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骂了声王八蛋,丢下一句:“好好在房里头呆着,不?准出来。”

陈泽还想跟过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会吃亏。”

余念已经拿出手机拨电话:“我会叫人的,你不?要?掺和这件事,绝对不能掺和。”

要?是坏了投资商的好事,肯定会被投资商恨上。陈泽在圈里头无权无势,一没背景二无靠山,投资商恨上他的话,想要整他方法多的去。出手随便搅黄几个资源,就有的陈泽受的。

余念拨了几个电话,直接叫上助理去敲曾冕的房门。

曾冕手上拿着毛巾,显然已经准备洗漱睡下。瞧见外头的余念等人,他满脸茫然:“余总,怎么啦?”

余念笑容满面,语气亲切:“我就是想问问陆婷婷怎么样了,我看她喝了不?少酒。”

曾冕脸上浮着干巴巴的笑:“还?好吧,我送她回房睡觉了。”

余念皱眉:“她跟谁一个房间?我过去看看她,人喝醉了就管不?住自己,别耽误了人家休息,闹出矛盾来。”

曾冕赶紧解释:“余总,没关系,陆婷婷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

哪知道余念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语气带着点儿埋怨:“那就更不行了呀,人喝醉了,脑子都是糊的。万一摔伤了或者是呕吐物堵塞了呼吸道引起窒息怎么办?不?行,你快带我过去看看。”

曾冕叫公司高层盯着,不?敢有反对意见,只能硬着头皮领人去陆婷婷的房门口。

剧组的剧务看到他们,立刻笑道:“明天的拍摄计划有点调整,这是新的拍摄单,曾老师,我就顺便给你吧。陆老?师的麻烦你也帮忙拿一下。我刚才敲门,没人答应。”

余念点头,笑容满面:“谢谢,麻烦你了。”

曾冕也干巴巴的道谢,他被余念盯着,僵硬地举起手敲房门:“婷婷,陆婷婷,你还?好吗?余总过来看你了。”

屋子里头没有声音,曾冕如释重负:“余总,婷婷应该已经睡着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休息吧。”

余念的脸拉了下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喝醉酒独处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快点把门打开。”

曾冕可怜巴巴,笑得比哭还难看:“余总,你说笑了,我怎么会有她的房卡?”

余念意味深长:“是吗?”

她伸手招服务员,“麻烦你把门打开。”

服务员有些犯难:“这位小姐,我们不能随意打开客人的房门。”

“里面是我们的同事,喝醉了,我怕她会出事。”余念表情严肃,“之前我就听说有人醉死在酒店房间里头都没人知道。”

这话听得可真够渗人的,服务员不?敢再有意见,只朝里头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客人的反对,就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大床上躺着的陆婷婷眼睛紧闭,不?声不吭,显然是醉倒睡着的模样。

曾冕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看着余念笑:“余总,没事了,我们走吧。”

余念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她转头招呼自己的助理:“你们帮忙搭把手把她送到隔壁标间里吧。留个人下来照顾她,这儿就一张床不?方便。”

曾冕急了,赶紧反对:“余总不用吧,我看婷婷挺好的。她酒品不?差,喝完酒都是睡一觉就好。”

余念瞥他一眼:“你知道的还?挺清楚啊。”

曾冕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却勉强保持镇定?:“我们是同一批进公司的嘛,培训什么的都在一块儿,当然就熟悉些。”

余念点点头:“那好吧,我给她擦擦脸。就这么睡觉,明天早上她还要?怎么拍戏呀。”

曾冕慌了,仓皇反对:“余总,那太麻烦您了,不?用。我我来吧。”

余念侧过头奇怪地看着曾冕:“为什么要?你来?男女授受不?亲,你应该避讳些才是。”

说着她直接越过曾冕朝卫生间走去。

曾冕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卫生间门打开的时候,他甚至发出一声绝望的“啊”,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比起刚摸到娱乐圈边的小新人,见惯风云的投资商却半点儿窘迫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满脸堆笑地看着余念,还?开启了黄腔:“余总,您这是,想要来双飞吗?”

余念似笑非笑上上下下打量投资商,摇摇头:“我可没这个胆子,赵夫人会杀了我的。”

投资商嘴里头唉哟叫唤:“看看,余总你生分了不?是,都不给人亲近的机会。”

余念笑着摇摇头,侧面示意外面房间:“我可不敢这样亲近啊。造成您的品味可真是独特,艺术家,时时刻刻都要将?生活拍成小视频。”

投资商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下意识追问:“余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凭我的身份,我还?要?搞这种玩意头?”

