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欲盖弥彰的抓了下发梢,“我去寻一下厉长青。”兔子给她带来的尴尬一时半会散不去,她要逃避了。

木门开合间,走廊上经过的女子对屋内端坐的聂连卿惊鸿一瞥,眼中显出惊艳。

精雕细琢的侧颜完美如神邸,便是以美貌见长的精灵族人都略逊色于他。

白乔与她擦肩而过时鼻息间传到一股清淡的木香,她稍稍侧脸,正巧瞥见女子黑发下略尖的耳朵,稍纵即逝。

两人目光对视,对方友好的朝她笑笑消失在前方拐角。

“是我看花眼了吗?”白乔心头窘迫瞬间消散,才迈开的步子又退回去。

聂连卿放下茶杯,嘴角微微勾起,“这么快?”

“刚出门便遇到一个女修,她侧头时发丝未遮的耳朵尖尖的,瞧着有些奇怪,像是精灵。”白乔认真道。

她突然想起原剧情中男主的后宫也有精灵种族,毕竟人类认知中,容貌绝美的无非那几类,精灵、鲛人、狐妖……

一个致力于收集美人的作者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天姿国色。

聂连卿已然换了人设,但耐不住男女主天生磁场吸引,她有预感,他们与那位姑娘还会再见。

“精灵族有什么奇怪?”

“没事,就是随口一提罢了。”白乔无辜的笑道,说是精灵,实则为木灵演化而成,天道造化的产物,千万年过去他们便自称精灵族。

伴着楼下清脆的铃响,第一件拍品被人抬上来,厉长青适时出现,他在屋内四下看过,一脸神秘的凑到白乔身边,“我刚才遇上两个人。”

眼神中还残存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厉长青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好看到我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形容。”

白乔挑眉,“然后呢”

“有时候美貌是一种原罪,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却让人见之生出觊觎之心。”

厉长青怕她误会率先解释,“见色生意者并非我,另有他人。”

他这话题来的怪异,白乔听他惋惜个不停,有些不解,“你究竟想说什么”

“那个男子身上所着之物便是鲛绡,而且他定然与鲛人近距离接触过,气息还带着海腥味,只不过被另外一种木香冲淡,若有若无,若非我对鲛纱略有了解,怕是会忽略,倘若我们要寻鲛人,他应该能有所帮助。”

“只是那对男女来这拍卖大会,容貌丝毫未做遮挡,长廊上走过之人皆瞧个正着,有人生了邪念,目光淫.秽,若离开这处场所,他们定然遭遇危险,你若要寻他打探消息,便不得不与其他人对上。”厉长青这般说着,抬手撩开窗前的珠帘看向展示台。

聂连卿摩挲着茶杯,“施人以恩探问消息自然便利,若冷眼旁观看他们与人对阵易生恶感。”

“鲛绡是你要寻之物,你来做选择。”

白乔并未答话,双眼盯着托盘内缺了半块的玉简,耳中还回荡着拍卖师对其的描述,无上剑诀,正是原文中男主所修功法。

数千年前破碎虚空的剑仙遗留之物,功法虽厉害,但更重要的是该功法内有一张藏宝图,剑仙飞升之前曾炼有一座仙府,内里放置着他毕生所得,而仙府所在便隐于图内。

世人皆以为剑仙之说只是虚构,所谓仙府更是无人得知,若非在此处拍卖大会见得此物,白乔也要忘了这段剧情。

她敲响窗边的铜铃,加价至三千灵石。

这半块玉简只有练气至元婴法决,且还要是废丹重修之人才能觉出其中奥妙,有无垢灵体更是事半功倍,此功法分明是为男主量身打造。

拍卖玉简之人乃散修,花了上百年都没有参透法决便将其卖出,便是加上剑仙的名头,此物依旧廖廖几人竞价。

最后白乔以五千灵石拍得此物。

“这功法有何奇妙之处?展示人都说了有瑕疵,另外半块玉简从未听闻,就连那剑仙的说法也有待商榷,兴许是为了抬价搞的噱头。”

“哥哥是剑修,用来推演法术也不错。”白乔稍稍垂袖,宽松的袖袍遮住她略有些颤抖的手指。

巧了,她刚好知道另半块玉简在何处。

聂连卿饮了口茶,眼风从她袖子上划过。

“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还真是深厚,不对,咱们不是在讨论鲛人的事吗?”

