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剑“爆发”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三条家中唯一的一把短刀,侦查的重担也压在他头上,而是身为“大哥”,他觉得他应该拥有三条家的指挥权,然而在这个问题上——

三条家他不是争抢指挥权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听到指挥的问题,听到了能不能执行的问题,执行了会不会出岔子的问题。

不多说了,说就是无数次被三日月带到沟里的泪。

今剑:好,大家,都请跟紧我吧!

一回头,兄弟们以阶梯状被落在后面(论机动差)

今剑又不得不折回去,再一数:三日月呢?我这么大一个三日月呢???

——如果可以重来,他小天狗选择单飞。

找人找得甚是狼狈,倒是那每每被找回来的人依旧是一副宛若平安京画卷中走出来的王公贵族一般的优雅姿态,然而其之性格、心思也似得了传承一般,令人琢磨不透。

就如此刻还似乎毫无所觉,面对着今剑坦然笑之的三日月宗近,中原中也不免从旁观者的角度去剖析他——他是有意为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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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本丸不久,(无奈)和三条家五把性格各异的刀一起出阵的巴形薙刀默默推了推他的单片眼镜不想说话。

然后他不经意的一撇,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惊喜地躬身道:“审神者大人!”

“哦呀哦呀,是中也大人和博多回来了啊。”新月般醉人的眼眸笑眯眯地看向他。

“诸位午安。”既然被发现了中原中也当然是坦然自若的打了个招呼,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又回到了眼神略带炽热地望着他的那位高挑华丽的身影,真的是十分高大的身材了,他的肩上还点缀着冰蓝渐变到紫色的羽毛,直觉落脚点在身体的较高部位,带来了比当初中也看到小狐丸时候还要震撼的身高差。中也心中暗暗估计这位肯定得有两米了!

中原中也没有没有见过这一位刀剑付丧神,应当是最近来到本丸的吧,他能认出自己,大概是其他刀剑男士的描述亦或者狐之助直接拿着照片对着他说‘这就是咱们的审神者’——这确实是狐之助会做出来的‘高效率’办公。

但似乎,每一位刀剑男士都十分注重仪式感,这位也是同理,只见他单手将薙刀背在身后,行了一个标准的执事礼道:“薙刀,巴形。没有铭和传说,没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体。这就是我。”

“中原中也,我的名字。”姓名什么的,数年下来中也早已经无所谓了,‘荒霸吐’都说了,还会怕表面的称呼吗?

倒是集合体这样的说法很少见,中也留心记下了这个概念。

“主公大人~终于回来了!”看见中也的身影,今剑马上忘记自己正在不愉快,踩着红色的高跷木屐轻盈的来到中也身边,他脚踝上的圆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小小的身躯抱住了中也的胳膊,他的动作与其说是亲昵,不如说是撒娇更为贴切。

中也这才发现相较于今剑,他自己的身材也已经显得十分高大了,果然没有参照物就来论身高,就是耍流氓!

今剑高兴地摇了摇中也的胳膊。

可他那一句话虽然有些微不可闻,但中也还是听到了。

“还以为你要忘记我了……”

怎么会忘记呢,定然不会忘记的,如果中也要坚定一点回复,那应该要用这样的语句。

可是中也想了想还是仅仅说道:“我回来了……”

——抱歉啊今剑,不忘记、不消失的承诺太过沉重了。

中也在心里头唾弃着,唾弃着只言现状的自己。

“……”今剑抿了抿唇,然后脸上只剩下相聚时的欢快与喜悦,他恢复了仿佛在快乐的飞翔的样子,“中也大人,我也想要奖励!”

‘也’看来今剑是知晓今天他会带来什么的了,好在中也早有准备:“好好好,人人有份!只多不少!”

不过将印有自己诗文的杂志当作是礼物,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有点自恋的?

中也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可是他已经来到了本丸,没有时间让他多思了。——谁还没有点“有颜色的历史”在亲近的人手上的呢。

既然如此他还是要为今剑“撑一下腰“的,他微微一笑,似有深意地说道:“一起战斗是很难得的缘分不是吗?”

三日月宗近在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露出几乎是慈祥的笑容。

他这是何意?