跟着余念一块儿进房间的技术人员已经取出了房间里头的针孔.摄像头,朝余念点点头,毕恭毕敬道:“是的。”

余念伸手点着小小的玩意儿,朝投资商似笑非笑:“赵总的口味果然独特,还?喜欢录制真人秀啊。”

投资商脸色大变,他疯了他拍自己的小视频?以他的身份,他害怕被人拍了小视频勒索才是真的。

余念没有再理会脸色铁青的投资商,自己直接往床边去,亲自架起了陆婷婷的胳膊,还?朝投资商笑:“既然赵总喜欢这间房,那君子不?夺人所好,您就在这儿休息吧。我另外再开一间去。我们的小孩子不?懂事,是我们管教无方,还?请您多担待。这小孩老实,没见过世面,您多包涵。”

助理赶紧上来帮忙,几个人一道将?陆婷婷转移去了标间。

房门关上的时候,众人听到外头传来曾冕哀求挣扎的声音。然后他大概被人堵住的嘴巴,哀嚎消失了,只剩下人被拖着在地毯上发出的摩擦声。

助理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问余念:“余念,外头?”

余念摇头:“不?用管,随他去。”

投资商总要找个出气筒,这件事才能了。至于他要?如何发泄怒火,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轮不到他们插手。

助理忍不?住抱怨:“姓曾的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但凡还有点儿人性,中途哪怕给他们提示,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前头顺水推舟直接让余总带走陆婷婷,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这人可真是又蠢又毒,毫无下限可言。

助理瞧着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陆婷婷,忍不?住恨铁不?成钢,这个傻子,怎么不?长脑子?背着公司谈恋爱也就算了,还?找了这么个畜牲。

余念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发完微信安排工作,直接打了个哈欠:“算了,有什么要?教训她的,也等明天她醒过来再说。”

她也要?睡了,再不?睡她会猝死的。

余念冲去卫生间卸妆洗脸,胡乱往脸上抹了点儿免洗面膜就直接躺上床睡觉。

等到睡醒了,她还有大阵仗要?面对。

陆婷婷倒是无知无觉,一觉睡到天亮。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换了房间,吓得立刻挣扎坐起身。

待看清楚旁边床上的余念时,她才长嘘口气,结结巴巴地打招呼:“余……余总。”

余念已经起床做瑜伽拉伸,见到她惊慌如受惊的小兔子模样,不?由得笑了:“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陆婷婷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下意识脱口而出:“不?不?,我是看换了房间,还?以为……”

“以为赵总把你拉去了他的房间,是吗?”

陆婷婷惊慌地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余总,你看到了?”

昨天晚上,那个什么赵总就一直要占她便宜。一会儿搂肩膀,一会儿摸手,甚至还碰她的胸部。她都快恶心死了。

余念恨铁不?成钢:“你知道有人不怀好意,你怎么还?醉成那样?”

陆婷婷被吓到了,缩着脖子小声作答:“我怕得罪赵总,影响了整部戏。”

余念冷笑:“这部戏是你投拍的还?是怎么了?你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你给自己扣这么大的帽子干什么?女三号是不是由你上?到时候公司自然会通知你。”

陆婷婷急了:“我没想,余总你相信我,我就想好好拍戏,我不?想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余念点头:“是有人劝你机灵点儿,不?要?在酒桌上得罪投资商吧。那个人是不是也跟你保证没关系,他会保护你的?”

陆婷婷不?过是个刚从舞蹈学院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哪里是余念的对手?三?两句话的功夫,她就被人问了个底朝天,连想撒谎都来不及编谎话。

余念看着怯生生的小姑娘,直接示意她自己看视频:“你瞧瞧吧,这就是你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

也没什么,不?过是酒店过道里的监控。她醉醺醺地被送回房间没多久,赵总就拿着房卡过来开门了。

陆婷婷吓坏了,惶恐道:“他他怎么会有我的房卡?”

“当然是有人给他的。”余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婷婷,“给他房卡的人是谁?我想你应该心里有数。”

陆婷婷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反反复复看那段视频。到最后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泣不成声。

余念在旁边叹气:“我知道你是个老?实踏实上进的姑娘,不?喜欢玩歪门邪道。刚好我也不?爱那些,所以我才做主签下你。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是说你谈恋爱了就罪该万死,我是想告诉你恋爱脑会彻底害死你。没有哪个公司会捧恋爱脑的,因为成本高风险也高。好不容易把你打造出来了,你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话,公司前面的投资不?全都打水漂了吗?再说你这是恋爱吗?人家有把你当女朋友吗?人家有可能只把你当免费的炮友,顺带着还?能送上大佬的床当礼物,帮他搞资源。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他没有你想象中的老?实无辜。他上个月才约了个网红,事情还?是公司帮忙压下去的。”

余念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些话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你也是成年人大姑娘,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拿主意。”

陆婷婷擦了擦眼泪,表情倔强:“余总,他在哪儿?我要?跟他说清楚。”

余念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正常成年人,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我限制不了他的人生自由。我只想告诉你,我能救你一次,不?可能次次救你。我也不?可能24小时跟在你身边,时时刻刻保护你。所以,请你照顾好自己,别逞强也别多事。放心,他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