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啐一口飞鸾,笑着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闻国公府的闻晏少爷,虽然样貌才学样样博得头彩,却是个不良于行的。哪个姑娘肯嫁给他?听说,原本与李家小姐定亲了,可李家小姐退婚了。”

“那李家小姐真无情,当初和闻晏少爷订婚时,被多少小姐羡慕,现在见人家腿断了就退婚,当初别订婚啊。”飞鸾道。

“你们两个倒是知道不少?”梧桐瞧一眼喜鹊,又看一眼飞鸾,抿唇笑了笑,又说:“那你们猜猜看,这闻家少爷能否娶上媳妇儿?”

喜鹊摇头叹息:“难。”

飞鸾想了想,道:“何止难啊,放眼整个京城,有点家世地位的人,谁会嫁给断腿的人。家世普通的人,闻家肯定看不上,这一来二去,闻家少爷能娶亲才怪。”

梧桐抿唇不语,想了想觉得飞鸾和喜鹊说的对,却又不完全对。忽然感觉口渴了,梧桐放下手中的活计,进屋倒杯茶,润润嗓子。她刚把茶送到嘴边,抿一口,又听见喜鹊说:“哎,闻家少爷这辈子怕是娶不上媳妇儿了。”

“这话对极了,谁瞎眼会看上断腿的人。”飞鸾搭腔说。

梧桐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一地,连续咳嗽好几声,险些呛到。暗道:瞎眼?看不上闻晏哥哥的人才瞎眼呢,也幸亏闻晏哥哥断了腿,才便宜了自己。不然李家断不会退婚。真正瞎眼的人是李家小姐吧。

喜鹊听见梧桐咳嗽,脸上带着急色跑进屋,走到梧桐身旁,抬手轻拍梧桐背部:“小姐您慢点,没人和您抢。”

“没事儿,没事儿。”梧桐尴尬地笑了笑,将茶杯给喜鹊,“我口渴了,想喝杯茶润润嗓子。”

“您告诉喜鹊一声,喜鹊帮您倒就是了。”喜鹊说着,倒一杯茶递给梧桐,有些埋怨,“小姐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简直是抢我们的饭碗。”

飞鸾在廊檐下搭话说:“自从夫人走后,小姐像变了一个人,胆子大了,这是好事儿,可不能抢我们的活呀。活都让小姐做了,我们岂不是多余,让老夫人知道了,又要说我们懒惰了,要是因此被赶出去,谁陪您说话。”说着,端着箩筐进屋,把东西放桌上,幽怨的眼神让梧桐心虚。

做鬼多年,什么事都是自己动手做,快忘记被人服侍的感觉了。

梧桐安慰喜鹊和飞鸾几句,安寿院的小丫鬟春梅站在院里喊道:“小姐在吗,老夫人叫呢,随奴婢去一趟吧,老夫人挺着急的。”

梧桐答应着走出来,笑盈盈地站在门口,问:“姐姐一等,我马上就来。”一面吩咐喜鹊飞鸾陪着春梅,一面进里间,提着篮子水果出来,随春梅来至安寿院。

白老夫人坐在里间,有一搭没一搭和吴嬷嬷说话,不知道说到什么,白老夫人笑起来。

丫鬟们见梧桐来了,打起帘子,让梧桐进去。梧桐进屋后,将水果篮放桌上,笑嘻嘻地问:“祖母找我?”

白老夫人伸手,让梧桐坐在对面,柔声说:“朝阳最近还好吗?”

“好着呢,能吃能睡的,一点不缠人,奶娘倒是省事了。”梧桐坐定后,剥了一粒葡萄放白老夫人嘴里,微笑着:“祖母最喜欢吃葡萄,这是新得的,您多吃点。改明儿我用葡萄酿成酒,祖母每天晚上喝一杯,保管祖母长命百岁。”

白老夫人嘴里含着葡萄,笑容满面,慈爱地看着梧桐,咽下葡萄道:“你啊,越来越会说话了,也最孝顺,祖母不求长命百岁,看三儿成婚生子,祖母也就安心了。”

“祖母的要求也忒低了,我做主了,咱们就活一百二。”梧桐严肃说。

白老夫人哈哈大笑,指着梧桐道:“这事儿能让你做主?要是你做主,我能看到曾孙的曾孙。”说完,又笑了。

吴嬷嬷在一旁陪笑说:“姐儿希望老夫人长寿,当然活得越久越好。老爷高兴,小姐少爷们也开心。”

白老夫人伸手比划了一个八字,说:“活到八十岁,我就谢天谢地了。人都说七十古来稀,八十、九十耄耋,一百岁期颐之年。能活八十岁已经是老天垂爱了。”

“老天既然垂爱,更应该让祖母活过一百岁才行。”梧桐语气有点耍赖,惹得白老夫人笑了一回,看向梧桐更是慈爱,拉着梧桐的手,道:“我们桐姐儿孝顺,品行好,样貌万里挑一,祖母都舍不得梧桐嫁人。”

“女儿家终究要嫁人的。”吴嬷嬷提醒说。

“那也要找一个家世好、人品端正、心性好、感情专一的后生,才能配上我的梧桐。”白老夫人笑眯眯道。梧桐自知祖母接下来会说周家的事情,低头不言不语,等着祖母说话。

白老夫人停顿一会儿,又说:“周家与你的亲事,祖母做主退了。祖母也是为你着想,那周家少爷没成婚,就准备抬通房丫鬟当姨娘,那周栋小小年纪,更是好色,这样的人万不能嫁。祖母也知你名誉受损,却不能为了名誉,断送你的一辈子。女孩儿嫁人,要细细选、慢慢挑,家世虽不用顶好,却也不能差,人品必须要端正。”白老夫人还想说最好房里人少的,可念及梧桐还是个姑娘家,遂住了口,笑看着梧桐。

