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中午的时候,麦斯才醒过来,李睿早已经把早饭端到他房间里了。
麦斯随便扒了几口早饭,就去隔壁找李睿了,他记得李睿说过今天要去找船找人,看看有没有愿意带他们出海。
他推开李睿的房门,里面没人,正在不知该去哪里找他时,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少年出来了,看到他,笑道:“你要去找你哥哥吗?他去镇上的的雅涵家了,说是你醒来吃完饭,可以去海滩上玩一会儿,你要去吗?那里有很多贝壳和鹅暖石,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这个少年还调皮的眨眨眼,麦斯认得他,他是镇长的小儿子,叫哈汏,是一个很活泼好动的少年。
麦斯脸上露出笑容,低声问道:“你要出海吗?”
“不,我不是。”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去海边捡回一些海鲜,我妈妈说给你们做海鲜吃。”
“哦,”麦斯点头,“你”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没有和同龄人相处过,有点无措。
少年又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道:“你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我从来不说谎的。”
麦斯动容:“真的?”旋即又道,“你能先带我去雅涵家吗?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的。”
“可以呀。我知道你也想去看看那家的美女对不对?”
麦斯无语。
到了那就看见李睿正在埋头锯木头,敞着半个胸膛。
他旁边一溜色漂亮的女孩,坐着站着笑着闹着......
哈汏熟练地坐过去,然后挨着其中的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对她说着什么,那女孩子笑的很甜,还露出两个小酒窝。
李睿这才看见麦斯,放下工具,走了过来,问:“早饭吃没?”看到麦斯点头,又道:“怎么没去海边?”
“你陪我去。”
“行,你等我一下,”李睿笑道,然后转过头对那几个女孩子说了句,“我先做到这,下午回来在帮你们做完。”
那群女孩子花的笑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李睿和麦斯都莫名其妙。她们忽然又吵闹起来,然后众人嘤嘤哭泣。
这时有个女生走过来,对李睿道:“我们一起去湖花海,你们也来吧,那里有很多漂亮的鱼儿,还能听到美人鱼的歌声。”
李睿不置可否。
那女孩边走边说道昨天晚上死去的女孩子,一说到这个话题,其余人都沉默了,心情都滴落下来,都露出同情惋惜的神色,其中一个女孩眼里还有泪水,显然是很悲痛,她突然抛下我们,独自走了。哈汏要追,一个女孩拉住他,道:“她们俩平时最好,让她静一下吧。”
麦斯仔细听他们的对话,知道,原来昨晚死的女孩是她们共同的朋友,她们一起被镇上的人成为七朵花,没想到她先去了,现在死因不明,不过有可能是自杀。
在湖花海遇到了镇长,他正在撒渔网,看见他们,笑呵呵的打招呼,就埋头继续干活了,那天带他们来到这里的女人也在这里,她还是一身黑衣,只露着两只眼睛。这么好的天气,可是周围的人都很清凉的样子,她和周围人笑嘻嘻的,麦斯于是问:“你们每天都要这样忙活吗?”众人都热火朝天的干活,偶尔才休息。
一个女孩子抢声答道:“不是的呀,平日里都很悠闲呢,只是一年一度的海潮要来了,我们在这几天要忙一些,准备食物,然后举办庆祝节日。”
哈汏也在一旁点头,道:“你们要是能多呆几天就可以和我们一起欢度海潮节日了,这可是我们的大日子,许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外乡人来这里进行贸易呢,那些有趣的事情说也说不完。”
李睿来了兴趣,问道:“你们要怎么样庆祝?比如?”
“在海上举办歌舞比赛,滑行、游泳、划船、海浪摔跤、还有荒岛一日游,打猎等各种各样的活动,一定会让你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众人说道这海潮节,兴致颇高,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突然那边有人哗然大叫!
这边麦斯他们停下话音,惊疑不定的扭过头,那边人已经聚集一团,都在吵闹,哈汏忽然撇下他们,跑过去了,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都跟过去了。
李睿仗着个子高,清楚地看清了全貌,那个黑衣女人倒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镇长正在给她做急救,但是她的呼吸还是渐渐消失.....镇长不死心的按压她的胸部,带着巨大的担心,额头上都是汗,这样过了几十分钟,那个女人还是没能救回来。周围的女孩已经小声的哭起来,一抽一抽的打在众人心上,都面带悲戚。
最后,镇长站起来,对大家遥遥头,弯腰一瘸一拐的走了,那模样困顿不堪。很多女孩扑在她身上,开始痛苦。哈汏也背过众人,肩膀一抽一抽。
众人纷纷叹息,“润游泳技术最是好,为什么会突然倒在海里,溺水而亡?”
“我都让她小心点,可是她胆子这么大,竟然跑到那暗礁地方去?那里水流湍急,唉.....”
“别说了,还是想想怎么安慰她母亲吧,这孩子可怜呀,留下一个寡母,她可怎么活下去?”
