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拉住邱凌霜的衣袖,道:“你去神医谷,不正好落入他们手中?你二师兄失踪,未必是坏事。”

邱凌霜被梧桐拉回来,按在椅子上,又听梧桐说:“你听听我分析的对吗?”

“你说。”邱凌霜抬头看向梧桐,又羞又愧,她居然不如梧桐,梧桐比她年纪小,又生在深闺,竟比她沉得住气。

“南宫轻轻把你打下悬崖时,被你二师兄撞见,她怕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二师兄也杀了,然后嫁祸与你。反正你已经死了,黑白是非,不是南宫轻轻说了算?”梧桐坐在凌霜对面,又道:“她算好了一切,可惜,她没料到你二师兄的尸体不见了,更没有料到你命大,还活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二师兄也还活着,并且在满世界找你,只是不敢路面,怕南宫轻轻发现。”

“真的吗?”凌霜似乎不信,却又找不到推翻这一说法的理由。

“还有别的解释吗?”梧桐笑了笑,看着凌霜有几分不信,岔开话题说:“我们见到了上官裕,南宫轻轻说她是上官裕的未婚妻,上官裕没有反对。所以,霜儿你放弃吧,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爱。”

邱凌霜的心一阵阵抽疼,脸色有些泛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早就放弃了,不是吗,在他拒绝我的时候,我就放弃了,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们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忘记也好,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可我必须找到二师兄,如果你推论是正确的,二师兄因我才失踪的,我必须找到他。”

“那是自然,我们会帮你找的,闻晏哥哥明天会配好药。到时候看你自己的选择,你不愿意忘记,我们也不会逼你。”梧桐伸手拉着凌霜的手,笑着说:“闻晏哥哥已经把你当成妹妹了,还帮你报了仇。”

“怎么说?”邱凌霜问。

“闻晏哥哥给南宫轻轻下了毒,这毒不会要她的命,但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犹如无数蚂蚁啃咬她的骨头,疼痛非常,常人难以忍受。闻晏哥哥给这毒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蚀骨。”梧桐说。

凌霜眸中泛着泪花,伸手搂着梧桐:“谢谢,谢谢你们,今生何其幸,能遇见你们。”

“傻瓜,说什么谢谢,你马上要成为闻晏哥哥的妹妹了,也就是我的姐姐,我自然会向着你。”梧桐也伸出手,拍了拍凌霜的背,安慰道:“闻晏扔给神医谷两本医书,万金难求,断绝了你和神医谷的关系,以后,你再也不是神医谷的人了。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回来的路上,梧桐问闻晏,为什么这样做。闻晏笑着说:“一来可以帮霜儿,与神医谷撇清关系。二来,神医谷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虽不救朝廷中人,却一心为民,也是善举。医书上有我的批注,看起来更容易些,让神医谷发挥它原有的作用、利国利民去吧。”

梧桐在闻晏的脸颊上偷亲一口,愉悦道:“就知闻晏哥哥是好人。”

梧桐和霜儿又说了一会儿话,各自睡下,一夜无话。

床上,邱凌霜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梧桐的话,上官裕承认了南宫轻轻的身份,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早点服了忘情丹也好,自己就不会痛苦了。

翌日清晨,梧桐刚吃过早膳,在院中陪金儿玩耍,司琪笑着走进梧桐居,先给梧桐行礼,才道:“小姐,少爷请您和霜儿小姐过去。”

梧桐自然知道所谓何事,点点头,对着屋内喊道:“霜儿,闻晏哥哥让过去一趟,东西写好了吗?”

闻晏怕邱凌霜服用忘情丹后,神医谷的人找来,纠缠不清,遂让凌霜写下被害的经历,签字画押,哪天到了公堂上,也可以作为证据。

“马上好,再等我一会儿。”凌霜一面写,一面答应着。少倾拿着几页纸张走出来,走至梧桐身边,说:“可以走了。”

梧桐几人来到桃仙阁,冯氏也在,见了梧桐和凌霜比以往更亲热几分,尤其是对凌霜,拉着凌霜的手,亲切道:“霜儿,霜儿?”