“顺势而为吧。”

白乔有些无所谓,师傅交代贡献点任务便极为儿戏,鲛人之说更像是其随口一提,如今再有无上剑诀一事,她注意力尽皆凝到此处。

之后的拍品几人都了无兴趣,直到一个玉盒呈于人前。

盒内盛放着木灵珠,生机之力随着展示人以灵力相催弥漫于整个厅堂。

白乔思维还沉浸在无上剑诀内的藏宝图上没有拉回,丹田处悠然窜出一股灵气,眉心随之生凉。

是水灵珠向她传来隐晦的索要信息。

厉长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的脸……”所作易容突然失效,她眉间的芍药花亮了一瞬重新变回蓝色水纹。

白乔凝出水镜查看过容貌,迅速压下水灵珠的波动,苦笑道,“看来我要大出血一次了。”

五行灵珠皆是天生自长,以吞噬其余灵气充盈自我,最后形成灵珠,因其属性不同分别有不同的效果,白乔因着水灵珠相助才洗得灵根,灵根纯度稍微弱了些,还需其他珠子凝练。

事关修炼,她自然不愿放弃。

灵珠难得,不止是她,同样是其他修士渴求之物,不过几个来回,两千灵石的起拍价已经翻了数倍。

“一百上品灵石。”不远处的窗口传来的男声清脆悦耳,众人静了一瞬,复又抬起价来。

修仙界灵石分为上中下三等,虽是以百置换,实则上品灵石难得,一百上品灵石价值远超一万下品灵石。

白乔一直未曾敲铃,直到后期竞价疲软,她才卡着点喊出一千上品灵石。

不远处的屋内传来女子细弱的劝慰声,“哥哥,莫要再加了,我们买不起。”

男人绝美的脸上有些不甘,声色也变得低哑,“可是音音需要这个……”

“哥哥,巫医婆婆说了,若是能寻得同样属性的药草,依旧可以帮助音音姐姐,人类最是可怕,我们不能太招摇。”

女子这般说完,却是默默记下白乔他们所在的房间。

厉长青戏谑,“原来你这么有钱。”

白乔苦笑,“买完东西离倾家荡产不远了。”

聂连卿:“离开时小心些,总有人想免费抢东西。”若实力不济他们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窗前悬挂的珠串可隔离神识,便是如此白乔依旧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先离开这里可好,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厉长青耸肩,从果盘里抓了个苹果,上下掂量着往外走,大少爷见过的好东西海了去了,他还真没将这些拍品放在眼里。

啧,便是这会他还想感慨那对兄妹:咿,世间竟有如此惊艳绝伦之人。

酸了酸了,不提也罢。

白乔三人披上斗篷寻拍卖大会的负责人买下竞拍之物便悄然离开。

便是如此谨慎,身后依然坠了尾巴。

夜晚降临,天上稀稀拉拉的星子散发着微弱的光,夜光投射出末尾两道斑驳的影子,聂连卿传音道,“一个筑基后期,一个结丹期。”

“弱了点,能打。”厉长青晃了晃脖子开始活动筋骨,“怎么分?”

聂连卿长剑出鞘,寒光冷冽,银色剑刃上显出一双含笑的眸子,“我结丹,你筑基,家妹旁观,如何?”

“甚合我意。”

他声音不大,然这僻静巷道只他们几人,修士耳聪目明,自是听的清楚。

中年男修甩动手中大刀,灵气将地面划出一道颇深的痕迹,他虎目瞪大,气息透着狂热,“小儿狂妄!”

