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一阵阵的热闹,坂田银时吃着甜牙的大福往窗外看,是花魁□□。

“长得真漂亮呀。”坂田银时又往嘴里塞了块大福,“你不来见识下吗?”

奴良鲤伴侧靠着一个木质的扶手,道:“不感兴趣。”

“嗯?是遇到过什么好姑娘?”

奴良鲤伴的笑容变浅,忽然又笑起:“才不告诉你这样的小孩子。”

坂田银时摆摆手,一眼看穿了奴良鲤伴是个有故事的人,“正好我也不要听。”肉麻的恋爱故事,废柴单身大叔才不听。

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今天他严重睡眠不足。奴良鲤伴给他指向角落,“好好休息吧。”

奴良鲤伴给他披上一件外套,他今天是特意来支开坂田银时的。那天他见到花魁璎姬,直觉告诉他璎姬是个危险的人物。

坂田银时醒来的时候,奴良鲤伴已然不见。坂田银时也习惯他匆匆来、匆匆而去,便没放在心上。

回去的路上,一名秃小声提醒道:“小卷子姐姐,你该给奴良先生一些信物的。”给予客人象征爱意的信物,是花街女人惯用的手段。

坂田银时没形象地抠了抠鼻孔,“哈?那种玩意儿我用干什么。”

秃恨铁不成钢道:“小卷子姐姐太没有危机意识了。”那样雍容华贵的客人,小卷子姐姐现在不珍惜,将来迟早要后悔。

美织剥着橘子皮,安抚道:“你跟这个满脑子只有甜食的人是讲不通的。”她早就看破了坂田银时的本性了。

坂田银时一进菊池屋的门口,里面便传来人群的骚乱。

“怎么了?”坂田银时喊住一个抱着水桶的侍从。

侍从急忙回道:“璎姬大夫的房间失火了,大夫还在房间里头。”

璎姬?坂田银时顾不得美织两人,赶紧跑上楼。“咳咳。”空气里燃烧的气味刺鼻,坂田银时立即捂住口鼻。

火势变大,坂田银时不顾危险地冲进火中,虽然他很讨厌堕姬小女孩般的捉弄,但从未讨厌到想要她死。

“梅!”

刚走进堕姬寝室没几步,一条绸带从暗中包住坂田银时,吸进太多灰烬的坂田银时眼前一黑。

坂田银时再次醒来的时候,鬼舞辻无惨正坐在他边上。

“醒了?”鬼舞辻无惨原打算今天是来听坂田银时的忏悔声,却临时得知了堕姬受袭的事情。

妓夫太郎抱住伤势恢复好的堕姬,如果不是他们的生命是一体,堕姬今天绝对会死在菊池屋。

坂田银时瞧见安然无恙的堕姬,松了口气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堕姬身子一颤,奴良鲤伴挥刀的身姿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妓夫太郎伸手拥住她的背脊,安抚地拍了拍,知道她的害怕。

堕姬的回忆传到鬼舞辻无惨脑海内,鬼舞辻无惨压抑住记忆里对继国缘一的恐惧,奴良组的二代目不宜接触。

堕姬被奴良组的二代目莫名盯上,鬼舞辻无惨升起对堕姬的不喜,如果不是碍于妓夫太郎还有点用处,他现在就能处置了拖后腿的堕姬。

鬼舞辻无惨扯开话题:“想来你也知道错了。”只要坂田银时说几句求饶的话,他也就可以大方地原谅。

坂田银时却不配合:“银酱的生意现在可超级好哦。”

“…………”鬼舞辻无惨默然,他养的这个人类小鬼在花街是丢失了哪些东西?

带回去嫌眼睛疼,鬼舞辻无惨不想把功夫花在坂田银时上太多。脑海内忽然闪现过一个聒噪的身影,鬼舞辻无惨别有深意地瞥了眼此刻一无所知的坂田银时,就趁现在高兴一会儿吧。

以毒攻毒,鬼舞辻无惨扬起唇角,是个好主意。

因着堕姬需要在花街蛰伏一段时日,鬼舞辻无惨不好再把坂田银时放在这里。不顾坂田银时的拒绝,坂田银时还是被鬼舞辻无惨带走了。

童磨浑身悠闲地躺着,舔着手指上女人的血珠,腿边散落着一件花纹式的衣裳。

看到鬼舞辻无惨的身影出现,童磨捡起扇子,打开遮住半张脸,笑吟吟道:“无惨大人怎么来了?”

坂田银时还穿着花街的衣裳,童磨亮起眼睛,难不成无惨大人是给他添菜来着的。

读到童磨的想法,鬼舞辻无惨板住脸,“这家伙暂时放在你身边,不许吃。”

童磨故作伤心道:“太遗憾了,还以为可以救赎到这个孩子。”

鬼舞辻无惨没有理会,把坂田银时平时用的刀扔给他,“你在这里练剑,不要让我失望。”

坂田银时捧住剑,鬼舞辻无惨对他的□□倒是执着。手握着刀,坂田银时直视前方的童磨,对方七彩的眼眸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人难不成叫杰克苏?

