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忧……”小说原著里丝毫未涉猎这名神医的感情戏,甚至连双重同性恋这一信息都是现实中取得的。原文内陈无忧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差点被无良作者写死的主角们,一个存活下去还不断手断脚的理由,存在感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只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平常向来不见人影。
“……樊,你知道你是喜欢哨兵,还是只喜欢男性哨兵?有尝试过接触女性哨兵吗?”
樊又摇了摇头,他这些日子光是克服心理障碍就耗费了全部心神,让一个直了二十年的钢铁哨兵承认自己的性取向,简直比用意念掰弯金属还要难。
“你可以和陈无忧好好聊一聊。”岑禛建议,“他是你的同类,而且心态很好,你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可是他——”
“你说的那件事……或许有误会。”岑禛也无法笃定地为陈无忧背书,但‘陈医生色中饿鬼,光天化日强吻陌生男性哨兵’这种情况实在太过玄幻,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其中有误会。
“……”樊不甘不愿地低头保持沉默,狮子在他身边烦躁地甩着尾巴,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地声音,显然是显然等得不耐烦了。
岑禛又陪他站了一会,樊湿中保持同一个姿势,简直都快老僧入定了,而狮子也逐渐龇出利齿,兽性的目光在樊的脖颈周围流连,简直就是打量将死猎物的眼神,他默默在心里叹口气,“我……”
“你帮我问问吧。”樊与岑禛同时开口,将他深思熟虑多时的话说了出来。
“问什么?”
“你先问他,那时候打算对我做什么!剩下的,剩下的以后再说。”樊磕磕巴巴地说。世事无常,岁月不饶人,当年多嚣张自恋的大直哨,一朝三观颠覆、性向改变,竟成了现在这样畏缩扭捏的小弯哨。
“我若是开了口,他一定知道是你托我来问的。”
“……那也比我直接和他交流要好啊。”
都已经直白地求到了这里,岑禛也不好再推脱,他对陈无忧发送了视频邀请,樊立即退开三步,严防死守地站在了终端的画面外。
陈医生向来清闲,仿佛遛弯儿、倒热水、在网上回答回答问题就是他一天的工作,他接通岑禛的通话,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捧着一杯热水,不等岑禛开口就问:“你和连御的相容度怎么还没发给我,是不是忘了?”
“……”岑禛还真给忘了,“我有另外的事找你。”
“什么事儿?”陈无忧嗓音懒洋洋的,他的熊猫在桌上一角露出个黑白分明的圆屁股,不知道在做什么。
“记不记得我们在医院里的第一次见面。”
“当然记得,我又没犯老年痴呆。”
“樊忽然上来说些胡话,我把他撂倒了。”
陈无忧忽地眯眼笑了,点点头:“是的。”
“然后我就走了,”岑禛眉色淡淡,一旁的樊却紧张地皱紧了眉头,耳边只听岑禛平稳的嗓音:“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我帮你收拾烂摊子呗,找了个空病房安置那哨兵……”陈无忧本是随意的口气,说到这里却逐渐若有所思起来,音量放轻,语速也慢了。岑禛轻飘飘地看了樊一眼,见对方果然是一脸的:看吧,我就知道这医德败坏的死双同心里有鬼。
陈无忧放下茶杯,严肃地问:“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樊和你说了什么?”
岑禛诚实地点了点头,陈无忧又问:“该不会说我占他便宜了吧?”
岑禛这次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问道:“那你占了吗?”
“没有。”陈无忧毫不犹豫地说,樊一听这两个字,双颊顿时满是潮红,抬手就想唤岑禛赶紧断了通讯,却又听陈无忧道:“想占没来得及,他醒太快了。”
樊:“……”
岑禛:“……”
陈无忧没注意岑禛面部表情的微妙变化,还做贼心虚地压低了声音,“你身边还安全吧?”
“……”岑禛,“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安全。”
“啧,这么跟你说吧,那个叫樊的哨兵,长相是我的天菜。”
如果连御在这里,一定会牙尖嘴利地嘲讽一句:你眼睛怕不是有问题吧。
“那天把他放到床上之后就走了,临下班前查房的时候又到他那间站了会,就感慨难得有这么合我眼缘的哨兵,可惜是个喜欢向导的。”陈无忧说着还摊开手,长长地叹口气,“我就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我发誓真的只用眼睛看了,如果有半句假话就罚我出门被向导啃腺体。”
“你放屁。”樊伸手把悬浮屏一抓,正对着自己气急败坏的面容,“你特么光看靠那么近做什么,你就是想偷亲老子!死双同!”
