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予点开图片,仔细看了起来。

贺言舟碰了碰秦林胳膊,“你说修予会帮你吗?”

秦林抿了抿唇,心想玄。

就秦修予那记仇程度,会帮他才怪。

而且两人还有仇,虽说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但如果认真来讲,也算深仇大恨了。

毕竟两个月之前他才坑了秦修予,导致秦修予被系统强行处罚,在西区监|禁所关了一个月禁闭来着。

西区的监|禁所是五个区里规矩最多也最森严的,与其说是监|禁不如说是坐牢,而且常人很难完整的从监|禁所里活着出来,基本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有些甚至还缺胳膊少腿来着。

五位负责人,除了秦林和赵琰,其他三位都享受过西区监|禁所的美好服务。

而在那三位中,享受时间最长的却是眼前这位不正经的北区负责人,贺言舟贺大佬。

贺言舟为什么被关没人知道,就连最亲近他的温时予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是系统突然将人关了进去,且一关就是一年。

在这一年里,四位负责人都没能见到贺言舟。

秦林曾问过系统为什么不让他们探望贺言舟。

系统说是贺言舟要求的。

它只是照做而已。

秦林:“……”

作为唯二没有进过西区监|禁所的人,他更加好奇西区监|禁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了。

………………

过了片刻,秦修予终于给出了答案。

如贺言舟所猜测一般,确实是被夺魂了,只不过他们症状很轻,不需要治疗,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清醒了,但后遗症就是会忘记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尤其是造成他们夺魂的事。

比如说在迷雾丛林里经历的一切。

不过这样也好,也不用秦林亲自动手去清除他们的记忆了。

系统对每个区的人都有对应的规章制度,虽说把人全都拉进了系统中,让他们经历游戏里的一切。

但每个副本里出来后记忆都会清空,除非几个心理素质尤为强大,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人记忆才会被保留。

而这种被保留记忆的人,最终都会被系统集中考核,从中挑选出合格的玩家,进入真正的全球试炼系统,成为备用负责人,等上一任的负责人任期结束,就由他们顶上。

秦林,温时予,赵琰这三个就是上一次通过考核顶替上来的。

至于贺言舟和秦修予,却已经连任好久了。

作为老牌负责人,贺言舟和秦修予还是很神秘的,但神秘归神秘,只要不触及他们的禁区,他们还是很好说话的。

不然就秦林这种作死法,秦修予也不会容忍他这么久。

得知顾淙他们不会有事,秦林松了口气,心想幸好没事,要是他们有事,这桃花源记的副本可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和贺言舟是有能力出这个副本,可奈何他们作为负责人,是不能强行出副本的,否则系统又得琢磨怎么惩罚他们了。

他们能做的只有引导玩家进入副本,破解迷题,走出副本,适当的提供些帮助罢了,至于其他的,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趁着老汉没来,贺言舟又在群里随便聊了几句,无非是问问他们区的玩家副本都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系统考核的题目难不难之类的。

如今他不在北区,区内的题目他也不太清楚,不过北区的副本难度向来不低,想必区内玩家就算没他引导,但应该也不会错太多吧。

五个区内单论副本难易程度的话,目前来说最难的应该是温时予那个区,最简单的是赵琰,其次就是秦林了。

毕竟这两位负责人都是新官上任,副本太难对他们来说就不友好了。

且新负责人的副本基本都很少,控制在五个以内,古代现代未来科幻东方西方都随机。

秦林这第一个副本就是黄巢副本,杀戮血腥两样都沾,为了保证通过率,系统擅自更改了难度,由原先的中等变成了简单,否则就凭这几个没脑子的,也配走出副本?

想想也不可能。

而桃花源记这个副本难度也较低,换北区玩家来挑战的话,估计顶多一天就能通过了,但换东区玩家……

一个字,悬。

指不定要多久呢。

又过了片刻,老汉终于来了。

他左手拎着个小茶壶,右手端着盘东西。

贺言舟半个身子探出凉亭外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盘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盘糕点。

准确来说是盘桃花酥。

桃花酥颜色粉嫩,形如桃花初绽,又以桃花做点缀,散发出淡淡桃花清香,在这桃花源仙境般的景象里,倒是显得格外衬景。

老汉跛着条腿,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小道走开,手上桃花酥却丝毫未受动作影响,稳稳的叠在一起。

凉亭旁不远是口荷塘,如今虽未到荷花开放的季节,却也零星的冒出了些许花骨朵儿,在那大片绿油油的荷叶中格外凸出,像是位含羞待放的少女,亭亭玉立于荷塘中央。

荷叶上落了不少桃花,大多都是被风吹下了,在上空打几个转,飘飘悠悠落在了荷叶上。

外面的太阳越发火热了起来。

秦林热出了一身汗,无精打采的爬在栏杆上,偶尔又凉风吹过,带来丝丝清凉。

贺言舟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看向亭外美景。

他向来不怕热。

终于,老汉走进了凉亭。

估计是穿的多的原因,他身上也热出了一身汗,待把茶壶和桃花酥放在石桌上,赶紧坐在了石凳上,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秦林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那方手帕居然还是粉色的,不由嗤笑了一声。

声音不大,按理来说老汉应该听不到。

谁知老汉却突然转头看向了秦林,眉头皱的很深,中间的皱纹都能夹死只苍蝇了,“这位公子在笑什么?”

“没什么。”秦林被他看了一眼,心头没由来的跳了一下,像是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活逮了般。

那老汉似不满他的回答,又瞪了他一眼,这才回过了头,将那方粉红手帕仔细叠起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