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修仙者吗?为什么还要用着走。”孟庆生累得大喘气。

沈钰卿摊了摊手:“最近门派大比,乘坐灵舟的费用都比平时贵三倍。”

她不是天道钦定的救世主吗?出个门的车费都不给报销,几个小老头抠门得很。一分钱都不出还怎么拯救苍生。

沈钰卿摸了摸腰间空空的钱袋,自己正在创业初期,穷点不也正常。

月清秋不停地给怀里的昙花浇水,这么热的天她怕自己的本命法宝枯死。

几人日夜兼程终于在月清秋的昙花蔫掉之前到达了寻龙尺的所指之地。

沈钰卿从石狮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

“蜀地的城主府?小弥生,你确定镇魔钉就在这里面?”

弥生也从石狮后探出脑袋。

“沈师兄,这不是小僧确定的,是宝尺确定的。”

孟庆生挤出一个脑袋来。

“那我们怎么混进去?”

周修文光明正大的站在空地,看着他们三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他有些后悔遵师父的命跟着出来了。他们的智商根本没过平均线。

一张告示被风吹来,月清秋伸手接住。

“城主府招新,求舞姬数名。要求年满十四,体态婀娜,五官端正。有意者到城主府西门面试。”

他们来到城主府西门继续鬼鬼祟祟。

沈钰卿从柳树后头探出头。

“我们找个人,办成舞姬混进去吧。”

孟庆生也探出个头。

“我们队伍只有月师姐一个女子,只能让月师姐冒险了。”

月清秋扶额:“这柳树连你们半个屁股都遮不住,你们确定要用这么扭曲的姿势站在那吗?”

弥生合掌:“不妥,清秋仙子一个弱女子。小僧觉得不能让清秋仙子以身犯险。”

一阵微风吹过,轻轻吹动女子的发丝。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被紫色的腰带轻轻系着。

她缓缓回头,露出她那青色的胡渣和性感的喉结。

沈钰卿,月清秋,弥生,以及被迫加入的周修文一起躲到了柳树后面。

“孟庆生,你在做什么?”沈钰卿觉得自己的眼睛在流血。

孟庆生故作扭捏:“师姐,我思来想去。不能让月师姐一个弱女子去承受这样的压力。所以我决定奉献我的□□和尊严,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其实我的内心十分抗拒。”

沈钰卿:我怎么觉得你挺开心的。

看着孟庆生“亭亭玉立”的样子,沈钰卿陷入回忆。

每年的昆仑招生入学,师父都会给新生们进行演讲。

玄清说:“……你们就是昆仑未来的希望……”

年年不变的演讲,沈钰卿都听腻了。孟庆生从小到大都是鼓掌鼓得最用力的那个。

思绪收回,孟庆生已经进了西门。此时此刻,沈钰卿脑中那句“昆仑的希望”在不停循环播放。

周修文与沈钰卿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沈师妹,保重。”

沈钰卿:“多谢周师兄关心,我挺得住。”

不过片刻,孟庆生被丢了出来。他靠着周修文掩面而泣:“他们说不要人妖,太侮辱人了!嘤嘤嘤……”

“那我们队伍里就没有其他女人了,听说蜀地城主是个大色魔,我不放心清秋……你们看着我干嘛,我是女人吗?警告你们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沈钰卿紧紧拉着衣领。

周修文抱拳,将重任交给沈钰卿。“还请沈师妹男扮女装混入城主府寻找镇魔钉。天下苍生的安危全在沈师妹一念之间。我们都会铭记你做出的牺牲,人间和修真界也会感念沈师妹的恩德。”

沈钰卿直到站在城主开设的宴席上都还是懵的。

他们舞姬上岗前就不培训一下吗?她只会扭秧歌啊。

孟庆生现在是城主府新招的下人。看着台上扭得跟蛆一样的沈钰卿,他想冲到对面用手紧紧遮住周修文的眼睛。太丢人了,师姐好歹□□上也是个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僵硬的四肢。

酒宴上灯影交错,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城主熊霸天百无聊赖的看着歌舞,脚边有侍女给他捶腿,怀里还抱了一个给他喂酒。

他年轻时凭借着自己一身武艺为前任城主打下大半江山。老城主死了,他便娶了老城主的女儿。名正言顺的登上了城主的宝座。

现在年纪也大了,身居高位太久,竟也生出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只能日日纵情声色,以慰寂寥。

他挥了挥手,示意两名侍女退下。真真是庸脂俗粉,拿来按脚都觉得厌烦。

他拿起酒杯,余光一瞥。

好一个顾盼生辉的美人!

柳叶眉下的那双丹凤眼仿若乘着万分哀愁,摇曳的舞姿也表达着对世俗的无奈,举手投足间都在散发着遗世孤立的气质。

她,就是我熊霸天要找的意中人!

沈钰卿:这裙子他妈的绊脚,烦死了!

美人眼波流转,与他相视一笑。熊霸天心虚得拿起酒杯掩饰自己的慌乱。没想到自己步入不惑之年竟然遇见了此生真爱。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美人。美人竟对着他暗送秋波,她一定是看上自己了。但他身为城主,他要矜持。

沈钰卿:哪来的沙子,掉眼睛里去了。

眼中的沙子刺得她生疼,旁边的舞姬撞了她一下,沈钰卿就要摔在地上。

熊霸天按着桌子一个托马斯回旋,连翻三个跟斗,将沈钰卿抱在了怀里。

眼里的沙子刺痛了她的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

熊霸天看着沈钰卿暗自垂泪,估计是受了惊吓。他怎么能让他的美人受这样的委屈。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拉下去砍了!”

“是!”

原本热闹的宴席一瞬间鸦雀无声。

刚刚绊倒沈钰卿的侍女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响。“城主,城主饶命啊!”

沈钰卿拦住侍从:“你们住手!为何要斩杀这么一个弱女子,她并无过错!”

熊霸天看着沈钰卿未干的泪,怜惜道:“她让我的美人流泪就是犯罪!”

沈钰卿抬手就给了熊霸天一巴掌。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怕是活腻了。

熊霸天摸着被打得发热的脸颊,不可置信的问:“你打我?”

“我不光打你,还要骂你。你个臭流氓,谁是你的美人!刚刚她不过是无意,你就要杀她。你身为城主,竟草菅人命,我要举报你!让当今圣上撤你的职!况且我不为摔倒而流泪,我是痛心你竟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像你这样的人活该没朋友!”

沈钰卿看着眼前呆滞的男人,她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熊霸天落下一滴泪,她那句“活该没朋友”刺进了他的心。

这些金银宝饰,酒池肉林不过是泡影。若是他没了权势,那这些谄媚小人还会围在他的身边曲意逢迎吗?

只有真爱才是永恒。

沈钰卿打了个激灵,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传令下去,这位姑娘从今往后就是府上的二夫人。谁敢对她不敬,犹如此杯!”

熊霸天将手里的酒杯摔碎。

沈钰卿看着他,只看到他浑浊的双眼盯着自己。

真想戳瞎他……

“城主,还不起来吗?”沈钰卿看着手还放在自己腰上的熊霸天。

他闭着眼,脸颊似有薄红,略带几分娇羞。他唤来侍从:“扶我起来,我的腰好像闪到了。”

沈钰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