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荷宴的时间是巳时,但是辰时的时候,东宫外面陆陆续续已经来了很多辆马车。就算这些世家贵女觉得这个太子良娣上不了台面,但是能跟太子殿下搭上线,她们还是很乐意来的,特别是现在东宫只有一个女主子的情况下,她们都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阿诺可不管这些,一直到辰时四刻的时候她才起来,由秋杏帮忙梳妆打扮。

冬月在一旁笑道:“主子,大部分人都来了。”

“苏苒苏姑娘呢?”阿诺专门叫冬月去凝香馆递了帖子。

“也已经到了。”冬月笑了笑,她拿着木梳给阿诺梳理青丝,“您要去见她吗?”

阿诺把口脂拿了出来,才道:“等会吧。”

虽是季夏时节,但是花园内却是绿树成荫,枝繁叶茂,微风吹来,倒是消了些酷暑的热意。

阿诺晚霞紫撒花烟罗衫,头上戴着一套珠翠头面,手执团扇,任由秋杏搀扶着向花园走去。

花园里一看已经聚集了一些世家贵女,因着是赏花宴,阿诺年龄也不大,所以管家给的名单也是适龄的贵女或者宗妇,倒是不会显得尴尬。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原本还吵吵闹闹的花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六王妃。”阿诺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众星拱月的孟月薇。

孟月薇是王妃,品级比她高一级

阿诺对着孟月薇行了一个礼。

“楚良娣,许久不见。”孟月薇浅笑道。

接着就是一众跪拜的声音。

阿诺摇了摇团扇,嗓音娇软:“今日是赏荷宴,诸位切莫拘谨。”

在场的其他贵女听说太子殿下的东宫里有个美娇娘,长得天姿国色,妩媚动人,把那太子殿下迷得团团转,几乎在榻上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众人都存着几分不言而喻的心思,在听到阿诺的声音后赶紧起身。

只见那团扇遮面下露出的一双水眸,流光溢彩,眼尾上翘仿佛带着钩子,无时无刻不在勾人魂魄,眼角处还用了颜料勾画出几朵桃花,灼灼动人。团扇摇晃间,她们还看到了阿诺鼻梁右侧上的那颗痣,不大,但是那在芙蓉一般的面上,倒是有着画龙点睛般的美感,让人过目不忘。

衣衫轻薄,曲线玲珑,任谁见了都要暗叹一声是哪个狐狸洞里的狐狸偷跑下山还成精了。

真真个是不安分的美人儿,怕是再过不久就要担着个祸国妖姬的罪名。

荷花宴就设在荷花池旁边,管家怕池子里的荷花不够看,又连夜移植了大半的荷塘的荷花过来,现在众人便看到那荷花在池面上争奇斗艳,竞相开放,偶有微风拂面,带起来一池子的清香,让人无比流连。

不多时,宫女们便鱼贯而入,把糕点和茶水一并上齐。

阿诺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心不在焉的立春,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昨日回去的时候,又和虞彦歧在床榻上胡闹了一番,阿诺便忘了问。

“主子,您昨日会侯府后,立春那个骚蹄子就迫不及待地去厨房端了一碗酸梅汤跑去殿下的书房,结果连门都没有打开,就被向禹给丢了出去。”冬月老实回答,她怒道:“她就那一张皮子可以看得过去,没想到那心竟然是黑的。”

阿诺不以为然,能被宫里的嬷嬷调.教出来,想必那勾人的手段必定也学过一二。但那书房怎么说也是东宫里面的重地,阿诺自认为自己都进不去,更不要说丫鬟了,没想到那立春还妄想端着汤水过去找存在感,这勾人的手段委实不够看。

冬月恨恨道:“主子您可要小心,别让这种贱皮子给爬了床!不行的话早点寻个由头打发了才是。”

阿诺笑笑,她以前也这么想过,但她们是一等宫女,又是皇后赏赐的,就算打发了,过几天皇后又会弄几个人过来,与其一直这么循环下去,还不如先让她们尝一尝甜头,然后再让殿下处理。

——至少不能是她亲自动手。

想清楚后的阿诺敛神,想起了正事,她对着苏苒招招手,周边对她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她都不甚在意。

“楚良娣。”苏苒恭敬道。

“苏姐姐。”阿诺亲昵地叫了一声,她拉过苏苒的手,笑道:“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托楚良娣的福,民女一切都好。”苏苒没有半点越矩。

阿诺叹了口气,哀伤道:“怎么你与我这般生分了。”

“楚良娣,那头都是贵女,您把我招过来她们本就有意见,您再与我亲昵,与您的名声不好。”苏苒看着她,眼里似有些无奈。

阿诺放下团扇,道:“那你我私底下还是与平常无异,好吗?”

