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坂田银时和奴良鲤伴的一角吸引了不少目光,奴良组的名号响彻了整个妖怪界,而让奴良组风声大起的便是坐在那边的奴良鲤伴。
几个妖怪窃窃私语起来,毛倡妓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些妖一点都不懂得收敛。”
“嘛,今天出来还是痛苦玩一场吧。”青田坊气势磅礴地一喊,然后瞪了眼身后这群扰人的小妖怪。
黒田坊端起酒杯,“小僧正有此意。”
坂田银时揉了揉肚子,也想喝酒解个馋,奴良鲤伴按住他的手,“小孩子可不能喝酒。”
“银酱可不小。”虽说比不得在场这些货真价实的妖怪,但好像严格意义上来算,他也有个百来岁的年纪了。
青田坊和黒田坊对视一眼,两人对小孩子的爱逞强脾气十分清楚。
“心里想得再大,外貌的岁数没到,你还是不能喝酒。”说完,青田坊更是嚣张地豪饮下一口,“好酒。”
黑田坊差不多,同样闷了口酒,评价道:“酒香醇厚,啊,小僧忘了你不能喝酒。”
自认受到挑衅的坂田银时鼓起脸,愤愤道:“卑鄙,不要脸。”
“能被这么夸奖,小僧真是高兴。”仿佛是为了证明他心情的愉悦,黒田坊又往他的杯中倒酒。
奴良鲤伴轻笑:“青田坊,黑田坊,你们别欺负小银时了。”
坂田银时起身,气势汹汹:“一决胜负,银酱赢了就把你们的酒通通交给银酱。”
“不玩。”
“没意思。”
“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
“来,二代目。”全程安静的河童给奴良鲤伴倒酒。
惨遭拒绝的坂田银时抖了抖身子,坚强地重复道:“一决胜负,银酱赢了就把你们的酒通通交给银酱。”只是这回的声音发出颤音,听上去颇有些可怜。
“二代目,我也来敬你。”
“喝酒,喝酒。”
“黑田坊,你喝得你的,干什么抢我的!”
坂田银时深呼吸,侧过身小声道:“快来个安慰下银酱啊,银酱这样下去很尴尬的,尴尬到要哭的,乡下的妈妈桑都要看不下去了。”
奴良鲤伴忍俊不禁,喊了声坂田银时的名字,“等你成年了再喝,小银时。”
有了台阶,坂田银时顺势坐下,清了清嗓子:“不用你说,银酱也会自己喝的。”
毛倡妓捏住坂田银时的卷毛,调戏道:“少见的头发颜色,还这么卷。”
坂田银时心灵收到了一万点伤害,“别以为自己漂亮就可以乱说实话,银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首无没忍住:“噗。”
“扫兴,没酒了。”斑打了个酒嗝过来,他可不怕奴良鲤伴,大妖的尊严可是很高傲的,“快把自己的酒给我,嗝。”
坐处挤进一个身形庞大的犬类,坂田银时打了个喷嚏,狗毛都飞进他的鼻子里了。
“这是什么野兽和禽兽的组合。”坂田银时吐槽道。
趴在草坪上的斑显然是喝醉了,“什么?你说谁是禽兽?我可是大妖怪,你个人类敢这么说话。”从坂田银时闯进宴会开始,他就注意到坂田银时,只是看在对方当下酒菜还嫌塞牙缝的份上,他才没去戳穿,谁知道这个人类小孩竟然不感恩戴德。
坂田银时不屑哼声:“我那是说你吗?”
对于坂田银时自称禽兽的行为,奴良组几人表示沉默。
斑自来熟地抢下酒壶,满脸酡红,浑身散发着酒臭味。
坂田银时在自己的鼻子旁扇了扇风,想要驱赶从斑那传来的味道。
“中年大叔妖怪,快给银酱一点活路。”
斑的肉球糊在坂田银时脑袋上,“说谁是中年大叔!”
坂田银时的脸颊顶着一个硕大的肉球印,道:“别以为银酱不会动手。”坂田银时揉了揉脸,现在妖怪的脾气太暴躁了。
“哼,臭小鬼,我才不会怕你。”斑扬起下巴,“知道我是谁吗?对的,我就是——喂!你听我说啊!”
