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舒恢复意识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至于是什么香味没有闻出来。她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屋子里点了熏香,香味是从香炉散发出来的。
这里并不是自己的炼丹房而是一个精致的房间,好看可惜没有灵气。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没有灵气的房间装修的再豪华也跟寒窑差不多。
她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变小了,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副身体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神魂的境界还在,她猜测自己应该是无意之中夺舍了一个幼儿的身体。
这事虽然离奇了一些,可也想不到第二种解释了。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观其变。
静不住了!
房间里的另一个女人一直在哭,起先是无声的流泪,之后是小声的哭泣,后来直接就趴在圆桌上大哭了。
“你为什么哭?”傅望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安的,不知道这个人哭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她这个身体原主消失的原因。
真是这样就有些不妙了。
一直背对着她的人抽噎了几下就不哭了,应该是极力地忍住了。然后这人抹掉了眼泪,走到她的小床旁边将她抱了起来,哄道:“宝宝,是娘不好,吵醒你了,娘不哭了。”
傅望舒:“……”
自称是她娘的人抱着她走到圆桌边坐下了,就那么看着圆桌上的玉佩发呆,眼眶含泪隐隐有又要哭的架势。
傅望舒看了一眼圆桌上的玉佩,然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意中卖了一把萌。
这是一块幼童巴掌大小、翠绿色的玉佩,上面布满了裂痕。玉佩的花纹复杂得看不懂,可也不难看出它是成对的还有另外一块。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她的玉佩,她从小就佩带在身上的玉佩,陪她经历了两百多年风风雨雨直到她死前都完好无损的那块玉佩。
这块玉佩怎么会在这里,还裂成了这样。
她伸出手去想拿玉佩,小手还没碰到玉佩就被她娘抢先一步将玉佩收起来了,还教育她:“宝宝,这个不能给你玩,更不能吃。”
傅望舒:“……”她就没想吃,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兴许是在自己家安全的缘故,她娘也没问是谁,直接抱着她去开门了。
敲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丫环,低眉顺眼细声地说道:“二小姐,大少爷回来了,老爷让大家都出门迎接。”
“我知道了。”
她娘听到哥哥要来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打发走丫环之后沉着脸给她换了一身喜庆的衣服,也给自己换了一身,这才抱着她出门。
门外很热闹,她娘一家老小全在门口等着,除此之外街坊四邻能来的都来了。人多嘴杂,她在门口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总结出了三个信息:
一、这家人也姓傅。二、这里是人界。三、傅家大郎是个修士。
怪不得这里没有灵气,原来是人界。
在傅望舒的记忆中她是个土生土长的修士,从来没有来过人界。
没让大家等太久,傅家大郎踩着剑飞来了,降落在大门前的空地上。与此同时,傅家的大管家点燃了门口挂着的长长的爆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傅家大郎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修。看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明眼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两修士在爆竹声中被傅家人迎进了门,围观的街坊四邻对傅家人一脸羡慕嫉妒恨,他们也好想有个当修士的儿子或者是哥哥。
修士不是人人都能当的,需要有灵根才行。一个村、一个镇甚至整个县里也未必能有一个身具灵根的人。
尽管如此,每隔五年还是会有修真界的修士来人界招收弟子,着重招收三至七岁身具灵根的儿童。权贵人家的孩子可以放宽到十二岁,但要通过考试。
这么做也是因为人界平民的文化水平着实堪忧,不说四书五经百家论,识字的都没几个。
所以这些孩子到修真界的前五年是以锻炼身体和识字为主,修习术法为辅。也就是说体育课和文化课是主课,专业课是副课。
傅家大郎五岁的时候就去修真界了,离家十八年带了个同样是修士的媳妇回来,可把老两口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他们脚下踩着的是越国的国土。越国南方发大水,傅家大郎和二十几个师兄弟跟着几个师伯师叔来人界救灾,也算是一种历练。
因为离家近,只有几百里路。傅家大郎在救灾结束后跟师父告了假带着媳妇回了家。他不是路痴,看了眼师父给的地图就记住了路线,精准地到达了目的地。
傅望舒很忧伤,从头到尾父母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完全不认识她了。没错,傅家大郎和他媳妇就是她的父母,两人的样貌和记忆中的稍显年轻但也不难辨认。
父母见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她也就没有贸然地相认,毕竟占用着别人的身体,还是找机会私下里说比较好。
傅家大郎跟父母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直入主题,对傅望舒的娘说道:“妹妹,这就是你女儿?挺可爱的,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傅家大郎幼时离家,一晃十八年,那年妹妹才刚满周岁。他连家在哪都忘了,妹妹的名字更是想不起来,这个问题又不好问,就直接亲切地叫妹妹了。
傅望舒的娘对此也不介意,送上了早就写好的傅望舒的生辰八字,说道:“小女名叫傅望舒,刚满两岁。”
同姓不婚,在他们生活的这个小镇姓傅的多少都有点沾亲带故是绝对不能够结亲的。傅家大郎疑惑了,“怎么也姓傅?”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