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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凤学姐跑哪儿去了。”、“应该是看我们都在睡,自己太无聊了吧。”、“真是活见鬼了,十几号人睡了大半天,还特么的越睡越累。”、“真的是,我现在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凤学姐应该吓坏了吧,叫了警察又叫来了医生,还是医生说我们没事她才放心。”、“学姐人真好,不愧是校花。”、“警察不是说学姐很快就会回来吗。”、“还是找找吧,不然不放心。”…

十几个侦探社的社员三三两两的组成一队,也没有走远,就在露营地周围时不时的找找并喊上两三嗓。

没有被蛇妖红岭洗去记忆的杨队小林以及特殊风俗研究组的组员在侦探社的社员醒来之后就撒了一个谎。

说是他们这群人无缘无故沉睡。

今早只有凤卿水一个人醒来了。

而凤卿水当时便吓坏了。

受惊吓过度的凤卿水很快就反应过来报了警并喊来了医生,医生给他们检查了身体,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群侦探社的傻白甜,很轻易的就相信了杨队一行人的话,也是,他们万万不会想到,他们是跟一大群孤魂野鬼玩了小半天的捉迷藏。

他们醒来之后没看见凤卿水,便向杨队几人询问。

虽然杨队他们最后告诉了这些社员,说凤卿水没有危险,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可这些社员仍是不放心。

当时杨队他们的心里状态是这样:“……不放心?有墨组长在她身边?现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就是她了。”

顾森淼他们走后,杨队见女警员小林在捂着嘴偷笑,便好奇的问她笑什么。

小林:“哈哈杨队你不知道,一开始凤同学怕我们不重视这个案子,就说她是帝大校花,她的这些同学们供着她都来不及,是不会跟她开玩笑的!…她还说他们戏耍谁都不会戏耍她,这个案子必定是失踪案无疑,现在看来,凤同学说的不错,她还真受欢迎哈哈哈!”

杨队几人:“……”

“不就是长得好了点儿,有什么了不起?”

芙蕖说的咬牙切齿,她受宠惯了,今日所遭受到的打击对于她来说是耻辱,是很难不介怀的存在。

其他人没有接话,小林有点尴尬,又有点不满,最后还是杨队笑着打哈哈:“凤同学确实长得俊,几位,现在事情解决了,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

“当然是…”

“芙蕖,我们还有别的任务。”

出声打断了芙蕖的话,一中年男子面色严肃的冲杨队点头:“那这里的善后工作就麻烦你们了。”

杨队忙摆手:“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墨染曈身为特殊风俗研究组的组长,这些人根本管不到她头上。

小林等芙蕖几人走后便轻哼一声向杨队狠狠吐槽:“什么人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都是为人民服务,还分什么高低贵贱?而且凤同学怎么着她了?瞧瞧她说的那些词,眼瞎女人、只区区一个凡人、给墨组长提鞋的资格都不配?我呸,这是她该说的话吗?”

“哎呦,杨队你为什么打我?”

小林捂着额头,特别委屈的瞧着杨队:“我就是看不惯她嘛,你看看她,搞得她自己就不是凡人一样。”

“你还说!”

杨队作势还要打:“这些特殊风俗研究组的组员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现在还没走远呢!”

意识到某点的小林:“……”

要完!

不过,杨队这样说,应该也是同意她的话的吧?

“戊申,怎么了?”

离露营地不远的山间小路上,一年轻男子见戊申停下脚步,狐疑的歪头看他。

戊申,也就是刚刚打断芙蕖话的中年男子,闻言摇摇头,他看向走在最前方,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的芙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其实像芙蕖这种人,他们特殊风俗研究组里多的是,以往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他们手段不凡,上通鬼神下通地府,有点自傲也很正常。

只是。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

他们已经被人这样嫌弃了。

当看到凤卿水和墨染曈的时候,三个小学弟顿时大叫:“凤学姐。”、“学姐你回来啦?”、“这是?”

三人的声音很快便引来了其它侦探社的社员,于是没一会儿,墨染曈就发现自己再次与卿卿失散了。

失散…

可不是么,一个严重的脸盲症患者,在这种人多且拥挤嘈杂的状态下,想要分辨出一个人何其艰难。

微微垂眸,看向自己那只垂在身侧、白皙孤单单的手,那上面还残存着卿卿的温度,被风一吹,就没了。

凤卿水浅笑盈盈的任小伙伴们围着,她不停说着:“没事。”、“我只是到山上走了走。”、“你们没事就好。”、“哦,那是我回来遇到的人。”…

等将一群小伙伴们都安抚好了,凤卿水才走向墨染曈,道:“顾森淼说,既然都来了看不到日出实在可惜,所以就打算再待一晚,而其他人也同意了,墨染曈,我想问这万凉山上还有危险吗?”

