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琳的嘴角微微一弯,那她就期待今天晚上了。想到这里汤琳便放开了宋译的腰。宋译也松开了汤琳。两人继续往“听雨亭”走。汤琳对宋译说:“今天有中国公民在西思贝被害,乔万恰好在这时来请我帮忙,我可以趁此机会向乔万提提中国公民遇害这事,让西思贝引起重视,尽快破案,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吧?”
宋译一听就笑了。
汤琳见状,以为不可以向乔万提,于是问道:“这不合适吗?哪里不合适了?”
“我是笑你的小聪明倒是经常用对地方。”宋译说。
汤琳给了宋译一个“这是当然”的眼神,然后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向乔万提了?”
宋译笑着点头:“可以,没什么不合适的,而且你这时机找得正是时候,你尽管提,不用担心乔万会觉得你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汤琳接道:“这也说不准,毕竟我只是翻译,没有任何外交头衔,而且以这样的身份说话,分量肯定是不够的。”
“不用担心,也就是说即使他觉得你得寸进尺、不知好歹也没关系。”宋译道。
汤琳侧头看着宋译:“愿闻其详。”
宋译不急不缓地说:“我给你背书。”
汤琳的嘴角翘得很高,原来如此,他说话的分量自然是不一样的。她看着宋译,英俊儒雅,风度翩翩,永远都让她着迷。
宋译又补充道:“要让乔万及西思贝所有人都知道必须重视这样的事。”
汤琳嘴角的笑意更深,他除了英俊儒雅、风度翩翩,还应该再加上有鸿鹄之志,以及常人难有的气魄胸襟。同时,她又想起在外交场合下他还会为了达成目的给对方出“坏主意”,而她喜欢这样的他。
两人说着话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听雨亭。那亭子在腰果琳间,在炎热的天气里是一处纳凉的好去处。此时乔万正坐在亭子里的一方石凳上,两眼平视着前方,好似在看眼前的腰果琳。
汤琳和宋译没有再说话,两人很快走进听雨亭。
乔万听到脚步声,转头朝他们看来。
“外长先生。”宋译笑容和煦,热络的程度恰到好处。
乔万从石凳上站起来,也笑着招呼:“宋先生。”
“我们大使馆的翻译来了。”宋译侧头笑看了汤琳一眼,又说,“她是我们大使馆里不可或缺的人才。”
汤琳不由得看向宋译,没想到他会当着西思贝外长这么说。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当然她自认她也是实至名归。
“知道,知道,认识认识,汤小姐!”乔万哈哈笑。宋译要翻译的时候都是她在身边,而且他还记得当初他去羊丘故意要躲中国大使馆的人时便是她和苏江找到他的。后来他还从某些渠道听说当初他们能在羊丘找到他是因为宋译猜测出他在羊丘的,而到了羊丘则是这位叫汤琳的翻译想法子见到他的,由此可见她实际上聪明过人。
“她的话我们都很重视。”宋译又说了一句。
乔万心里一愣,然后忽然明白了宋译的意思,这位叫汤琳的翻译深受中国大使馆的器重,连她说的话宋译都会慎重考虑。
汤琳又看了宋译一眼,心里在想,他重视过她说的话吗?她可没这么觉得,不过她知道这就是宋译所说的背书了。宋译当着乔万的面这么说,意义不同,她心里很是受用。
但汤琳面上神色自若,礼貌地招呼:“外长先生。”
三人纷纷在石凳上坐下。乔万开门见山地对汤琳说了他此行的目的。乔万见汤琳的目的正如宋译刚才所说的那样,他是请汤琳帮忙选择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并几次提出所选的礼物要有中国特色。
汤琳答复:“没问题。”
随后汤琳便跟着乔万离开。
宋译站在听雨亭中,单手插在裤兜里,目送汤琳的背影离去。
*
汤琳带乔万去了几家中国人开的店铺,那些店铺里面陈列的都是有中国特色的商品。最后乔万在汤琳的建议下选择了一款适合年轻女孩儿戴的一对烙有“福”字的耳环。其间汤琳找准时机提了中国公民张小勇在卡沃西郊溪边被害的事。而乔万的确有一种汤琳的身份不适合借机说这种话的感觉。不过,乔万想起了宋译之前说过的话,汤琳虽然只是翻译,但在中国大使馆里是不可或缺的人才,她说的话连身为参赞的宋译也很重视,可见她的话很有分量,因此不再将汤琳小看了。而且他来请她帮忙挑选女儿的生日礼物也是想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西思贝对中国的友好,所以,在买到礼物离开中国店铺后乔万便立即交代下去,让人和警方联系,务必要尽快破案,给中国一个交代。
汤琳回到大使馆时天刚刚黑,她吃了晚饭便给宋译发了一条信息:“我回来了。”正在办公室加班的宋译看到了信息,回了个“嗯”字。汤琳看着这个“嗯”字嘟囔道:“又在忙,看来今晚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
宋译处理完公务时正是晚上十点。他关了办公室的灯,穿过昏暗的楼道,往公寓走。到了他的房门外他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门。门一开他就摸到门边的电灯开关摁了一下,客厅里的灯一下子亮了,而立即映入他眼帘的是汤琳正躺在他的沙发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那丝质长裙滑到了大腿根部。宋译赶紧转身关了门,然后才又看向沙发上的人。他的目光在那一双修长白皙又光滑的腿上停留了几秒,嘴角不由得扬起。
他给了她房间钥匙,不过这是她第一次用钥匙开他的房门,并在房间里等他。
汤琳转头看了过来:“你总算回来了。”
宋译走到汤琳面前,低头看着她,笑道:“一直在这里等我?”
