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在泡温泉的提议破产之后,想到的自然是直奔主题去酒店开房,要怎么不动声色地把男神拐去开房,这是个问题。

于是,秦欢借着去爬山的幌子,悄悄把苏聿带到了饭店门口。

下雨了呀,住饭店本就理所应当。

可以说,秦欢的计划简直□□无缝。

如今被戳穿,秦欢也不介意,反正已经到饭店门口了,苏聿敢不敢和自己开房,试试便知了。

绵绵春雨里,秦欢脸蛋绯红,眼神却极坚定,似乎为了让自己有气势,她声音都大了几分:“反正我是要去住酒店了,你的话,去不去随你。”

说着,昂首挺胸,阔步迈入香山饭店,压根忘记自己的包在苏聿手里,没有必要证件,她根本开不了房。

苏聿看着前边那个抬起下巴骄傲得跟个孔雀似的小丫头,瞬间失笑。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手随意抄在衣兜里,跟了过去。

的确,下雨了,不适合再赶路,容易感冒。

秦欢看着身后跟进来的苏聿,唇角得意地扬起,想到要跟男神开房了,她蠢蠢欲动。

从包里拿到证件,秦欢开了一间普通的大床房。

拿到房卡,秦欢便领着苏聿前往自己的房间。

香山饭店。

国际著名建筑师贝聿铭主持设计的四星级酒店,酒店风格非常中国风,外部造型是传统的中国民居,主色调为白色,这样的建筑,让人轻易想起建筑师故乡苏州的古典园林。

大师之作,细节自是极其考究。

整栋酒店,都给人以一种高雅和谐之感。

在这样的空间里,人真的会很放松。

秦欢是在刷开房门进屋的时候,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

但是,她的目标就是睡苏聿,所以,不能怂,

于是秦欢,镇定自若地开了房门,插卡,取电。

秦欢这样的土豪,大可以订商务大床,但她订标准大床房有自己的考虑,寸土寸金的北京,便宜的房间室内空间自然狭小,苏聿到时候就算是想打地铺都没地方。

是的,她超有心机得让苏聿只能在床上睡。

苏聿这样创业成功的男人,出行自是星级酒店豪华大床,他几乎没住过这么小的房间。

他这样的人精,自是一眼就看穿了秦欢的心思。

然后,止不住想笑。

这是生怕他绅士到打地铺吧,不然房间怎么会这么小,感觉挪个身体都显得困难。

两人进了屋,放下包。

时间还很早,虽然秦欢想啪啪啪,但是现在实在是太早了一点,而且今天一整天苏聿就只吃了些零食,她怕饿到他,便打算去酒店吃个晚饭补充点能量再开始晚间运动。

于是,秦欢很体贴地道:“我先去把头发和衣服吹干,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苏聿自然没意见。

秦欢便进了盥洗室,把淋得微湿的头发和衣服吹了吹,然后又等苏聿简单收拾好,然后两人一起去酒店简单吃了顿饭。

晚饭结束,回到房间,也才七点。

有点早啊!

但……早死早超生。

不然一颗心悬着太难受了。

秦欢也顾不上其他了,跟苏聿打了声招呼,便去盥洗室洗漱。

她跟苏聿都没带换洗衣服,所以洗完澡秦欢围着浴巾还把衣服洗了晾好,这才出了盥洗室。

苏聿等得无聊,正坐在沙发椅上玩手机。

听到动静,下意识地转头,然后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

秦欢身材娇小,净身高不过160,酒店的浴巾足够包裹住重点部位,但却仍是挡不住的隐隐绰绰的春光。

那浴巾,只到大腿根,露出的那双腿,细、直、白,或许不够长,但腿控如苏聿竟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再往上,浴巾包裹下,隐约可见的沟壑,昨天她趴他身上睡,他便察觉到,她其实挺有料的,估计有C,只是平时穿衣为了追求高级感拼了命往平胸整,所以不显,这会儿,才发现她挺会藏肉的。

洗干净的一张脸,纯素颜,五官精致舒服,好看且耐看,脸上别说痘印了,连毛孔都没有,蜡黄跟暗沉更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上。

她皮肤是真的好,比雪还白,比玉还润。

苏聿突然就觉得那浴巾,有些碍眼了。

只要把这浴巾扯了,他绝对能看到这世间绝不仅有的风景。

这样一通遐思,苏聿一阵肉紧,喉咙更是一阵发干,欲望像是这春日的草地,春雨浇灌,便肆无忌惮地生长了起来。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

秦欢只觉得,苏聿看她的眼神,很淡很淡,而且只不过瞥了一眼便礼貌地挪开。

可只不过被看了一眼,秦欢脸上便烧了起来。

一开始是紧张跟害羞,后来就有些羞恼跟气愤。

这是色…诱啊……

她都只裹了个浴巾出来了,按照总裁文的套路,他不是该直接扑过来的吗?

