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颛只一句话就把房崽给吓住了。

他说:“我今晚回去就把你掏出来。”

房崽从陶颛爸爸的意识中感觉到了认真,吓得嘤嘤大哭,发誓自己一定会早早出来。

“一枚八级魂石,你能提前多久出来?”陶颛冷冷地问。

房崽也知道自己这次搞的事情有点大,但它哪能提前想到陶颛会在一场晚宴中碰上海族祭司,只能说很不巧了。

房崽老老实实地回答:“三个月,只要三个月,我就能以卵状出生。”

“卵状?不是直接胎生?”

“不是。”房崽期期艾艾地解释,“爸爸,卵状出生对你的身体损害比较小,如果是胎儿状态,你又得剖腹。”

陶颛嘴角抽搐,“我宁可剖腹。”

陶颛和房崽交流时,任家人也在和海族交流。

海族想要让陶颛住在深渊岛上,再派遣一支护卫队保护陶颛和他腹中生命。

陶颛拒绝,表示他只会住在大荒洲的大荒城,而护卫他也不需要。

任家人也婉转表示,任家会派遣护卫队守护自家儿婿。

双方你来我往,彼此都不肯退后。

陶颛听烦了,直接道:“深渊岛我就不去了,护卫队可以留下,但这支护卫队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命令,就是海王也不能越过我对他们下令。如果你们能接受,那就这么定下。如果不能,也不用谈了。”

海族看出陶颛态度十分坚决,在陶颛没有把海王卵生下之前,尤其他们也十分好奇陶颛作为人类到底如何孕育的海王卵,更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最终答应了陶颛的条件,并立下契约。

事情谈定,陶颛不想留在宴会厅继续接受无数好奇与打探的视线,做出疲乏样。

任妈妈心细,当时就劝陶颛回去休息。

任乾坤顺势带陶颛离开。三个小崽和默温则被任爸任妈留下。

进入临海别墅,陶颛突然问任乾坤:“那枚八级魂石还在吗?”

任乾坤立刻道:“在的。”不在他也会让人调过来。

“我需要用一下,可以吗?”

“拜托,你不用这么跟我说。我的都是你的!一枚八级够吗?我可以立即再调几枚过来。”任乾坤告诉陶颛,那枚八级魂石就在空间房屋的卧室床头柜抽屉中。

陶颛拒绝去听房崽多少枚都要的殷切叫声,“一枚就够了。我去空间,可能要花一点时间。等我出来,我再跟你解释。”

房崽的事情他必须跟任乾坤解释清楚,他不想双方留下一个疙瘩,也不想任乾坤误会房崽。

“好,你先忙你的。”任乾坤给出了十足的信任,没有非要跟着进入,只亲吻爱人,目送他进入空间。

陶颛不在房内,任乾坤顿时觉得整栋房子都冷清了很多。

任乾坤走到阳台,望向百米远的别墅,他和陶颛离开晚宴厅时,有人跟了出来。

任乾坤沉思片刻,大手一抄,从阳台翻了出去。

厉寒雪心情很糟糕,哪怕他现在掌握了比以前更强的力量,但他不相信那个女人,也不认为他注射的东西真的没有后遗症。

但他太想要赢过任乾坤,想要把他打得满地爬,最好能一举杀死他。

陶颛就算为此恨他,也总比现在视他如无物要好。

他心中有时会冒出非常疯狂非常残忍的想法,他想把陶颛的三个孩子都抓来,以此威胁陶颛,如果陶颛不听话,他就当着对方的面,把那三个孩子全都杀死。他想囚禁陶颛,想打断他的四肢,想他只看着他。

但他的内心深处又希望陶颛幸福,希望他每天快快乐乐,希望能经常看见他的笑容,希望他能再像以前一样叫他的名字,抚摸他的头发,把他抱入怀中……

矛盾的想法都要把他逼疯了,他急需一个发泄口。

但今晚他不想睡任何人,对那些送上门的男女只感到生理性厌恶。

厉寒雪倏然转身。

任乾坤对他扬扬手,“出来散步吗?今晚月色不错。”

