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乾坤开了一辆有棚卡车过来。

“你要跟镇民一起去黄泉堡?”任乾坤找到正在屋后锄地的陶颛。

“王禄跟你说的?”陶颛直起身体,擦把汗,“我正在考虑,原本我想自己过去。”

任乾坤毫不犹豫地道:“我和你一起去,你不要和镇民一起走,很麻烦。”

陶颛侧头看他:“是有什么事吗?”

“有一点,出发了你就知道。”任乾坤卖了一个关子,“对了,你要的货都到了,你来查看。”

陶颛洗手跟去前面,就见王禄和一个陌生人正在下货。三个孩子和赵老头……说是帮忙,实则看热闹。

“看天色,等会儿肯定会下雨,我让他们把货都搬到你家客厅去了,到时你自己收拾。”任乾坤意有所指。

陶颛点头。

“跟你介绍一下,那是我的助手李征,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李征!”任乾坤喊人。

李征正盯着最小的毛尖发呆,听到老大喊,才醒过神。

“来了!”李征走过来,相当魁梧的一个人,就穿着背心和牛仔裤,身上肌肉都鼓起来了,“老大,嘛事呢?正在忙呢。”

任乾坤指指李征,“这家伙以后负责矿场那边,如果我有事不在,你又想找我,可以去矿场找他。另外我这边给你送货也都是他。除了他,其他人哪怕把我的头像刻在他们脸上也不要相信。”

陶颛莞尔,伸手:“陶颛。兄弟当过兵?”

李征也伸出手掌,用力一握,“你也是吧,我一看你就是。”

当过兵的人身上兵味很重,彼此大多都能看出来。但两人都没有询问对方在哪里哪个部队当过兵。

“好了,你可以去干活了。”任乾坤挥手赶人。

李征嗤笑一声,突然靠近陶颛,低声说:“我们老大男女通吃,他很会骗人心,不知道多少无知少男少女被他骗得身心皆失,你可要小心点。”

任乾坤脸黑了,“我就在旁边,而且我听得见。”

李征回头:“啊,我就是想让你听见,以前的那些就算了,这位兄弟我看着顺眼,可不想被你这种人渣给糟蹋了。”

人渣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征哈哈笑,拍拍陶颛的肩膀,“你的孩子很可爱,没事带他们来矿上玩,我一个人在那里无聊得很,这里见鬼的连个娼-寮都没有。对了,怎么没见孩子妈?”

陶颛:“他们是我好哥们房哥的孩子,房哥夫妻已经没了,如今他们都归我管。”

“这样啊,那三个孩子都是一个妈生的?他们妈妈叫什么?”

陶颛挑眉,“你好像对我嫂子很感兴趣?”

“喂喂喂,查户口呢,问那么多!”任乾坤推开李征:“你才是人渣,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没事别来祸害人家。”

“我们到底谁祸害谁啊?”李征可能也感觉到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不太适合,顺势就被推走了。

李征力气大,一个人能扛起两个大箱子还轻轻松松,三个孩子全都张大了嘴围着他看。

李征似乎真的很喜欢孩子,扛着东西还不忘逗孩子。

任乾坤对陶颛摊手:“你别听他胡扯,我是和一些男女有往来,但我从来不搞欺骗或强迫,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倒。”

陶颛:“嗯,懂,你也不谈感情。”

任乾坤:“……这叫效率!”

陶颛摆摆手,过去帮忙搬货。

任乾坤无比后悔把李征带来,在李征搬完货准备开车回去时,暗中给了他一下。

“唔!”李征捂住胸膛,怪叫:“老大,你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就对我这么残忍!”

“狗屁实话!”任乾坤暴躁,“你说得我好像专门欺骗别人感情的渣子软蛋一样。”

“不不不,你怎么会欺骗别人感情呢?你向来讲究银货两讫。可是老大,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想要结束时,别人想不想要结束?当你认为没有投入感情时,别人有没有投入感情?”

“我一开始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不谈感情,没有结果。”任乾坤不觉得自己亏欠任何人。

李征点头,“是,你是在一开始说得很清楚,但人的感情又不是自来水龙头,想关就能关的上。你在道德方面没有欠缺,但是你惹下的情祸可不少。不说远的,就说老福特的女儿,她可是在跟你分手后对外宣称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更放言说任何敢于觊觎任夫人位子的人,就等着她的报复吧。你说,你是不是惹了一堆情祸?”