为什么到了她这里,他却是如此有风度地挪开眼帘,不再看。

难道她……长得就那么磕碜么?

秦欢气恼到要炸掉,偏偏又不能怎么样,她总不能强迫苏聿盯着自己看吧。

她只能故作镇定地道:“我……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苏聿从喉咙深处漫不经心地“嗯”出了一声,然后装作处理公事似的低着头看了会儿手机。

指头无意识得在屏幕滑动,页面究竟显示了些什么苏聿却全无所觉,他脑子像是被病毒侵蚀了似的,一遍遍地跑着刚才的画面,然后满脑子都在想……把浴巾剥了。

饶是苏聿清华计算机出身,从事计算机领域整整十载,竟也拿这病毒没办法。

按照宅男的说法,他这是接受到了性…刺激,于是想……撸一发。

真是邪门了。

他苏聿竟也有能被刺激到的一天。

秦欢尴尬脸红到爆炸,她浑身都烧了起来,她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就干脆坐到了床上去。

苏聿却是看也没再看她一眼。

实在……不敢。

他怕他多看一眼,就把持不住自己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小秦欢其实挺聪明的,一次次地都在他萌点上痒点上戳。

他给撩得各种难耐,却只能生生忍着。

他见秦欢不在原地站着了,便起身前去洗澡。

苏聿冲澡,喜欢热水冷水交替着冲,淋一遍热水,再淋一遍冷水,可今天,他只能拼命冲冷水。

冷水冲了半天,浑身冰凉,苏聿才按捺下内心的那丝渴望。

洗干净,围着浴巾,苏聿把自己的衣服洗了,然后拿出去晾。

试衣镜前的衣架上,挂了秦欢的衣服,她洗了内衣和那件短袖,为了多空一个衣架给他,她的内衣便晾在一起,一整套的白色蕾丝。

秦欢身子娇小,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皮肤又雪白,白色蕾丝是真的很衬她,穿在身上应该是有点性感有点可爱的感觉……

苏聿看到了这白色蕾丝的内衣,便觉得自己该再去冲冷水澡了。

今晚真他娘的刺激。

他自认自己已经是八风不动波澜不惊,但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功,关键让他破功的画面压根称不上露骨。

怪只怪小秦欢对他的杀伤力太大。

苏聿挂好衣服,这才去看秦欢。

秦欢已经躺在被窝里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整齐地叠放着浴巾。

苏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浴巾已经被拽下来了。

苏聿突然想逃了。

操。

本来以为在酒店逗弄个小可爱绝对轻松写意,但今晚还没开始呢,他已经绷不住了。

但衣服都洗了,敢问他怎么逃。

苏聿失笑,从未想过,竟有一天,会被小流氓逼到如此地步。

他退无可退。

只能去……上床。

秦欢见苏聿去洗澡了,就乖乖坐在床上等他。

等着等着就开始紧张。

秦欢一紧张,就忍不住……尿尿。

就像是每次大考前必须跑的那趟厕所一样,秦欢已经开始忍不住跑厕所了。

但苏聿就在厕所里,她……她只能憋着。

而且已经洗刷干净了,马上要开吃了,再去尿尿不好。

秦欢只好躺进了被窝,夹紧双腿开始憋尿。

她觉得自己有点挫,一到关键时候就生怯,实在是对不住“欢姐”人设。

“欢姐,成败在此一举,你不能怂。”

“你就算想尿,也得给我忍到啪完再去。”

“欢姐………”

秦欢好一通心理建设,这才好了一点。

她是真的豁出去了,才会没脸没皮地设计苏聿把他带来酒店开房,而且还裹着浴巾色…诱。

已经走到这种地步,秦欢已经无路可退,她除了把苏聿睡了,再无其他选择。

于是,秦欢咬咬牙,狠狠心,把浴巾脱了,然后叠放在床头。

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等了半天,终于听到盥洗室门打开的声音,秦欢小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悄悄打量洗刷完毕的苏聿。