坂田银时抠着耳朵,语气无奈:“知道了知道了,你很厉害。”
“你那是什么态度!小心我吃了你哦!”斑怒了。
奴良鲤伴几人喝着酒,纯把一人一妖的吵闹当成了场戏剧。
坂田银时瞧出了奴良鲤伴他们看热闹的心思,“老师,别人要笑话你了。”坂田银时准备把斑这个大问题抛给他的同族。
“我叫斑,小鬼,你应该喊我斑大人。”斑指责道。
坂田银时环抱住手,意味深长:“斑大人哪有老师听上去帅气,看你说话这么像卡卡西老师。”
斑疑惑:“卡卡西老师?那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男人。”坂田银时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比不上银酱就是了。”
后半句不要脸的话让斑嫌弃地吐出一口气,只不过听到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形容,斑心动了。
心里满意归心里满意,斑面上又是另外一个态度,“你个小鬼的自信比墙都厚。”
“银酱可是连冠五年最想嫁的男人!”坂田银时振振有词。
斑和坂田银时之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个对自己自信满满,另外一个则是浓浓的嘲讽。
毛倡妓出来打马虎眼,转移起话题,“来,这位斑老师喝酒。”
美酒在前,斑瞬间忘了他和坂田银时之间的那点嫌隙,忘怀地畅饮。
小孩子的身体支撑不住睡意,坂田银时的眼皮打颤。
“呼。”
奴良鲤伴慢慢地低下头,看向倒在他腿上睡着的坂田银时。
首无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坂田银时身上,“二代目,这个人类小孩怎么办?”
“总不能放着不管。”青田坊看着性格粗鲁,其实内心很是护着小孩子,他大概猜到了坂田银时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黑田坊安静地喝着酒,没有发表他的意见。
斑用指甲戳了戳坂田银时,开口道:“可不要和人类走得太久,区区人类而已。”人类和妖怪的寿命不一样,过多的相处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幸好他不喜欢这些讨人厌的人类。
奴良鲤伴调侃道:“小心以后栽到哪个人类身上。”
“切,怎么可能。”
坂田银时转醒,宴会还在继续,坂田银时揉着他睡乱的头发,这些妖怪的精力是有多强大。
斑缩小了妖型,似乎是发现庞大的身躯用来喝酒有点困难。
“光顾着喝酒了,下酒菜在哪里?!”酒品差的斑嚷嚷起来。
不堪其扰的首无绕开了他,从昨晚开始,这个犬妖便一直发酒疯,以及难以忘记的魔音绕耳。
鸦天狗扇动着翅膀飞来,“二代目,原来你在这里。”
“鸦天狗,你怎么来了?”毛倡妓问道。
奴良鲤伴叹气:“都说了不用担心。”鸦天狗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操心。
鸦天狗用翅膀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膛,“保护鲤伴大人是我的指责。”
话还没说全,鸦天狗就被斑一爪子逮住,“鸟?有点小,算了,能吃就行。”
鸦天狗见状挣扎道:“快放我下来,知道我是谁吗!”
“等一等。”出乎意外,先喊话的人是坂田银时,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坂田银时淡定提议道:“煲汤怎么样?”其实他也饿了。
鸦天狗挣扎地更加用力,就差喊奴良鲤伴救命了。
奴良鲤伴莞尔,“斑老师,放开鸦天狗吧。”一晚上过去,大家都接纳了斑的新称呼。
斑不爽地松开爪子,“哼,算你走运。”
鸦天狗飞到奴良鲤伴身后,大口喘气,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吃了。
坂田银时表现出失落:“银酱饿了。”
青田坊站起身,把一个小包裹露给坂田银时,里面装着山上的野果子,正好可以用来饱腹。
坂田银时没有客气,“谢了。”
酒宴开了三日,毛倡妓无声注视着奴良鲤伴的背影,近几日愁容满面的二代目心情似乎好了点。
奴良鲤伴转过头,“在想什么?”
毛倡妓赶紧收回眼,赧赧道:“没有。啊,就是在想怎么带这个孩子。”以奴良组目前的状况,奴良鲤伴要是想收养坂田银时,压根不是问题。
鸦天狗探出头,不解:“什么孩子?”
毛倡妓给它指了个位置,“坐在那边的人类孩子。”
总大将的妻子是位人类,二代目的体内也流淌着人类的血液,奴良组里的妖怪对人类的感官有好有坏,鸦天狗算是好的一方,但不代表他可以忘掉坂田银时的煲汤之仇。
“那个臭小鬼?”情绪一激动,鸦天狗喊出对坂田银时无礼的称谓,又立马改口:“二代目,你对那个孩子感兴趣吗?”
奴良鲤伴的食指摸了摸杯沿,“小银时有他自己的世界。”奴良组并不适合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身上仿佛有一圈魔力,可以让人放声欢笑,可以让人怒火攻心,但总能让人觉得安定和温暖。
真是个特殊的人类小孩,奴良鲤伴勾唇一笑。
鸦天狗一头雾水,要是二代目喜欢,完全可以带回奴良组的说。奴良组的大家是真心爱戴着他们的大将,奴良鲤伴的开心便是他们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