任乾坤:“……明妮是这样的人?”

李征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她正到处找你,如果让她知道你在大荒洲,就算人人都说大荒洲危险,还有强烈辐射会影响人体生育,那位明妮小姐也一定会找过来。另外对你执着的可不止明妮福特一个,还有更棘手的呢!”

任乾坤满不在乎地道:“管他是什么人,分了就是分了,我不欠他们,敢来捣乱,全都打回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找来以后,发现你对某个人表现出莫大兴趣,甚至还有和他结婚的意思,他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对待陶颛?”李征发动车辆。

任乾坤刮擦胡渣,含糊地说:“我就是开玩笑,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和谁结婚。”

“是吗?”李征透过车窗看向正围着陶颛的三个小崽,忽然探出头,对自家老大低声说:“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最小的叫毛尖的孩子,长得很像你小时候?而且你什么时候对孩子这么好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烦人的小鬼的吗?你真的能确定你在外面没有留下任何一个种?另外,这一家为什么哪里不去,非要来英雄镇?我劝你,好好查查那孩子的妈妈吧!”

哗!酝酿了一早上的大雨倾盆而下。

扔下一颗超级炸-弹的李征踩下油门就跑了。

被炸得满脸黑线的任老大一边告诉自己,李征就是在胡扯,就是想让他不痛快,一边却又忍不住看向喊着下雨啦的小小毛尖。

毛尖真的长得很像自己?任老大摸摸自己满是胡渣的脸,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弄张他小时候的照片拿来和毛尖比对一下。

但就算两人长得像,那也不代表什么。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但长得像的人多了去!

任乾坤摇摇头,把李征丢下的炸-弹摇出自己脑子,咧开笑脸,一把接住向他扑过来的三个小崽。同时他还告诉自己,他就是爱屋及乌,因为他想睡人家的爹,才会对人家的崽儿好。

赵坡和王禄也想去黄泉堡,但是!

“你不是说了那个商队目的地就是黄泉堡吗,安全为上,你这次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就待在家里。”陶颛想起赵坡跟他提过这事。

赵坡一听也是,“行,我给你看家。孩子怎么说?你是带着走,还是留下,如果留下,你放心,我一定……”

陶颛摆手,“不用,我带着孩子一起,你只要顾好自己就行。”

“好。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罩着的,而且我还能制造土军火自保,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出事。”赵坡心宽得很,“另外,这小子就留下陪我吧。”

赵坡拉住了很想一起去的王禄。

王禄超级无奈,但他现在是新人,做混子的智慧让他不会轻易得罪一个队伍里的老人。

陶颛看向他的时候,王禄还拍胸脯说:“陶哥,你放心,家里有我和赵伯,我会照顾他的,饭我来做,卫生我来打扫,苗圃也由我看着。”

赵坡翻了个白眼。

陶颛笑出声,“好,就交给你们。”

陶颛给赵坡和王禄留了充足的食物和一人五万块钱应急,次日早上五点出头,就叫上任乾坤一起开车走了。

在大荒洲,只两个人三个孩子单车走七百多里路,绝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不过陶颛和任乾坤都是艺高人胆大的类型,加上他们现在还结伴而行,孩子又能放在魂器房屋内,更是无所畏惧。

七百多里路,如果路况好,最多只要三四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目的地。

可惜大荒洲就没有几条修好的大路,尤其像这么偏远的地方,有几条被商队和游民们踩出的荒野小道就很值得庆幸。

尤其今天一大早就开始下雨,雨水不算特别大,但也很阻碍视线。

“呼~”一阵小小的呼噜声传来。

陶颛侧头,就见任乾坤两腿翘在车头,头侧靠在椅子背上,睡得可香,那么颠簸的路都没能把这人颠醒。

天还没全亮,开着的车窗吹进来一阵阵凉风和水汽,陶颛随手拿出一张毯子,单手抖开,盖在任乾坤身上——照顾孩子照顾习惯了,顺手做完他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任乾坤单眼睁开一点眼缝,看着认真开车的青年,拉起毯子盖到脖子处,闭眼又睡了,仔细看,他的嘴角还弯起了一点点。