与其去思考像三日月这样的付丧神的千回百转的心思,不如直接赋予信任。

希望他能揭开今剑的心结吧……

三条家再加上巴形薙刀作为一个出阵小队,问题很大——

等级差距过大,还有两把薙刀的存在,薙刀虽然有很大的攻击范围,但同时它的强度在初期要弱于很多刀剑。

岩融和巴形等级都不高,三日月不知为何比他们来的更早但等级也相差无几。(合理怀疑某位老年人偷懒)。这种情况下,三带三,躲过检非违使,还要不掉沟里,也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但却是本丸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前期和后期刀剑付丧神们的等级差距十分大,这不是一时半会能缓解的,所以中也只能说:“辛苦你们了,不过不要着急等到合适的活动就会比较轻松了。”(然后某些合适的活动,高等级的战场还是多为夜战,侦查会更崩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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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传送口似乎格外热闹——

三条家的事件似乎是暂时平息了,中原中原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没有下一次了宗三左文字,我再也再也不想和你一起上演练场了!你看看我本来飘逸如丝的一头银白色秀发,街上最靓丽的仔,二代看板郎,现在变成了黑白相间的古惑仔,我心好痛啊!我要和你拆伙!就算是拖拉机也不能阻止我!”鹤丸国永扛着太刀,用突出来的刀柄拍打着宗三左文字的肩膀。

而宗三左文字还是那一副清冷的模样带着刚刚平息的肃杀气息,他一手的指尖轻抵着腰间的刀柄,对于鹤丸国永的动作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

他轻蹙的眉头一挑,正眼便看到了中原中也,他随机轻甩了一下衣袖,捻着念珠作揖道:“中也大人,您回来了。”

“哦呀!太可惜了,要是早知道中冶大人您要回来我应该给您准备一个惊喜的!”鹤丸国永也由怒转喜,而后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您看着我现在这副模样,大概也能得到一些惊吓了吧……”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指了指自己头顶上黑白相间的头发

“太客气了,不需要。”对于鹤丸国永口中的惊喜中原中也没有半点的期待,甚至他拿不出来还有点庆幸。

然后中也才猛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颜色有什么不对?”

“呜呜呜。心疼地抱住自己。”鹤丸国永突然掩面而泣,也不知道有没有掉一滴真心泪。

中也都愣了,压根没敢细看,如果这就是惊吓的话,那么中也不得不承认鹤丸国永他成功了。

他看着一屁股蹲在地上的鹤丸,踌躇地问:“怎么了?”

“我黑了……我回不去了……”鹤丸国永将黑色的兜帽盖在了自己黑白相间就像是染到一半没药水了一般的撒马特头发上,把脸深深地埋在膝盖上,不愿面对这个世界。

“呦西呦西,快起来吧,这不是很有特色的嘛~再也不愁没有惊吓了不是吗?”三日月宗近用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说着,掀开了鹤丸的兜帽,轻轻地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

“泥走开。”鹤丸低着头精准地打开三日月的手,又把兜帽盖了回去

“唉,老爷爷我也无能为力了——”三日月将救助的目光看向了中也。

中也还不在状态:“是染发没染好?”他不了解一些传言,所以对付丧神这样的变化以及鹤丸国永夸张的表演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根本不是染的,变不回去了刀都黑了……”鹤丸瓮声瓮气地说。

“你的芯子根本没有没有任何变化,你倒是在怕什么?”宗三左文字冷冷地说道,一如中也以往看到宗三拆台鹤丸时的语气,看来他似是知晓内情的。

“对呀,我没有变化——可我这副样子,告诉演练场对面的刀剑不要怕我,我是个好鹤丸,就像是在说‘我抽烟烫头喝酒但我还是个好学生’一样的不靠谱啊!好学生就应该遵守规则啊!”

“我还是很喜欢洁白的自己好吗!“鹤丸再一次泪声控诉。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中也问。

大家都默默地将目光看向了宗三左文字。

看来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观察这些刀剑付丧神的神情,中也心下了然。

——一个个的令人不省心!

作者有话要说:中也:回本丸了也要操心,说好的守护我的刀刀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