸾说了。”梧桐皱眉道。说完,又在林子里逛了一圈,才回梧桐居。

两人刚到梧桐居,喜鹊和飞鸾出来,指责梧桐夜不归宿,还说闻晏纵容。闻晏无话可说,也不辩解。梧桐无奈,这两个小妮子怎知是自己的主意,而闻晏哥哥只是纵容她。

梧桐没开口反驳,听到一阵敲门声,随后传来凌霜喊声:“梧桐开门,我回来了。”

喜鹊答应一声看向梧桐,见梧桐点头,跑到门口看门,说着:“来了来了。”

喜鹊打开门,凌霜蹦蹦跳跳的跑进来,怀里抱着一堆东西,眉飞色舞道:“梧桐,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梧桐往凌霜怀里瞧去,原来是些姑娘家玩的小玩意儿。凌霜献宝似的走到梧桐身边:“在县里看见的,觉得你会喜欢。这些都是送给你。”说着,拿出一个玩偶递与梧桐,笑嘻嘻道:“可爱吗,喜欢吗,是不是爱上我了?”

梧桐瞬间脸红,瞅一眼闻晏,咬唇说:“当然喜欢,不喜欢谁也喜欢你。”

凌霜将怀里的东西给喜鹊和飞鸾,拍拍手,双手掐腰看着闻晏:“这话,你还留给你的闻晏哥哥说吧,听着都有些假,我进屋歇会儿去。”说完,转身跑了。

大哥带刀子似的的眼睛,射她好几次了,肯定觉得她碍眼了。

闻晏刚想说话,凌霜去而复返,笑嘻嘻地看着梧桐,问:“我们回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什么一队人,什么丞相寻鸟儿来了,被鸟儿教训一顿。”说着,寻找金儿的,见金儿不在,又问:“不会是有人惦记咱们金儿,想抢吧。”

梧桐但笑不语。飞鸾道:“昨儿一早,咱们门前唱了一出大戏。祁王殿下,皇上身边的许公公,夏丞相,还有咱们侯爷都来了。”

凌霜饶有兴趣地听着。喜鹊和飞鸾一面说,一面演戏,绘声绘色将事情叙说了。凌霜后悔不跌,懊悔自己不该去镇上。扬言夏丞相再来,一定给他一剑,想起闻晏的师父惩罚了夏丞相,眸中闪着崇拜的光芒,拉着梧桐的手说:“梧桐,你能把师父介绍与我认识吗,我太想见见他老人家了。”

梧桐看向闻晏,勾唇轻笑,说:“你问闻晏哥哥,他是师兄,我是师妹。师父倚重闻宴哥哥,也最听闻晏哥哥的话。”

闻晏只消一眼便知凌霜的主意,道:“师父已经不收徒弟了,你要是练会了我给你的剑法,再配上内功心法,在江湖上横着走没问题。”

凌霜有些失望,嘟着嘴说:“知道了。”

她又想起夏丞相,问:“那个夏丞相,会不会找咱们报仇?”在她眼中,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虽然她是官家小姐。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朝廷上没好人。

梧桐看向闻晏,微微抬起下巴说:“不怕他找麻烦,就怕他不找麻烦。”

“这是什么道理?”凌霜一头雾水,还有希望别人找麻烦的?

梧桐和闻晏料想的不错,夏丞相脚筋断了,走到青阳镇,现在镇上看了郎中,郎中说好不了,除非找神医谷的人。夏丞相包扎过后,吩咐侍卫,快马加鞭回京城。

夏丞相回到京城后,一面派人请太医,一面让人去宫中找夏贵妃做主。不过他并未说出事情经过,只是说,那鸟儿野性难驯,还伤了他的腿,让夏贵妃想办法劝说皇上,让皇上下旨,宰了那个畜生。不然将来会酿成大祸。

夏贵妃明白夏丞相的意思。父亲得不到神鸟儿,只能毁了,也不能成为皇后和祁王的助力。心里虽然可惜,却也无可难喝。

“去御书房。”夏贵妃收拾一番,扶着宫女,被人簇拥着来到皇上的御书房。夏贵妃先给皇上行礼,不等皇上说话,自己先哭起来,皇上不解,走至夏贵妃身边,弯腰歪头看了看夏贵妃,询问夏贵妃为何哭泣,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夏贵妃将夏丞相的意思委婉转达。皇上疑惑,思忖后,问:“丞相为何不来见朕?”