陶颛一边看地图,一边找方向,同时也在寻找那些前人留下的荒野小道。

黄泉堡是附近最大的一个人类聚集地,相当于一个小城市的规模,听说那里绕堡而流的泉水呈现黄-色,久而久之,那片人类聚集地就被称为了黄泉堡。

车子路过了一个指路牌,牌子上有三个指路标示,一个指向后方的英雄镇,一个指向西边的无名村,指向东北方向的是鱼龙农场。

想要去往黄泉堡,从英雄镇过去,鱼龙农场是必经之地。

之前他和赵坡来这边踩过点,还问过那边入籍的情况,鱼龙农场的情况看着更像是家族领地,外来者想要加入该农场,都必须先给该农场做五年工,五年后该农场才会根据你的表现判断要不要让你入籍。

这种入籍方式对于陶颛这种人来说并不算友好,但对于身无恒产、自身能力也一般的流浪者和游民,倒是很有吸引力。至少他们不用像英雄镇的游民一样只能住在镇外,找工作都很难。

而鱼龙农场就通过这种大量吸收外来人口的方式,在短短十几年内,就从一个小小的家族领地发展成了现在占地不下于英雄镇的大农场,而且这边开垦的田地比英雄镇要多得多。

无名村就是那个康三炮占领的村庄。

陶颛往那个方向瞟了眼,没多看,迅速开过三岔路口。

但没开出多远,他就被迫停下车。

前方道路包括道路两边的荒野都被人放了拒马。

前往东北方的路被堵得死死。

陶颛并不想停车,但不停不行,他刚看到拒马,刚想绕个方向,周围就出现了几十号人马,还有四辆大小不一的车子把他包围住了。

“兄弟,打哪儿去啊?”几名壮汉手上拿着或刀或枪的武器,冒雨走了过来。

一人敲敲他的车窗,让他把窗户放下来。

任乾坤仍旧包裹在毯子里睡得呼哈呼哈。

“黄泉堡,办点事。”陶颛按下车窗,自动弩架到车窗上。

那大汉看到陶颛的自动弩,毫不在意,还发出怪笑声:“别紧张,兄弟,我们让你停下来就是跟你打个招呼,以后这段路就由我们无名村来守护,而为了保证道路通畅,我们村的人必须在附近不断驱赶和杀死异生物,我们村要养几百号人,自然也不能白辛苦,你说是吧?”

陶颛:“嗯,说得对。”

他想他明白任乾坤说的有点事是什么事了。无名村的人竟然在这里设卡,英雄镇的人过来,十成会打起来。他如果跟着一起,必然也会被卷进打斗中。

大汉看陶颛识相,笑容加深,拍拍车门,“既然你同意,就麻烦你付个过路费。我们要的也不多,根据人数和带的货,最低三千,最高全货物的百分之五,怎么样,这个过路费不算高吧?”

“是不高。那么你看我需要交多少?”陶颛在权衡利弊,如果花点小钱能过去,他也不愿浪费时间和精力与这些人拼斗。

“这个嘛,那就要看看兄弟你带了多少东西了。”

陶颛示意他们往车斗看,“我是去黄泉堡办事,不是要做买卖,车上什么都没带。”

“车上没带,不代表你身上没带,兄弟下个车如何?”几个大汉盯紧了陶颛,有人把枪口抬起来对准了他。

陶颛打开车门,跳下车。雨水很快把他头发打湿。

“兄弟干脆!”大汉两眼快速从陶颛身上扫过,短袖衬衣和牛仔裤,上衣不像有口袋,牛仔裤包着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臀部和牛仔裤完美贴合,口袋里有没有装东西一眼就能看出。

陶颛没系腰带,牛仔裤的腰身很合身,背心很随意地半塞在裤腰里面,短袖衬衣敞开。

大汉见陶颛身上没有任何岔眼的东西,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去看看驾驶室。”

陶颛重要的东西都在他的魂器房屋中,驾驶室中只放了一个水囊和一袋干粮。

“能不能让你那个睡觉的同伴也下车让我们看一下。”大汉端起枪口问。

陶颛抹抹脸上雨水,“你确定?我好说话,我那个同伴可不太好说话。”

大汉冷笑两声,“如果你不愿意叫他,那我们就自己去叫,有什么后果,恐怕就要兄弟你自己担待了。”

陶颛心想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才不相信任乾坤真的睡得这么熟,现在装睡,九成是懒得下车和应付这些人。

大汉对又一个同伴示意。

在那人一脸不怀好意地去找任乾坤麻烦时,大汉询问陶颛:“兄弟是哪里人?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

陶颛淡淡道:“英雄镇。”

大汉猜测也是英雄镇,“有身份卡吗?”