凌霜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头答应一声:“夫人好。”

“还叫夫人呢,一会儿该改口了。现在改口也行。”冯氏满脸笑容,又看向梧桐,一手拉着霜儿,一手拉着梧桐,道:“梧桐就是我的福星,晏儿遇见你,烦心事儿没了,我又收了一个女儿,要是看着你们成婚的成婚,嫁人的嫁人,我此生无憾了。”

今日是黄道吉日,闻晏安排了认亲宴,认亲宴过后,让霜儿服用忘情丹,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梧桐和凌霜同时低头,笑而不语。闻晏摇头,道:“娘,看您说的,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就是,想那么多做什么。”

冯氏不赞同,看向闻晏道:“过日子要精打细算,看得长远才行。娘要不算,霜儿和桐儿都要成别人家的了,我可不同意。”

梧桐笑看着闻晏。闻晏无奈摇头,道:“娘说的是,一切听娘安排。”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齐管家笑着进来,说:“都已准备妥当,请夫人少爷小姐们去前厅。”

一行人来至前厅,冯氏坐在首座,另一边是闻晏,他依然坐在轮椅上,笑看着梧桐,偶尔抬眸瞧一眼其他人。

认亲宴开始,凌霜跪在地上,一个丫鬟拖着茶盘走至凌霜跟前,凌霜端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与冯氏:“娘,请喝茶。”

冯氏含笑接过茶杯,抿一口放桌上,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凌霜,同时扶她起来:“好孩子,好孩子,娘这辈子的心愿终于了了。”说着掉下泪,想到国公府中的光景,万万没想到,她还能有今日。

凌霜起身,帮冯氏擦着泪:“娘,孀儿有功夫,谁欺负娘,孀儿就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你是女儿家,娘可不希望你打打杀杀的,娘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冯氏拉着邱凌霜的手,看了看凌霜脸,忙止住声音,凌霜的脸,这辈子怕不能好了。

邱凌霜伸手摸了摸脸,不甚在意,师兄不在,脸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她又看了看垂在额间的长发,认亲这件事到底好不好呢,她向来随意,很少注重打扮,偶尔出神医谷,为了避免麻烦,也都是男装出行,干娘将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如何舞剑,忙摇头说:“我现在的打扮很好。”

梧桐和闻晏等人笑了。认亲宴,也无多少人,除了碧荷苑的主子和下人,闻晏为了隆重正式,请了邻村村长,兼德高望重的老人,让他们做一个见证。

村长和老人们自然高兴,能和碧荷苑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他们巴不得呢。平时想找机会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如今人家放下身段,主动拉拢他们,他们这些泥腿子,自然乐意,说了些吉祥话,道了喜,吃了酒,个个红光满面,眉眼含笑的。

闻晏趁机说了租赁土地的事情,若是有人想租,他可以少收一些租子,可种地的方法必须按自己的要求来。

村长姓林命大庄,是碧荷苑南边上林村的人。村里百十户人家,大部分人只有少数的土地,勉强温饱。还有一个村是下林村。和上林村的情况一样,两个村的人,大部分姓林,也有郭姓、李姓,只是少数。

林大庄听了闻晏的话,喜不自胜,忙说回去问问,若有愿意的,他登记姓名,再回禀闻晏。

闻晏点头答应,承诺村里人可以来上工,工钱分文不会少。又让齐管家和林村长合计合计,上工越快越好,先将荒地整理出来,再说下种之事。

以前碧荷苑高高在上,惹了不少人。齐管家也有心和附近的村民搞好关系,如今闻晏起了头,他自然高兴,兴冲冲送林村长回去,又说了一些家常话。

宴席散了。闻晏带梧桐来到桃仙阁,拿出药,塞到梧桐手中。道:“药,还是你给霜儿吧,这药不会给人带来疼痛,睡一觉的功夫,把过去都忘了。”

梧桐攥着药,欲言又止,问:“咱们这是帮她吗?”选择忘记爱的人,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吧。

“长痛不如短痛。”闻晏拿起一本书,抬头望着梧桐,说:“你觉得呢?”

“闻晏哥哥说的有道理。”梧桐拿起药,仔细端详一会儿,抬头看着闻晏,道:“这药还有吗?”

“没有了,怎么了?”闻晏放下书问。

“我想预先留着呗,要是你欺负我,我生气恼怒,也服了忘情丹,将你忘得干干净净。”梧桐开玩笑道。

闻晏眸中闪过惊恐,走到梧桐身边,双手搂着梧桐,道:“不许你说这样的话,闻晏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你休想忘记我。”

梧桐被闻晏楼得喘不过气来,挣扎两下,笑着说:“我瞎说的,你莫要当真,我怎么可能忘记闻晏哥哥呢,闻晏哥哥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闻晏双手扶着梧桐的肩膀,郑重道:“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梧桐点头答应:“知道了。”停顿了一下说,“我去给霜儿送药,你先忙地的事情吧。”说完,梧桐转身出去。

闻晏目送梧桐离开,等她出了院子,才回神,想起梧桐刚才的话,闻晏摇头失笑,喃喃自语道:“傻丫头,闻晏这辈子就算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你。”说完,闻晏回到书桌后,拿起书继续读,猛地想起某些事,喊司琪进来,等司琪进来后,闻晏问:“府里有消息吗,那个丫头可回去了?”

