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
姜凌挑眉看着他。
楚淇对她而言如珠如宝，不要说她什么都不会影响自己，换言之，就算影响了她又如何？
就算什么都不要了姜凌也不会在乎，只要有楚淇就足够了。
姜凌觉得，她穿越十年，跨越一世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找回楚淇，也许更是要体会当年楚淇求而不得的体验。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咦，你说考得不好，不是谦虚吧。”
王焕飞说道一半，猛然反应过来。
是了，姜凌一直很勤奋，这次考得又都是基础，基本上属于姜凌闭着眼睛都不会考得很差的那种。
可能因为姜凌说话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所以自己下意识的就把她说的话都当真了。
现在想想，也许她只是随便说说吧。姜凌看着她，面色古怪，真话没人信，还要被反复怀疑。
她现在更好奇的是为什么王焕飞对自己的成绩这么在意，正准备开口。
“好啦，我到了，谢谢你们送我回家。”
楚淇的声音传来，看她脸上的表情，姜凌看得出来，她今天十分开心。
“嗯。”
千篇一律的回应，但了解姜凌的人会知道，她的这声回应十分柔和，看到楚淇开心，姜凌的心情也跟着柔和。
王焕飞看着面前只到自己肩膀的楚淇，这小丫头，越来越可爱了呢，从第一次见到她，直到现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嗯，到了就好，看你这开心的样子，今天吃high了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楚淇乖巧的答应一声，
“知道啦，要被别人知道学霸王同学这么啰嗦，一定会惊掉大牙。”
楚淇转身往家里走去，还轻呼了一口气，她开心是不假，但不是因为今天吃的开心，完全是因为她终于到家了，不用面对对着姜凌的尴尬。看着楚淇走进家里，姜凌终于放心，不再管姜瑜和王焕飞两人，转身就走。
“哎，姐，你怎么走这么快？等等我。”
姜瑜赶紧追上她。王焕飞看着她们俩个之间的互动，眯了眯眼睛，姜凌看上去虽然对姜瑜爱答不理，但却从来都留有余地，没有在别人面前打脸过姜瑜。
随着姜凌的沉默，三人一路无话，回到学校，姜凌还是一言不发，转身就进了宿舍。
连眼角都没给王焕飞留一个，姜瑜紧紧跟着她。
“没想到，淇淇竟然是咱们之间的纽带啊，她不在，你连话都懒得跟我说有趣，有趣。”
王焕飞目送姜凌和姜瑜的离开，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没过几天，学校大榜排出来了，站在大榜前的同学们傻眼了，大榜的最上面，原本固定的两个名字都不在。
姜凌也站在大榜前，不过是文科榜的前面，楚淇的名字稳稳盘踞在第一名的位置，姜凌看着这个排名很满意。
这时候姜瑜挤出人群，走到人群外的姜凌身边，
“姐，你这次怎么？哎，是不是发挥失常了？”
姜凌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有回应，姜瑜觉得可能因为成绩的打击太大，所以连忙安慰道，
“姐，没事，就是一个小考试，不用放在心上，咱们分分钟追上来。”姜凌往教室走，不打算理她，不过姜瑜接下来的话，让姜凌停下了脚步，
“真的，姐，你相信我，你没考好，别人也不好，那个王焕飞，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说题怎么怎么简单，不也没考好，排名比你还靠后，也不知道他嘚瑟个什么劲儿。”
姜凌挑眉，以本次月考的难度，王焕飞竟然排自己后面了？
姜凌转身，走到理科榜下，果然最上面没有王焕飞的名字，姜凌又往下找，在自己后面不远处，看到了王焕飞的名字。
前方众人议论纷纷，只听一个人感慨道，
“两大巨头遭遇滑铁卢了。”
另一个人接上话头，“啧啧啧，我还觉得这次题不怎么难，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小声说道，“难道跟传闻有关？”
第一个人问道，“什么传闻？”
第三个人回答，“听说他俩周末总是一起上自习，还经常传小纸条......”
