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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的墨染曈一边投雷一边刷负。
这精分的作态也算是一个奇景了。
然后晚上可想而知,当凤卿水打开大门,看见墨染曈拎着手提包笑盈盈的看着她时,整个人都懵了。
“我不是不让你来么?”
“我长得很见不得人?”脸色迅速拉了下来,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墨染曈越来越知道,该怎样拿捏凤卿水的软肋了。微抬着下巴,露出脖颈上的那道刀疤,墨染曈神色冷傲,却给人一种故作坚强的感觉。
“不是。”
对墨染曈越来越无奈,也越来越包容她的百变属性,凤卿水摇摇头,侧身给墨染曈让了路:“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妈在里面,对了,她不怎么喜欢你,你等下说话举止都注意点,别冲动,她说你你就忍着。”
何止是不喜欢,白婉君简直是将墨染曈视为洪水猛兽、人类败类中的败类好么。
一个能将自己亲生母亲送进精神病院的女人,阴毒心狠,狼心狗肺,这八字就是白婉君对墨染曈的印象。
“哎?丈母娘不喜欢我?我这么好?”
不满的嘟了嘟小嘴巴,墨染曈走到凤卿水身边,恼的掐了把凤卿水的腰:“一定是你在暗地里说我坏话了,讨厌,都把我吃干抹净了还这样,太过分了。”
凤卿水:“……”
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啊?
墨染曈掐的不重,很懂分寸,凤卿水翻翻白眼,一边关门落锁一边怼:“你自己什么名声你不知道?”
“那都是流言,做不得真。你竟然知道个中曲直也不替我解释几句,任由丈母娘误会,太太过分。”
嘴上得理不饶人,墨染曈又掐了把凤卿水的腰,撂下句狠话:“这笔我记下了。”
一笔又一笔,她在心里记了她很多烂账,至于要不要清算,该如何清算,那就要看这人的后续表现了。
“喂喂喂墨染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妈才刚刚回来,我要解释也该有时间啊?”
关于她和墨染曈的事,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所以凤卿水原本就是打算,等白婉君回来当面和她摊牌的。
“我让你不要来,你偏来,现在倒好,你把我的计划打乱了,却反而还怪我?…还有,丈母娘,谁是你丈母娘,哪个是你丈母娘,你把我妈喊这么老做什么?”
若论怼人,凤卿水至今为止从未输过,一双悠悠明净的眸子里流光四溢,凤卿水睨着墨染曈,双手环胸,一副有本事互相来伤害啊的表情。
“卿卿。”
一不小心将人撩炸毛了,墨染曈微微眯眼,乖巧的将脑袋凑上前,说:“我错了,别生气,给你亲。”
一会儿傲娇一会儿软绵,墨染曈表示,在卿卿面前她可以抛却所有,什么都能做。
“不亲。”
撇头不看墨染曈,但几秒后,凤卿水又转了回来:“一会儿见机行事,我妈挺好说话的,你别…”
“我知道了卿卿,把一切交给我吧。”
卿卿不亲,她就主动亲,偷了一个香的墨染曈直起身子,眉宇间满是窃窃的笑意。
“你啊。”
本能的捂住被墨染曈吻过的面颊,凤卿水审视墨染曈,发现这人,貌似是特意打扮过的。
以往这人都是下班就来,清汤挂面的,一身西装,极为简单,但今天,这人竟然开始注意细节了,比如化了淡妆,戴上领针、袖扣、女士腕表,头发也有特意打理过,真是,这人早就打定主意要来了吧?
“走吧。”
“嗯嗯。”
要说凤卿水,实际上也不怎么担心墨染曈,毕竟,墨三岁虽然有时只是三岁,但论其本质,她恐怕要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有双商的多的多。
像国内首富,墨家掌舵人,她能稳稳的坐上那个位置,拥有那一切,就足够说明所有了。
然,当墨染曈进了客厅,对着白婉君说了第一句话,凤卿水就觉得,她放心的实在是太早太早了。
“姐姐长得真好看,比卿卿还好看。”
仿佛没有看到,白婉君在瞥到她和凤卿水一起出现时的惊愕表情,墨染曈自顾自的甩开凤卿水,走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白婉君,嘴角扬起,十分亲切话痨的说:“这位美人儿姐姐,自我介绍下,我叫墨染曈,是卿卿的女朋友,今天来见您,就是为了我跟卿卿的婚事。”
不等凤卿水和白婉君反应过来,她就献宝似的将手提包放到茶几上,往白婉君那边推了推。
“这是我的诚意,里面是我的全部资产概况,还有一份婚前协议,一份遗嘱。”
“协议,唔,就是等我跟卿卿结婚了,我所有的婚前财产都会过给卿卿一半,而一旦离婚,不管我跟卿卿谁对谁错,我都会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而遗嘱,卿卿是我遗产的唯一继承者,美人姐姐,你打开看下。”
“白纸黑字,我说的一字不假。”
白婉君:“……”
凤卿水:“……”
墨染曈说话噼里啪啦的就跟倒豆子一样,但很神的,白婉君和凤卿水都一字不落的听清了她的话。
眼皮狠狠的跳了跳,凤卿水见此也不往里走了,她就站在玄关那儿,一言难尽的盯着墨染曈的侧脸。
白婉君先是受惊,随后无语,她歪头看向凤卿水,见后者对她点了点头,笑了笑,便了然了。
“墨、墨…”
白婉君显然是不知,该怎么称呼墨染曈这个地位超然、很不好惹的后辈。
“漂亮姐姐叫我染染就好。”
白婉君:“……”
“染染是吧,你坐,不用叫我姐姐,唤我伯母吧。”美人姐姐,漂亮姐姐,这奇葩又尴尬的称呼,她是怎么叫得出口的?