两人都没换洗的衣服,自然都是裹着浴巾,苏聿也不例外。

下半身包裹在浴巾里,很自然地露着苏聿的上半身。

所谓盘正条顺,指的就是苏聿这种。

他脸好到炸,关键人还勤于健身,生生锻炼出八块腹肌,平时穿衣只觉得单薄纤瘦,衣服一脱,肌肉陈列的像秦欢这样的漫画家最想要看到的人体素材。

而且,这时候的秦欢一点也不迷糊。

这是真实的。

男神是真的有八块腹肌。

像是八个小宝宝,每块都很可爱的样子。

秦欢想每块都摸一摸,每块都仔仔细细地疼爱一番。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小脸蛋潮红到炸了。

今晚……应该能摸到的。

毕竟,苏聿都跟自己来开房了。

若是真不做,苏聿绝不会答应开房这样的请求,就算同意开房也只会坚持开两间房,而不是住一间狭小的大床房,放任暧昧的因子入侵这狭小…逼仄的空间。

这会儿,秦欢也不好太跳脱了,于是就轻轻垂下眼帘,沉默着等待。

从苏聿的角度看过去,就瞧见小秦欢躺在被窝里,眼睫微垂,脸蛋粉红,娇羞着等着人采撷的模样。

挺勾人的。

苏聿呼吸乱了又乱。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到另一边,把被子往旁边挪了挪,然后自己平躺在被子外边,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啪啪啪”把灯全部暗灭,苏聿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睡吧!”

秦欢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该到被子里睡的么?

秦欢真的快哭了。

她已经脱光了躺被子里了,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明示。

可苏聿……不为所动。

他把被子让给她,他自己在外头睡。

秦欢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苏聿狠狠拧了一把,刹那之间,那颗疯狂跳动的滚烫心脏碎得稀烂。

为什么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暧昧?

你要是想要,就直接来啊,不想要,直白拒绝不好么?

一面逗着,一面抗拒着。

耍我好玩吗?

秦欢眼眶都红了一圈,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知道自己被拒绝了。

心脏疼到炸,但又不死心。

十年暗恋,他妈的她真的也没想怎样,就跟他走一段,很短暂的一段,滚滚床单,快活快活。

反正他有过很多女人,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她或许只是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

她已经如此卑微,为什么……会这样。

秦欢气到炸,胆子都大了起来,反正已经丢脸了,她不在意更丢脸。

于是,秦欢把被子往下拽了拽,然后小身子往苏聿那边拱了拱,小手更是从被子里探出,去摸。

寂静夜色里,苏聿听到自己的呼吸,粗重得可怕。

那具压根不会对女人起反应的身体,此刻紧绷到不可思议。

苏聿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性冷淡吧。

不,他比性冷淡还可怕一点,他讨厌任何人的触碰,别人一碰他,他会恶心到吐的那种。

但苏聿活得比较自虐,他知道自己有病,他甚至知道自己的病因,他希望自己痊愈,于是,几乎病态得逼着自己去接触旁人。

他逼着自己克制跟忍耐,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把人推开。

秦欢是个例外。

唯一的绝无仅有的例外。

或许,这样的例外是十年前把她从秦淮河里捞出来那次就注定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碰她他就会吐,但是却又逼着自己去救她。

十七岁的他,多少还存着善良和热血。

那是一条人命,由不得他那么任性,于是他强迫自己不泛恶心然后给她做了人工呼吸,甚至因为紧张,还在她牙套上磕破了唇。

见秦欢醒转,他有一种自己也历劫重生之感。

那是他头一回跟人亲密不犯恶心。

但苏聿真的没其他念头,他总不能挟恩图报逼着一个初中生陪他治病吧!

于是,自然而然地,连名字都没留,很潇洒地走了。

有时候还是会偶尔瞥见她,她架着一副眼镜带着牙套站在人群里,安安静静又乖乖巧巧的,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是有点小胖,就是一青春期的普通女孩,绝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苏聿和她压根没有交集,他的朋友里边也没认识她的,但他还是通过她身上奇丑无比的校服知道他在金中初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