说话的人说到这里，两只手对着，四指并拢，大拇指对着做出情侣的动作。
第二个人显然不信，“不是吧？”
第三个人自信十足地说道，“怎么不是？听说之前天天给姜凌送奶茶的人就是王焕飞，只不过，人家聪明，咱们都没看到，还瞎猜什么神秘人。”
第四个人加入进来跟着说道，“可不是！你看成绩都一起下滑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
姜瑜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喂，你们瞎说什么？谁还没有发挥失误的时候，你们这么编排人，小心舌头生疮。”
“关你什么事啊，我们这是实话实.....说。”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脸铁青的姜凌站在姜瑜身后，由于姜瑜指着四个人的时候往前走了半步，所以原本和姜瑜并排站着的姜凌就在她后面半步了，在四人看来，就好像被挡在姜瑜后面，所以话说一半才看见姜凌。
本来四个人就是议论议论，没想到这会遇见正主，脸上都挂着尴尬。
姜凌冷冷地看着四个人，排名靠后本来就在姜凌的预料之中，但是这几个人议论她跟王焕飞有什么暧昧的关系，这才是姜凌暴怒的原因。
别人怎么想自己根本不在乎，但是小白兔如果听去了，或者也这么想，那姜凌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讨论姜凌的那几个人中看着姜凌不好看的脸色，出来打圆场，
“姜凌同学，你别往心里去，我们胡说八道呢，我们都知道，你只是这次没发挥好而已，嘿嘿。”
开玩笑，姜凌是谁，那是自从来了育德高中，就没跌出过前两名的选手，虽然这次不知道是什么鬼原因，但是秒杀他们几个小喽啰还是不成问题的，在育德高中，成绩就等于一切，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个跟姜凌吵一架，然后被记过。
姜凌根本不想理他们，掉头往教室走去，她想见王焕飞，问问王焕飞为什么考那么差。
姜凌回到教室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王焕飞，问了同学，都说从午休开始就没看到了，姜凌坐在座位上，越想越不对劲儿。
王焕飞这人有点儿邪啊，怎么这么多事儿，姜凌隐约记得，王焕飞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虽然人足够聪明，但是也很勤奋，原因无他，因为家里贫穷，虽然一直笑呵呵的，但是姜凌印象里，他好像对成绩很在意，这次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考了那么靠后呢？
伸手摸向书桌里，她的信箱不对劲儿，上面有东西，姜凌拿出来，是一张信纸，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两个字，天台。
姜凌来到天台的时候，王焕飞正坐在天台上吹风，与其说是坐着，不如说是半躺着，他肩膀靠在石椅上，双腿缠成麻花状搭在石桌上，嘴里咬着不知道哪来的一段桔梗，眼望苍天。
听见动静，他转头看向门口处，嘴里的桔梗呸的一声吐掉，看着姜凌面带微笑，眼睛细长而精亮，他看着姜凌，又仿佛透过姜凌看别人，
“你来了。”姜凌看着他，一字一句，“为什么？”
王焕飞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噗地一声笑了，拍着旁边的石椅，
“这里吹风很舒服，所以想让你也上来感受一下。”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姜凌定定的看着他，没动。
王焕飞也不再执意让她坐下，只是叹气道，“不领情就算了，我考你后面去了，你至于想警察一样拷问我吗？我妈都没这么关心我的成绩，说起来我考你后面，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姜凌听着他啰啰嗦嗦絮絮叨叨，就是一句都不在正题上，她感觉自己是听不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了，或者是王焕飞真的没有发挥好，又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是他并不想告诉自己，姜凌觉得自己魔障了，因为人家的一张纸条，就慌慌张张的跑上天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正打算转身离开，就听王焕飞幽幽的说道，
“你说咱们俩都考得这么差，那丫头会先关心谁？”
姜凌杵在原地，楞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王焕飞闭上眼睛，仿佛很享受这种微风吹来的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是很好奇，从不认输的姜同学这次怎么主动考了个这么差的成绩挂在榜上呢？”
姜凌没想到王焕飞这么敏锐，一下子就猜到自己是故意考不好的，还直接点了出来，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就不能发挥失常了？你不也一样吗？”
面对姜凌的反问，王焕飞不紧不慢，
“我啊，我是故意发挥失常的，主要是想博得某些人的关心，那么，你也跟我一样吗？”
姜凌的心思被说穿，但是两世为人，她岂能被一个小孩子就拿捏住，她瞬间恢复冷静，声音不带起伏，
“你说的某些人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