“卿卿。”

浑身孤冷的气息在瞬间融化,墨染曈眸光亮了亮,里面承载了星光:“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危险。”

凤卿水:“……”

怎么说呢,虽然后知后觉,是她以前误会这人了,但,这都已然过去三年了,墨染曈这样她总感到很怪。

所以,轻咳一声,理智回归的凤卿水,摸摸鼻子,极为婉转的说:“墨染曈、墨组长,我们两个已经分手三年了,你这样对我,我会有压力的。”

对的,压力。

她宁愿墨染曈拿她当个陌生人,或是恨她、嫌恶她,也不愿看到墨染曈这幅深情款款、专注待她的模样。

墨染曈很聪慧。

她知道卿卿这话的潜在含义,只是,好不容易与她重新遇到,她是不会放手的。

故而,颤了颤如蝶翼般的眼睫,墨染曈悠悠的凝视凤卿水,脸上、眼里满含情意。

“卿卿,你现在还喜欢我、对我有感觉吗?”

墨染曈问的专注,嗓音如同山涧泉水叮咚作响,一下下的,敲打着凤卿水那颗本就不怎么听话的心。

凤卿水囧囧的捏了捏发热的耳垂,郁闷的不答。

墨染曈笑了,“我就知道,卿卿对我还有感觉,而我,也一直喜欢卿卿,惦念着卿卿。”

“所以,卿卿…”

要说墨染曈度过的,最漫长、最难捱的时光,就属这三年了。

她失魂落魄,一会儿想着卿卿生完气就会回来找她,一会儿又想着卿卿怕是彻底厌弃了她,不会再回来。

她独自守着那个家,思念蚀骨,碾转反侧。

她想她想的不得了。

一开始她并不懂卿卿为何要离她而去,毕竟,一直以来她们两个都很好,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卿卿的事。

墨染曈承认,她很笨。

她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模模糊糊的懂了一点点,卿卿当时的想法,而直到不久之前,她通过卿卿的那个同学,才总算明了,她和卿卿之间的误会有多深。

深深吸口气,压抑住了内心里的跌宕起伏,墨染曈一字一顿,问的认真且虔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凤卿水:“……”

墨染曈:“……”

“卿卿。”

尽管脸盲,墨染曈依旧喜欢看着卿卿的脸。

她无法用具体的言语词组描绘出卿卿的长相,但在她心里,她的卿卿永远都是最最最漂亮的那个存在。

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凤卿水的脸,迎上凤卿水讶异漂亮的眸光,墨染曈扯扯嘴角,用尽力气的笑着、说着:“我知道三年不见,卿卿对我陌生,无法在像之前那样对我、与我相处了。”

“我不会勉强卿卿,我们重新开始,慢慢熟悉,再谈一次恋爱,而这次,换我来追求卿卿好不好?”

凤卿水:“……”

“卿卿,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重新熟悉起来,所以,答应我卿卿,答应我?”

“……好吗?”

最后两个字,墨染曈问的小心翼翼,说的轻声细语,她身体微颤,眼神都带着支离破碎的希翼与绝望。

凤卿水语噎,鼻子蓦然发堵。

她眼眶泛酸,沉默半晌后,对墨染曈低吼:“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了吗?”

凤卿水觉得墨染曈这货真是太坏了。

她以为,她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她就会心软心疼进而答应她的哀求了吗?

呸!

她还就是心软心疼了。

凤卿水唾弃自己。

努力眨眼,将快要涌出的泪水啥的都眨回去,凤卿水凶巴巴的瞪着墨染曈,张牙舞爪的:“如果我现在答应你,那我之前受得气,吃得苦,不就白受白吃了?”

“不会。”

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水润润的,墨染曈眸光流转,意有所指的说:“我会对卿卿百依百顺、任打任骂。”

凤卿水:“……”

这不是她对那个叫做芙蕖的女孩儿,说的话吗?

这货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不过,“你说真的,对我百依百顺,任我打骂?”

挑了挑眉,凤卿水轻嗤一声,道:“墨染曈,你可要想好了说,我会当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