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宫后,阿诺越发地懒了起来。

冬月推开门,把手里的铜盆放在架子上,才见阿诺从薄被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上面布满红痕,冬月小脸一红,赶紧道:“主子,都快中午了。”

阿诺掀开薄被坐了起来,墨色的发丝柔顺地垂在两边,遮住了雪丘上的景色,一路蜿蜒往下,藏进了被褥里。她眼里还带着将醒未醒的水雾,就像那山涧里的妖精一般,摄人魂魄。

她声音轻轻懒懒,带着些许气音:“几时了?”

这是这半个月一来,她问的最多的一句话。

“回主子的话,已经午时了。”冬月低头道。

阿诺踩着软垫下了床,透过长发窥见的风景都带着斑驳的痕迹,冬月去屏风后面取了一件红色的长衫给她披着,虽说现在是夏天,但冬月还是怕阿诺着凉。

“楚良娣,奴婢给您端了午膳过来,您是要在前厅吃还是在屋里吃。”立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诺喝了一口凉茶,淡淡开口:“就在外间吃吧。”

“是。”立春回答道。

冬月给她拢了拢长发,“主子,去沐浴吧。”

“好。”阿诺点头。

浴池就在暖阁旁边,冬月上前几步把门打开,就看到里面袅袅的白烟。

伺候的宫女是立秋和立冬两个人,她们把篮子里的干花慢慢倒入水池,那日皇后赏赐的几个宫女也做着抬水的工作。

阿诺解开长衫慢慢进入水池,氤氲的水雾把她的身子隐没在一边,冬月把她的长发拢好绾起,但还是有几撮碎发贴在她的鬓角。

等干花瓣全都倒入水中后,立秋和立冬才起身,用木瓢把桶里的热水舀进池子里。阿诺靠在一边,眉梢眼角都带着的媚色怎么挡也挡不住,她的身子因为水温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比那三月的桃花还要诱人。

阿诺直勾勾瞧着立冬,立冬被她瞧着羞红了脸,她糯糯开口:“良娣您这般瞧着奴婢作甚?”

“立冬,你是江南的人吗?”阿诺突然问道。

“回主子的话,奴婢是江南屏州人。”立冬规规矩矩地回答。

阿诺笑了笑,“怪不得看的这么水润温柔。”

在那四个一等宫女中,就数立冬最好看最柔弱,不管是举止还是说话都带着一股江南那边的温柔小意,那小家碧玉的模样让人瞧了都心动不已。

“主子过奖了。”立冬的脸又红了。

阿诺又问:“可有喜欢的人?”

“主子说的哪的话,奴婢进宫后只想着一心伺候着主子。”立冬小声说道,不过想到太子殿下俊美无俦的脸庞,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几下。

“说的也是。”

立冬不自觉松了口气。

阿诺勾起嘴角,纤手从水池里伸出来,她勾起立冬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阿诺笑得肆意,宛若夜里的妖精,她轻声开口:“立冬,我好看吗?”

许是因为阿诺的视线太过直白,立冬磕磕巴巴道:“好、好看。”

阿诺轻嗤一声,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沐浴完毕后,阿诺便穿着一身胭脂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纱衣,躺在外间的软榻上,秋杏往屋子里拿了两盆冰鉴,屋子里瞬间凉快了许多。

立春和立夏把午膳一一端了上来。

阿诺用手撑着一边,慢悠悠道:“殿下去哪了?”

立春回答:“回主子的话,殿下晌午的时候就去了御书房。”

“那你去瞧瞧殿下回来了吗?”阿诺挑眉,“回来了就一同用膳。”

“是。”立春不敢反驳。

阿诺拿起手中的画本子,又问起:“六王爷的婚礼是在明日吗?”

“是。”秋杏回答。

“礼准备了吗?”阿诺又问。

“以往这种事都是管家负责的,主子无需担心。”秋杏笑道。

阿诺不关心这件事,她关心的是过不了多久楚玉婵也要进六王府了。

秋杏也想到这茬,她问:“主子您要去送三姑娘吗?”

“你等会去库房挑一挑吧。”阿诺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就不去了。”

不一会儿立春就过来了,她道:“主子,殿下在书房,好像方三公子也在,似乎在商议事情,所以殿下叫您先吃。”

阿诺摩挲着手上的玉镯,才道:“你们都下去吧,留秋杏一个人在这就好了。”

众人自然不管反驳,她们行了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秋杏上前一步,用筷子给她布菜,“主子,尚衣局那边又送来了几件宫装,您等会去试试,看看明日去参加宴席要穿哪件。”

许是夏天了,阿诺有些恹恹,她简单吃了一些后,就开口:“你自己看着办吧。”

把午膳撤了后,秋杏又把北边的窗户给打开,“都说春困夏乏,您要不要看会画本子解解闷?”

