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又输了。今天晚上是真他妈晦气。”

吴迪把自己手里没出完的底牌往牌桌上一扔,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

张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晚上一套房子的钱就这么输没了。

虽说对他们来说这些钱并不是输不起,但是一直输的滋味的确很不好受。

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商靳从外面把池念带回来之后,就跟财神爷附身了一样,手气更加旺了。

“不打了不打了,再输下去裤子都要输没了。”吴迪摇了摇头,愁眉苦脸的。

商靳淡淡的睥睨他们两个一眼,没发表意见。

他侧身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人,池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些困了,眼皮子一眨一眨,好像随时随地就要倒下去一样。

自己刚刚赢的这么厉害,她根本都没看到?商靳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

棠露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她看了看池念的睡颜,拉了拉吴迪的袖子,打了个手势,也准备叫他回去了。

再这么输下去太吓人了。

“那今晚我们就打到这里吧。”张政见商靳没说话,便提议问他的反应。

商靳手指轻轻挥了一下,算是同意了。

楼下的宴会散了场,今晚的开盘仪式商靳露了个面就差不管了,这个项目本质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做的。

楼下的那些人还不够格跟他们在一块交际。

棠露乖巧的跟着吴迪回了家,张政也拿起自己的车钥匙转身走了。

房间里慢慢变的安静下来,池念头一歪,没忍住睡意靠到了商靳的肩膀上。

商靳身子一僵,这小呆瓜,睡觉也不分场合,得把她给弄回家睡。

在准备抱起池念之前,商靳打算让房间里得另外一个人回避一下。

“自己打车回去吧。”商靳扣了扣桌子,门外进来一个人,“你送这位小姐去打车。”

宴白刚刚站在一旁受尽了羞辱,整个房间的人都当她不存在一般,本以为聚会结束了,商靳会送她回家。

可现在他居然叫自己打车回去,穿着礼服怎么可能打车?疯了吗!

“你送我回去吧,我一个人,这里又远又偏,我……”宴白的声音里还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任谁听了都委屈不已。

商靳感觉一边肩膀沉甸甸的,另一边却轻松很多,但他不在意。

他拿起桌上的一张A在手里把玩,语气淡淡,看向保镖的眼神却像是萃了冰,明明天气还没完全变冷,却叫人脊背发寒,“还不赶紧送她回去?”说完商靳没有耐心的把那张A随手扔在了桌上,抱起池念就往楼下走。

门口的保镖赶紧拉着宴白,“宴小姐,这么晚了我帮你叫车回去吧。”

宴白立马嫌恶的挣脱了保镖的手,提起自己的裙子跟在商靳的身后。

没想到商靳抱着一个人走路的速度竟跟往常无异,宴白要稍微快走才能跟上。

黑色的劳斯莱斯早已在微微细雨中等待,商靳抱着人一俯身就隐没了进去。

宴白手快拉住了车门,她厚着脸皮祈求商靳,“也送我回去吧。”打车回去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自诩和商家关系匪浅,跑来参加宴会连送都没人送。

旁边的保镖被宴白的举动吓得直冒冷汗。

商靳眉头轻皱,已经被这女人弄的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森然冲着老王吩咐,“开车。”

宴白瞪大了眼睛,自己的手还扒在门上呢,怎么可以开车,但老王好像还真的有发动车子的迹象。

她突然凄厉的叫了一下,来之前根本没有料想到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池念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这里,宴白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商靳你不能开车,你知不知道我……”宴白停顿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阿姨明明说好了等我毕业了就嫁给你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把我也送回家吧。”

商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池念的眼睫毛闭的很紧,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不顺路。”他不在意的丢几个字,仿佛门口的人在做什么说什么跟他都是两个世界,“老王,你知道我不喜欢磨叽。”

王中鹤听了这话后背开始冒冷汗,赶紧踩住油门,发动车子。

宴白理智还在,老王发动车子的一瞬间她松了手,再晚一点小命不保。

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商靳是个疯子,把她也逼疯了。

雨淋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狼狈。刚刚的保镖还在,他还记得自己的指责,准备叫车送宴白回家。