厉寒雪表情变得更冷。

任乾坤一身夏季休闲服,领口微微敞开,双手抄在口袋里,赤着双脚踩在沙滩上,裤脚沾着沙子,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写意,但那气势却像是国王正站在他的宫殿内。

厉寒雪转身要走,这地方不适合他杀死任乾坤,他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厉天昊是不是很想得到陶颛?他是不是对你下了命令,让你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的爱人搞到手?”任乾坤笑着说道,“当然,以你父亲的狡猾和卑劣,他在命令的同时,肯定也暗中派出人手走另外一条暗线。毕竟如果毛尖真有你的基因,就算你把陶颛搞到手,他也不一定能再给你生孩子,但你父亲就不同了。”

厉寒雪被刺痛,他又何尝不知道这点,他正面面对任乾坤:“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还是你觉得你这样说了,我就会放过把陶颛接回来的想法?我可以告诉你,你别做梦了,陶颛是我的,他对我还有感情,我迟早会把他带回来!”

任乾坤嗤笑,吊儿郎当的态度特别让人想揍他,“醒醒好吗?我陶哥怎么可能还对你有感情?好吧,他对你是还有感情。”

厉寒雪猛地握紧拳头,脸上的寒霜都退了一些。

任乾坤歪头看着他,抬起一只手刮擦胡渣,诡笑道:“我能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有一份战友情,提到你,也不是痛恨,而是当做一场少年时的荒唐。”

厉寒雪的心再次被刺痛,这次更严重,他宁可陶颛恨他,也不希望变成一个不用在意的过客。他睡过多少男女,但他又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难道陶颛也要这么看待他吗?

厉寒雪不想再待下去了,他不想去看任乾坤那隐含炫耀的胜利者嘴脸,也不想冲动地在今晚动手杀人。

“毛尖身上是有你的基因。”任乾坤的一句话又成功让厉寒雪停下脚步。

厉寒雪眼睛微微发红,瞪着任乾坤的眼神像是要活剥了他。

任乾坤双手抱臂,高大的身体像一座铁塔,带着满满的威慑。

一个暴怒,一个冷静。

一个激动,一个游刃有余。

厉寒雪终于没有忍住,声音微微沙哑地道:“你承认了。”

任乾坤冷笑一声:“这不叫承认,只是告诉你毛尖身体的一部分确实有你的基因,但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你想要那一部分,可以等毛尖再长大一些,做个手术,把那部分器官取下来寄给你。”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忍心?”厉寒雪不可置信地低吼。

任乾坤看清厉寒雪的表情,说道:“你很在乎毛尖?”

“废话!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他?你如果不想要他,就把他给我!”厉寒雪几乎要冲过去抓任乾坤的衣领。

任乾坤摆摆手,“别这么激动,也别做梦。毛尖是我和陶颛的小儿子,哦,现在是我们家的老三了,我和陶颛都非常爱他,我们家每一个孩子,我们都不会放手。”

厉寒雪怒:“你到底什么意思!”

任乾坤:“意思是想问你,想不想以后每年都能见到毛尖,能亲手抱抱他,和他一起吃顿饭,听他童言稚语地和你说一些孩子话。”

厉寒雪当然想,他都要想疯了!

“你想要什么?”厉寒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超雄大多凭武力,可这个任乾坤从小就狡猾得要死,手黑心更黑,一点大就能让其他比他大的超雄不敢惹他,安德烈斯几个为什么隐隐以任乾坤为首,还不是玩不过任家太子爷。

任老大这个名号,本来就不是乱叫出来的。

任乾坤手又抄进裤子口袋,“一起走走。”

厉寒雪再次不可置信:“你让我和你一起走沙滩?”

任乾坤懒懒地道:“你猜现在有多少人在暗中看着我们?并试图听到我们的对话。”

“难道我们一起走沙滩,他们就听不到了?”厉寒雪简直想要剖开任乾坤的脑子,看看他的脑回路都是怎么长的。

任乾坤迈步向前走,坏笑:“我不能阻止那些人偷看,但我可以让他们抓心挠肺地胡思乱想,猜测我们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何要一起走沙滩,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厉寒雪:他不觉得有意思,一点都不!

