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仙在厨房切着菜,坂田银时、信乐和斑安静地待在外面,开始讨论起里面的银仙。

“除了男人的身份,几乎完美。”斑评价道。

坂田银时越想越觉得银仙的人设眼熟,那不就是他家勤勤恳恳的良心老妈新八基。

信乐往杯中倒酒,“不过能做邻居什么的,真是太好了。”自从邻居换成银仙,他的院子干净了不少。无论男女,信乐还是很感激银仙的。

坂田银时看上去是个孩子,饮食上注重健康的银仙讲究地给做了几份营养餐。

坂田银时和斑尝了一口,诧异地发现味道别有风味。

“再来一碗。”

银仙坐在一边淡定地给坂田银时蓄饭,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胃口好是正常的。

“混蛋狸猫,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银仙指责起来。

无辜的信乐讪讪一笑,“别这么说嘛,这不还活蹦乱跳的。”他只是手气差了点而已。

吃了两碗米饭,顶着个大肚子的坂田银时喝着茶,感受着外面凉爽的清风。

“生活待遇一下子上去了。”斑感叹道,这几天他可是跟着坂田银时风餐露宿。

信乐靠在柱子边大笑:“哈哈哈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反正都是犬科,银仙他会愿意的。”

斑切了声,“我才不会住在这里。”坂田银时到了这里,斑也放心下,这几个妖怪不坏,又有能力,他再赖个几天可以离开了。

屋内的银仙在洗碗,听着呼啦啦的水流声,坂田银时产生起怀念,他在逐渐习惯这个新世界,但偶尔依旧会忍不住想起万事屋的日常。

“话说你的原形居然是狸猫?”坂田银时知道信乐是妖怪,却不知道他的原形,谁又能想到一个大叔的外表下是只可爱的狸猫!

信乐咧嘴笑起,“叔可以给你露一眼。”

变身的烟雾缭绕,等到烟雾散开,坂田银时和斑喷出口中的茶水。除了辣眼睛,他们也找不到其他形容。

“喂!小孩子看了绝对会幻灭的!”坂田银时咆哮道。

信乐用着丑陋的狸猫形态:“怎么了?叔倒是觉得可以。”

斑扶额:“自恋也是要个度的。”

坂田银时揉揉眼,信乐的外表说是狸猫,也有些委屈了这个品种。

信乐重新变回人形,啧了啧嘴:“别这副态度啊,叔看了会难过的。”

坂田银时撑着一条腿,“会被小朋友讨厌的。”

信乐身子僵硬,被童真可爱的小孩子讨厌说不上值得高兴的事情。

“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喜欢可爱的生物。”坂田银时是想到了家中当初吵着要养定春的神乐,不由勾唇轻笑。

银仙咬牙切齿地出现,“哼,那些人便是觉得猫科比犬科可爱。”

坂田银时给银仙指向信乐,“你身边这位便是犬科,你确定犬科都可爱?”

银仙的思绪卡住,对上信乐嬉笑的脸,随着胸膛的起伏,脖颈上的铃铛响动一声,“恶心。”

信乐:“…………”还真是不留情呐。

快要入夜,银仙收拾出一件房间给坂田银时。幸好他每间屋子平时都有打扫,坂田银时住进去后才不会吃了一嘴的灰尘。

夜间下起滂沱大雨,坂田银时拢紧被子,被褥被银仙洗得香香的,坂田银时总算明白家里的神乐为什么总是会嫌弃他的被褥大叔臭。

夜深人静,伴随雨声坂田银时逐渐睡下。

“信乐,你带着那个人类小孩做什么?”银仙问道。记忆里的少女大概是同样的岁数,一袭乌黑的长发,以及那个不曾遗忘的约定。

‘我会找到你,保护你一辈子。’

信乐撑着下巴,“不知道,认识了就想照顾。”坂田银时是个特殊的孩子,有时透过他的眼睛会看到人生的沧桑无奈,有时又觉得温暖舒心,不像个小孩。

银仙叹气:“你俩有缘。”缘分是说不清的,只是人与妖的缘分到底是好是坏呢?

