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缨起身倒了杯水,推君子起来喝水,君子蔫头耷脑地啜了一口又倒在床上,昌缨又强撑着把她拎起来,一人硬塞了个豆沙包进肚垫垫,过了会儿又吃了西药退烧。

两人实在坚持不住,又像寄居蟹一样缩在被窝里,紧紧抱着彼此沉沉睡去。这个回笼觉十分满足,以至于一睁眼已经下午一点。

昌缨睁眼时,谈君子的头还在他的胸|膛里蹭着,想找一处舒适柔|软的沟|壑,但奈何他是男的,胸膛硬得很,怎么找也找不到。昌缨觉得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虽然嗓子疼头也疼,他感觉自己完全沉浸在十足的满足感里,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他是最快乐的人,他想背着书包唱着歌去上学堂。

但随后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下|面有些不对劲。他一下子清醒了,轻轻把谈君子放到一旁,起身去了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条内|裤。洗澡时他觉得懊恼极了,又窝囊又纠结,不禁捶了下墙。梦|遗这种事,他已经很多年没经历过了,这让他觉得自己还像个小男孩。大概是昨晚没做成,又抱着君子睡觉,还是这么多年头一次抱|着|软|软的君子睡觉,太惬意了。

他擦着头发回卧室,发现君子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发愣,下午醒来就会这样,忘记今夕何夕,只觉天地失色,陷入惆怅。谈君子此时就觉得天是紫色的,再揉揉眼睛,噢,是蓝色,正常的蓝色。

谈君子看了眼昌缨,带着睡醒那种闷闷的声音问道:“几点了?”

昌缨走过去,顺势把她|压|倒|在床上,大手顺着膝盖mo到她的|大|腿|间,在一片|滑|腻|中流连一会儿,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说:“一点多。”

谈君子有些无力地按他脑袋:“我饿了。”

昌缨抬起头:“嗯,带你去吃饭。”又想起什么:“对了,你户口本身份证在身边吗?”

谈君子点点头:“都随身带着的。”

昌缨有些恋恋不舍,又带着点决断地从她|身|上|爬起来,还顺便把君子也拎起来扶稳站好,然后拍拍她|屁|股|说:“快去收拾一下,我们先去领证,再吃饭。”

谈君子瞪大眼睛看他:“这么急的吗?”

昌缨看她站着不动,直接单手把她夹在|腋|下|带进卫生间:“能不急么。你把我睡都睡了,我管你要个名分不过分吧。”昌缨帮她把牙膏挤好:“快刷牙洗脸。”

谈君子刷牙时昌缨一直在笑眯眯看她,谈君子满嘴牙膏沫地说:“看我干吗?”

“看我老婆犯法了?”昌缨拿出一个牙杯接好水放她面前。

谈君子定睛一看,这像是自己的,又不是。

之前在原来那个家,她的漱口杯是米妮,昌缨的漱口杯是唐老鸭。这事一直让昌缨耿耿于怀,在谈君子不在的这四年,昌缨跑遍各大小商品市场,就为了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劣质漱口杯,上面的图案是黛丝(注:唐纳德女朋友)。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

如今摆在谈君子眼前的,就是黛丝。图案一样的印刷恶劣,和昌缨那个用了十几年的唐老鸭摆在一起。和这大理石台有些格格不入。

*

两人终于都收拾好,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一副打了鸡血还带点萎靡的样子。

领证拍照时,照相师说:“诶好,看镜头。”

咔嚓。

照相师看了眼照片,皱了皱眉头:“我们再来一张哈,这次我们两位新人不要露齿大笑,微笑就行,好吧?克制点,来,看镜头。”

……

昌缨攥着红本本出来时,一米八八的男人当街站着乐,路人都觉得他是谈君子的傻弟弟。

两人开车到市中心吃饭。下车时昌缨把两人的结婚证放在内兜里,还拍了拍,谈君子让他放车上就好。昌缨说怕别人砸车玻璃偷走。谈君子不可置信:“谁会偷结婚证啊?”