轻轻摸了摸,因为惊吓而砰砰乱跳的心,白婉君见凤卿水离得老远,一副置之度外事不关己的样子,无语:“卿卿去院子里给染染摘点葡萄,摘多点儿。”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知道,凤卿水竟然能让墨染曈进门,那就表明她们两个已经和好了。
闻言,凤卿水微微一愣,然后点头:“好。”
她没跟白婉君说,她和墨染曈还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她也不知道墨染曈会这样,因为她想了想,觉得她早晚还是要跟墨染曈结婚的。
凤卿水一走,场面便冷了下来,墨染曈在白婉君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而白婉君,则快速收敛了心情波动。
“伯母,我是真心对卿卿的。”
墨染曈说的真诚,表情急切,生怕白婉君不信。
“染、染染,我信你对卿卿的感情。”
毕竟那协议遗嘱的内容已经体现了这点儿。
“你很好,不管是模样还是别的都配得上卿卿,但是染染,我身为一个母亲,只想让卿卿一世安稳,平淡幸福的活着,说实话,你的性子并不适合卿卿。”
“伯母…”
墨染曈是谁呀?一个可以霸道可以柔弱的百变攻心王者,别说白婉君本身的性子就很善解人意了,哪怕是再固执、再难沟通的丈母娘,她也能寻到突破口。
已经明了白婉君对她的印象很差是源自于何,墨染曈酝酿酝酿情绪,便开始叙说她的悲惨史。
从小说到大,情绪不能太过激烈,也不能完全没有,像个死气沉沉的木头,引不起白婉君的共鸣。
于是,在一种涩然的,又充满淡淡悲戚的气氛中,墨染曈音调绵软,有时故作坚强的笑,有时又红了眼眶,特别是说到被齐哥丽姐等人,以及自己的亲生母亲所逼迫的时候,墨染曈表情麻木,让白婉君心疼极了。
墨染曈说,她是念着卿卿才活下来的,在无数个黑暗悲惨的日日夜夜,唯一支撑她走下去的。
就是卿卿,凤卿水。
墨染曈说的都是事实。因此,每每白婉君压下不忍与酸涩,观察其神情时,心里的触动都会更深。
凤卿水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星空,一旁的石桌上,摆放着一盘她刚刚摘好的紫色葡萄。
她自是知道,白婉君并不是真的要她摘葡萄,因此在意思意思弄了一盘后,她就偷懒了。
轻瞌起眼,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墨染曈的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卿卿卿卿,伯母答应啦,我们一星期后订婚,三个月后结婚,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凤卿水:“……”
是挺意外的。
睁开眼,就见墨染曈笑的狡黠,像个吃到糖的孩子,凤卿水刚一张口,就被兴奋的墨染曈吻住了。
“唔。”
唇齿相贴,呼吸彼此交错,墨染曈吻的很用力,似是要吞掉她一样。
“卿卿卿卿,我好激动啊,不行,我要崩住,不能给伯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舍的亲着凤卿水嘴角,墨染曈看到石桌上的葡萄,眼睛一亮:“这是卿卿摘得是吗,我可以拿走吗?”
“嗯。”
“嘻,卿卿真好。”
端起盘子,像是端着什么宝贝,墨染曈眉眼弯弯,一身西装婷婷站着的她,在星空下惑人极了。
凤卿水失神了一瞬,尔后回神,从摇椅上起来说:“你要走了?我送送你。”
“嗯嗯好呀。”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墨染曈喜不自禁,已经彻底放弃,对面部表情的管理。
凤卿水好笑的摇摇头,她将墨染曈送到门外,叮嘱她:“好好睡觉,别再绑自己了。”
“嗯嗯好呀。”
这人已经乐的傻了。
凤卿水无语,同时也很好奇,这二货是怎样说服白婉君的,她回到客厅去问,就见白婉君一边拭泪一边说:“这孩子命苦啊,又等了你八年,她那母亲,哎。”
凤卿水:“……”服了。
…
接下来一星期,墨染曈和白婉君都在忙着准备订婚宴,她们请了很多人,有亲人朋友,有同学,有合作伙伴,圈子里排得上号的名流,基本上能请的都请了。
这场订婚宴搞的非常盛大,墨染曈的十几个助理忙的团团转,一会儿联系这,一会儿复查那,生怕流程出错,他们BOSS要打人。
凤槐安和凤卿流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们没有想到,墨染曈竟然真的不计前嫌,和凤卿水重新在一起,还是有爱的那一种。
凤父想跟白婉君复婚。
白婉君明确的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订婚宴上,夏以晴墨淋玉言诺等想要搞事的人,被墨染曈特意请来的保镖拒之门外。
夏以晴急疯了,然后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还有一点点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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