“宴小姐。”

宴白狠狠的瞪着那个保镖,花了妆的脸显得有几分阴骘,“滚。”

劳斯莱斯的尾巴都已经看不见了,她哆哆嗦嗦的掏出自己手包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理智,“喂,阿姨。上次我跟你说的计划,麻烦你到时候配合我一下……”

劳斯莱斯缓缓的行驶在雨幕里,老王开了点暖气,下雨的天气伴随着风,虽说车内吹不着,可池念穿的单薄。

老王从后视镜里看到池念的头轻轻的躺在商靳的大腿上,胸口的衣服有些走光,他还没来得及多看,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商靳冷冷的目光,赶紧把目光给收了回去。

睡着了的池念更乖了,轻轻浅浅的呼吸着,这小呆瓜迟到了还不算,还敢给他睡觉。

商靳伸出手将池念的衣服拢了拢,这衣服的领口着实有些低了,他眼神暗了暗。

看着池念的睡颜似又想起了什么,出声问询,“池念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

老王神色一顿,他想起来好像通常商靳生日的半个月后就是池念的生日,不过往常除了池家的人会来问候之外,商家鲜少有人记得。

“是这么回事,老板问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老王也不确定商靳是什么意思。

商靳的眼神在池念淡粉的耳垂上停留了一下,粉粉嫩嫩的,还有点想舔。

“你说,我要是送礼物给池念,她会是什么反应?”他像是在问老王,又像是在自己问自己。

老王一喜,池念这个女主人平时待人温厚,待他也很不错,之前家里出了困难,池念还偷偷的塞了个大红包给他。所以这时候他当然是为池念高兴,商靳难得对池念这么上心,“当然会很开心了。女人都喜欢礼物的。”

“知道了。”商靳淡淡,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王中鹤熄了火下车去给商靳拉车门。

池念躺在商靳的身上睡的正香,王中鹤本想搭一把手先把池念拉起来,却被商靳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他半蹲起身抱起池念,下车的时候着急,头没注意在车顶上轻轻的磕了一下,他第一反应不是去摸自己的头,而是看了怀中的人一眼。

小呆瓜还真是睡的死沉死沉的……

王中鹤听见那声响都觉得磕着疼,下意识的嗫嚅了一下,“老板……”有些话想说不敢说。

“说。”商靳准备把人直接抱回卧室里去。

王中鹤这时候才有些后悔自己嘴太快,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他抬起头飞快的看了商靳一眼,“老板,您没发现您最近好像对念念格外在意吗?”

有些事旁观者倒是看的很清楚。

王中鹤有个和池念差不多大的女儿,他和池念的私交还算不错,因此私下里他就叫池念,念念。

商靳一顿,神色复杂。

一秒钟的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老王后背又在冒汗,商靳的性格阴晴不定的。

“多管闲事。”商靳挤出四个字。

这句话落在了王中鹤的头顶上,老王才抬起头,看着年轻的男人抱着女人走进了大厅。

商靳将池念一路抱到了屋内,轻轻的将她的身体放在了深色的床单上,雪白的肤色和神色的床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美得像一幅画。商靳洗净了一身的疲惫,擦了擦头发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渐渐起了反应。

池念的一双大长腿横陈在床,上,长发披散开,纤腰被礼服勾勒的很好,安静的睡容又让人觉得像个天使一样,和她的身材形成强烈的对比。

商靳扑到池念的身边躺下来,伸手一揽就将池念很好的揽在了怀里,他的嘴唇在池念的脸上蹭了蹭。

“念念。”他记得王中鹤就是这么叫她的。

两个字组合在一起,上下唇轻轻的碰了一下,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好听。

商靳忽然翻身起来,窗外的雨声震人耳膜,一道惊雷划破天幕,片刻之间水,□□融。

商靳一整夜不知疲倦,池念迷迷糊糊的睡着,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痛觉又让她很清醒。

但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她明明记着,今天并不是周五,商靳这个大猪蹄子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来不及多想,自己再一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