“好。”阿诺换了一个姿势躺在罗汉塌上,沐浴完后她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看起来有些随意,连头发也用一只金钗给挽住,倒是有一股慵懒的性感。

秋杏走了过去,“主子要是觉得烦闷,可以过几天在院子里开个荷花宴,奴婢瞧着那池塘里的荷花都开了,到时候叫宫女太监们布置一下,再邀几个贵女过来品茶赏花,也是极好的。”

阿诺思索了一下,倒也觉得可行,“那你去办吧。”

待太阳没有那么大的时候,阿诺打算去找虞彦歧,但是门口却来了一个陌生的嬷嬷。

阿诺看了小安子一眼,笑着问道:“怎么了?”

那个嬷嬷一板一眼道:“我姓云,是皇后娘娘专门派我过来教导楚良娣规矩的嬷嬷。”

阿诺了然,说是教导规矩,实际上是监视吧。

“原来是云嬷嬷,快请进。”阿诺娇笑道。

云嬷嬷看着阿诺衣冠不整的模样,脸色就不大好,“楚良娣,这是在东宫,请注意自己的形象。”

“好。”阿诺依旧笑着,“不知道云嬷嬷要怎么教?”

阿诺退回到罗汉塌上,柔若无骨地靠在软枕上,吩咐秋杏给云嬷嬷上茶。

“楚良娣!”云嬷嬷绷着个脸,冷声道:“你之前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谁知道呢。”阿诺回答。

云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说的没错,这女人一身媚骨,肆意张扬,一看就是会坏规矩的,再让太子殿下继续宠下去的话,估计整个东陵国都会毁在她手上。

“楚良娣站起来。”云嬷嬷从袖子里拿出戒尺,她敲打着手心,“第一步就是要学站姿。”

她原本以为过来只是为了磋磨阿诺的,但她万万没想到阿诺竟是这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娇媚的味道,光一个动作她教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教好,这让她心很累。

阿诺的皮肤白,那戒尺打在她的手臂上,很快就出现了红痕。

“嬷嬷,难道我做的不好吗?”阿诺揉着发疼的手臂,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站直!”云嬷嬷气不打一处她,她刚想举起戒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云嬷嬷这是在做什么?”

云嬷嬷打了一个寒颤,她放下手中的接戒尺,转身向虞彦歧跪下,“殿下千岁。”

阿诺勾了勾嘴角,眼角又落下几滴泪,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她飞一般地扑到了虞彦歧的怀里,哽咽道:“殿下,您瞧瞧。”

洁白如玉的手臂上多了几条细长的戒尺痕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虞彦歧的眸光一沉,盯着云嬷嬷后背发凉。

其实云嬷嬷也只是打了三下而已,阿诺依偎在太子的怀里,哭道:“云嬷嬷老说我不懂规矩。”

云嬷嬷心里愤恨,但她还是说道:“老奴是皇后娘娘派过来教导楚良娣礼仪的。”

“楚良娣的礼仪孤之前派人教导过。”虞彦歧冷声道,“就不劳烦云嬷嬷了,还请云嬷嬷打哪来回哪去,不过你打在楚良娣身上的戒尺孤可是要讨回来的。”

向禹跟在虞彦歧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上前一步,笑着对云嬷嬷道:“嬷嬷,我身上只有鞭子,希望嬷嬷不要介意。”

说话间他把腰间的长鞭取了下来,刷刷刷地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啊!”

不一会,云嬷嬷身上就多了三条鞭痕,血肉嬷嬷,跟阿诺身上的伤比,那可严重多了。

然后从外面来了几个小太监把云嬷嬷麻利地抬了出去。

阿诺眨了眨眼睛,哭得梨花带雨,“哥哥~”

虞彦歧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勾住了她的膝窝,把她抱了起来,一路往暖阁里走去。

而秋杏早就先一步准备好了药膏。

阿诺躺在男人的怀里,可怜兮兮地开口:“哥哥,你所今天走了一个云嬷嬷,明天皇后娘娘会不会派个李嬷嬷,张嬷嬷过来?”