陶颛从屁股口袋里掏出身份卡对大汉晃了晃。

大汉想拿过来细看,被陶颛重新收回口袋。

大汉脸色不太好了,“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陶颛冷声道:“意思是我已经足够配合,但身份卡太重要,如果你们拿了不还我,我还得抢回来,太麻烦。”

旁边有人要骂,被大汉抬手制止住。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传来。

“任、任、任老大!”

唰!大汉头颅迅速扭了过去,就看到他刚才派过去查看驾驶室和叫醒副驾驶人员的两个同伴全都一脸惊恐地往后倒退。

任乾坤抱着毯子从车窗里伸出脑袋,不耐烦地喊:“陶颛,你玩什么呢,该走了!”

陶颛对大汉摊手,“我能走了吗?”

大汉心中暗骂一声,硬是挤出笑脸,“兄弟你早说是任老大的人嘛,其他人走我们这儿走,怎么也要付一点过路费,但任老大在我们这片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肯走这边走就是给我们村面子。请!两位一路平安。”

陶颛想到后面会过来的英雄镇的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应对,就含糊地说了一句:“等会儿我们镇还会有人过来,我和任老大就打个前站。”

大汉脸色变黑,但他不清楚任老大是否彻底站到了英雄镇那边,这事他一个人没办法决定,只能报上去。现在……还是赶紧把瘟神送走吧!

大汉对路障那边做了个抬手的姿势。

陶颛上车,关门,发动车辆,全身心都在戒备,直到通过路障也没放松。

从后视镜看,那些人还在那里,似乎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些人散去,只留下挡住道路的拒马。

上次,他和赵坡去鱼龙农场并没有看到这个路卡,也就是说那天不是他们运气好,无名村的路卡们正好休息放假,要么就是这个路障就在这几天内才设起来。

陶颛偏向于后一个猜测,因为如果这个路卡早就出现,上次康三炮的人过来抢粮,镇上的反应绝不会那么平静。

如今这个路卡出现,加上以前的仇怨和这次的抢粮,英雄镇和无名村之间的仇恨可就堪比海深了。以前英雄镇压着不敢打,怕损失太大,但现在有这么一个刺激源在,两方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干起来——本来就很危险的狩猎和贸易,结果还要在家门口被卡一层油,谁受得了?

像鱼龙农场等人类聚集地,他们不能往英雄镇走,还能往黄泉堡走。但英雄镇如果不能前往黄泉堡,就只能走更远、更危险的路去往自由城交易。那代价也太大。

而且这个路卡还会影响到来往的商人,一旦让商人们知道这条路设置了路卡,他们以后肯定不会再往这边来。

本来往这边来的商人就不多,再这么一搞,不就彻底断绝了?

不好过的冬季,缺少的粮食,再加上一个直接掐住英雄镇咽喉的无名村,作为英雄镇的新人,陶颛很是为这个小镇的将来担忧。双方真打起来,他也逃不过。

“无名村和英雄镇肯定会干起来,只是迟早而已。”任乾坤坐起身。

“……真要打,那就打。”陶颛分神看了看屋中三个小捣蛋。

“车我来开,你去把湿衣服换了。”任乾坤示意陶颛直接进入魂器房屋。

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路上只遇到几次异兽袭击,但可能因为这条路附近有几个不小的人类聚集地,袭击他们的异兽并不成规模,有的速度慢,追不上车子就放弃了。

陶颛仗着自己的魂器房屋扩大了不少,把打死的异兽全都收了,连根毛都没留。

这时同伴知道他秘密的好处就出来了,他使用魂器房屋再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放弃很多原本可以带走的好东西。而有个魂器房屋,一路都会方便很多。

再往黄泉堡走,路上已经能看到其他车辆或车队。

“把小崽儿们放出来吧,魂器房屋安全,你也不能成天把他们放在里面。不经历风雨的崽儿将来也经不起风雨。”任乾坤懒懒地说道。

陶颛也知道这个理,他没把三个小鬼放出来,不过是:“他们可是很皮的,我开车他们不会闹腾我,但对你,他们就不会客气了,尤其他们现在和你这么熟。”

“嘿!”任乾坤笑起来,“没事,放出来,敢跟我皮,揍他们的小屁屁~”