“暂时没有传来消息,不过按日子算,那丫鬟应该到府上了,想必早则今日,迟则明日,便传来消息。”

“知道了,下去吧。”闻晏继续看书。司琪退出书房,守在书房门口。

梧桐回到梧桐居,见凌霜望着天空发呆,停住脚瞧一眼,又走过去,瞅一眼凌霜,见她满脸泪痕未干,将手中的药瓶给凌霜,心疼道:“这是闻晏哥哥炼制的忘情丹,你尽快服下吧,既然你会炼制这丹药,想来神医谷的人都会炼制。上官夫人不希望儿子念着你,我猜也必会给上官裕服用忘情丹。”

凌霜看了看瓷瓶,犹豫接过,攥在手中看了一会儿,说:“你说得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说完,打开盖子,倒出丹药,深红的丹药躺在手心中,一股药香扑鼻,凌霜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吞了丹药。脸颊上,两行清泪肆意流淌,凌霜自言自语道:“永别了,上官裕,永别了,大师兄。”

梧桐看着这样的邱凌霜,心微微揪得慌,扶着凌霜道:“咱们到屋里歇息一会儿吧。”

凌霜答应一声好。这时,喜鹊和飞鸾走进来,看见梧桐扶着凌霜,忙问:“霜儿小姐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有些累了。你们帮我一把,把她扶进屋。”梧桐道。

喜鹊和飞鸾一人一边,扶着凌霜进屋,走至床边,凌霜歪身倒在床上,眸中含泪,笑了笑道:“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说完,闭上眼睛,泪从眼角流出。

梧桐点头,带着喜鹊和飞鸾出去,并在外面关上门,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梧桐听见屋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吩咐喜鹊和飞鸾在门口等着。

她说着小心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果然见凌霜睡着了,眼角的泪痕未干。

梧桐叹息一口气,拿出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道:“闻晏哥哥知,你不愿忘记上官裕,忘情丹的药效也是有时限的,两年内后,你的记忆会恢复,傻姑娘,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值得吗?”

房内只传来凌霜均匀的呼吸声,梧桐笑了笑,收起帕子,伸手默念了一声,手中瞬间出现一朵花,这花有七瓣儿,花片晶莹剔透,花蕊是金黄色,仿佛泛着金光。

梧桐摘一片叶子放在凌霜脸上,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一条刀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等花瓣消失,伤口便不再复合。梧桐又摘了一片花瓣儿,轻轻放在凌霜脸上,笑着说:“明天霜儿是全新的自己,希望你能走出上官裕带来的情殇,活出自己的精彩。”

六片花瓣儿下去,凌霜的脸已完全愈合,梧桐看了看最后一片花,道:“只剩最后一片花瓣儿了,怪孤单的,都给你吧。”说着,将最后一片花瓣儿摘下,放在凌霜脸上,凌霜脸上的肌肤更显光滑细嫩了许多,梧桐满意点头:“这花儿果然不是凡品。”

从神医谷回来,金儿闹着去空间,晚上,梧桐便带金儿去了,在山上玩耍时,梧桐不小心划破了手,拇指长的伤口,血不停地冒,梧桐用手按住,本想到潭边洗洗,谁知金儿衔来一朵花,直接放在受伤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愈合后不见任何伤疤,竟比原先的皮肤光滑细嫩许多。

当时梧桐惊讶极了,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她当时就想到了凌霜脸上的伤。

翌日清晨,梧桐坐在凌霜床边,笑看着她,等她缓缓睁开眼睛,道:“霜儿醒了?”

邱凌霜清澈的明眸中,闪着迷茫与不解,皱眉道:“你,你是谁。”说完,环顾四周,又问:“我是谁?”

“你是霜儿啊?”梧桐把凌霜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又说:“你生病了,闻晏哥哥好不容救了你,虽然失去了记忆,却无生命危险,我们应该庆幸才是。”

邱凌霜自言自语道:“霜儿,我叫霜儿,我好像是叫霜儿,有人喊过我呢。”

梧桐刚想说话,听见院内传来冯氏的声音:“霜儿醒了吗?”又听喜鹊道:“回夫人,小姐在屋里看着,霜儿小姐应该醒了。”

“醒了好,醒了好。”说着,冯氏已进屋,快步来到床边,看着凌霜脸上的伤全好了,喜极而泣,道:“好了,好了,我的儿,你真好了。”

梧桐起身,让冯氏坐在床上。喜鹊为梧桐搬了一个绣墩,梧桐坐下,说:“咱们霜儿全好了,伯母竟高兴地哭了。”

凌霜抬手擦了擦冯氏脸上的泪水,觉得眼前的人亲切极了,皱眉问:“你,是谁?”

“我是你娘啊。”冯氏也知凌霜服药的事,笑了笑,让凌霜躺下,亲热道:“霜儿的伤刚好,快躺下,快躺下,等你彻底好了,娘再跟你说以前的事。”

凌霜躺下,抬眸看着冯氏,笑着说:“你真是我娘?”