夏贵妃听了,哭得更加伤心:“父亲,父亲,他被那畜生伤了,如今断了腿,要是治不好,怕不能为皇上尽忠了。”时间仓促,夏贵妃还未问及夏丞相的腿,以为扭伤或摔伤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都是那只鸟儿做的?”皇上疑惑,别有深意地眸子看着夏贵妃说:“梧桐养了好些日子,也没听说伤了谁,怎么丞相一去就伤了呢,许公公呢,祁王呢,江陵侯呢,他们怎么没回来?”

皇上话音刚落,御书房外的太监报,祁王殿下,许公公和江陵侯在殿外求见呢。皇上大手一挥:“宣。”

祁王、江陵侯和许公公忙进来,跪下行礼。

“起来吧,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丞相受伤了,你们却安然无恙?”皇上看一眼夏贵妃,脸上肃穆,看不出喜怒。

祁王和江陵侯起身,站到一旁,并未搭话。许公公走至皇上身边,对皇上嘘寒问暖。皇上不耐烦,挥挥手,瞥向许公公道:“你来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夏丞相受伤了,你们却毫发无损。”

许公公看了看夏贵妃,又瞅一眼皇上,吞吞吐吐道:“这,这?”

“怎么,不敢说,还是不能说。”皇上道,语调平平。却让许公公心惊,忙跪在地上,慌张不知所措道:“奴才不敢,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废话,朕当然想听真话。”皇上怒声怒气地看着许公公,抬手指着他,道:“但凡有欺瞒之言,朕砍了你的脑袋。起身回话。”

“是。”许公公爬起来,垂手站在一旁,将碧荷苑门前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

公公这人虽然不认识几个字,却也有过人的本事,别人说的话,能记住七八分,又在皇上身边近身伺候多年,练就传话的本事。碧荷苑门前的事情,犹如回放一般,展现在众人眼前。

夏贵妃越听越心惊,原来这只鸟儿是隐士高人养的,就连那金鲤鱼都是高人的东西,她越想越不甘心,皇后和祁王怎会如此运气,得了这样一个助力。同时暗恼夏丞相,为何欺瞒她,让她在皇上跟前失信。

许公公说完,皇上未来得及开口,夏贵妃跪在地上,边哭边说,说这些事,她并不知情,以为那神鸟儿伤了父亲,一时情急才会做出糊涂的事情,并请求皇上宽恕。她以后会三思而后行,再也不做糊涂事,并约束夏丞相。

夏贵妃哭得梨花带泪,皇上看向祁王和江陵侯,眸中动了几下,走至夏贵妃身边,弯腰扶起夏贵妃:“爱妃,不知者不罪,这件事本与你无关,起来吧。这夏爱卿断腿,也是恼羞成怒,才会酿成此错。朕不深究,却不能不罚。罚夏丞相一年俸禄,以示惩戒。”

“多谢皇上。”夏贵妃扶着皇上的胳膊,回头给祁王一个得意的笑容。

祁王面色平和,好似没有听到刚才的话,更没有看见夏贵妃的笑脸一般。

江陵侯偷偷瞄一眼祁王,见他面容沉静,心中疑惑:明显是夏丞相德行有亏,还欺瞒皇上,为何皇上不追究,仅凭夏贵妃哭诉说几句认错的话?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如此。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儿臣有几日未见母后了,想去仁寿宫请安,先行告退了。”说完,祁王出去。

皇上看着祁王的背景陷入沉思。

江陵侯站在一旁,额头上浸出细汗,掀起眼皮偷偷溜一眼皇上,赔笑道:“皇上,若无事,老臣也告退了。”

皇上看一眼江陵侯,点头道:“下去吧。”等江陵侯退出去,皇上推开夏贵妃的手:“你也下去吧,禁足三个月,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景仁宫一步。”

夏贵妃带笑的脸,猛地僵住,还想说些什么,见皇上脸色深沉,遂不敢多说。

许公公站在皇上一旁,低头沉默不发一言,暗道:皇上果然忌惮祁王殿下。如今梧桐小姐认了高人师父,对祁王殿下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祁王出了御书房,来至仁寿宫,早有太监进去通报。皇后喜出望外,迎出来,等祁王走至跟前,上下打量着祁王,满脸地点点头:“皇儿回来了,路上一切顺心吧?”

祁王扶着皇后的胳膊,走至正殿,笑着道:“母后无需担心,只是丞相索要金儿,儿臣只是陪同,又不是去龙潭虎穴。”

“金儿没给他们,夏贵妃和夏丞相能罢休?”皇后问。

“儿臣来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祁王和皇后面对面坐下,端起一杯茶润利润嗓子,将这几日的情况说了,就连刚才御书房的事情,祁王也详尽道了。

皇后听了,笑着说:“你怪你父皇偏心?”

