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抗了好几下【太阳】攻击的阿弥多神情复杂的望着敌方替身使者从藏身的小土丘后现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当然。
阿弥多并不是为现在的“劣势”而苦恼着什么,而是对敌方关于柱男和究极生物情报的理解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心情。
卡兹他们当年苏醒之后抢红石的表现到底是有多放水,才会让敌方搜集到资料后,认为离一个不能移动的柱男十五米左右范围是安全距离?
就连人类男性扔个垒球的距离都能够到的位置,竟然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探出大半个身体……
更何况,他面对的可是是比柱男更高一级的究极生物啊。
就连一向最懒、连流法都没有的桑塔纳,一发手指骨弹都可以轻轻松松解决掉十五米外皮毛厚实的棕熊。
这感觉怎么说呢?
就好像是看见一个普通上班族站在承太郎无敌的白金之星的射程里,带着一股迷之自信,疯狂嘲讽挑衅承太郎吧。
虽然按照阿弥多的感知,这个胖乎乎的阿拉伯人并不抱有“谜之自信”,但是…性质也差不多了。
(_)
眼神冷漠的阿弥多双翼舞动接下【太阳】的攻击,微微张开嘴,喉咙深处凝聚出一颗软软弹弹的球。
背后肺管伸出,吸气,蓄力。
“咻!”
“咚!”
“啊呀!”
眼睁睁看着那个胖乎乎的阿拉伯人被乒乓球大小的实心弹球正中眉心的阿弥多,将烫焦大半的翅膀交叉叠于脑后,重心后仰,神情冷淡的摆出了奇妙的姿势。
塔罗牌【太阳】,再起不能。
“不过突然发现,我这翅膀熟了之后好像还挺香的。”敷衍的凹了半秒JOJO立的阿弥多将右臂举到鼻子前,深吸一口气,鲜红的舌尖一探一探的撩开嘴唇露出洁白锋利的牙齿。
算了…即便确实有点消耗,但也不至于到了要啃自己的地步。
就算真的很香,没撒盐、没放调料估计也没什么味道。
完全没发现自己重点错误的阿弥多甩甩胳膊,散发烧烤香气的皮肉迅速被干净白皙的新组织代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之前挨得那些攻击完全不存在过一样。
“唔姆,逗留的时间也够久了。”
之前被【太阳】影响导致有些模糊了时间,现在抬头一看,已然是一副星河璀璨、高悬夜空的美丽图景。
晚风吹过,带走还萦绕在身上的热气,阿弥多嘴角勾起,眉眼舒缓:“唔,不知道哪颗星星是卡兹,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该去找乔瑟夫他们了。”
——————
不久前,某“小镇”。
乔瑟夫等人终于成功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旅馆,办理好手续住了进去。
由于荷尔荷斯这个认得恩雅模样的人存在,不得不临时微调计划的恩雅婆婆只好用自己的替身,控制着一具尸体充当店主。
而为了掩饰尸体说话困难的问题,她干脆为“店主”塑造了一个哑巴的人设,全程通过在白板上写字来和承太郎他们沟通。也许是因为整个小镇的氛围都怪怪的,一行人好像也没有起疑心,就那样说说笑笑收拾行李回了房间。
然后,就在脱离店主视线,关上房门的瞬间。
表情一变,瞬间严肃警惕了起来,开始检查房间里的布置。
有荷尔荷斯的提醒在前,他们自然不会真的如同傻瓜一样准备在这个一看就很不对劲的小镇过夜。
然而,在小镇里下车也确实情非得已。一来,雾气实在太大,没办法继续前进;二来,这样挤着坐了一路的车,大家也确实都累了……更何况波鲁那雷夫和荷尔荷斯也一直在叫着想上厕所。
因此定下“任何情况,都至少两个人一起行动”的共识后,他们还是选择了在这个小镇下车休息。
嘛……话虽如此。
“为什么我一定要跟你这个喜欢玩弄少女感情的家伙一起去找厕所啊!!”