苏苒失笑,心底一片柔软。

不远处的孟月薇瞧着阿诺与苏苒那亲昵的模样,心头一动,便对着楚玉婵道:“咱们也过去聊聊吧。”

孟月萤走了过来,她还是那身火红的衣裳,只不过腰间没有别着长鞭,她好奇道:“据我所知,姐姐与那楚良娣没有什么交集吧。”

“都是皇家媳妇,也算是妯娌,玉婵妹妹你说是不是?”孟月薇淡淡扫了楚玉婵一眼。

楚玉婵抬头,看见阿诺眼里的时候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顺从地跟了过去。

“楚良娣,你们在聊什么?”孟月薇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过几日想去安国寺祈福,如果六王妃有兴趣的话,可以一并过来。”阿诺也不瞒她,她瞧着孟月薇身后的楚玉婵还有孟月萤,打趣道:“你们也可以一起过来。”

孟月薇点头,“倒是个好主意,这大热天的,一直都待在府里面,人都闷出病来。”

“再过几月咱们可以去避暑山庄呀!”孟月萤建议道,“到时候可以和外祖母他们一块。”

“你这孩子。”孟月薇无奈地摇摇头,她都已经出嫁了,再跟过去恐怕不好,她对着阿诺道:“那咱们先说好,然后定个日子咱们一块去。”

阿诺见楚玉婵没有说话,便问道:“不知三姐姐意下如何?”

“我不喜热闹,还是你们去吧。”楚玉婵生硬拒绝。

孟月薇目光隐晦地看了楚玉婵一眼,没有说话。

阿诺勾勾唇,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谁去,“好,就这么说定了。”

只不过不知道孟月薇的想法,之前孟月薇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如今却被一道圣旨嫁给了虞彦萧,那心里面肯定有落差。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孟月薇还肯和她虚与委蛇,那么她也不能落了孟月薇的面子。

只有苏苒觉得好奇,待孟月薇她们走后,苏苒才悄声开口:“为何要去安国寺祈福?”

“许久没去了呀。”阿诺半真半假道,她拉紧苏苒的手,笑道:“到时候我去接你。”

苏苒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苏姐姐,到时候可别放我鸽子啊。”阿诺玩笑道。

“怎么会呢。”苏苒莞尔一笑,“楚良娣邀请民女,民女高兴还来不及呢。”

阿诺看着她,打趣道:“这会苏姐姐要不要去求姻缘呢?”

苏苒面色一红,随即点点头,轻声道:“嗯。”

“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找到是哪家的公子吗?”阿诺好奇。

“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哪有那么好找,随缘吧。”苏苒怔了怔,倏地笑道:“罢了,再不行就多去安国寺几趟。”

“好。”阿诺握着她的手抓紧。

这场赏荷宴是阿诺要办的,所以阿诺自然也不能冷落了其他的贵女。与苏苒说了几句后,她就去招呼其他贵女了。

这些贵女都是家族的,什么腌污糟事情都见过,所以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但不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是暗藏玄机的奉承,阿诺都笑着一一化解,不过那姜家的姑娘从头到尾对她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

“楚良娣,不知太子殿下是否也过来了?”姜婉儿终于沉不住气。

太子如今闲赋在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肯定是在东宫里头,其他贵女一听姜婉儿这么说,心里边打着小九九,盘算着等会过去偶遇的机会大不大。

阿诺眼里的笑意淡了下来,想不到办场赏荷宴也出这么多的幺蛾子,“殿下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不在东宫,况且这里都是女眷,殿下过来也不太好。”

姜婉儿捏紧手中的白瓷盏杯,快了,过不了多久她定会让祖父给她求一道圣旨下来。

“来人啊,姜姑娘的茶冷了,还不快去给她换一杯。”阿诺重新拿起团扇放在手心,朝着姜婉儿柔柔一笑,那狐媚的模样,让其他人都红了脸。

阿诺用团扇挡着半张脸,对着秋杏道:“你去殿下的寝宫看看,殿下起了吗。”

秋杏问:“主子您是要殿下过来?”