“有些不满,但却不怪他,谁让他是帝王呢。”祁王摇头叹息一声,又押了一口茶,苦笑道:“母后,您说这帝王之家是否真的没有真情,夫妻之间不能全然信任,父子之间存在猜忌,兄弟之间有太多隔阂与争斗,甚至为了那个位子可以弑父杀兄,那个位置,真那么吸引人?”

“那个位置可以掌控别人的生死,当然吸引人。母后虽不是贪图权贵之人,可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如不向前,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皇后既心疼祁王,又感觉悲哀。

她的儿子有情有义,却生在帝王之家,明明喜欢梧桐,却不得不放手。想着想着皇后眸中噙满清泪,顺着脸颊流出。又怕祁王看见有心,抬手擦拭干净。

“母后,儿臣明白。”祁王抬手,擦了擦皇后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那个位置儿臣志在必得。”

一旦梁王登基,夏贵妃成为太后,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被绑上船,他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考虑。夏氏一族必须清除。夏丞相如今断了腿,定不会善罢甘休。

祁王想得不错。夏丞相断了腿,又被皇上惩罚,失了威信。气得发了一通脾气,立刻找来管家,命他去趟南宫家,找到神医谷的人为他治腿,再派杀手去碧荷苑,他要白梧桐和闻晏死。完事后再放一把火,将碧荷苑烧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管家得命,立刻去了。夏丞相喊住管家,再次吩咐道:“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人查到老夫身上,要是让人怀疑到老夫身上,南宫家离灭门的日子也不远了。”

祁王回去后,飞鸽传书闻晏,简单说了京城形式。桃仙阁书房内,闻晏打开字条,垂眸看了看,将字条放在手心,催动内力粉化,抿唇轻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夏老贼也幸运,皇上为平衡朝中的局势,象征性的惩罚了夏老贼。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呢,你让女儿害得我断腿,如今我也让你尝尝,这断腿的滋味。

司琪站在一旁,看着闻晏,道:“少爷,这祁王殿下说什么?”

“夏老贼急了,想狗急跳墙呢。”闻晏坐回轮椅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两页,又说:“司琪,你去通知金文,让他时刻注意碧荷苑的情况,有陌生人靠近,及时来报。”

“是。”司琪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闻晏依然翻看手中的书,这时梧桐用木托盘端着一个瓷碗,笑嘻嘻进来,道:“闻晏哥哥,这是飞鸾做的鸡汤,放了山里的野蘑菇,可香了,还特别的清淡,闻晏哥哥一定喜欢。”说着,梧桐已走至闻晏身边。

闻晏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接过托盘,垂眸看向梧桐,笑着说:“我尝尝。”

梧桐迫不及待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放到闻晏嘴边:“快尝尝,我刚刚喝了一碗,特别好喝。”

闻晏看了看梧桐,慢慢凑过去,轻轻喝一口,点头道:“不错,飞鸾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梧桐说着,又盛了一勺递给闻晏,“闻晏哥哥多喝点,你太瘦了。”

“我本身吃不胖。”闻晏顺着梧桐的手,又喝了一勺,眉眼带笑说。

梧桐也发现他们这样很暧昧,脸颊一红,放下勺子,转身走到书桌旁,见闻晏看一本医术,拿起翻看几页,问:“闻晏哥哥可找到治疗小四小五的方法?”

闻晏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品尝着鸡汤,说:“还没有,不过有些眉目了。我也找了一些需要的药材,你带着金儿好好地找找。”

梧桐嗯了一声,想起金甲卫的事,回头说:“闻晏哥哥,我偶然得了几件金丝甲,刀剑不入,水火不侵,不如用在金甲卫上?”

“数量不少?”闻晏走至书桌旁,打开一个锦盒,拿出一个珠花簪子,看了看,插在梧桐的秀发上,满意点点头:“好看。”也不知是说人好看,还是说簪子好看。

梧桐没想到闻晏给她插一枚簪子,抬手想拔下来,被闻晏按住手:“别动,我这是特意命人打造的,两世送你的第一件东西,你要每日都带着,不许拔下来,听到没有。”

梧桐低头,嗯了一声,有听闻晏说:“我命人打造了一些首饰,还定做了一些衣物,过两人就送来,到时候会给你送过去。”当时出来的急,梧桐带了少量衣物,闻晏不愿意委屈梧桐,她本事侯府千金,应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来碧荷苑,过清淡平常的生活。

梧桐立刻明白闻晏的心意,抬眸看向闻晏:“闻晏哥哥不用如此,我在碧荷苑不会受委屈。天天和闻晏哥哥在一起,梧桐此生无憾。”

闻晏搂住梧桐,笑着说:“傻丫头。”你不觉委屈,可闻晏哥哥不愿意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