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一个吃人的鬼后,富冈义勇惨白张脸,刚才动作幅度太大,伤势又破裂开。
考虑到富冈义勇的伤势,鎹鸦刚想领富冈义勇前往紫藤花家纹之屋,坂田银时却说有另外的地方安排,他记得这一代有银仙的神社。
坂田银时按照召唤的方法,呼喊出银仙的名字,这个方法是银仙告诉他的,说有急事可以这么找他。
鎹鸦和富冈义勇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是不是以后要对银时关怀一点?
“喂!干什么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银酱?银酱也很害臊的。”坂田银时恼羞成怒了,那是他想得吗?!
富冈义勇和鎹鸦移开眼神,决心照顾一下坂田银时。
眼神是没了,坂田银时反而越生气,这一人一鸦是在闹关爱智障嘛!他很好,一点都不需要。
好在银仙及时出现,打破了坂田银时的怒火值。
“银时?”看见坂田银时拄着的拐杖,银仙着急地蹲下身,“你的腿怎么了?”银时好歹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还在发育的关键时刻,银仙自然在意他的伤势。
坂田银时四十五度角呈一个完美的幅度仰望天空,毫不难为情道:“那是一场难决胜负的战斗,这伤便是在那受得,至今未好。”
鎹鸦当即泼了盆冷水,“撒谎,分明是你自己掉进陷阱里的。”
坂田银时抓上银仙纤细的手,目光中沁着期待:“你什么都没听到对吗?”
“诶?你是指陷阱,”银仙恍然间明悟,善良道:“噢噢,我什么也没听到。”
坂田银时低下头,银色的头发挡住了脸上的神色。
见状,银仙紧张地安慰道:“银时,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鎹鸦扯起嗓子,学着银仙的声音:“诶?你是指陷阱?”
银仙尴尬笑笑,银时是干了什么招惹了乌鸦的仇恨,慌忙道:“它听错了,银时。”
一滴眼泪滑落,坂田银时捂住脸,“呜呜呜别对银酱这么好,没错,是银酱自己掉进去的。”坂田银时流着泪指向富冈义勇和鎹鸦的位置,“你们这群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满意了吧!”
全程一句话没说的富冈义勇内心很委屈,但他不说。
鎹鸦扭头啄着羽毛,算是报了坂田银时把它当储备粮的一仇。
坂田银时整理好情绪,富冈义勇这才把之前坂田银时给他擦嘴的手帕还回去,想让坂田银时擦擦眼泪。
眼泪的作用让在场人不再提起陷阱受伤的旧事,阴谋得逞的坂田银时道:“我和义勇都受了伤,想在你那养一阵子。”
爱照顾人的银仙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走吧。”
银仙笑不出来了,当他开着车,身后依次坐着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时,他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回去?!
坂田银时的爱车银在这个年纪承载了三份重量,慢悠悠地驶向银仙的神社。
银仙穿着围裙在厨房学习药膳,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坐在外面喝茶。
富冈义勇望了眼厨房的方向,思考起银仙的身份。另一方面,富冈义勇更在意今天的饭菜里有没有鲑大根,对方的手艺又比不比得上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当他饿了,先把一碟窝窝头拿出来,“先吃点填饱肚子。”
富冈义勇尝试地拿起一个塞进嘴里,“银仙是谁?”
与富冈义勇做朋友有个好处,他不会去过问他人的往事。如果不是银仙主动出现,他压根不会问坂田银时一句。
“啊,妖怪,你懂的。”
富冈义勇手中的窝窝头无声落地,它忽然不香了。
十三岁前,富冈义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鬼的出现打破了他的美梦,之后辗转拜入鳞泷老师门下。
狭雾山的训练很辛苦,富冈义勇也无从得知外界的情况。富冈义勇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已有半年多,全身心扑在杀鬼的路上。妖怪的存在,完全没有人向他透露。
坂田银时放下茶杯,道:“外面要下雨了,收衣服。”
坂田银时行动不便,顾不上询问妖怪,富冈义勇跟了出去。妖怪的事,他还是自己慢慢消化吧。
信乐晚上回来了,一声酒气道:“银时,好久不见,这位是?”