鼓着脸走在前面的波鲁那雷夫满脸不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撞了设定、还是别的什么的原因,波鲁那雷夫和荷尔荷斯两个人对对方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平时聊天也总会互相抬杠,甚至好几次都到了阿布德尔都看不下去、上去劝架的地步。
这次因为阿弥多不在,正好分配到同个房间的两人更是毫不掩饰那相看两生厌的模样。
懒洋洋叼着根香烟走在后面的荷尔荷斯闻言,白眼一翻:“你当我想跟你一起去厕所吗?你这个水桶头。”
“哈?你说我的发型怎么了?!”波鲁那雷夫瞬间暴躁,转过身揪住荷尔荷斯的衣领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拎。
荷尔荷斯眉梢一挑,一把冰凉的□□无声无息的抵上波鲁那雷夫的小腹,轻佻的西部牛仔笑着耸耸肩:“oh,简旦那。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
波鲁那雷夫措不防被荷尔荷斯那么亲密的称呼恶心了一下,表情顿时宛如吃屎,“呕”了两声,放开荷尔荷斯的衣领:“别这样叫我,好恶心。”
“随你的便喽。”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的荷尔荷斯摊手,不以为意的回答。
“真是的,要不是阿弥多/阿弥多旦那不在,我才不会跟你这家伙组队呢。”
话音刚落,意识到撞词了的两人对视一眼,两双颜色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蓝眼睛中闪烁这相同的嫌弃,不约而同的扭过脑袋“哼”了一声。
……
[所以我当时为什么要开枪救这个讨厌的家伙啊啊啊!!]
早在恩雅婆婆出现的瞬间就一个打滚躲到角落的荷尔荷斯,此时却不得不和波鲁那雷夫背对背站在一起抵御恩雅婆婆召唤出来的尸体们。
金发牛仔一枪打歪波鲁那雷夫身侧一个“小孩”捅来的尖刀,在心底哀嚎懊悔着自己之前出手的举动。
明明已经藏好,恩雅也没有注意到他,准备偷偷去通知其他人。为什么看见波鲁那雷夫被包围的时候他就没控制好他的手呢?
这下可好,两个人跑出来找公共厕所,其他人根本听不见这里的动静;又错过了溜走报信的机会,他一个用枪的、波鲁那雷夫一个用剑的,到底要怎么对付恩雅那“雾”一样的替身【正义】啊!!
内心崩溃的恨不得一枪打死几分钟前那个自己的荷尔荷斯,拿枪的手却依旧和平时一样稳稳当当,控制的子弹也弹无虚发,一枪一具尸体。
然而,恩雅手上的尸体本就已经是死人,就算被爆了头也依旧能在【正义】的控制下重新站起来,即便荷尔荷斯枪法再准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或者说,攻击这些尸体本就是本末倒置。
荷尔荷斯阴沉着脸,看了眼漂在空中虚无定型的【正义】,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我确实无法伤害到雾状的【正义】,但同时,你那雾状的【正义】也无法阻拦我们对你本体的进攻。”
就在荷尔荷斯还没抓住脑海中那一缕灵感的瞬间,波鲁那雷夫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沉淀着男人沧桑感的蓝眸微微睁大,荷尔荷斯下意识扭过脑袋看向波鲁那雷夫的方向。
银发的骑士身体微侧,平举的右手遥遥指向人堆外的恩雅,穿透了人群的目光就如同银色战车手中的利刃,精准的扎进恩雅的心脏。
[嗯?银战的剑什么时候扎到恩雅身上去的??]
突然注意到波鲁那雷夫身边和他做出同样姿势的银色战车手中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荷尔荷斯吓得心脏骤停,连开数枪,把那些已经扑到波鲁那雷夫面前的尸体击飞。
“波鲁那雷夫你突然搞什么啊!!要是我没反应过来的话,那些刀子都已经戳到你身上了啊!!!”
反手将自己身后尸体一同用子弹震退的荷尔荷斯表情惊恐的冲波鲁那雷夫吼道:“你不要命了吗?!”
“嗯?”
波鲁那雷夫和银色战车动作一致的看了眼大吼大叫的荷尔荷斯,学着荷尔荷斯之前耸肩的样子耸耸肩:“只要不是瞬间死亡,阿弥多都能救的回来。”
“而且……”
从再起不能的尸体堆中走向恩雅的波鲁那雷夫声音突然低沉严肃了起来:“不论你之前是不是跟杀死了我妹妹的那个人渣是队友,你刚刚在我被尸体包围,应接不暇的时候出手救我了对吧。”
“你看上去并不是J凯尔那种对无辜少女做出不可饶恕罪行的人渣。”
“所以我想试着去相信你一次,即便你曾经可能和那个人一起共事过很久。”
一直环绕在小镇周围的雾气渐渐散去,火红的夕阳也从波鲁那雷夫方向显露光芒,在他身后投下拉长的影子。
“……”
看着波鲁那雷夫背影的荷尔荷斯下意识想要按帽子,伸手却摸了个空,只好顺势用手掌遮了遮自己被夕阳晃到的眼睛,掏出打火机点燃叼着的香烟。
“真是的…波鲁那雷夫旦那,我荷尔荷斯怎么可能对无辜少女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荷尔荷斯谈的每场恋爱,可都是真心诚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