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钰卿成了城主府的二夫人,那日子过得是十分惬意。整个城主府都由她说了算,她怀疑就算把城主府烧了熊霸天都会鼓掌叫好。

这大大方便了沈钰卿的行动,不过两天,她连城主府的流水账都摸得一清二楚。可镇魔钉的影子半分都不见,小弥生的寻龙尺一进城主府就转得跟陀螺一样。

再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下去,她连城主府的草皮都要给掀了。

沈钰卿软若无骨的靠在美人榻上。身边有好几个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孟庆生端着果盘进来,冲她使了使眼色。

“你们先出去吧。”

侍女鱼贯而出。

“师姐。你还好吗?那个老混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孟庆生拉着沈钰卿的衣袖,“都怪我没用,师姐才会晚节不保。”

沈钰卿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我能有什么事?撒手,别拿我的袖子擦鼻涕。镇魔钉有线索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找到。只是周师兄说这城主府有古怪,让师姐小心。”

“妹妹。我来看你了。”

三夫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她原是府上二夫人,沈钰卿进了府,占了她的位份。气得她摔了最爱的花瓶。

“我刚到城主府时多是陌生彷徨。妹妹初到这城主府,不必慌张,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府里的花又开了,姐姐带你去看看如何?”

沈钰卿被带到后花园,三夫人紧紧拉着她的手。她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了,沈钰卿打了好几个喷嚏。

“妹妹你看这花,开的多好看。”

花圃里的花开的很盛。花瓣是怪异的绛红,细看时花瓣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黑点。

“好看?贵府的品味真是清奇。”

沈钰卿嗅了嗅,空气中甜得发腻的花香混了一股尸臭味。

“妹妹你有所不知,这是城主特意请了高人在府里种的。缓和了此地的风水煞,听说花了不少钱。花了那么多钱,总有它的魅力所在。”

“城主哪儿请的风水师,跟我讲讲,我好避开。”沈钰卿揉了揉鼻子,“你们府里平日用什么给花沤肥,这花闻得我犯恶心。”

沈钰卿还在研究这花是什么品种,回头就见三夫人倒在地上,满眼控诉的看着沈钰卿。

“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对城主爱得深沉。妹妹听不得,不听便是,何苦这么作践我。”

熊霸天在远处大喊:“你在做什么!”

沈钰卿看得目瞪口呆,她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原来这就是宅斗副本!

三夫人摔倒,诬陷你推倒她,你要:

1.极力争辩你是无辜的,公道自在人心。

2.不予理睬清者自清,没什么好说的。

3.向熊霸天哭诉好人先告状。

沈钰卿看着迅速赶来的熊霸天,脚上蓄力,使出一记回旋踢。

三夫人被她一脚踹进了旁边的池塘。她不可置信的在水里扑腾,大叫:“城主救我!救我!咕噜咕噜,救,咕噜……”

沈钰卿弹了弹刘海。

拒绝套路,从我做起。

熊霸天赶来,飘逸的胡子迎风而动。

“美人,你没事吧。”他拉着沈钰卿的手放在心口,“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兄台,你看那边。她有事。”沈钰卿将熊霸天的头扭向池塘。

熊霸天:“美人,我方才真是太担心你了。”

“大哥,尊重一下剧情发展好不好。你现在应该把我打翻在地,然后大骂毒妇。接着救人。”

“美人,别说话。让我好好感受这温情时刻。”

三夫人:“城主,救……咕噜咕噜咕噜咕咕咕。”

夜半时分。

沈钰卿召集众人在后花园鬼鬼祟祟。

“怎么就来了你一个?”沈钰卿抱胸看着孟庆生。

“周师兄说他晚点到。月师姐昨天去赌坊,被弥生举报了。两个人被抓了。”

沈钰卿没有说话。她感到今夜的风格外的凉,透心凉。这群人真的是来拯救苍生的吗?她都替百姓们恐慌。

沈钰卿将铲子递给身边这个昆仑未来的希望。虽然她很绝望,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两人挖开花圃,越往下,尸臭就越浓。

“这地下是埋了个粪池吗?呕,熏死我了。呕。”

沈钰卿叫停。

“看见了吗?小心点,别碰坏了。”

坑里都是骨头。肉已经烂了,和土壤融为一体,为地面上的花供应养料。

粗略估计这里有着多达十具尸骨。

“骨头很细,骨架小,”她擦拭着骨头上的泥,“头骨被利器击穿,这应该是死因。这里的尸体应该都是孩童。”

孟庆生捂着鼻子不敢靠近。“杀死这些孩童的人真是丧心病狂。能把尸骨埋在这里的,无非就是那个熊霸天。我就说他是个老变态。”

“沈师妹,孟师弟。”

孟庆生被突然出声的周修文吓了一跳。“周师兄,你走路怎么没声。刚刚我和师姐从这挖出了好多骨头,这味道和惨状当真瘆人。”

沈钰卿将比较完好的部分尸骨和坑底的碎玉,衣物碎片捡起来。

她蹙眉:“周师兄,你来的正好。我在这府里不方便。你把这些尸骨带回去检验一番,这里头应该不止有人。还有这些东西,最好能找到出处。”

周修文随手拿起一根肋骨。

“这根肋骨是从中间被敲断的。死者在死前受到了极其残忍的折磨。”

“嗯。这里头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你们是何人,三更半夜在这干嘛!”

“不好,是巡逻的家丁。”沈钰卿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塞给周修文。“还有,这花也一起查一查。你们赶快把土填回去。”

沈钰卿拦住想要上前的家丁。

家丁甲:“原来是二夫人啊。”

“你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我。我要告诉城主,杀了你泄愤!”

他被吓得跪在地上,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二夫人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得,我也不与你废话。只要你乖乖回去,就当没见过我,我就饶你一命。”

家丁甲连连道谢,保证守口如瓶。

次日,府里上下传遍了。

新来的二夫人,半夜与情郎在后花园私会。

沈钰卿一拳打在柱子上。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说好的保密!

“二夫人,大夫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