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半年过去,五一放假,管弦(本尊)回家看望管爸、管妈。
管妈在饭桌上问起管弦的工作。
不知是离婚后生活平静还是怎么,她发现自己的闺女好像又回来了,文静、柔顺,一说话一笑,显得格外温柔。
不像从前浑身都是刺,一句话说的不对她心事,她就反唇相讥,如临大敌。而且她说话脉理清晰,有理有据,不像从前跟蚊子哼哼似的。
管妈妈问管弦:“有没有交新男朋友?”
管弦道:“妈,这也太急了些吧?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事。”
管爸爸也附和说:“对,婚姻是大事,可不能急,得慢慢挑,慢慢选,别又遇上像邓建那样的,这两个男女就得多处处,也好把对方的优点、缺点都看清楚。”
提到邓建,管妈妈叹了口气,不无酸溜溜的道:“这人也不好说,做夫妻也得讲缘份吧?你就说你和邓建,一开始也挺好的,可后来怎么就?”
见管弦神色苍白,有如谈虎色变,管妈妈便住了嘴,可到底不甘心,又道:“他又结婚了,叫什么石简,听说是他妹妹的朋友,家境挺好。邓建对这个女人好得不得了,一副恩恩爱爱的模样,我还看见过几回呢,那可真是小心翼翼,一副下贱奴才相。那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怀孕得有好几个月了。”
管弦低头吃饭不说话,半晌抬头道:“妈,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他结婚不结婚都是他的自由,我不关心。不管谁跟他也好,过得好与不好,我都不想知道。”
管爸爸道:“弦儿说得对,都是不相干的人了,老提他做什么?”
管妈妈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说是不相关,可离婚证上不还是他的名字?将来一提,总是要牵扯到他,我提提他怎么了?”
又看向管弦道:“你也别嫌妈妈说话难听,还是你太老实,把个好好的男人给错失了,但凡你有血性,把邓建拘在手里,也不会落到离婚的地步。你看现在他娶的那个女人……”
管弦放下筷子,使劲咬着唇,道:“不管从前怎么样,我和他离婚是事实,尽管婚姻失败,但我没错。”
管妈妈看她又犯了宁劲儿,没好气的道:“行,你没错,你都对,我看你以后还能找个什么样的,要是你找个不如邓建的,邓家不定怎么看笑话呢。”
管弦含着泪反驳道:“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跟别人都没关系,谁爱看笑话是别人的事。”
说这话不到半年,十月一管弦回来,管妈不无幸灾乐祸的又提起邓建和石简:“上回妈不是跟你说邓建和石简那女人结婚了?听说两人是奉子结婚,邓家人高兴得和什么似的,他妈妈见了我还冷嘲热讽……”
话里话外都是说管弦是不会下蛋的母鸡,白占了邓家三年坑,这不才离婚,邓建立刻就有孩子了?
管妈妈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这不前些日子,邓建的媳妇生了?刚生了孩子就闹了一架,在医院里就打得鸡飞狗跳。那女人说孩子是早产,医生却说是足月,两下里都不肯相让,最后做了亲子鉴定,那孩子不是邓建的。这不,听说邓建把那女人肋骨都打折了……”
管弦一点儿都不意外,邓建要是能改,母猪都能上树了。
说来也巧,和秦旭吃饭的时候,正碰上石简。
管弦不认得,秦旭悄声指给她看:“喏,对面穿红裙子那女人就是石简。”
石简刚生产,身材还没恢复,但皮肤白晰,波浪卷发,身材很好,一看就是那种会生活的人。
管弦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到她嘴角,发现她嘴角是青的,跟她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
石简正和朋友诉苦:“邓建简直就是个疯子,为了无缘无故的琐事就能发脾气,一发脾气就对我动手,我恨死他了。”
她朋友大概听习惯了,只嗯啊的敷衍,忍无可忍了才道:“要我说你干脆离婚算了,他有什么好?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吃你的,喝你的,还花你的,整个一吃软饭的。”
石简黯淡的垂下头,道:“其实,他也没那么差,我在男人身上吃过亏,对男人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我不求他多能赚钱,多有能力。男人一有钱就变坏,我情愿他没什么出息,只围着我和家。”
她朋友叹气:“你也算求仁得仁,可他对你动手,你也忍得下去?”
石简道:“元元的事,到底是我对不住他。”
她像是自我安慰,脸上浮起向往的笑道:“其实,他不对我动手的时候,对我特别特别好,给我剪指甲,倒洗脚水,也会浪漫,时不时买花送礼物……他对元元也没什么芥蒂,他说了反正他也不能生,就把元元当成亲生儿子。”
秦旭凑过来,对管弦一努嘴:“什么感想?”
管弦这才回神,感慨的道:“八个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秦旭哈哈大笑,拍着管弦道:“孺子可教。”
管弦只淡漠的笑笑。
她没立场和资格去可怜石简,她只庆幸自己能够及早的从这段婚姻中解脱出来,否则她不定凄惨狼狈成什么样。
有石简这个可怜的女人做对照,她懊悔自己从前的软弱可欺。
女人嫁错人不是最可怕的,不能当断即断,不敢独立自主,没有勇气追求幸福生活才是最可怕的。
再后来,听说石简因为邓建三天两头的家暴,便抱着孩子一走了之。
可邓建却偷偷把孩子从幼儿园接走,连着扇孩子耳光,扇了几分钟,把视频发给石简,逼她回来。
邓建就是个活无赖,石简有孩子这个软肋,石家又有那么大家业,不可能为了邓建这个臭虫就玉石俱焚,所以石简只能步步退让。
她也试图离婚,可一提离婚,邓建就扬言要掐死孩子。
再后来,听说邓建打石简的时候,孩子跑到楼道里,失足掉到楼下,没能救回来。石简沉默得不像她,不气不怒,不哭不闹。不管邓建是求她还是哄她,她都一言不发。
等邓建睡熟了,她悄悄爬起来,把邓建双手双脚捆住,又用透明胶条把他的嘴里三层外三层的封住,直打了他一夜。
也不知道邓建是什么时候没了气息的。
天大亮的时候,石简打电话报警自首,没等警察到呢,她开了煤气,和邓建同归于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小故事要结束了,恳请大家能不能收藏一下捏?要不然作者君都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