昌缨想了想,脑子里出现两个人选。

谈君子这次回来谁都没告诉,她本来打算都安顿好再去一一联系老朋友。这下好了,什么事都还没干呢,先把证领了,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地下车库时昌缨就按捺不住,拍了张结婚证封面的照片,然后打开微信甩到朋友圈(在此之前他还先开通了朋友圈功能,捣鼓半天),配文字:今天去民政局路上挺堵的,有去那里的朋友注意绕道,别耽误事。

他发的时候谈君子不知道他在干嘛,从地下二层坐到一楼时,只察觉到他在不停看手机,还有点不耐烦。

到了一楼出来时,昌缨忍不住说了句:“怎么没动静啊?”

后来发现,刚才在地下没信号,上来以后才发送成功。

瞬间就好几十条信息。给他点赞祝福的都是他底下员工和公司高层。

留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的都是老同学老朋友。

刘戡:昌哥疯了吧?@医院

秦轲:刚看到,你去民政局上班了?

罗子涵:哈哈哈哈,哪里盗的图

张达:有发朋友圈的功夫记得给我回电话。

对了忘了说,张达半年前退伍回来,回北城之前就直接被昌缨拉进自己公司当CFO。张达领着一个岗位的工资,做着除了研发以外所有的活,包括但不限于应酬。昌缨请假两天,秘书疯了,张达也疯了。

然后张达的电话,秦轲的电话同时打进来了。

谈君子问谁的电话?昌缨先接张达的:“喂,昂,先不和你说了啊,我带我老婆去吃饭先,昨天刚到的彤城,是,非要急着先去领证,我也没办法,好,我后天回公司,辛苦你了,没办法,你单身就要多承担一些事务。挂了。”

然后昌缨把类似的话和秦轲又说了一遍。

然后袁果就给谈君子发微信了:你还不回来?你男朋友都跟别人领证了!

谈君子有些无奈地回:不是跟别人,是跟我。哪天细说。

*

众人齐聚已经是年底,元旦前大家相约一起去看李老师。

在此之前谈君子曾去找袁果,袁果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还没显怀,而且最近一直吐,人反倒瘦了。

袁果现在是小学老师,教语文,当了三年班主任,现在|怀|孕|了,就只当任课老师,不然太操心。

刘戡大学和袁果不在一个城市,相距甚远,但两人踏踏实实谈了四年恋爱,毕业就领证结婚了。婚礼办得很低调,却很温馨,唯一的遗憾是谈君子那时已经去当兵了,没有参加。

刘戡没什么擅长的学科,数学稍好,大学选了个好找工作的专业,毕业后回彤城,在一家银行先从柜员做起,因为人比较会来事儿,几年时间已经混成支行行长,和袁果两人小日子过得不错。

两人买房早,买的时候两家都支持了一笔钱,那时彤城房市还没起来,他俩在市内买了套大三居学区房,这几年房价飞起,翻了三番,但因为本来也没打算卖,不卖的话房价再高也不会动心。

李伟不是袁果和刘戡的班主任,但刘戡他熟,经常来班里找昌缨,还压坏过凳子。所以众人来看李老师,他也带着老婆过来看看,人家看老师,他看老同学。

李伟和王翠芝几年前领了证,两人没要孩子,小打小闹,甜甜蜜蜜。张达父亲之前给张达留了一笔钱,数目可观。这笔钱没过王翠芝的手,她直接就打给张达,让他自己看着办,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她开了家美容美发店,赚的还挺可观,就是有点累,得盯着店。

2011年,李伟带的那个班成绩出奇的好,班级平均分高出一本线将近70分,李伟拿了一大笔奖金,后来还被提拔成年级组长。原来的年级组长被另外一个市重点挖走了。

刘戡的帕萨特停在学校门口,把袁果放下后,他就到前面找停车位去了。

谈君子抱着一捧康乃馨站在门卫室前面,把以前的学生证给刘大爷看,说明是来看老师的。

“君子~!诶?昌缨呢?”袁果招手小跑过去。

君子赶紧过来扶她:“你可别跑,看你跑我吓死了。他去停车了,学校边不让停车。”

“我哥说他一会儿到。”袁果说:“哎和你说个八卦,你知道昌缨妹妹在追我哥么?”