“不会。”虞彦歧用指腹沾了一些药膏涂抹在她的手臂上。

清凉的感觉瞬间蔓延整条手臂,其实这红痕只是看着恐怖罢了,但实际上也就疼那么一会,不过阿诺娇气,折腾了虞彦歧许久。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阿诺借此机会没有与虞彦歧一同去六王府。

倒是冬月跟她说,六王爷娶亲,十里长街都铺着红毯,那聘礼足足有一百八十抬,街头巷尾的百姓们一直在津津乐道。

阿诺对此并不关心,屋子里放了好几盆冰鉴,她穿着淡紫色的薄衫倚在榻上,玲珑的身段尽显妖娆,立冬在她身后给她捏着肩,立春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

立秋的字好,阿诺便叫她来写帖子。

虽说阿诺是一个外室女,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良娣,不管是贵女还是宗妇都会给她几分薄面,但这东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阿诺实在不喜欢里面的弯弯绕绕,便把这件事交由管家去处理,不出半天功夫,管家就给了她一份名单。

“奴婢觉得这光赏荷也太枯燥了,以奴婢看可以多叫管家弄一些外面没有的品种过来,到时候那些贵女看着也高兴,主子您说是不是?”立春捡了些好话说。

阿诺伸手勾着桌上的玉盘,衣袖滑落,不得不说宫里的药膏都是顶好的,这会她身上的戒尺印已经消了大半,阿诺拿了一颗荔枝,笑道:“行,那就依着你的意思去办。”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阿诺对着自己这边的这四个宫女还是有了解的,立春的心思很明显,就差写在脸上了。每当虞彦歧过来的时候,她都会挤过了找存在感,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入了殿下的眼,这可是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她怎能不放过。

赏荷宴被定在五日后,而赏荷宴的前一天,是楚玉婵进六王府的日子。

于情于理,阿诺都需要过去看看。

所以阿诺难得早起一次,任秋杏给她梳妆打扮。

“礼物准备好了吗?”阿诺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秋杏给她换上的是尚衣局新制的夏衣,“不知道那四个宫女主子想带哪一个?”

阿诺闻言怔了怔,她笑道:“都留着吧,怎么说也要给她们几个一点机会不是么。”

太子今早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天都会在东宫。

秋杏有些不赞同,那几个宫女一看就是个有想法的,谁知道背地里心思有多深沉。

“主子,这样恐怕不妥……”

“在我之前,这东宫可没有一个女主子,你觉得就凭那几个宫女就能把太子殿下给拿下?”阿诺轻笑道,“或许是因为东宫有了我,让她们有了能一飞冲天的错觉吧。”

阿诺倒是不怎么担心,依照她对虞彦歧的了解,如果他需要依附权势的话,早就像秦翊川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把姑娘给纳进来。

秋杏打趣道:“那可不一定,或许是因为您帮殿下开蒙了,殿下知道这等妙事……”

“你就知道是我帮他开蒙的?”阿诺不以为然,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倒也放在了心上,她着实有些好奇,到底是不是自己帮他开蒙的。阿诺回忆了一下那一夜,感觉那时的虞彦歧也不像嬷嬷说的愣头小子那样莽撞,更不像流连温柔乡的老油条。

不过最近在床上倒是越发地刁钻了起来。

马车抵达平阳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府里上上下下都透着喜庆,前有阿诺这个太子良娣,后有楚玉婵这个六王府侧妃,平阳侯怎能不高兴。

平阳侯府已经提前接到消息,他领着苏清雅站在门外,对着阿诺行礼。

阿诺挑了挑眉,道:“父亲莫要多礼,母亲呢?”

一提到苏氏平阳侯脸色就不大好看,他尴尬道:“苏氏她身体不适,咱们不要理她。”

阿诺笑笑也没有点破,外室女嫁人皇家,庶女嫁入了皇家,苏氏定会意难平,她也不会上赶着找气受。

“我去瞧瞧三姐姐。”阿诺说道,“三姐姐嫁人,总要有个为她添妆的姐妹。”

“诺姐儿,你有心了。”平阳侯宽慰道。

楚玉婵的院子在西北侧,阿诺还从未来过,待人通报后,她才提着裙子跨入房间,朝着楚玉婵笑道:“三姐姐,我来看你了。”

“嗯。”楚玉婵穿着一身红嫁衣,冷漠的脸上因为有了胭脂的渲染,所以变得更加动人,或许是因为心情藏着心思,她的眼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意。

秋杏打开盒子,阿诺从里面拿了一枚金色的如意簪,插.进了楚玉婵的发间,“今后咱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一起喝茶了。”

“明天我在东宫举办赏荷宴,三姐姐可一定要来啊。”阿诺又拿出一张帖子出来,上面写着几个烫金的大字,有几朵盛开的荷花绽放在角落里,边缘还有特殊的纹络,一看就是皇家使用的帖子。