斑住了几日,便向坂田银时几人告别,走前好生叮嘱了一番坂田银时别被外面的小妖精骗了。他是为前不久的妖怪宴会远道而来,他这一回去,他和坂田银时要有好久不能见面了。

“银酱可不小了,斑老师。”坂田银时说,“未来会再见面的。”

“臭小子,好好活着吧。”妖怪和人类的生命是不共通的,人类的生命太过有限,又脆弱不堪,但好歹活到寿归正寝吧。

银仙和信乐站在走廊上,斑虽然有着贪吃贪酒等诸多小毛病,现在这么走了,竟然还有点不舍的意味。

坂田银时不好长在外面待着,自我大方原谅了黑死牟的无情冷酷,精心挑了个好日子,回去了黑死牟的宅邸。

黑死牟不在家,翻遍了所有房间的坂田银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从外面办事回来的黑死牟一靠近家门,就感知到里面人类的气息。除了某个胆大的人类小鬼,没有人会来了,黑死牟放下杀意。

黑死牟跨进脚,踩上榻榻米往坂田银时待的房间走去。

坂田银时正吃着仙贝,抬起头平静道:“你回来了。”

黑死牟没问他怎么又回来了类似的愚蠢问题,“嗯。”另外分出些心神观察了下坂田银时,出去这么久,人依旧是这个德行。

“大人在找你。”黑死牟复述道。

坂田银时挑起眉,“找我做什么?哦,鬼杀队的事啊。”坂田银时想起鬼舞辻无惨那个看似‘凶残的威胁。

看坂田银时不当心的态度,黑死牟没有点明,以坂田银时的剑术进入鬼杀队完全绰绰有余。坂田银时未来是他们鬼的一方,如果是他的话,十二鬼月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现在对付几个弱小的鬼以及人类不是难事。

黑死牟是个传统意义的武士,抛开罕见稀奇的六只眼睛,他的身上凝聚着武士所有的品质,维持着武士的尊严,克制内敛又自信高傲。

同为武士的坂田银时其实对黑死牟很有好感,比死脑筋的假发会变通,比矮杉来得正常,比大嗓门要安静,最重要的是准确叫对了他的名字,后面这一点刷爆了坂田银时的好感度。

坂田银时提起正事:“嘛,银酱大发善意回来陪你,你不要太感动。”

“是你自己要出门的。”黑死牟淡定道。

“给银酱留点面子,银酱的心很纤弱的。”坂田银时捂住脸假哭。

黑死牟不喜地皱起眉,坂田银时身为武士,内心坚定才是正确的行为。

“你别这样,银酱现在不怕你了。”

黑死牟转过身,无视坂田银时哆嗦的颤音,“随便你。”

来自黑死牟的气势高压一走,坂田银时松开按住剑的手,这个男人真的很强,那种一靠近便会逼人放弃战斗的危险。

坂田银时倒上榻榻米,手臂盖住眼睛,太累了。

从黑死牟那听到坂田银时回来,鬼舞辻无惨把坂田银时和黑死牟召进无限城。

黑死牟并不意外自己出现在这里,领着一脸惊讶的坂田银时往前走。

鬼舞辻无惨穿了件白大褂,手上似乎在进行什么研究。

黑死牟全程缄默不言,坂田银时倒是东瞧西瞧,对这里的事物表现出十二分的兴趣。

实验失败,鬼舞辻无惨愤怒地摔下器皿,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坂田银时,一腔怒火对准了他:“银时,我让你加入的鬼杀队如何了。”

“在准备了。”坂田银时真诚道,鬼舞辻无惨信不信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己信了。

鬼舞辻无惨脱下白大褂,不耐道:“我不想听这些话,如果你再不成功套出他们鬼杀队本部的地理位置,便不用来见我了。”鬼杀队几百年持续不断的抗争,鬼舞辻无惨是厌恶了。

鬼舞辻无惨又看了眼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的黑死牟,黑死牟愿意教坂田银时呼吸法,鬼舞辻无惨是有点意外的,他还以为这个因为他一时兴起培养的孩子要死在黑死牟的宅邸。既然坂田银时入了黑死牟的眼,说明这人还是有点作用。

坂田银时挨了顿训斥,不过鬼舞辻无惨再凶,坂田银时也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且让当事人毫不所知。

相比坂田银时,黑死牟忠诚有礼地多了。

因为其中一方是上弦之一,鸣女安稳地送出了黑死牟和坂田银时。

“黑死牟,你以前经常听便宜父亲这么多话?”坂田银时内心油然升起对鬼舞辻无惨下属的同情,讨生活的都不容易。

黑死牟宛若未闻,推开幛子:“大人的事妄议。”

坂田银时知道黑死牟固执的阶级概念,“嗨嗨,银酱说错了。”话说这人到底是哪个时代的啊,比他这个江户时代的人还要老古板。

黑死牟过于安静,府邸稍显死气沉沉,坂田银时偶尔没忍住是会去银仙那蹭吃蹭喝。

银仙一个妖生活惯了,本来坂田银时住进他的神址,家中一下子热闹了不少。后面坂田银时离开,他还有些不适应。不过看在坂田银时时不时过来的份上,他给坂田银时的房间一直保留着。

时间流逝,坂田银时迎来了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