“嗯,快去吧。”阿诺刚刚改变了想法,与其让她们在这心不在焉的,还不如给她们一锤重的。

姜婉儿掩饰掉眼底的愤恨,楚阿诺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女,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太子良娣,还是这东宫的第一个女主人,说实话,她是打心眼里瞧不上阿诺,但是又嫉妒她的运气。

阿诺只一眼就知道姜婉儿在想什么,不过前世的时候姜婉儿没能进入东宫,也不见得这辈子能进来。

她对现在的朝局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皇上健在,自然要把控自己的权利,原本太子因为江南救灾的事情风头无两,如果又和手握重兵的姜家联姻的话,恐怕这太子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可惜姜婉儿还是看不透这些。

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阿诺的话一说完,诸位贵女又恢复了之前那一派热闹的模样。

瓜果糕点和茶上了一轮又一轮,那荷塘里的荷花也开了几朵,在这炎炎夏日日,倒是添了不少色彩。

“太子殿下驾到——”

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一惊,随后赶紧整理自己的仪容,然后跪了下来。

“臣女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虞彦歧没有看她们,而是视线越过她们直接看向最边边的阿诺。

阿诺用团扇挡住自己的笑容,这才款款走过来,身子柔软地福了福身,“殿下。”

这一声软软糯糯的,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正经。

不过阿诺并没有起身,和众位跪着的贵女一样,在等着太子殿下开口。

“起身吧。”虞彦歧睨着阿诺。

与阿诺相处久了,他也知道阿诺的一些小心思,于是太子殿下就伸手把阿诺扶了起来。

但是阿诺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借着虞彦歧的力道顺势躺进了他的怀里,指尖还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腰腹处乱摸。

大夏天的,阿诺本身穿的就薄,这么一挨过去,虞彦歧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女子柔软的曲线,不管是丰盈的轮廓,还是不盈一握的小蛮腰。

“殿下怎么过来了?”阿诺看着他痴痴笑道。

虞彦歧顿了顿,用眼神示意她,难道不是她叫自己过来的吗?

太子殿下不知道阿诺又做什么妖,只能道:“孤就过来……”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阿诺给打断,“是看妾身的吗?”

姜婉儿看着两人恍若无人的搂在一起,那股气直接从肚子窜到了喉间,上不来也下不去,楚氏阿诺竟然这般不要脸!

不过其他贵女的眼神倒是有些琢磨不透,都说这太子殿下清冷高贵,不近女色,现在竟然搂着一个女人在怀里,不得不说这楚阿诺是个有手段的。

放到其他人身上,这么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早就羞红了脸。

对上阿诺那顾盼流转的眼眸,虞彦歧压下要说的话,发出一个清冷的鼻音。

“嗯。”

阿诺再看看那边的姜婉儿,脸色十分难看,她干巴巴地朝着虞彦歧行礼:“臣女身子不适,扫了楚良娣的兴,改日再登门赔罪。”

“不用登门了。”阿诺娇媚一笑,“既然身子不适那就是生病了,姜姑娘还是早些去看病吧,如果上门赔罪的话,万一把病气过到来我的身上,到时候心疼的可是太子殿下。”

姜婉儿跪在地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身形,可是触及到太子殿下的目光,她心头一梗,只能道:“臣女晓得了。”

阿诺勾唇,把小安子唤过来:“你去送送姜姑娘,免得姜姑娘在路上昏倒了。”

“是。”小安子也是个人精,他扫了扫拂尘,对着姜婉儿客气道:“贵人,这边请。”

姜婉儿气的浑身颤抖,但是又不得不跟着小安子离开宴席。

虞彦歧冷漠地看完了这场闹剧,忽而道:“孤还有事,就不陪楚良娣了。”

阿诺笑意盈盈地屈膝:“恭送殿下。”

有了这一茬,众人也没有继续赏花的兴趣了,她们知道这个楚良娣不是个善茬,没过多久,一个个的都找理由离开了。

阿诺也不在意,依旧笑着把她们送走,离开时还不忘把准备好的伴手礼送给她们,都是一些东宫的厨子做的糕点,这做法倒是让人找不出什么错来。

等全部散了后,已经是中午了,日头渐渐大了起来,秋杏赶紧把阿诺给扶了进去。

简单吃过午膳后,阿诺换了一身更加轻薄的红紫色衣衫,然后端着一杯解暑的酸梅汤,最后带着立春一步一步往虞彦歧的书房去。

听闻昨天立春在虞彦歧这里吃了瘪,阿诺心情很好,便想着去虞彦歧那找找存在感。

书房是一处偏僻的院子,环境清幽。方庸规规矩矩地守在一旁,见阿诺过来,他立马行了一个礼,脸上带笑:“楚良娣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望殿下的。”阿诺回答,“麻烦方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方庸有些为难,“这……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万一殿下对我例外呢?”阿诺挑眉,笑得柔媚,“方公公不如先进去问问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庸也不好拒绝,“那请楚良娣先在此稍等片刻。”