鬼舞辻无惨一离开,童磨便上前捏住坂田银时的一边侧脸,身上的气味是人类没错,但那位大人怎么会不吃。

“你,难不成是怀了那位大人的孩子?”

还想吐槽童磨的坂田银时懵了,“哈?”

半个小时之后,坂田银时和童磨相谈甚欢。

童磨歪过脑袋,笑道:“原来是从花街过来的呀,我还有点怀念呢。”那里的女人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坂田银时身上只留下一件单衣,“有什么怀念的?话说你这里有其他衣服吗?”既然不在花街了,坂田银时不想再穿着这些繁琐又花哨的衣裳。

几百年穿着同一件教服的童磨想了想,“没有呢。”

坂田银时叹气,道:“也对,你这应该没小孩穿的。”

“还有其他人在呢。”童磨走出房间,当即有几人尊敬地跪在他面前,询问着他的吩咐。

不出多久,坂田银时总算穿上了正常孩子的服饰。抹去了脸上涂抹的妆容,恢复男身的坂田银时彰显着少年该有的青葱感。

这让童磨有些失望,眼神太过明显,坂田银时怒道:“银酱就长这个样子,有什么意见对混蛋猩猩说去。”

童磨迷惑:“猩猩?”

坂田银时咳嗽出声,“不要在意这些小事,银酱要的糖分什么时候来?”

“教主。”几个端着盘子的仆人出现,把童磨吩咐的吃食依次摆上。

坂田银时张了张嘴,教主?是他认识的那个教主吗?

不过在关注这些前,坂田银时更加在意糖分大神的‘恩赐’。穿越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让他摆脱了糖尿病的困扰,可以尽情地吃着他想要的糖分。

童磨撑着下巴,好奇问道:“有那么好吃吗?”

“废话,这些都是银酱的精神支柱。”

童磨微笑注视着坂田银时,可惜他不爱吃没有营养的男人,那位大人也不准,不然他真有点想知道这个人的血和肉是不是甜的。

“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动手,看我做什么?”坂田银时不适道,童磨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神乐的哥哥神威,如同猛兽盯着猎物一般。

童磨解释道:“第一次看到人幸福成这样。”当然,实际上并不是第一次,只是童磨懒得回忆。

“说得你不是人一样。”坂田银时舔去脸上的碎屑,随口抱怨了一句。

童磨的笑容不变,“吃好了吗?”

坂田银时点点头,揉着吃圆的肚子道:“手艺太好了。”

侍从再次进来,轻声端走了食桌。

童磨玩着帽子下的黑丝带,纤细的手指在黑色的丝带下显得苍白。穿着身禁欲系的红色衣服,坂田银时羡慕地腹诽起来。而最让人遗忘不了的,当属童磨过于特殊的眼睛。

瞧见几张小女孩离去时绯红的脸,坂田银时幽幽道:“她们一定馋你的身子。”

童磨心想:那他也馋她们的身子。

吃饱喝足了,人的精神就变得倦懒,坂田银时眨了眨劳累的眼皮,“有睡觉的地方吗?”

“就在这睡吧。”童磨道。

坂田银时睡着了,周身似乎毫无戒备。童磨一步步靠近,坂田银时猛然睁开眼,无奈道:“别打扰银酱睡觉。”

“明明是你自己睡觉太浅了。”童磨一脸无辜道。

坂田银时翻了个身,人累了便会休息,肌肉的记忆却保留着。初到一个陌生地方,他能毫无警戒心就奇怪了。

童磨碰了下坂田银时翘起的银发,似有意似无意道:“天然卷卷成这样?”

天然卷的关键字让坂田银时脑门暴出青筋,不过还是选择忍耐下,闭紧眼睛不再说一句。

除了倾听教徒的痛苦诉求,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无惨大人把坂田银时交给他,不就是把他给自己当做解闷的对象,童磨是这么认为的。

童磨捏住坂田银时的一缕头发,想要把它抚平,可惜来自生命的弯曲是不会轻易屈服的,至少坂田银时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未成功过。

失败了几次,没了耐心的童磨干脆利落地拔掉了这一撮头发。

头皮的剧痛使得坂田银时咆哮道:“混蛋,你对别人的头发做什么!”盯紧童磨手掌心残留的头发,坂田银时肉疼不已。

童磨用嘴吹了口气,掌心的银发散落在地,表情上没有一丝愧疚。

坂田银时深呼吸一口气,“银酱今天心情好。再说一遍,我要睡了。”

童磨:“我知道呀,你睡得你的,我玩我的,我们可以各做各的啊。”

这什么奇葩言论?坂田银时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