“是呀,我们镇上的儿女还有倒在海里的一天,唉,我的润呀,可真是一个好姑娘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
“别瞎说,她是回归了海神的怀抱,我们快去找人把她带回去吧,还要让她母亲见最后一面呢,那个可怜的老人呀,该是怎样断肠......”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惹恼了海神,所以他发怒了,降下灾祸,让我们赎罪?”
“是呀,这两天我们镇上,两个姑娘都......都没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我们商量一下,给海神送点祭品祈祷祈祷?”
李睿听到这里,走过去问道:“那个女孩是淹死......我是说溺水?”
那人点头,悲伤地说:“她下海去捞珍珠,谁知道突然就抽搐,等我们救起她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就一瞬间的事情,真没想到......唉,这么一个好好的年轻人!”
麦斯若有所思,道:“她泳技很好?”
“那是,润在我们镇上泳技数一数二,除了当年的液法,她是最棒的,多少男人也比不得她!”
“我能去看看她吗?”李睿问道。
男人面露戒备,她们镇上的女儿死之后,遗体是不能随便示人的,要保持尸体的整洁和纯洁,然后进行海葬,这样海神才会接受,她们下辈子还有可能回归自己的家乡。
李睿明白了,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男人摆摆手,道:“客人,你们还是先回去吧,镇长会派人来的,你们不用担心。”
麦斯却道:“昨天那个女孩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看那人一副不甚理解的样子,李睿补充道:“就是昨晚舞会上的那个女孩?她的......”
“哦,那个呀,听说是误吃了河豚肉.......唉,这些年轻人太不小心了,生命大事也能儿戏,唉......”
李睿托着下巴,停了半刻,又回头看那女孩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一层黑布,周围拉起了白线,许多女孩还在周围哭泣,缅怀她。
麦斯却又看到镇长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两个人架着一个老婆婆,那个老人哭得极其凄惨,李睿知道润的母亲来了。
镇长见到他们还在这里,眉头皱了皱,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又对哈汏道:“你把个人带回去,你妈妈都做好了饭。”
“镇长,”麦斯要开口,李睿不动声色的捏捏他的手,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话,然后他道:“谢谢您,您真是太好客了。”
镇长点点头,便立刻赶到那边去了。
李睿看着麦斯气鼓鼓的脸,笑了,捏捏他的小脸,道:“别生气,你看,镇长明显不想让我们参与他们内部的事,我们贸然上去,会招致别人的戒备和厌恶,什么事也做不成,你要这样?”
“那也不能这样?”
“怎样?嗯?”李睿唇边笑意泻出,低头看着麦斯的眼,温柔道:“我们偷偷的察,好不好,那现在先回去?你看,那边镇长就在拿眼瞪我们了。”
麦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吃完饭,李睿又跑去那个叫雅涵家里,为他们干活,作为回报,他们会在海潮节日来之前,送他们到海的对面。
镇上的人都面带愁色,一时间镇上的两名美貌姑娘都死去了,把即将到来的节日喜庆也个冲淡了一点,那些老人都躺外外面晒着太阳,然后年一些经文,为那两个姑娘祈福。
雅涵家里有三个女孩子,个个都漂亮大方,勤劳可亲。她们和那死去的两个女孩是好朋友,现在她们不在家,都去灵堂悼念她们亲爱的朋友去了,只留下一个老爷爷看家,那老人也认识李睿,李睿和他打了招呼,就埋头干起活来。
那老人也许是无聊,便和李睿闲聊起来,他道:“小伙儿,你的力气可真大,听说你要去海的对面,我们镇上的人都没有去过,听说那里是魔鬼的禁地,外人踏上去要尸骨不存的。”
“哦?”
“你别不信,我人可活了很久了,这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的,你就说那个姑娘吧,平日里多么活泼伶俐,惹众人疼惜,可是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这可不是儿戏,你还年轻,不知道生的可贵。”
李睿没说话,老人也不在乎,继续道:“这镇上的天怕是要变了,我们家雅涵也是个可人的孩子,她真是孝顺,唉......你别看她一脸勇敢坚毅的模样,其实她很胆小的,那孩子以前和润最要好,现在一定很伤心。”
李睿也表达了几句惋惜,然后小心的探问道:“河豚肉好吃吗?我听说很香,也想尝尝。”
老人脸色一沉,斥责道:“别胡说,那是剧毒,你这小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这是我们整个镇上都知道的事情!你听谁胡说的?”
“没,没有。”李睿否认道:“那湖花海海浪很大,有很多暗礁吗,那么危险为什么不去其他海岸打鱼呢,唉,润还是带我们来到这个可爱的小镇上的第一个人呢?”
老人眼光闪烁,“哦,你这是何意?”
李睿暗道不好,这老人太警觉,他干笑两声,道:“我想去湖花海游泳,所以问问......呵呵.....”
老人也不再询问,而是闭上眼睛打起呼噜来,李睿松了一口气。
李睿干活很快,大概要到晚饭时间,他就把要出海的工具造好了,就等雅涵的爸爸回来组装了,他向老人告辞。
老人忽然道:“你们还是要趁早离开,这大海风浪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