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给她一次再来的机会,她一定好好学习。前一刻还在教训孟庆生基础知识不过关,现在迷路的她只能用奇门遁甲玩点兵点将。

“开,休,生,伤,杜,景,死,惊。走这条路。”

孟庆生那边有王八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她要是还在这绕下去,就要绕到大结局了。

况且这里的虫子太多了。她摸着路边捡的的小青蛇。

她不死心的拿出罗盘看一眼。这里的磁场很混乱,罗盘里的磁针晃来晃去指不准方位。

“呦呵,济云道长,这么巧在这遇到你啊。”

“是啊,那么巧在我家遇到我。”

济云闲庭信步的走过来,沈钰卿抓着小青蛇甩了甩:“你家?小青是你什么人?难怪道长身上一股土腥味,原来真身还是特产。”

对方被气得步子都乱了,沈钰卿勾唇一笑,深藏功与名。

“黄毛丫头,找死。”济云拿出一串铃铛摇晃起来。

沈钰卿试图从中得出什么信息。

“还挺有节奏的。”抱歉,他们昆仑没开这门课。卑微如她,只能用乐理强行解释。

蛇虫鼠蚁从石缝中爬出来,密密麻麻的看得沈钰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铃铛的节奏变得急促,那些东西将沈钰卿围成一个圈。

突然间,沈钰卿笑得极其阴险。

“道长,我来给你上一课吧。”

“大言不惭,死到临头还嘴硬。”

她的指尖汇聚起白色的雷电,那些毒物开始避让。

济云气急败坏,铃铛声更加急促。“你们这些废物,上啊!”

电火花包裹着每一条毒蛇,每一只毒虫的身体。外层已经酥脆,内里也在沈钰卿精准的火候把控下变得鲜嫩多汁。

厨艺像她那么好的修仙者可不多了。

她踩扁了一只蝎子的腰腹,济云还能听见咔嚓一声碎掉的声音。他惊恐的看着沈钰卿:“你是修仙者!”

“是啊。所以这节课的核心主题就是——降维打击。”

转眼周修文这边的情况。

在王八的带领下,他们成功解救了作为人质的熊霸天。

好吧,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

孟庆生大声嘲讽:“你这个坏女人,竟然谋杀自己的夫婿。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师兄怎么不早点举报她?”弥生眨巴着眼。

“这……”孟庆生下不来台了,他就顺嘴这么一说,弥生太认真了。

江馨用刀子架着熊霸天的脖子,估计是顾念旧情,连力道都不敢重了。熊霸天被捆得跟大闸蟹一样,动弹不得。

“你怎么不问问他呢?都是他逼的!如果不是他,事情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江馨情绪失控,不慎在熊霸天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还有你们!你们害的我们母子分离,那个女人呢!叫她出来,给我儿子偿命!”

江馨抓起桌上一滩腐肉,旁边的婴儿头颅还能分辨出往昔的模样。

“我为了我的孩子能活下去冒了那么多险,我护着养着的孩子竟被你们踩得稀碎。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刀子又陷了一毫。

她的手被捏住,刀子掉在了地上。人被踹飞,撞到墙上。

沈钰卿用天狗叉着一条烤得焦香的鲶鱼,脚上的动作还没收起,另一只手拎着熊霸天。

“今晚也给你们上一课,什么叫做反派死于话多。”她冷冷看向对面那群应该称之为队友的猪,“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听她讲故事?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吗?”

江馨从地上爬起来,摇着手里的铃铛。她在催动熊霸天身体里的蛊虫。

熊霸天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白眼全翻上去。抽搐几下之后就没了动静,沈钰卿怕他死透了,想把他送到月清秋那救治。

这厮诈尸一样睁开眼,与沈钰卿对视一眼后,喊道:“美人,一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啊!”

沈钰卿脱手甩出。这玩意儿比鬼上身还可怕。

“怎么可能!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不过来我身边?”江馨声嘶力竭,眼泪把她的头发挂在脸上。

月清秋看她有几分可怜:“兴许是认错了,你与她眉间有几分相像……”

她挠着自己的脸,仿佛要扣下一层皮来。

“可见熊霸天还是爱你的。”月清秋道。

“他爱我?他爱的不是我。”江馨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将水缸砸碎。被做成人彘的女人摔了出来。

“我有了她的脸,她的身份,为什么你还是不爱我。”她扑上去撕扯女人的脸,带下一块块血肉。“既然你的东西那么没用,那我不要。但你也别想要回去。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她用水缸的碎片把自己划得面目全非。

月清秋上前拦住她。

“龟孙儿!跟我回去!”刚赶来的狱卒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没想到他如此矫健的身手竟中了暗箭,屁股现在还刺刺地疼。

沈钰卿:“正好,来个人证。”

狱卒跟两个没脸的女人对视两秒,晕了过去。

“掐一下他人中。这场面我看了都刺激。”

两天后,一切趋于平静。

假夫人原是江馨的贴身丫鬟,因妒忌其主,垂涎其夫,想出了换脸的对策。和护城河里的鲶鱼精狼狈为奸。一个为保住自己不足月份便生下的孩子,一个为了吸食怨气,一拍即合勾搭在了一起。最后被下令腰斩。至于鲶鱼精嘛。

“师姐你哪来的烤鱼啊?”

“这不是烤鱼,是济云。吃吧,吃了补脑。”

作为目击证人的狱卒在沈钰卿的建议下被授予荣誉勋章,还升了官,做了狱长。但原因却是对职业的责任感,就算身负重伤还是锲而不舍地追击逃犯。

熊霸天体内的蛊虫没了主人控制,恢复了正常。他对沈钰卿的裁断是:“聚赌就算了,还越狱,严重败坏了我地的风气。功是功,过是过,希望你们在牢里待三个月能够改过自新。”

还是那个熟悉的夜。

已经是狱长的张越慌张的找着牢门的钥匙。

沈钰卿劝道:“叔叔,别找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我们真的赶着去拯救世界。”

“墙上那么大个洞你让我算了?你个脑壳况起的!”

她抬了抬下巴:“周师兄还不走?”

周修文无视她伸出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不用送了,叔。我们这回御剑!”沈钰卿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