但是,三秒后,厉寒雪也迈开脚步,和任乾坤错开一个肩膀的距离,和他并排走在沙滩上。

从远处看,两个身高差不多的高大男人闲适地走在沙滩上,偶尔聊两句,就好像两个好朋友。

但任乾坤和厉寒雪会是好朋友?!

看到这一幕的人谁也不相信,而就如任乾坤推测,暗中观察他们的人都要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何能如此平静地走在一起。

“你想要什么?”厉寒雪再次问道。

任乾坤沉默两秒,回答他:“我想陶颛平安快乐幸福。”

厉寒雪也沉默了。

任乾坤过了一会儿说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不怕你对陶颛出手,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伤害陶颛,但其他人……尤其是你父亲和你祖父,我只恨不得他们立刻消失。但是,”

厉寒雪冷冷道:“但是按照我们超雄势力之间不成文的默认规则,为了保证超雄地位的超然性,也为了避免掀起世界大战,让其他异族趁机而入,超雄之间不得彼此谋害。”

“就是这样。我有办法杀死你父亲和你祖父,但我没办法让世人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而且你父亲和你祖父临死前的反扑,恐怕也会死一大部分人。”

“你当着我的面,跟我谈要如何杀死我父亲和我祖父?”

任乾坤笑:“你不想搞-死他们?你不想真正掌握厉家?”

厉寒雪厌恶别人总是拿这点来诱惑他和威胁他,但事实上,他确实希望他父亲和祖父都去死,如果以前这个想法还没有这么强烈,那么在他父亲和祖父开始打陶颛主意后,他想到他们只会感到恶心和深深的憎恨。

“我和你之间没有绝对仇恨,我们都希望陶颛幸福,希望孩子们能健康平安的长大。你心中很清楚,我没有横刀夺爱,你和陶颛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你的家人和你本身的问题。这是成长之痛,也是恋爱经验。而我只是一个在恰当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的幸运儿。”任乾坤语气特别轻松,就像真的在和朋友闲聊。

“如今我和陶颛已经有了第四个孩子,你真的觉得杀死我、弄垮任家,就能重新得到陶颛吗?如果你真这样想,那你就真的太不了解他了。你看他和我结婚,也不肯住到黑炎洲,我父母都跑到大荒洲去看孙子,如果换了一般人,会这样干?就不怕岳父岳母对他有意见?但咱陶哥就是这么干了。为什么?”

任乾坤抬头看向天空,“因为他无所求,所以无所畏惧。”

厉寒雪沉默。

“他现在一心想要建造大荒城,想要有一块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势力,他有完整的计划,他需要我,但也不是绝对。相反,现在是我需要他,是我依赖他。陶颛有种魔力,和他待一起久了,你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依靠他,想要跟他撒娇,想要在他面前露出你柔软的腹部,表示你的臣服和依恋。他不在乎床上谁上谁下,因为他的心和性格充满攻性,他不会觉得自己被睡了就是依附的一方,相反,他认为那是他对伴侣的珍惜和爱怜。”

厉寒雪想到他和陶颛的过去,眼神变得温柔和缱绻。

“陶颛不恨你,我相信随着时间过去,他待你会跟待老朋友一样。其实就算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只要你不谈过去和他的那一段,不要表现得黏黏糊糊,他请你吃饭绝对没问题,甚至会让三个崽儿出来叫你一声叔叔。”任乾坤就像一个诱惑人交出灵魂的魔鬼,他蛊惑着,却让你无法察觉。

“无论如何陶颛过去都和你有过一段,而毛尖更是有着你的基因,这些任何人都不能抹杀。我对你没什么好感,谁会对自己爱人的过去式有好感?但是我也不会禁止我陶哥待你如同过去的战友,也不会小气到不让你见孩子。”