坂田银时撑着下颚:“富冈义勇。勇啊,跟你爷爷打个招呼。”
富冈义勇和信乐:“……………”
一个不想喊,一个不想接话。
银仙端出菜,道:“来,先吃饭吧。”
富冈义勇喝着银仙做的味噌汤,银仙的味道和坂田银时的各有特色。
银仙翻了翻柜子,找出神界一款药效好的药膏,丢给旁边咸鱼躺的信乐,指使道:“给银时他们送去。”
信乐爬起身,“知道了。”
银仙的药作用发挥地很快,富冈义勇明显感受到伤口处的细胞在大量繁殖修复。
坂田银时的腿比较困难,药膏只能起到去疤的功效。信乐尝试用了一遍灵力,但他的灵力不是治愈系的。
坂田银时道:“慢慢养吧,用不了多久的。”
银仙的神社安装了电灯,富冈义勇在灯光下写着封信,他是想问鳞泷老师妖怪的事宜。
坂田银时铺了两张床,从他跟富冈义勇合伙搭日子以来,他俩经常住在一间里头。
“我先睡了,你别睡太晚。”坂田银时钻进被窝道。
富冈义勇转过身,“晚安。”
“呼。”坂田银时是真累了。
寄掉信封,富冈义勇把羽织和鬼杀队的外套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枕边,想了想,富冈义勇也帮坂田银时叠了他的和服。
坂田银时翻了个身,他的睡姿时好时坏,估计是到了可以让他安心的地方,一下子放飞了自控力。
富冈义勇是被坂田银时一脚踹醒的,起先在黑暗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坂田银时伸手够到富冈义勇枕头上,一把扯过其头发,嘴里念念有词:“离子烫,银酱要天然直。”
富冈义勇满心不解,默默地移过他的脑袋,好逃离坂田银时的魔爪。
坂田银时跟了过去,挤进富冈义勇的被窝。他睡相不好的时候,活动的范围可以是整个卧室,现在这点算是稳定发挥了。
被窝有限,富冈义勇只能由平躺改成侧卧。
坂田银时不客气地夺过大多数被子,富冈义勇是抢不过坂田银时的,半个身子露在空气中。
富冈义勇双眼空寡,眸下投出一片暗影。
就当富冈义勇想着起身去坂田银时原先的床铺睡一晚,坂田银时豪放地从背后似八爪鱼般环抱住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愣然,随着坂田银时的动作,被子总是还过来了。
坂田银时的怀抱很温暖,小小的身躯泛着成年人的安全感,富冈义勇情不自禁贪恋起这种温暖。
坂田银时吃了一嘴头发醒来,“呸呸,什么东西?”
大清早被坂田银时呸醒的富冈义勇缩了缩脖子,好困。
坂田银时低头:“你怎么睡在我这里?”
富冈义勇无神的眸子对准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慢慢地松开手。富冈义勇的床靠门,他的床是靠窗,也就是说他现在是睡了富冈义勇的床,还抱了他的人。
坂田银时打了个滚,滚回他早已变得冰凉的床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不像坂田银时,富冈义勇是不会插刀的老实人,没有戳穿坂田银时的心思。
坂田银时淡定地站起身,先去浴室洗漱。
银仙做了日常的日式早饭,瞧见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一同过来,“待会儿我要出去采购,你们记得看家。”
好孩子富冈义勇:“好的。”
富冈义勇去院子练剑,伤势没痊愈的坂田银时正好有了偷懒的借口,看起了银仙收藏的美容报刊。
昨天下过雨的院子还有些潮湿,空气却是清新干净。
坂田银时很喜欢这种悠闲养老的生活,年轻人的朝气活力伴随他的节操一去不复返,要不是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养,坂田银时都懒得奋斗。
嘴上咬着柿子饼,坂田银时挠挠发痒的背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奴良鲤伴悄无声息地落地,他可是无影无踪的滑头鬼,遛进银仙的家完全是小意思。
“刚来。”奴良鲤伴道,“家里的小妖怪说在周围看到了你。”
坂田银时:“要是来看望银酱的,伴手礼还不带。”
奴良鲤伴戏谑道:“比起伴手礼,你更想恢复腿上的伤吧,这个见面礼怎么样?”
“哼,你不来银酱还乐得清闲呢。”坂田银时死不承认。
“你不要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伴手礼再次补上。”
坂田银时尔康手:“等等,银酱开个玩笑而已。”
失笑不得奴良鲤伴覆手上去,光辉笼罩着坂田银时的腿,“好了。”
坂田银时动了动腿,他的腿已然没有了大碍。
“谢了。”坂田银时别扭地说了句感谢。
“哈哈,难得看到银时这副表情。”
坂田银时:“啧,随便你高兴去。”
奴良鲤伴揉了揉坂田银时毛躁躁的卷毛,如果坂田银时是他儿子的话,一定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