陶颛看任乾坤不怕三个孩子烦他,这才放出三个早就想出来的小家伙。

“熊熊~!”三个小家伙一出来,立刻和任乾坤疯成一团。

陶颛耳中听着任老大故意发出的惨叫和三个孩子的尖叫,又想笑,又想让他们闭嘴。

有车辆经过陶颛的货车,对他打了个招呼。坐在车内的人很好奇地盯着陶颛身边的三个小崽看。

陶颛回以微笑,心中暗自警惕。

任乾坤搂着两个小的,一把眼刀就扔了过去。

对面开车的人心中一凛,立刻收回探看的目光,加快速度超车而去。

中午随便吃了点干粮,临近傍晚,陶颛就开始找地方休息。晚上赶路太危险,而且容易迷路。

“兔子!爸爸,有兔兔!”老大指着车外叫。

“我去抓,你们等着。”任乾坤大概坐车坐得无聊了,自告奋勇去抓小兔纸。

这只没有变异的普通兔子倒了大霉,被三个崽崽折腾来折腾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奄奄一息,最后被蒙顶提着给爸爸说:“爸爸,晚上就吃它吧~”

另外两小只也丝毫没有同情心地喊:“吃兔兔!吃肉肉~”

三个崽儿最喜欢吃肉了。

陶颛晚上就和孩子们以及任老大一起吃了烤兔子肉配奶香小馒头。

任老大吃这一点不管饱,陶颛只好又拿了之前打死的猎物出来烤着吃。

这也就是这附近比较安全,否则在荒野做这么香的食物就是找死。

任乾坤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抓着一块肉慢慢啃咬的毛尖,心里感觉怪怪的。他一边努力说服自己都是李征说的话影响了他,一边又忍不住想毛尖确实是三个孩子中最喜欢亲近他的,而他在抱着毛尖甚至亲手喂他时,也从没有生出烦躁或不耐烦的感觉,相反觉得小家伙可爱得不要不要~

但他也很确定,他绝不认识一个叫李芸的女人。推算时间,三年前李芸怀上毛尖的时候,他还在大学洲,他根本不可能和李芸接触到。除非……

任乾坤突然想到陶颛跟他说过,说李芸婚前曾经在一家富户做厨师,那么有没有可能那家富户就在大学洲?而他去那家富户参加过宴会之类,然后偶尔遇到李芸。但也不对!他根本就没有对李芸的记忆。而且李芸那时候应该已经有了蒙顶,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

等等,那段时期,他好像发过一次病?

任乾坤越想越头疼。看来哪怕是为了解决他的头疼,他也得去调查一番,看看那时候李芸在哪里,以及他发病时具体做了什么事、又接触了什么人。

该死的李振!等着吧,老子非得给你找一堆工作不可,看你还有力气闲得乱嚼牙乱猜测。

晚上,两大三小看似进入货车,实际都进入了陶颛的魂器房屋中。

任乾坤躺在客厅的破席子上,摆出了一个美人侧卧的姿势,摸着肚子感叹:“有随身房屋就是好,晚上都不用守夜,在野外也能好好睡觉。砖爸,你这个房屋卖不卖?”

卖你个鬼!陶颛比了个中指,驱赶三个还想和熊熊玩耍不想睡觉的崽儿去卧室睡觉。

任乾坤吃吃笑,趴在破席子上心想得弄个沙发床来,否则他睡觉太不方便。

另外……任乾坤又摸摸自己的脸,心想要不要把胡子全部刮掉,看一看他现在长什么样。讲真,胡子留太长时间,他都已经忘了自己的具体长相。

不!他才不要刮胡子!李振就是在胡说,毛尖根本不可能是他的亲生孩子,绝不可能!

任乾坤翻个身,蒙头就睡。

一夜无话,次日吃过早饭,车辆再次出发,大崽二崽趴在车窗上不肯休息,只有爱睡觉的毛尖四仰八叉地躺在任乾坤怀里呼呼睡得贼香。

陶颛怕他反应不及时,用根有弹性的绳子把三个崽儿挨个拴住,必要时,他通过绳子一拉,就能把三个崽儿都送进魂器房屋。

任乾坤看他这样,都笑疯了。

陶颛才不理他:“等你以后有孩子,说不定比我还紧张。”

任乾坤断然表示:“那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任乾坤:看着自己刚刚插下的巨大旗帜,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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