“你会让我见他?”厉寒雪突兀地问。

任乾坤邪气地轻笑:“不是我让不让,是陶颛想不想见你。你知道么,你二弟厉海清现在就在大荒村,他比你聪明得多。他很干脆地放弃了厉家,选择隐姓埋名留在大荒村,陶颛对他印象大为改变,对他有很多照顾。”

“那些蔬菜……”

“有作用。厉海清就是冲着那些蔬菜来的。”

厉寒雪心中更加纠葛,他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失败者。

任乾坤感到身边人气氛变得阴郁,立刻改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没有人不会做错事,我以前找过很多性-伴侣,还想着睡遍星辰大海,现在我就怕陶颛遇到我过去睡过的人,你知道明妮吧,她就差点破坏了陶颛对我的好感,我努力了很久才挽回一点印象分。而你当初错就错在不该和陶颛在一起时,还去睡其他人。不过陶颛也跟我说过,你一开始那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他,你身边的人大多都是你父亲和祖父送来的。”

“他知道?”厉寒雪的声音变得更沙哑。

“嗯。所以他一直忍耐到你二十岁。可是……你对你的家族太妥协,你以为自己在委曲求全,实际上你是在狠狠伤害自己的爱人。”

“你不用往下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我从内部破坏厉家,想要让我出手对付我父亲和祖父,对吗?”厉寒雪停住脚步。

任乾坤也同时停下,他正正经经地看向厉寒雪,问他:“就算没有陶颛,你能忍受有人这样操控你的命运、玩弄你的自尊,一直一直试图做你的掌控者,破坏你所有感情,把你当工具人使用吗?”

厉寒雪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任乾坤声音放得低沉,眼睛深深凝视厉寒雪,缓慢说道:“你想要突破束缚,想要获得自由和权力,夺取陶颛不是第一步,你只有真正掌握厉家,去掉试图控制你的人,属于你厉寒雪的人生才算真正开始。”

厉寒雪似乎有所察觉,头猛地一拧,避开任乾坤的双眼。

任乾坤在心中阴阴一笑,现在才察觉,已经迟了。就算没有百分百影响,他也已经把种子种下。

而以厉寒雪的性格,不用他持续浇灌,厉寒雪自己就会让这颗种子成长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巨树。

“我可以帮你。不为别的,只是想要保护陶颛和孩子们。你也不用担心我趁机掠夺厉家的利益,你厉寒雪到底在我陶哥心中有所不同,只要你不主动出手,我就不能主动对付你。”任乾坤一副惋惜的腔调。

厉寒雪回过头,他没看任乾坤的眼睛,“你这是什么能力?”

“基因症的一点副作用?不过陶哥给我陆续吃了一点好东西,我的这个副作用似乎变成我的能力之一,可惜不能多用,而且对超雄似乎作用不大。”任乾坤很爽快地承认了。

厉寒雪特别不爽对方脸上的表情,那明晃晃的炫耀!

“我们可以开打了。”厉寒雪身体表面无声无息覆盖出一层战甲。

任乾坤撇嘴,“打就打呗。”

接着,任老大陡然提高声音,爆喝:“什么条件都别提了!你想要孩子,做梦!陶颛是我的,更不可能和你复合!”

厉寒雪没有回应,直接亮出武器就开战,他正好试试自己现在强到了什么程度,能不能按着任乾坤暴打。

任乾坤回战。

两人从沙滩打到海面,打得天翻地覆,海浪不断升高。

很多人从暗中偷看变成了明着围观,还有人拍摄视频。

而偷看的人此时也都恍然大悟:原来厉寒雪在和任乾坤谈条件,想要孩子,还想要和陶颛复合。而现在打起来,就是谈崩了。

陶颛从空间出来时,这场大战已经结束。

任乾坤一身伤,宾馆医生正在给他疗伤。

陶颛注意到有外人在,特地从卧室推门出去。

“我不过睡了一觉,你这是怎么了?”陶颛惊讶。

任乾坤一听到陶颛声音,立刻对陶颛伸手,老大气势立减,秒变受伤小奶狗:“陶哥,好痛。”

医生手一抖,刚才拒绝用麻醉药,生生坐在那儿接受缝合和去坏死皮肉,还能说故事逗笑哄崽儿们的的大男人,这时却变成了受虐待的小孩子,就差没扑过去呜呜呜了。

“嗷!”任乾坤借机惨叫,投诉医生:“陶哥,这个医生缝合技术太差了,疼死我了。”

宾馆医生黑脸,他人还在这儿呢!