站他身侧的女修眉眼普通,举着莲花盏的一双手却宛如凝脂,白玉无瑕。

“速速将木灵珠交出来,我夫妻二人或可饶你们一命。”

聂连卿抬眼,淡淡说道,“狗男女。”

“你!!不识抬举!”随着男修之言,四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晋阳城本就有不得私下械斗的规矩,几人且打且退,飘忽的身影飞至远离城中心的荒凉之地。

白乔跟在最后,腕上红线化作长绳蓄势待发。

剑与刀横劈在一处,迸溅的火花皆带着自身的灵气,落至地上瞬间将草木烧的焦黑一片,中年男修所练功法应是与火相关,长刀每每举起便带着熏烤炙热,一双眼内蕴着暗芒,仿似要将人凐灭于火焰之中。

聂连卿应付的游刃有余,一般低阶修士灵气不足,所出招式及不上高修威猛,他却毫无此碍,长剑御敌携带的灵气带着剑修特有的杀伐果断,招招式式皆不留情,脚下驭风,身子腾挪转移间只剩一道残影。

中年男修再是迅捷,刀划过却依旧落不到他身上。

男修心内慌乱,这哪里像是筑基期的修士,灵气取之不竭,剑招快而狠,他根本伤不到对方,他不再如初时所想以刀拿下对方,手指略过腰间,一只黑色的蜂鸟扑扇着翅膀冲他脖颈飞去。

细微的翁鸣声几不可闻,聂连卿似乎全无察觉,男修暗喜,刀上跃动的火苗越发炙热,蜂鸟与他神魂一体,他耳中仿佛能听到聂连卿动脉下血液流动的声音,下一刻便要咬破他的喉管,蜂鸟却嘶鸣着被打落在地,黝黑的外壳转瞬变的黯淡,透明的翅膀被风刃割断,消散在不知何时吹来的凉风中。

蜂鸟遭受重创,中年男修立时脸如金纸,神魂隐隐带着闷痛,一时他竟生出逃离之感。

另一侧的厉长青饶有兴致的打量女修的双手,纤细的指骨,白嫩柔滑的肌肤,皓腕柔美弧度起承有致,无须看脸,只是一双手便让人觉得敛却万千美好。

“姑娘这双手当的是素手惑人呢。”

女修冷着脸不发一言,左手微举的莲花灯灯芯颤了一瞬。

厉长青与她打斗时故意从她手背上划过,本以为是温香软玉,实则却是钢筋铁骨般的坚硬,凉而厚重,他稍稍与对方拉开距离。

目光在那盏莲花灯上停驻,虽未点火,灯芯却似乎在微微发热。

女修一掌劈来,避让时他身后拦腰抱的粗树被那纤长玉指插出五个黑黢黢的深洞,洞内冒起袅袅青烟,像是被倒了腐蚀之物,树皮连接处瞬间没了支撑,轰然塌落。

“长的不美,心肠竟也如此恶毒。”厉长青擦了下与她肌肤相触过的指尖,不再试探,女修所站的地方时不时陷出硕大的深坑,甚至还招得漫天灰尘。

只把对方淋的灰头土脸,女修微微蹙眉,心中惶恐,为何夫君还未杀了那个筑基小子。

实则开始后悔起自己的贪婪,能拿出如此多的灵石,这几人定然身世不凡,斗至此时,对方甚至都未借助法器。

白乔哑然,土灵根打起架来也是如此接地气。

绕着腕上的红绳,白乔看向不远处的灌木丛,两道陌生的气息与他们相隔不远,此番未入战局,不知是偶然路过还是在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白乔悄然运转灵气,指尖夹着符篆蓄势待发。

女修手中的莲花灯不知何时被点亮,烛芯发出的光透着不详的青蓝色,莲花底座下显出一个女子盘腿拈指的身影,眉眼带着阴毒的冷笑。

厉长青凝眉,却看不出这莲花灯有何奇妙之处。

正这般想着,莲花灯倏然飘起,在半空中变得硕大,他待要挪动却发现自己被困于底座下,青蓝光芒照在身上阴寒至极,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哼,这花灯可炼化神魂,你便乖乖呆在底下化成脓水吧。”女修说罢,转身朝聂连卿那边的战场飞去。

