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三看向抱着无双回来的十一。
大惊!
“姑娘怎了?”
十一将无双放在帐中的榻上。
“你先去出去。”
严三哦地一声担忧地看向姑娘,转身出了帐篷。
………
“怎了?还装。”
十一见她眼皮乱动,捏了捏她的脸。
无双“哼”地一声,爬起来,却萎靡地耸拉着头。
“十一,我是不是又闯祸了?我真的没想到,突然会出声……都哑习惯了,我也表示很惊讶啊……”
她郁闷地看向十一,想说她不是故意的。
却唇猛地叫他攥住,他闯开她的皓齿,一路寻至她舌上的疤痕,无双仿佛能感受到他因她再能言语的激动,不由也抱着他的头,轻轻回应着。
“十一……十一……”
她喃喃地不停唤着他的名。
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疯狂激颤地吻。
无双依偎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在她越来越不稳的呼吸中,本已软下来的身子,一下子,因为紧张而轻轻战栗着。
原因与他,却是来自十一滚烫的大掌,竟不知何时,打开了她的衣襟……
十一紧紧盯着她朱颜酡红的娇靥,眼中一抹再难抑制的炽热,暗哑着,压抑着,叫嚣着……让人心惊胆战。
他自大掌沾了她的身子以后,再也不想拿开。一寸一寸攻占那白嫩如玉的地方。
无双颤了颤睫毛,缩了缩脖子,心跳如雷,紧张,害羞着却没推开他的手。
偌大个白毡帐中,两人呼吸喷洒在对方的面上,带出一片渗入四肢百骸的热潮。
无双的柔软,被他粗腻的指腹一碰,这陌生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再抑制不住,唇边泄出低低娇唤……
良久,他掩好她衣襟,背对着她,浑身紧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看他如此难受,无双靠上他的背,几次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心里却猛地想起云娇姐姐给她的包袱,说不定里面有良计?!
却又猛地想起一事,顿时垂头。
“十一,方才你是不是因为怕晋王将我骂他的事滋大,对我不利才以应战来岔开话题的?”
十一看她自责的模样,叹了口气,大掌搂她入怀。
“傻瓜,你道皇帝当真容得如此众目睽睽的挑衅?”
“难不成皇帝本就想你应下?”
十一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的头,渐渐平复心中越来越难抑制的旖念。
无双从他怀中探出头:“你快回答啊,是与不是?”
他顺势亲了亲她额头。
“若是郝连城,皇帝不想我出战,是不屑,可柔然却不一样,这便上升至家国荣光之争,容不得我不应。”
“可你为何要说什么输了自断一臂的话?!虽然我信你一定不会输,可我不爱听这个。”
她脸蹭着他的手臂,如此说道。
“你不是已知晓缘由了吗?”
她赖皮地摇摇头,在他脸上“吧卿”一口。
“我要亲口听你说。”
他捏捏她的鼻子。
见他就是不说,她上前猛地将他扑倒在踏上,骑坐在他身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我严刑逼供了啊!”
他眼神笼罩着她,眼里愈来愈不容忽视的宠溺之色。
无双瞧着高兴,想附身去亲他。
却又猛地一僵,顿时面红心跳。
只因她坐着的地方……
她小鹿乱撞,见十一已眼底已暗沉得不像话。
顿时吓得从他身上翻滚下来。
那不可描述之物,也太太太太太……恐怖了吧。
等十一平复下来,又是许久之后。
久到无双已困顿起来……
她迷迷糊糊见他起身的背影。
“十一,你去哪儿?你陪我睡不行吗?”
他身影一顿。
“不要走,十一,我想与你呆一块。”
半响,十一返身躺在她身旁,搂她入怀。
“睡吧。”
属于他独特的男子气息瞬间充盈着她鼻吸间,她顿时又想到方才的事,睡意跑了一二分。
“十一,明日你要与他们比什么?”
“驰射。”
“池射是个什么玩意?在池塘里射箭?””
没理她的胡言乱语,他大掌抚着她的背。
“睡吧。”
“十一,我只爱你一个,我不喜欢郝连城他们,一点也不。”
“嗯。”
“嗯就完了?”