“操!!你怎么在这儿!”陈无忧惊呼一声,不小心手带到茶杯,热水泼了一身,他啪得挂了通话,徒留樊在这边跳脚。
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气愤之中又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别样情绪,在心尖缓缓地发酵,他回过身正要对岑禛痛斥陈无忧临死狡辩,却发现向导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地上鱼鳍被咬得都是牙印的死鲨。
*
“我一不注意你就出去勾三搭四。”连御双手环在腰前,故作严肃地坐在床边,“我要是再晚到一会,你是不是就带樊回来睡觉了?”
岑禛不信连御没听到樊的性取向坦诚演讲,他将顺路买回的晚饭一一打开摆好,吩咐智能管家准备茶水,“还不是你不经用。”
“这才几天就嫌我松了?”连御挑了个白水煮鸡蛋,慢条斯理地剥着壳,“也不想想我以前多紧,还不是你太大,把人家玩松了——哦,我说的是精神触角。”
岑禛用筷子点点碗壁,“鸡蛋都不住你的嘴?”
“鸡的蛋当然堵不住,”连御面朝岑禛,故意伸出一小截红润的舌尖舔了舔唇角,那里沾着一小粒蛋白屑,“但你的蛋可以。”
岑禛眉梢一挑,目光随着那一抹红色探进连御的唇间,再抬眼,就正对上了那双灰蒙蒙的绿,良久,他微微一笑,把自己的那枚茶叶蛋放进连御碗里,“好好吃饭,吃完来测契合度。”
“……”连御双腿一叠,把这个看着就齁咸齁咸的玩意塞回岑禛碗里,“喂,你是不是不行啊!不行能不能早点说,我好换个攻略方向。”
“我很行。”
“那就是对我不行?”连御点开终端的投影镜功能,撩了撩肩头的淡金色长发,“我长得很败你兴致吗?”
“……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岑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他用筷子遮了,一心一意地吃饭。
“那你为什么——”
“与其在这里废话,不如跟我讲讲这两天你都做什么去了。”岑禛起身把管家准备好的温水端过来,连御撇撇嘴,端着杯子说:“昨天去搞了点钱,对了,之前那五亿来源我和你说了吗?是个富豪留给他孩子们的遗产,一直寄存在菲会诺斯星的银行里,他前五个孩子都死了,唯一活下来小儿子还是个私生子,自小不知道身世,为了活下去当了星盗,杀了不少人,恨他爸恨得要死,宁愿继续当星盗也不肯要这笔巨款。”
“后来他被星际警察抓住判了390年□□,在牢里碰上的时候,把放信物的地方和密码告诉了我,让我若是有机会出去,随便用……他就是欺负我判了763年,以为我绝对出不去了!也不知道得知我成功越狱的消息之后这混蛋是什么心情……”
连御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侧过头看向岑禛:“我给你这五亿好像是为了买你亿……”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发现岑禛在笑,很浅淡的笑容,唇角扬起的弧度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一瞬即逝,但仿佛被海水洗过蓝色瞳孔却不会说谎,笑意在其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岑禛好像确实爱笑了?连御仔细回忆着,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岑禛万年不变的冷淡脸,绞尽脑汁才隐约回想起了几幅朦胧的画面,也不知道还了多少,唯一能肯定是绝对还远远不及一亿次,他还是岑禛板上钉钉的大债主。
“至于今天吗,去看了看红星的进度,真是嫉妒啊,两个人简直如胶似漆,热恋中的小情侣,动不动就亲得难舍难分。”连御似有所指地瞥了岑禛一眼,“蛟人公主自认红星是金蛇为她挑选的丈夫,一颗芳心就此沦陷,不过如果是这个说法的话,似乎也能解释你那本小说里,为什么公主对曜金一见钟情,毕竟原文里救了宠物蛇的是曜金。”
“嗯。”岑禛点点头,解决了晚餐,连御当即心情很好地将垃圾收拾好扔到外面,侧身经过时还哼着曲用拇指摩挲了把岑禛的唇角。
岑禛在他回来后举起了手腕,不用言明连御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两人手腕一碰,终端滴滴两声,同时冒出一排字:
您与对方的契合度为79.10%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没猜错,陈无忧x樊是副cp,名字摆位即攻受。
这对的感情戏差不多写完了,下一次出场就是滚过一百次床单的关系了
连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