“昌莆?”谈君子一愣,然后摇头:“昌缨没和我说。”

袁果抿嘴一笑:“你不知道,昌莆和昌缨简直不是一个路子的,昌缨不声不响扮猪吃老虎,昌莆太猛了,明目张胆对秦轲围追堵截,秦轲也不愿意提她。我哥那么有本事一人,见到昌莆绕道走。”

*

一帮人乌泱泱站在年级语文组办公室,路过的学生都往里探头看。

李老师坐在椅子上,用杯盖排着茶杯的袅袅热气,那个神气劲儿,和这个说说,和那个问问,他当老师没几年,已经有点桃李天下的感觉了。还都那么有出息,又是老总,又是刑警的。

众人是由罗子涵带着找到李老师的新办公室,听李老师说才知道,这些年来,只有罗子涵每年来看他两次,一次教师节,一次元旦前,年年不落的来看老师,有时候还帮老师批一会儿默写作业。

是真没想到,但也在情理之中。学生时代,有学习好的,有乖巧听话的,到头来,只有天天淘气被老师批评的学生,对老师感情最深。

大家看完老师,就说顺便一起吃个晚饭吧。好久没有全体人员都到齐的时候了。李老师说他就不跟着去了,晚上还要带晚自习。

五个男人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柿子树,一时无限感慨。罗子涵刚要说什么,就看刘大爷举着木杆子从门卫室出来了:“看可以,摘不行。”

谈君子回来这几个月神龙见首不见尾,大队事情多,经常加班,有时候周末还要赶到队里开会。陈副队说是不让她花精力在拐卖案子上,实际后来派她去跟一个跨省打拐案。

都忙,所以张达,秦轲她还是回来第一次见。刚刚在校门口碰面时,就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她本来还想和两人搭搭话,叙叙旧,没想两人自己聊上了,根本不怎么理自己,谈君子一头雾水的。

*

原来谈君子和昌缨练骑自行车那处护城河前面的大空场,已经建起了一处非常雅静的私家菜馆,众人晚上来了这里。

曾经谈君子掉进去过的臭护城河已经都被抽干水,政府打算治理一下,所以现在河道干枯,有些易拉罐塑料袋什么的,说是年后开始清。

这顿饭吃到一半谈君子被陈副队叫回去了,她站起来和大家打招呼,然后自己打车回了大队。谈君子一走,袁果也觉得没劲,拿了包也要走,留五个大男人尬吃。

一下子走了两人,张达招呼服务员:“酒单拿来看看。”

罗子涵看张达那架势:“呦,要喝起来啦?成,那服务员,菜单给我一份,我看看再加点什么下酒菜。”

刘戡看氛围有点奇怪,心里记挂老婆,他不想喝,立马把筷子一撂:“那你们喝,我家有孕妇,不能带酒味儿回去。事先说好啊,我就看着,你们别劝我。”

秦轲瞥他一眼:“谁劝你啊。”

张达和服务员耳语几句,把酒单一合,扫了下秦轲昌缨:“都大老爷们儿的,喝点白的啊。没意见吧。”

秦轲点点头,夹了根烟在嘴边,又拿出一根递给昌缨,昌缨摆手笑道:“戒了,老婆不愿意闻那味儿。”

秦轲也笑了,艹了一声,分酒器拿过来直接就给昌缨倒了三盅:“不抽就先喝三杯。”

……

这酒喝的罗子涵莫名其妙。他以为是边聊边吃边喝那种,又加了一堆菜。结果就看那三人互灌,确切地说,是秦轲和张达灌昌缨。每次倒酒连由头都不说,就直接让他喝,昌缨也来者不拒。把罗子涵看得瞠目结舌,悄声问刘戡:“他们仨是孤立咱俩么?”

