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镇民被当做实验体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陶颛道。

宫婷不解,脸上浮起愤怒之色,不明白陶颛怎么能把这么重大的事放到一边。而且他不和自己去救她的孩子吗?他怎么能这样?她都告诉他这么大的秘密了!

“你和那些游民有联系。”陶颛说的是肯定句。

宫婷还在愤怒中,没吭声。

陶颛不用她回答,他都能推测出:“你不但和他们有联系,你还在帮助他们传递消息,同样,他们也在帮你。你救出孩子能去哪里?是不是游民们说要成立的希望村?你觉得他们能给予你庇护?”

宫婷张口。

陶颛抬起手,“你和那些游民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和约定,和我都没有关系。你来找我帮忙,我想也不是你本人的意思,因为你我之前都不认识,也不要说我们的共同点是孩子。就问我帮你,你能回馈我什么?告诉我镇子的大秘密,但我知道又怎样呢?我是能到哪个地方告倒他们,拯救镇民和我自己?还是能反抗那个势力,彻底干翻他们?”

宫婷怒喷:“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麻木!”

陶颛失笑:“冷血麻木?不说你来找我的行为有多么莫名其妙,我帮了你,就要被你拖下水,最后最好的出路就是跟你一起逃。然后呢,逃到希望村,让希望村的人庇护我们?你觉得希望村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在那个势力的碾压下,保住我们?”

宫婷吃惊。

陶颛忍不住想笑,“看你的表情,你似乎把我当成了一个没脑子、又冲动,可能正义感特别足的人?看来我当初救下老赵,给某些人的印象很深刻,他们让你来找我,可能就是看中我这份正义感,他们以为我会同情你、会同仇敌忾,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帮助你。然后最终站到他们那边,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陶颛摇摇头,“我对那些游民没有恶感,可如今他们做的这件事实在是让我难以生出好感,如果你是在知道一切的基础上,还愿意自己过来,那我对他们还能有一点敬佩心。可我看你的表情,你可能都不知道那些游民为什么让你过来找我,你甚至以为过来找我帮忙是你自己的意思。”

宫婷终于抢到说话机会,“就是我自己的意思,没有人蛊惑我。”

陶颛哂笑,“好吧,就假装是你自己的意愿好了。但是你宁可来找我这个陌生人帮忙,而且还是有三个年幼孩子拖累的陌生人,为什么不找游民?他们都能去给整个英雄镇捣乱抢粮食,都能为了你和你的孩子抵抗那个强大势力,为什么就不能抽出二三人手来帮你?”

宫婷嘴唇动了动,目光游移,“他们……人手不多。”

“简直可笑。”陶颛不客气地道:“他们人手不多,却打算在刮大风的日子里搞突袭,还想抢收?人手不多要怎么抢收?大风天要怎么抢收?你如果说他们想趁着大风放一把火,把所有就要长成的粮食都烧掉,说不定可信度还更高一点。”

陶颛话音刚落,两人都有点呆。

陶颛猛地站起,冲到窗户边向英雄镇那边望去。

宫婷在呆愣片刻后,也跑到了窗户边。

“……不会的,对不对?他们明明说是抢收,怎么可能会放火烧粮?那是要逼死整个镇子的人!”宫婷呢喃。

陶颛眉头紧皱,“我也希望我说的只是妄测,而不是真……”

真实这个词还没有说完,两人就一起看到了小镇东边升起的浓烟。

宫婷身体一晃,不可置信地喊:“他们、他们烧田了?!”

陶颛紧抿嘴唇,脸上浮起怒意。

这些游民做的事情,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

“你先回去。你最好保证没有人知道你和那些游民之间有联系。”陶颛冷冷道。

宫婷惊慌起来,“你什么意思?你不和我去救我的孩子吗?”

陶颛什么都没说,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宫婷离开他家。

宫婷觉得受辱,面色涨得通红。

陶颛来不及跟她解释也无法解释,他看宫婷愤然走出大门,立刻把家里东西都收进魂器房屋,又去隔壁叫了赵坡,同样把赵坡收进屋中。

“还有那些土军火!我的机器和工具,全都带上!”赵坡一看陶颛神色就知道出事了。

陶颛想到他不在,这边房子说不定也会受到游民攻击,就按照赵坡所说,把他屋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这时就得感谢他的房崽升级了,至少现在他拿取东西,不用再把房崽实体放出来,然后他再一样样搬进去,他现在只要手碰触到他想收的东西,那东西就会被收进魂器房屋。

赵坡看他收东西,眼睛发亮,脸上的大瘤子都充血了。

陶颛迟疑一秒要不要把任乾坤那个帐篷里的东西收起来,但想到对方曾经自夸他的帐篷放在那儿也没人敢动,动的人自然会知道厉害,他就打消了多事的念头。

从赵坡屋里出来,陶颛就看到宫婷还站在他家门口捂着脸哭。

陶颛到底还是对她有一些同情,走过她身边时,最后点了一句:“我看你也不像是逆来顺受的软弱者,你有这个力气哭,不如趁着现在镇里顾不上你,赶紧去你说的地方看能不能救出你的孩子。之后你是回到镇子里,还是逃到其他地方,都随你。”

宫婷抹掉眼泪,“你呢?你去哪里?”

“我?当然是去镇外农田。”陶颛拉开小货车的车门,坐进驾驶室。

宫婷想说你带带我,可转眼陶颛就发动车辆驶向东边。

宫婷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她已经无法分辨谁是在真正为她好。

想不明白就什么都不想,她只要抓住一点,她要去救出她的孩子!

宫婷收起所有眼泪和软弱,一咬牙,转头就向西边跑去。

不一会儿,有人从附近冒出头。

他不知道宫婷有没有说服陶颛帮忙,但他亲眼看到陶颛开车离开,而宫婷也向镇西跑去。

他已经可以回去禀报他看到的一切,但是……

这人看向不远处的陶家两座房,再看向就在陶家大门对面的一座军用帐篷,咕咚咽了口口水。

刚才陶颛离开,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为了方便宫婷,他并没有把道路口子合围,也就是说现在有一条安全的没有地雷也没有捕兽夹的路可以直通陶家。

而这时大风已经弱了下来,不再发出可怕的呼啸声。

这人左看右看,确定周围再无其他人,再也忍不住,迈出了第一步。

一路非常顺畅地来到陶家门口,这人都要激动坏了。

陶颛的三轮车就放在家门口的院子里,他都不用考虑拿了东西要怎么带走的问题。

这人先跑进了陶颛的家,绕了一圈后,懵逼脸出来。

东西呢?为什么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破碗他都没看到!

这人又去了隔壁赵坡的屋,同样不可置信地走出来。

难道这两家建有地下室?

时间不多,他害怕陶颛随时返回,没有空去仔细搜寻两座空房,骂了句脏话,就走向了任老大的军用帐篷。

这人刚才进入陶家两座房太顺利,走向军用帐篷时就没有怎么仔细低头看。

于是,啪!

“啊啊啊——!”小偷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倒在了地上。

他的脚赫然被一支布满利齿的捕兽夹给紧紧夹住,血顺着他的脚踝往下流。

剧痛让小偷叫破了嗓子。

荒郊野外,浓郁的血腥味,还不能逃走,其结局……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任乾坤还沉浸在早上的出门杀中,到了矿场他突然问手下:你觉得我结个婚怎么样?

手下惊呆,脱口而出:您要祸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