陶颛失笑,过来摸摸受伤的大狗狗头,对医生笑道:“抱歉,这家伙口不对心,他就是开玩笑。”

宾馆医生心情好了一点,“理解。我那任性老婆也喜欢这么跟我闹,都是被宠坏了。”

任乾坤:“……”

陶颛笑得露出白牙,“他的伤势怎么样?”

医生还算敬业,没有暗中下狠手报复,“他的恢复力很强,不过他受了两道枪伤,子弹已经取出,建议这两天不要碰水,看愈合情况再说。另外,注意他今晚会不会发烧,如果不发烧就没事,如果发烧,再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陶颛收下医生的名片,跟医生道谢。

医生快手快脚把最后一点处理完,拎起医药箱离开。

任乾坤看医生离开,彻底不要脸了,往陶颛身上一扑,哎哎惨叫:“陶哥,你不知道厉寒雪有多讨厌,我看你面子没下重手,他却把我往死里打,还让我把毛尖和你还给他。切!他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你们给他,更何况你和毛尖都是独立的人,他凭什么说还,太可恶了!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尊重你!”

陶颛:“……”

任乾坤扑在陶颛怀里,把自己衣服摞起来、裤子脱掉,亮出身上所有伤口,一个个数给陶颛看,边数边说厉寒雪坏话,怎么阴险怎么说。

陶颛抱着这个撒娇的大熊,叹口气:“你先去撩拨他了对不对?”

任大熊眨眼睛,戳着胡渣扮可爱:“绝对没有!是他先来欺负我。”

陶颛捏他的鼻子,又捏他的嘴巴,“你每次跟我说谎的时候就喜欢眨眼睛。”

“我没眨。”任大熊瞪大眼睛。

陶颛就看他眼睛一眨不眨。

过了一会儿,任大熊的眼睛就红了,眼睛里冒出了生理性泪水。

陶颛噗嗤笑出来。

任大熊反应过来,气得嗷嗷叫:“你诈我!”

陶颛满眼笑意,低头亲亲他的额头,“行了,我不问你为什么,但你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吗?”

任乾坤身上真的有不少伤,有些还很重。

任大熊哼唧着,说了一点实话:“他也不比我好多少。不过……那小子确实变强了许多。”

“哦?怎么个强法?”

“身体素质变强了。他的速度、力量和反应能力都大大增加,感觉就像是掉到哪个悬崖底下学了什么变态的武功秘籍。”任大熊刮擦下巴,抓住陶颛的手指咬了咬,“我觉得我吃了个大亏,以为这次能压着他打,结果那小子突然变强。要不是我反应快,那家伙说不定真能重伤我。”

任大熊又赖兮兮地告状:“而且那家伙太无耻了,竟然一个劲朝我下三路攻击,他明显想要废掉我,哼!妒忌的红眼病。”

陶颛沉思,“难道是厉家弄出了什么厉害的基因药剂?”

“有可能。”任乾坤眼中闪过什么,他已经让任家留意厉家的变化,而厉寒雪这次暴露出来的实力,肯定也会让其他势力注意到。

“你也能强化。”陶颛可不想自家大熊吃这么一个闷亏,“在这之前,我先跟你说件事,也不算一件吧,但是都涉及到一个……生命。”

任乾坤当即猜测会不会跟他们的第四个孩子有关,莫名生出一股紧张:“你说,咱家老四没事吧?”

陶颛笑,让他躺得更舒服,“没事,那小子好得很。不过这件事也确实和他有关。”

陶颛在空间里思考良久,也取得了房崽同意,决定把房崽的存在告诉任乾坤。

以后房崽出生,任乾坤就是房崽的父亲之一,他有权知道自己孩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