“当然不,我刚刚进来。”汤琳撒谎,一脸傲娇。
宋译转头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水,说:“我临走时茶几上没放水,也没烧水。而你从来不喝西思贝的自来水,必须将水烧开才喝。现在这个杯子里的水一点热气都没有,结合卡沃炎热的天气来看,这杯水至少在茶几上放了一个小时。倒这杯水的人至少在一个小时前就在这里。如果这是第二杯的话,时间更久。”
汤琳挑了一下眉,并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只是没说话,就看他记不记得白天说的话了。
宋译在这时挥了挥手,然后目光又停留在汤琳那两条光滑的腿上。
“看什么看?”汤琳悠悠道。
宋译说:“这么露着不怕蚊子?”
汤琳瞪了宋译一眼:“出去。”
宋译在汤琳身边坐了下来,抬起她的头,让她枕着他的腿。他的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她小巧的耳垂,低低笑道:“这是我的房间。”
汤琳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解风情。”
宋译轻轻一笑,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是特意给我看的?”
“当然不是。”
宋译说:“那就是了。”他盯着她的腿,评判道:“白璧无瑕,细嫩光滑,美得摄人心魄。看着便想摸着。”最后六个字宋译是在汤琳耳边小声说的。
汤琳低笑了一声,儒雅的气质说着流氓的话,只有他能做到了。
宋译笑语了几句,让汤琳先在沙发上休息,然后他就站起了身。汤琳继续以一副慵懒的样子躺在沙发上。
片刻后汤琳听到了轻柔的音乐声,她立即坐起了身,看向宋译的方向。宋译正朝她走来,然后向她绅士的伸出手:“汤小姐能赏脸跳一支舞吗?”
汤琳把手伸到宋译面前,宋译握住她的指尖,将她从沙发上牵了起来,另一只手随即搂住了她的腰。
汤琳小声道:“这里的隔音不好,音乐声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所以赶紧跳完这首曲子。”宋译说。
汤琳惊讶:“我以为你有别的法子。这大晚上的被人听到音乐声还不被人骂惨?虽然你是参赞,他们不会当面骂,但心里就不一定了。”
“十点一十五,馆员们睡得没这么早。”
“你确定?”
“嗯。”
汤琳不知道宋译怎么确定的,也暂时不去想大家听到音乐声是从宋译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时候会作何感想,她此时已和宋译随着舒缓浪漫的音乐声起舞。
汤琳跳了几个节拍,宋译低头吻她,很快她的唇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两人接着吻跳舞,身体随舞步旋转。因为眼睛没看别处,他们时而跳到沙发靠背处,一人靠在沙发靠背上;时而跳到餐桌边,一人背靠在餐桌上;时而跳到墙壁拐角处,汤琳背靠墙壁,宋译停了步伐,将汤琳堵在墙壁上亲吻,片刻后才又随音乐跳起来,宋译一边接着吻一边让出了路,汤琳这才得到空间,但脚下步伐继续随着宋译的步伐而动。
分别住在宋译隔壁和楼下准备洗漱的苏江和李林枫听到了音乐声,两人都诧异得走到了窗户边上,一个静静地站在窗边皱眉头,一个探出窗户抬头朝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