楚玉婵与阿诺并不亲近,所以只能冷冷地道谢,“多谢楚良娣。”

“你这就见外了,你是我亲姐姐,将来肯定要相互帮衬。”阿诺看着她冷艳的脸蛋,心里有些惋惜。

场面话谁都会说,但是虞彦萧和虞彦歧注定会闹个不死不休的场面,私心阿诺还是希望楚玉婵能好好的。

阿诺能明白的道理楚玉婵也能明白。

“楚良娣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阿诺把礼送了,任务也算完成了,沈姨娘便进来与楚玉婵说些体己话。

巳时的时候,王府的花轿就来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把楚玉婵送进了花轿。

阿诺就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呆愣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子。”秋杏扯了扯她的袖子。

阿诺回神,她顺着秋杏的视线看过了,在拐角处停在一辆马车,富丽堂皇的,上面还挂有东宫的标志。

“是殿下。”秋杏开口。

“嗯。”阿诺皱眉,虞彦歧怎么会在这。

“殿下是来接您的吧。”秋杏捂嘴笑道。

阿诺拢了拢袖子,然后和秋杏一起走了过去,她看着窗帘掀起来一角,露出男人硬朗的下颚线,随即笑道:“殿下怎么不进去坐坐呢?”

“上来。”男人说道。

阿诺轻笑一声,然后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马车很宽,她坐在虞彦歧的对面,用团扇遮住半张脸,然后娇娇开口:“殿下这是特意来接妾身的吗?”

虞彦歧看着两人的距离,有些不满。

“殿下刚刚怎么没有进去坐会?”阿诺又问。

“没有必要。”虞彦歧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阿诺勾唇,这前后脚也没有超过一个时辰,看来那几个想爬床的宫女没有得逞。

虞彦歧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意味不明。

阿诺把手肘撑在小方桌上,用脚勾着对面男人的大腿,问道:“哥哥心里在想什么?”

轻拂时不时地把窗帘吹起,带着阿诺脸庞的发丝,在空中随意飞舞,阿诺突然凑近,男人湛河黑的眼瞳里倒映着她洁白娇媚的脸蛋,欲说还羞。

男人喉结滚动。

“是在想我吗?”阿诺和他挨得很近,呼出热气尽数洒在男人的脸上,她只需要一低头,就能吻住男人的唇。

阿诺伸出手,从男人的浓黑的眉毛,一路往下,探过高挺的鼻梁,再到他紧闭的嘴唇,滑落在下巴后,终于在喉结处停了下来,反复摩挲。

虞彦歧的眼眸逐渐暗了下来,他抓住阿诺那只作乱的手,然后往自己放下扯,不过两个人还是隔着一张桌子,四目相对之下,阿诺勾着唇似乎要吻上去,但是在临界处又停了下来。

藏在裙底的脚也不知道哪时候已经脱了鞋子,顺着男人的小腿一路往上,在大腿中间的位置上也停了下来。

马车未动,一切似乎停在了下来,只剩下轻柔的下风还在两人之间穿过,带走一室旖旎。

“嗤啦——”碍事的桌子被移走了。

虞彦歧的手臂一用力,阿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这是在马车上。”阿诺提醒道。

“那你为什么要撩拨我?”虞彦歧撩着她的裙摆。

阿诺咬着他的耳朵,“谁叫哥哥那么秀色可餐,让阿诺忍不住想要撩拨。”

“是吗?”虞彦歧声音有些愉悦。

阿诺想起身,但是男人的禁锢太深,阿诺动弹不得,只能娇嗔地看着虞彦歧,“放手。”

“刚刚不是还撩拨地那么起劲。”虞彦歧睨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那是刚刚。”阿诺狡黠道,“现在我不想撩拨了,怎么办?”

“孤不同意。”说着那个吻就凑了过来。

马车在车夫的鞭子下哒哒哒地往前走着。

阿诺就那么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任凭身下的男人在那作乱,隐秘的刺激让她咬住了嘴唇,手指拽着软枕,指尖都微微泛白。马车突然颠簸一下,阿诺用舌尖盯着上腭才不让声音发出来,但身子却是一直在颤抖。

两人的衣着还是完好,但是裙摆底下掩盖着的风光又是另一番景象,淡蓝色的暗金纹的裙角压着黑色的龙纹,在暖阳的照射下,相得益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进了东宫,在垂花门处停了下来。

车夫和随从很识相的下了马车。

阿诺和虞彦歧是一炷香之后才下来的,不过她下来时连路都差点走不了,只能任由虞彦歧抱着她进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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