“好。”

一旁的立春看着这区别的待遇,脸上忿忿,昨天她跟方公公还没说上话呢,就被丢了出来,害得她被立夏几个嘲笑。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方公公就出来了,“楚良娣,您可以进去了。”

“多谢。”阿诺垂眸接过立春手上的托盘,不过立春还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并没有松手。

“怎么了?”阿诺柔柔开口。

立春一惊,害怕道:“是奴婢走神了。”

“你就在这呆着吧。”阿诺没有在意。

方庸几步走上台阶,为阿诺开门。

虞彦歧的书房是阿诺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来的地方,书房是左边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窗户开了一个小口,细风同阳光一起卷了进来,给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的男人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光芒。

细微的尘埃在阳光下胡乱地浮动着,茶水在墙上留下了奇异的痕迹。

“殿下。”阿诺把酸梅汤放在桌子上,声音发嗲,“忙完了吗?”

书房里放了好几盆冰鉴,所以并不是很热,桌上的酸梅汤也冒着丝丝凉气。

虞彦歧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闻言抬头乜了阿诺一样,淡淡开口:“有事?”

“当然有事啊。”阿诺甜腻道,“之前姜家姑娘给我撂脸子了。”

“姜姑娘?哪个姜姑娘?”

阿诺轻笑一声,看着他,她眉眼生地极好,就那么轻轻一瞥都像是在调情,“当然是姜婉儿呀,哥哥怎么转过头就忘了啊。”

“哦?他怎么撂你脸子了?”

“她说赏荷宴怎么没看见你。”阿诺走过去,一撑手就坐到了桌子上,她把挂在架子上的毛笔取了下来把玩着,“你说说,她是不是在肖想你?”

听着阿诺的话,虞彦歧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晚梅林姜婉儿对他说的话。

见虞彦歧在深思,阿诺眼眸一沉,她用毛笔把男人的下巴勾起,不满道:“怎么?难道你也肖想她?”

说着又泫然欲泣了起来,“这才不过半个月,你就这么快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了。”

因为阿诺是坐在桌子上的,她比虞彦歧高了一个头,所以当阿诺勾起他下巴的时候,呼吸刚好可以蹭到阿诺松软的胸脯上。

阿诺的衣裳料子轻薄,一感受到虞彦歧的动作,她身子就颤了颤。

“孤与她不熟。”

短短五个字算是解释了。

但阿诺也不想那么轻轻揭过,她依旧不满道:“可是我瞧着那位姜姑娘喜欢你喜欢得紧啊。”

虞彦歧把毛笔拿了过来,意味不明道:“吃醋了?”

阿诺凑到男人的耳边,朱唇轻启:“才没有。”

嬷嬷曾经说过,事实而非的话能更加取悦对方,时不时吃下醋,等于变相承认了男人的魅力,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虚荣感。

这个男人也一样。

只不过刚说完,阿诺便被男人的手臂一拉,就站了起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便扶着她的腰,把她翻了个身,阿诺就趴在了桌子上。

在阿诺的惊呼下,薄薄的轻衫就被撕开,露出白皙的背部,还有肚兜后面的红绳。

“哥哥~”阿诺声音软了下来,书房里的冷气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

“喜欢桃花吗?”虞彦歧突然来了一句。

阿诺愣了愣,没搞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便感觉自己背脊的某处粘上了冰凉,那是毛笔的触感。阿诺僵硬在那,偏偏那一处还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

“哥哥在你背上画桃花,好不好?”虞彦歧突然压了下来,咬着阿诺的耳朵,灼热的呼吸折磨得她轻喘了几声。

男人的声音如陈酿了百年的烈酒,温醇清冽,阿诺觉得自己要溺在里面了。

“……好。”

接着便是浮浮沉沉,后面的事情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

从晌午到黄昏,再到夜晚,蝉鸣声此起彼伏,扰乱了阿诺的思绪。书房里没有点灯,阿诺仅从外面悬挂的灯笼猜测出今夜月色很美,夜风也很温柔。

书房里的冰鉴早已消融。

悄悄钻进来的月色劈开了黑暗,照在了阿诺白皙的背上,上面是一副盛开艳丽的几株桃花,仔细一看还沾上了水珠,在温柔的夜色里,显得有些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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