男子执起她手,于唇边轻轻一吻。
无双又满足又遗憾地睡着了。
……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晚,偌大个草原上,各个部落,以及魏朝的附属国无不对明日的驰射竞赛予以热烈又澎湃的议论。
甚至有那好赌之人,暗中摆局,做那买定离手之事。
此番个人之战,这位忠武王,竟以一臂为赌注?
不得不说,光这一赌注,就已吸足所有人的好奇心,纷纷期盼着明日的到来。
………
而子时过两刻,十一轻轻抽出无双压着的手臂,凝了熟睡的她半响,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便起身出了营帐。
皎月当空。
黑夜笼罩的广袤的草原上,此刻一片寂静,只听得风吹的帐篷猎猎作响。
十一一袭黑色锦袍仿佛如黑夜融为一体,他走至一处无人之地。
顿时又一人随后如鬼魅般出现在十一面前,他神色恭敬唤道:
“大人。”
“如何?”
“果真如大人所料,两人确实曾私下会面。”
十一负手而立轻声一哼,他举目眺望着远方,深邃的眸光略带凌厉。
“大人只不知为何?又一人随后而来。”
“哦?何人?”
“太子拓跋晃帐下一幕僚。”
十一眉心轻锁。
太子?
翌日,无双醒来时,身旁床榻已凉,想到第一次与他同眠,就不禁捂着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
“姑娘醒了?”
“彩珠,十一呢?”
“大人去已去马场了。一刻后,赛事便开始了。”
无双一听,顿时从床上蹦哒起来。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她便随意拿了块饼,奔去马场。
这一日,天空湛蓝,风吹云飘,而地面绿草如茵,辽阔无垠,本应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却无人欣赏。
这一切只因,这场史无前例的驰射。
何为驰射?无双听那些早已将马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的王公大臣们的窃窃私语,才知原来便是骑马寻不同角度的靶子射之。
如东汉董卓,其人便是膂力少比,双带两鞬,擅左右驰射,为羌胡所畏。
而自魏朝开国以来,驰射已成为拓跋族等游牧民族最崇尚的风俗之一。可见尚武,是何等风靡,何等盛极一时。
此刻修场坛埓早已万事俱备。
巳时到,一声高亢的号角吹响在广袤无垠的长川——
无双见十一已翻身上马,男子一袭黑色劲衣,衬得他愈发丰神俊朗,宛如神祗。
她两眼冒星星,大喊道。
“十一,你是最厉害的!十一加油!!!”
到嘴边的我爱你三字意犹未尽地憋回。她灵机一动,比了个心。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如此做派?简直伤风败俗。”宫坛上,皇帝身边的一宫装美人掩嘴嫌恶道,此人正是晋王的生身母亲——椒房越氏。
“可不是嘛,娘娘。”
说这话的正是南安公主。
皇后淡淡地一瞥她,眼带警告。
“本宫倒觉得这女子乃性情中人,配得上忠武王英雄儿郎。”
拓跋焘看向无双,眼睛一眯,不知想着什么,良久,缓缓道:“皇后所言极是,朕也觉着这女子有趣的紧,也难怪能得忠武王如此宠爱!”
“父皇您是不知,此人言辞粗鄙,竟骂我!不仅如此,昨儿我还听说,她好似还骂晋王哥哥,放你娘——”
“够了!堂堂公主,怎学那无知妇人,在背后嚼舌。她再不是,也是当着面儿,本宫倒觉得至少行事磊落……”
南安公主跺了跺脚,娇声道:“母后!您怎得如此偏心,到底谁才是您亲生女儿!”
皇后见她红了眼眶,摇摇头叹道:“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何来偏袒谁一说?”
“姐姐此言差矣,若自个儿孩儿都被欺负了,当娘的若非铁石心肠,又怎会容这欺辱之人?”
皇后轻轻冷哼一声。
“若自己孩儿有恃无恐,行事无法无天,尽管无人欺之,老天也会看不下去!”
椒妃咬牙切齿:“皇后娘娘此话何意?”
“够了!都给朕消停些!吵得朕心烦!”
椒妃顿时吓得一缩脖子,大气不敢出,她暗自瞪了一眼皇后,却见后者也脸色一白。
顿时解气多了。
怕皇帝的不止她一个,整个后宫,就无人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