刘戡:“……”他一直在看表,中间儿还出去了一趟给袁果打电话,确认到没到家,顺带埋怨:“太吓人了,你要不联系下君子,就一杯一杯的灌,不带这么欺负我昌哥的。”

秦轲张达也没少喝,这几年大家酒量都锻炼出来了,但彼此不知道对方的量在哪里,只能大概凭借对方的脸以及说话是不是大舌头判断。

昌缨到后面几乎都不说话了,眼看着一斤半下肚,面前酒盅空了,秦轲又要倒,昌缨手一盖酒杯:“差不多得了吧。还没解气呢?”这话说的明朗清晰,根本不像喝醉的样子。

秦轲和张达交换了一下目光。张达去拉昌缨盖着酒杯的手,昌缨手一翻扣住张达手腕,张达一扬臂就把酒盅打翻,连带着边儿上还满着的酒杯也洒了。

刘戡上去拉张达:“成了成了,你们这是干嘛?”

秦轲把袖子撸起来,罗子涵一看这阵仗,立马把筷子放下也去拉秦轲:“戡哥刚给袁果打电话,说是叫君子过来接人了,你们悠着点儿!”

昌缨也站起来,悠然往外走:“人家做生意,咱们在这儿不合适,不如出去,有什么想说的一次说清。”

昌缨站包间门口,一挑眉:“走啊?怂了都?”

这一把火点的。

护城河边,秦轲身上挂着罗子涵,张达身上挂着刘戡,昌缨站中间,抱着臂:“我以为这么多年大家都长进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惦记人家老婆还没完没了了?”昌缨说的很慢很慢,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故意这样。

张达把刘戡从身上拽下来:“你他么给我下去。”说完就冲上去揪住昌缨的领子:“这么多年早就想揍你了,从高中开始就老婆老婆的叫,你他妈……”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昌缨扭住胳膊。

张达当兵两年,昌缨之前练散打的,两个人都一八几,扭在一起,酒气熏天,招式幼稚,嘴上不干不净。昌缨没骂人,但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气人。句句扎心。

“君子去参军,你丫屁颠屁颠跟过去,人影儿都没见到,开心了吧?”

秦轲手臂青筋迸现,瞅准机会上去就是一拳,昌缨一扭头,这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张达的左眉骨上。

“艹!!!”张达松开一只手去捂眼睛,昌缨瞅准机会就照着他肚子上来了一脚。秦轲趁着机会立马就把昌缨扑倒在地,照着脸就往下揍。

昌缨侧头躲开,把秦轲推开,反客为主:“还有你,君子走时你们来看我,我还感动着呢,后面就跟我这儿撒酒疯说骚话,这么多年还他么惦记呢?”

刘戡那边接了电话:“诶诶对,你往后门走,他们仨打起来了!”刘戡电话都没挂,直接把话筒对着地上那三人:“你听,打着呢!”

刘戡犹如拿了令牌一样大吼一声:“都别打了!我叫谈君子来了!把你们一个个都拎警察局里去!”

扭作一团的秦轲昌缨定住了,但张达刚爬起来,照着昌缨的后背就是一脚,昌缨往后滚,拽着张达的脚,长臂一揽秦轲的脖子,三人叽里咕噜滚进了护城河道。

砰!

谈君子穿着便装来的,举着电话看见刘戡:“人呢?!”

刘戡指着护城河:“都掉下去了!”

*

医院,张达左眉缝了四针,贴了三个白胶带。右脚打着石膏,冲着天花板发呆。

酒还没醒,但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刚才滚下去时,那两条老狗把他垫在底下的。人家两人啥事儿没有,自己骨折了。

小护士抱着文件本子站他跟前,点了点他眉骨:“这儿还疼吗?”刚才缝针时张达又哭又叫,把人医生护士吓得够呛。

张达眨眨眼,爆出一声呜咽:“心疼,心疼啊!”