“我不是你娘,会对你这么好,要是别人我早撵出去了。”冯氏也会做戏,佯装生气道。

凌霜不疑有他,含笑喊了声:“娘。”

“哎。”冯氏高兴答应着,拉着凌霜的手,说了一会儿话。等凌霜睡下,冯氏出了房门,嘱咐丫鬟菊香好好照顾霜儿。

菊香自然答应,她也明白,夫人将自己给霜儿小姐了,她见凌霜可怜,又得冯氏喜爱,自然百般尽心。

梧桐见凌霜睡了,嘱咐菊香照顾凌霜,她带着喜鹊和飞鸾来至桃仙阁,司琪守在门口,见梧桐来了,行礼问好,打开书房门,让梧桐进去。

“桐儿来了?”闻晏起身迎上来,拉着梧桐的手,走到窗户下的贵妃椅上坐下,见梧桐满脸欢喜,问:“凌霜醒了,也忘记了以前的事?”

“当然,闻晏哥哥的药自然最好。”梧桐笑嘻嘻地说,又将凌霜容貌恢复的事情也说了,“伯母若是问起,闻晏哥哥知道怎么回答吧?”

“自然知道。就说我不仅配了忘情丹,还配了养颜丹,只是药材珍贵难寻,至此一粒,若再想配,还要等机缘。”闻晏笑着说,垂眸看了看梧桐,问:“闻晏哥哥这样说,你可满意?”

梧桐点头:“自然满意。”

这是扑棱一声,有信鸽落在院中,司琪接住信鸽,拆下字条,放飞信鸽,拿着字条转身回书房,走至门口道:“少爷,府里来信了。”

“进来。”闻晏道。司琪进来,将字条交于闻晏。闻晏展开瞧了瞧,只见上面六个字:夏家欲夺鸟儿。

闻晏勾唇讥笑,道:“真是不自量力。”

梧桐好奇,接过字条看了看,也跟着笑了:“这夏丞相,还真以为天下是他的,想要什么有什么?”居然想要金儿,也不看看金儿是普通的鸟儿吗,说夺了去就夺了去?

“这次咱们就给他一点颜色瞧瞧。”闻晏低头深思半晌,后抬头看着梧桐说。

“闻晏哥哥已有主意了?”梧桐闪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闻晏。

“咱们这样?”闻晏凑到梧桐耳边,小声嘀咕一阵,随后笑了笑:“这样,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留在碧荷苑了,即使你祖母和父亲知道,也不会让你回去。”还可使夏贵妃一党加快步伐。

“这主意很好。”梧桐说。

原来夏贵妃得知眼线被赶回来,怒气冲冲,抬手给小丫鬟两个耳刮子,犹不解气,抬脚踹上去,想起那日十个侍卫全死了,更加不解恨,唤人把丫鬟拉出去打死。

丫鬟为了保命,讨好夏氏,磕头求饶,还有=把碧荷苑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金儿的神奇之处。可载人飞行,那日她亲眼看见,有人乘坐金儿落在碧荷苑。

夏氏思忖片刻,让人绑了丫鬟扔进柴房,又命人备车,她要回夏家一趟。夏氏见了夏丞相哭哭啼啼,诉说着委屈,还说十个侍卫的死,纯属意外,她也没想到闻晏被人救了,还是厉害的人,又把丫鬟见到的情形,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夏丞相又想到金鲤鱼之事,还有从江陵侯府传出的稀奇古怪之事。

夏丞相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得意道:“既然那鸟儿是无主,本相爷说那鸟儿是本相爷的东西,有谁敢说不是。”就连皇上都礼让自己三分,何况一个小小的江陵侯府,虽是皇后的妹婿家,那又如何。

闻家的残废去庄子上静养,江陵侯府的千金和少爷也不见踪迹,神奇的鸟儿同时出现在碧荷苑,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碧荷苑的小姐应该是江陵侯府的千金。不知他们怎会在一起,不想这些,鸟儿要紧。

夏丞相打发夏氏去休息,命人去查,使些银子,去江陵侯府打听,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将江陵侯府的事一一说了。金鲤鱼之事,白家鲜果不断,听说都是神鸟儿的功劳,还往宫里送了不少。

夏氏进来,听见这话,高兴地拍手叫好,看着夏丞相说:“爹,咱们一定把神鸟儿争取过来呀,要是有了神鸟儿,还怕姐姐不得宠吗?”只要姐姐得宠,夏家的恩宠不会断,她在闻家,谁敢小觑。

“你以为我没想到?”夏丞相白一眼夏氏,低头沉思半晌,抬眸对外面喊一声:“来人呢,备娇,老夫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