白乔控制红绳圈住莲花灯向后拉扯,花灯光线稍弱却丝毫未曾挪动。

厉长青晒然一笑,“轻敌了。”目光落在那道盘膝而坐的身影上只有好奇并无恐惧,他到是第一次看到这等宛如困阵的法器,假以时日花灯或可修出灵识来,只可惜主人修得恶道,杀孽太重,莲花全无佛家圣洁慈悲,毁了也罢。

白乔瞧他这么淡定心知他有法子应对,复又将注意力转向躲在暗处的人身上。

厉长青与那道虚影对视片刻,女子视线宛如毒蛇,似乎要将他吞吃,“啧,下辈子愿你能投胎成人。”

音落,他束发的玉冠上飞出一道威严正气,气化成形,扑扇般的大掌握着莲花灯的花瓣猛地用力,燃烧的灯芯孱弱的摇摆,灯下虚影也随之变得飘忽,好似下一秒便要消失。

女修惊慌失措,欲要回转之际,身后剑气凛凛,随着花灯被打碎,她心神巨震的同时被长剑击中,鲜血喷洒一地,那双白玉般的手皴如树皮。

中年男修喊了句秀娘,神色带着关切,女子忍着身痛朝他斥道,“快走,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男修暗自咬牙,看着秀娘的目光沉痛不舍,转身遁走之际,倒下的树木腾空飞起将男修前路阻断。

聂连卿飘在半空表情冷淡,“想走,你可问过我手中的剑。”

莲花灯碎,花瓣从天上洒落时浅粉的色彩美的让人瞧不出其邪恶本质,厉长青恢复自由,他摸了摸头上的玉冠,颓败的叹气,老祖宗肯定知道他这边情况了。

才出外多久,他便遇上难以解决之事,说不得老祖宗哪日突然出现拎他回家。

厉长青看了一眼未落下风的聂连卿,随之拂去心头的胡思乱想,反正他不走,他非要看看聂连卿能走到哪一步。

女修匍匐在地,背后的剑伤还在溢血,她身上灵气溃散,再无还手之力,嘴里不可置信的低喃,“不可能……莲花灯怎会被破。”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那么美的一双手不过假象而已,厉长青站在她身前,慢悠悠的说道,“临死前有何遗言与我说说。”

女修眼中阴毒尽褪,一副心如死灰的绝望模样,咬着唇欲言又止,再开口声音温柔哀婉,“我体内有寒毒作祟,每每发作便生不如死,后寻遍各地医修,方知此毒唯有木灵珠可解,我与夫君不过散修,灵石匮乏,夫君都是为了我才出此下策,反正我命不久矣,还请诸位看在我二人修行艰难的份上,饶我夫君一命,我们修的也是正道,此番只为求物并无伤及性命之意,道友可否……”

她朦胧泪眼瞬时僵住,看着腹部洞穿的伤口,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

厉长青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若不是你灵气异常,我险些要被你们夫妻情深打动了呢。”

他稍稍弯腰,颊旁的酒窝若隐若现,面色甚甜,“若是真心求饶,何必聚灵气于丹田。”

“你是准备自爆与我们同归于尽吗,可惜,动作慢了些。”将人捅死的透透的他才将剑收了,“说个遗言都要出幺蛾子。”

“秀娘!!!”男修怒吼,长刀舞的虎虎生风,整个人如同燃烧的愤怒雄狮,周围林木皆被点燃。

白乔微微蹙眉,这个世界可没有消防员舍命救火,遂以指尖灵气化作水龙灭了那燃起的火焰。

“你们都给我去死!”金丹期的灵气被抽离,一条数米长的火影嚎叫着扑向聂连卿,迅猛的攻势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威压压制,聂连卿此时才感受到不同修为的差距,危急之际,一方小小的扇坠挡在身前将灵气吸的殆尽,许是灵气太盛,执物的聂连卿也被逼的朝后退了数米。

