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让我捋捋。”坂田银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去理解童磨的脑回路。
童磨以揪着坂田银时头发的方式回应,坂田银时赶紧护住他可怜的头发,“要秃的!再揪真的要秃了。”
“秃了可以再长。”童磨冷静回答,好似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坂田银时按住童磨的肩膀,态度激动:“不要把脱发想得这么简单啊喂。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伤害了全国,不,是所有秃发人群脆弱的一颗心。孩子他爸,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残酷的话。呜呜呜,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这回换童磨跟不上坂田银时的脑回路,“诶?”
“你不用解释,我已经看透你这个人了。”坂田银时站起身,仿佛受够了无理取闹的丈夫,“我今天就回家。”
童磨动起他的小脑筋,银时的话是指他是无惨大人给自己的妻子吗?
话说可以退货吗?长得不和自己心意就算了,一身肉又没几口,很亏。
“喂?你那个嫌弃的眼神怎么回事?”坂田银时嘴一抽。
童磨没再打扰坂田银时,坐回往日教主待的地方。坂田银时狐疑地望了眼他,“你到底怎么了?”
“在想退婚的事宜。”童磨如实回答道。
坂田银时:“……………”他还不想娶呢!
左右童磨不闹腾了,坂田银时伸着懒腰,“银酱这回真睡了,先自己一个人玩会儿,等银酱醒了再说。”
听着坂田银时那边传来的呼吸声,童磨把手臂撑在腿上,陪自己玩儿吗?
童磨慈悲地放过了坂田银时,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手中的金扇。
日落西山,坂田银时悠悠转醒。
“都这个点了。”坂田银时喃喃了一句,扭头四处观察了下,屋内已然没有了童磨的存在。这个时间,估计去用饭了吧。
童磨不在,万世极乐教的教众却没有亏待坂田银时,把晚餐送来了房间。
在外面享用过的童磨走进屋,“你在吃什么?”
“私人专属,宇治银时盖饭。”说是私人定制,实际上不过是一碗白米饭扣上了厚厚的一层红豆罢了。
坂田银时咬着牙签,“啊,你这里有什么消遣的东西?银酱都好久没看过jump了。”
“说好了一起玩游戏的。”童磨道。
坂田银时迟疑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哦,那你要玩什么?”
人类的游戏童磨不记得了,仔细想想,他都没有和其他人玩过一次游戏呢。记忆里出现的女人为了襁褓里的孩子曾做出许多逗笑的小游戏,童磨心动了。
“你来扮鬼脸逗我高兴。”童磨如此说道。
坂田银时露出如同看智障的眼神,这人的人生是有多乏味。
“换个换个。”坂田银时抗议道,给他提起另外的主意,“来玩UNO牌吧。”
童模不解:“UNO?”
坂田银时叹息,用笔和纸给他介绍了UNO牌的游戏规则。童磨是个聪明人,听了一遍就明白了。
只是牌呢?坂田银时和童磨相顾无言。
最终坂田银时手工制作了一副牌交给童磨,道:“粗糙是粗糙了点,但玩还是可以的。”
本是为了打发时间而玩得,只想玩个一两局的坂田银时耸拉着脑袋,身体反射性地出着牌,整个人在想睡觉的边缘徘徊。
童磨仿佛不知疲倦,精神抖擞地出牌,脸上写满了笑容:“小银时,到你了。”
坂田银时顶着黑眼圈,“唔,来了。”这牌还有完没完了?现在小年轻的精力太可怕了。
童磨摸着牌,刚要出手,就听到嘭地一声,疑惑地抬起头。
“呼。”再也熬不住睡意的坂田银时躺在木板上睡着了,手中的纸牌也落满身旁。
童磨表现出失落,同样扔掉剩余的牌,尖利的指甲触碰在坂田银时脖颈,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陪自己玩得,变成鬼什么的,一定会让他更高兴的。
“嘶。”童磨的身上传来刺痛。
‘还不到时候。’血液里的人影这么说道。
被警告的童磨收回手指,那就只能让坂田银时一个人继续努力活过痛苦的人生。
坂田银时睁开眼,房间很幽暗,让他一时不知道外面的时间。
“几点了?”坂田银时打着哈欠拉开幛子,这间屋子的外面是他和童磨之前待着的地方。
鲜艳的荷花画满了门面,透露出几分古怪。童磨坐在上首,肩处批了件紫色纹路的黑袍。人被盛开的花朵包围着,底下的教徒全都敬畏地跪在下方。
童磨微笑注视他的教徒,倾听着每个人的苦难,最后漂亮的眸中默默流下了眼泪。
瞧见童磨的泪水,教徒匍匐下身体,一副受到神之宽恕的模样。
坂田银时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昨天缠着自己玩UNO纸牌的人真的是一教之主。
童磨注意到坂田银时,朝他招了招手,坂田银时不明就以地走上前。
坂田银时走上花坛,对上童磨的视线。童磨的眼泪已流干,不见方才的悲情。
童磨一手搭在坂田银时毛绒绒的脑袋上,天然卷的头发就是有这点好处。
“小银时,大家的苦恼与痛苦,你能感受到吗。”童磨开口道。
坂田银时俯视着底下的一个个后脑勺,以为童磨是想推卸责任,他可不是能实现愿望的痔/疮忍者,“你不是教主嘛,自己想办法。”
童磨的手上用下劲,“抱歉,下手重了。”
坂田银时望着躺在童磨掌心熟悉的头发,头皮发麻,怒视童磨的暴/力:“真的会秃的!”