“谢谢祖母为梧桐操心,梧桐听祖母的。祖母选的人自然最好。”梧桐道。

祖孙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梧桐见祖母脸色困倦,嘱咐吴嬷嬷好好照看,出了安寿院,回梧桐居去了。

梧桐回去后,依旧让金儿送水果到云澜苑。金儿回来后,梧桐又领着金儿去空间玩耍一番,后又去田中忙了半日,该种的种上,该浇水的浇水,该采摘的采摘,累了,便在空间休息一会儿,估摸着快到五更了,才闪出空间,回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中,梧桐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且换了地方睡觉,摇摇晃晃的,好像在马车上,特别不舒服,难道做梦了不成?她缓缓睁开眼睛,听见闻晏说:“桐儿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梧桐抬手揉了揉眼睛,环伺旁边,空间狭小,果然在马车上。闻晏坐在一旁,含笑地望着她。梧桐猛地起身,不敢置信问:“我怎么在这里?”

“咱们已出了京城,在去青阳镇的路上了。”闻晏并没有解释梧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行,我得回去。”梧桐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作势下车。闻晏拉住梧桐的手,笑着:“我好不容易把你偷出来,怎么能让你回去。”

闻晏想来想去,觉得京城狼多,梧桐又生的似仙子下凡,万一被江陵侯许配人家,他又要费一番周折了。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个周家,闻晏不允许出现李家王家的。

“朝阳还小,我不放心,就算走,也要带上朝阳啊。”梧桐翻了一个白眼白眼。闻晏哥哥平时稳重,今日为何如此鲁莽,竟然从江陵侯府掳人,喜鹊和飞鸾要是看不见她,指不定多担心呢。

“你闻晏哥哥是谁?早就想到了,我母亲喜欢小孩子,一直抱着朝阳呢,放心吧。”闻晏笑了笑,又说,“喜鹊和飞鸾两个丫头也跟来了,闻晏哥哥知道你离不了她们,特意带上她们,方便照顾你。”

梧桐见闻晏心意已决,叹息一口气说:“府中的人发现我们不见了,还不得疯了?”

“这个你无需担心,我在你房里留了书信,杜撰了一个世外高人,看上了朝阳,欲收朝阳为徒,可朝阳尚在襁褓之中,需要亲人的照顾与陪伴,索性也收你为徒弟,一来方便照顾朝阳,二来多了一个人照顾高人起居,岂不是两全其美?”闻晏说。

虽说这个借口牵强一些。总好过侯府的人着急上火强。江陵侯也是聪明人,只要逢年过节收到丰厚的年节礼,也会信几分。毕竟没见过恶人绑了人,还给受害人家属送礼的。

梧桐垂眸思忖片刻,掀起眼皮看着闻晏,说:“自打找一尘大师做枫哥儿的师父,你是不是就想到了今天?”

“碧荷苑是咱们两个人的地方,少了谁都不完美。何况你在京城,不定什么时候,江陵侯就把你许配给别人了,这个险我不能冒。”闻晏从未把梧桐当十三岁的小姑娘,也从未掩饰过他的心。

梧桐红着脸说:“我母亲刚刚去世,这就样离开不好。”

“如伯母泉下有知,定希望你们兄妹过得好,不会在意那些礼节,再说,咱们离京城只有两日的路程,回来看望伯母很方便。”闻晏说。

“你确定留了书信,万一爹爹和祖母看不到怎么办?”梧桐噘着嘴担忧地问。不等闻晏回答,梧桐又问:“四个人,一夜之间同时消失在侯府,你是怎么做到了?”

“你猜?”闻晏笑着说。

梧桐摇了摇头,道:“猜不到。”

“金儿帮忙了。”闻晏说。如果不是金儿帮忙,不惊动侯府的人,把人带出侯府,着实困难。

梧桐冷哼一声,气愤道:“小金儿现在在哪里?”这小东西,居然叛变了。

闻晏说:“不知,应该在侯府吧,怕你怪罪它,没敢跟来。等你气消了才回来,顺便打探一下侯府的状况。”

一语未了,一阵鸟鸣声传来,是金儿特有的声音。梧桐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看,担心地说:“是金儿回来了,是不是侯府乱套了?”

定是爹爹和祖母发现他们不见了,到处派人找他们呢,不然金儿不会来得这样快。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继母撂挑子了by宁静夜空

文案:沈颜沫重生了,重生到刚被扔庄子上时。

重生前,她原是不受宠的嫡女,嫁给武昌侯当续弦,侯府老夫人怕沈家姑娘生下嫡子,怠慢原配嫡子,处处提防沈颜沫。

侯爷怕沈家姑娘是黑心继母,冷情冷心不说,不与沈姑娘圆房,便上了战场,独留沈姑娘在侯府受人白眼。

一年后侯爷凯旋,喝醉酒拉着沈颜沫圆了房,三个孩子的父亲却像毛头小子。事后对她千依百顺,好似变了一个人。沈颜沫疑惑,好端端地怎么像变了一个人。未等沈颜沫想明白,便被浓情蜜意侯爷扔到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了。在庄子上,她难产而死。

重生后,沈颜沫拍桌大怒:我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人人都能踩一脚。坏银们,你们都给我洗净脖子等着。不过先拿到和离书再说。等她拿到了和离书,侯爷找上门,要三媒六聘娶她为妻,此生唯一的妻?等等,哪里不对劲儿。侯爷你怎么换人了,什么,圆房的就是你?

男主是处,是处,是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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