小护士笑了一声:“这酒还没醒呢?心疼谁呢?”

张达受不了她那个嘲讽劲儿,去看她胸牌:向日葵。

“向日葵,这是你代号?”张达说话舌头都是直的。

“这是我名字!还代号,又不是拍电视剧。成了,你睡会儿吧。”小护士要走,被张达一把抓住:“你名字挺好听。”

向日葵把他手一把扯开:“神经病。”

*

秦轲在餐厅门口蹲着散酒顺便等代驾,看见一辆骚粉色奥迪TT打着双闪在跟前停下,一双大长腿伸出来,大冬天的也不怕冷。

因为醉了,秦轲眼神都是直的,就看着那双腿走近,他抬头,昌莆。

“走吧,祖爷爷,跟祖奶奶上车。”昌莆游泳运动员,手劲儿那个大,把秦轲架起来就往副驾一塞。

昌莆车开走时,秦轲还在拍着车窗,对着昌缨比口型:“救救我!!!”

*

刘戡开着车把昌缨和君子送回家,罗子涵也喝了酒,他还得再去送罗子涵。

谈君子把昌缨扔到沙发上,蹲下帮他脱鞋。昌缨的手耷拉下来,去mo她脸。

谈君子有些烦躁,把他手拨开,昌缨继续抬上来mo,男人目光柔情似水:“我没醉,我缓缓,你别生气。”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没醉,昌缨还坐起来,然后扶着把手站起身,晃晃悠悠往楼上走。

谈君子吓得赶紧跟上去。

到了二楼,昌缨径直走进浴室,谈君子在门边看他,有点不放心,怕他一会儿淹死再。结果昌缨大手一拉,直接把谈君子也拉到浴缸里,手往上一旋,水就洒下来了:“一起洗。”

昌缨试着去解自己衬衫扣子,结果左手右手总是对不上一个扣子,谈君子叹了口气,帮他把衣服tuo了,昌缨去拽她的衣服:“你也脱呀。”话这么说着,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谈君子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总之这醉的状态和当时在江边很不同。那时的昌缨带着迷离和纯情。这时的昌缨带着烂漫和seyu。总能一脸天真地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

……

昌缨在床上趴着沉睡,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有八个大汉拿着营养快线指着他鼻子说:小伙子,你该好好保养自己了,是不是你女朋友嫌弃你?你早|泄……早|泄……泄……

然后他就惊醒了,一身冷汗,室内一阵静谧漆黑,还不到5点。谈君子就在身旁熟睡。

昌缨缓了缓,确定刚才那只是噩梦,然后手去探底下,并没有令他失望。他还是个正常的小伙子。果然梦都是反的。

想到这里,有一种急于证明自己|欲|望|在心底升起,他的手从被窝里探进谈君子的睡衣……

……

……

谈君子细细喘着气:“你以前醉了,还会说你是蚌,我是珍珠,现在就只会做这事!”

昌缨顿了顿说:“没变啊,现在我是象拔蚌。”

……

……

这是一个漫长的早晨。

昌缨心满意足坐在早餐台前,只见谈君子手里拿着样东西蹬蹬蹬跑下来。

“你站起来。”谈君子把昌缨拉到墙壁前站好:“手伸出来。”

昌缨不明所以地伸出一只手。

谈君子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啪|啪|啪|打了他手板三次。其实不疼,甚至还有点痒。

看着昌缨错愕的眼神,谈君子说道:“你和人打架,还喝醉,所以必须对你使用家法。”

昌缨挑了挑眉毛说:“那只有两下。”

谈君子避开他的眼睛:“把我吵醒也不行。”

昌缨笑着说:“那刚刚你不快乐吗?”

谈君子又对着他的手板打了一下:“使用家法期间还和我顶嘴,还得来一下。”

这一下打完昌缨手握紧,把‘家法’抽过来一看,发现是当初那半截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