男修看着毫发无损的聂连卿,悲愤的吐血,是我技不如人,但是你们也别想落好,他看了一眼失去生机的秀娘,逆转灵气,金丹自爆。

冲天的灵压朝四周蔓延开来,树木层层断裂,细小的枝杈叶片化为灰烬,眼看方圆数里便要毁灭殆尽,磅礴的木之灵气随之覆来,盎然绿意压下那股毁灭之力,两道灵气相撞,形成一道暗芒直冲天际,照亮了无边的夜空。

乍然碰撞的灵压到像是炸响在空中的烟花。

聂连卿收剑飞至白乔身边,先是上下打量她是否被灵气所伤,之后才看向木灵气传出的源头。

发簪生出的护体灵气倏然收回,白乔说道,“那两人早在你们与那对夫妻斗法时便已出现,只是他们并无动手之意。”如今行事,对方好像比她想的还要良善些,就是不知真心与否。

“夫妻俩一个样,死了也要拖人垫背。”厉长青拍了拍身上的飞灰,“储物袋被烧的干干净净。”他们算是白打一架,啥也没落着。

“能修得金丹本就不易,何必走上掠夺之道。”这世道最危险最莫测的果然是人心。

天方已泛起鱼肚明,烧毁的树木随着木灵气入体似乎并未断却生机,焦黑树根旁一抹浅淡的绿意微弱而不容忽视。

“哥哥,我们被发现了。”

“无妨。”

木灵气停止输送,两道身影现于人前,一男一女,容色倾城。

厉长青合掌一笑,“还真是缘分不浅,又见面了。”随之传音给白乔与聂连卿:‘男修身上外衫便是鲛绡,材质较之我所穿更要柔韧许多,别把人吓跑了啊。’

对方诧异的看着他们,对于厉长青的自来熟很是莫名。

女修赫然是白乔在拍卖大会走廊处所见之人,两人皆是长发从两鬓垂落稳稳遮住耳朵。

男修朝他们客气的笑笑,“在下木之泽,这是家妹木文雅,道友安好。”

“先前见诸位与人对峙,我兄妹二人不便上前,故隐于后方,失礼之处还请勿怪。”

对着这等让人眼中生花的美人,怒气都要打了折扣,厉长青心平气和的问道,“从旁偷窥可不是个好习惯,两位也不是偶然经过,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所谓何事?”

木之泽满眼歉意,“虽则这话说起太过无状,但是我实在太需要木灵珠。”

“你们放心,我并无强取豪夺之心,我可以与你们交换。”也不等白乔答话,他便将身上的东西倒出个七七八八,有些紧张的询问,“你们看可有中意之物?”

白乔&聂连卿&厉长青不约而同的挑眉,这厮怕不是个憨憨。

兄长太过坦诚,木文雅都觉得被人看了笑话,她红着脸拽了拽兄长的袖子,“哥哥,此处方才经过乱斗,到处狼藉,兴许还有人被引来,既要谈正事自要去个正经地方。”

木之泽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白乔摸了下耳朵,“木姑娘说的对,不如我们去城中寻个酒楼再细说。”

“也好也好。”木之泽挥袖将器物收了,马首是瞻的走到白乔身后。

精灵族人与世隔绝,因其是大自然氲生而来,拥有得天独厚的资质,故性格有些清高自傲。

人修一直企图闯入迷雾之森劫掠精灵族,以他们的血肉强化自身,因此他们忌惮而仇视人类,眼前这个为了木灵珠竟如此低声下气,无疑逆了白乔对精灵族的认知。

白乔朝他客气的笑笑,走到聂连卿身边,与他传音,‘我怀疑他们是精灵族,但是我没有证据。’

聂连卿朝她挑眉,‘你待要如何?’

白乔回头,与面色温和的木之泽视线相对,他眸中含着的渴求昭然若揭,全无算计之意。

白乔抓了抓头发,若是能与精灵族交好自然是好事,但是木灵珠她自己同样需要,罢了罢了,先看看他的筹码到底是什么。

‘没事了。’聂连卿指尖的风倏然散开,他还记得白乔说过精灵族人耳朵略尖一事,既没了这心思,他也不耐撩拨风窥人发下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粗长了一回,不容易啊。

晚安,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