童磨把银时的头发往空中一扔,“你们的话,神已听闻。”
罕见的银色头发,好似要洗清的罪孽或者浑浊的苦楚,教徒接过童磨的赠予,意识到这位坐在童磨膝前的大概是神之子的使者。
坂田银时皱起眉头,什么意思?这群人拿着人家的头发要做什么?
童磨缓缓道:“神之发物,你们带在身侧,哪怕是出了寺庙,也不会再有困扰。”
听到这句,众人愈发的尊敬。
等到人群离去,坂田银时才跳下花坛,心下不由纳闷这种等级的忽悠竟然会有人相信。
童磨打开扇子,问道:“小银时觉得他们愚蠢吗?”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看他们可怜,就不会行骗了。”
童磨慢慢走下花坛,边道:“怎么会?我可是一直都在帮着他们获得救赎。嗯,我确实是个大善人。”
坂田银时碰了碰肚子,扯开话题:“我饿了,成长期对营养的需求很大的。”
童磨哂笑:“小银时一直维持这样就好了。”小小只的,可以随时揣在袋子里带走。长大了,可能就不怎么听话了。
“心情惆怅的欧度桑呦,你孩子迟早要长大的,还是早点宽心,快给孩子吃饱饭。再没有饭,你孩子要饿死了。”因为腹内的饥饿,坂田银时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望着嗷嗷待哺的幼子,童磨津津有味弯眸浅笑,表现地再痛苦一点就对了。
“喂?听到了吗?”坂田银时出声道。
童磨总不能饿死坂田银时,拍了拍手,让侍女进来。
坂田银时忙不迭奔向来之不易的饭菜,“你不吃吗?”
童磨堆满笑容地坐在对面,双肘搭在桌上,一副要盯着坂田银时用餐的态度,坂田银时受不了了才开口。
“看着小银时就不饿了。”童磨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脑袋,要是能一直这么乖,哪怕不是无惨大人的命令,他也不会杀了坂田银时的。
坂田银时狐疑地打量着童磨的脸,他的颜值……真的能下饭啊……
唇边抑制不住得意的笑容,坂田银时还是佯装镇定,“哼,即便你这么说,银酱也不会高兴的。嘛,你想看就看吧,银酱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其他话你放在心里就好,银酱都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
“???”童磨迷惑脸。
又过了几日,童磨缠着坂田银时聊起发生的事情。“又有几人一声不吭地脱离了教众。”童磨说着惋惜的言语,实际上对于他们的失踪心知肚明。
听完童磨对业绩的抱怨,坂田银时扒了两口饭,吐字含糊不清,大概能听出:“下次努力,用诚心打动,大不了回家过年生娃。”
童磨宛若想到了有趣的东西,“不如小银时去帮我招教众吧。”
坂田银时惊讶又迟疑,这人是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不要。”坂田银时爽快拒绝。
童磨如同没有听到,把几分小福袋放到坂田银时手中,“给,这是宣传品。啊,应该叫神的赐福。”
坂田银时低头拉开锦囊袋,“…………”他可以为他的头发申请个名誉权吗?话说再这么下去,他该不会要和某个秃头爸比一个结局了吧。
童磨一点也没隐瞒他的‘罪行’,调侃了句:“小银时晚上睡得和小猪一般。”
坂田银时双手篡紧锦袋,“你对人家的希望做什么!”
他就说为什么最近他的头皮有点凉爽,原来是这家伙下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