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有思?考过要怎么变成歌绘的模样,出现在夏油杰面前而不被发现破绽。

因为【歌】的力量沉睡,他无法完全复制成歌绘,顶多是按照曾经见过一次的样子,变成同样的外?貌,却无法拥有【歌】的能力,唱出同样的歌,身上的魔法波动也是不一样的。

咒术师毕竟非常人,不一定会被单纯的外?貌变化所骗。

如果夏油杰和五条悟一样能够通过能量波动分辨人,那他即使变成歌绘,也肯定会被拆穿。

镜没有能完全骗过去?的自信,也不敢想象,如果被发现这是一场骗局会变成什么样的结果。

在仔细考虑之下,他还是准备了三个方法,才来见夏油杰。

首先是利用能提供遮掩、模糊视野的【雾】,让约见的场地里弥漫起?大雾,最大限度增加逃走与隐瞒的可能性。然?后用【消】和【驱】,消除自身存在感的同时,迅速来到了夏油杰附近,观察起?情况。

环顾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镜就尝试着使用了第一个办法——利用【幻】,变出歌绘的幻影,试着和夏油杰见面。

【幻】能变出对方心里最想见的人,但?正?如其??,是稍微虚幻的感觉,白天或者阳光下,很容易被发现问题。使用【雾】让这里充满雾气、真假难以辨别,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在。

可是镜没有想到,那个幻影刚刚出现在夏油杰面前,还没来得及太靠近说些什么、表现什么,就被识破了问题,道出了身为假象的身份不说,还直接打散了。

虽然?也能从这件事里看出来,他对于?有人假扮歌绘有多生气,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多听,直接杀了了事。

但?更惊悚的是,夏油杰说感知到了五条悟的存在,还真的直直看向了某个方向。

在镜忐忑不安的视线里,有人轻笑了一声,利落地从树顶跳下来,宛如一只优雅的燕,回应了叫他的人:“还是瞒不过你,不过事先声明,刚刚那个幻象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得到了情报,说某些人出现了异动,来看一眼,也没想到会见到那样的场景。”

白发眼上缠着绷带的青年?这么说着,对曾经的挚友摆摆手?,似乎不太高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暂时不论?,我?对于?会有人做出这样的闹剧这件事,同样有着好奇心呢。”

“当年?的事情,再怎么说,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到底会是谁,能了解到这份上呢?”

那意味深长的语气,让躲在一边的镜感觉非常不妙。

这下情况就变得更难处理了,不说夏油杰,五条悟一定能发现他身上的魔力波动不对劲。

如果接下来他继续实施第二个方法,变成歌绘的样子再去?找夏油杰,很可能会被揭穿。

可是真的这样,就只剩下他不太想尝试的第三个办法了......

正?在镜纠结的时候,听见那头?夏油杰和五条悟正?在对峙着。夏油似乎认为这次的事情是五条悟和镜一起?谋划的,为了抓住他这个叛徒。

“话是这么说,你想撇清关系吗?五条悟。”穿着僧衣的男人冷笑着,对昔日的朋友表现得毫不信任。

五条悟也同样是冷淡又锐利的状态,并?不退让:“这和撇清关系可没有关系,倒是你,不会是已经不清醒到这种程度,连被人耍了都意识不到吧?”

狰狞的咒灵在黑发男人脚下蠢蠢欲动,磅礴的咒力在白发男人身上暗潮涌动。

那针锋相对的气势,似乎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眼见着局面快要往更糟糕的形势发展,镜也来不及再考虑太多,只能咬咬牙,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把消除身影的魔法解除了。

似乎有轻盈的歌声传来。

“在黎明的微光中,承载在猫头?鹰的白色翅膀上。黑夜之寂静被抛在身后,是告别一切的标志......”

几乎是展露气息的同一瞬间,原本还互相敌视的两人,敏锐地转过头?,盯住了那个地方,随后怔愣、哑然?。

仿佛从不曾改变的旧日中,那个少女缓缓而来。

深紫色的长发散落在身侧,容貌美丽的少女,目光渐渐抬起?,浅紫的眼眸宛如柔软的绒毛,在长长睫羽下衬托出难言的温柔。

她穿着初次见面的白裙,看着他们,带几分熟稔,微微欠身:“许久不见。”

“......”

夏油杰觉得自己的思?维停滞了片刻,可能很久,又可能很快,但?那一刹那,他的确对面前这人的出现感到了混乱,身后的咒灵都随着他的心情变化,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事实上他不觉得,歌绘会来,也不觉得,这么简单就能见到她。

在他的预想里,在无数个难忘的梦里,都不会是这样仿佛平静又平常的场面,就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发生,天内里子没有死,五条悟也没有输给过伏黑甚尔,歌绘没有化为光点死去?,他也没有见证那些黑暗与罪孽,然?后叛变。

他们还在过去?的时光里,嬉笑怒骂,悠闲度日。

而歌绘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现在又回来了。

夏油杰很想确定这个歌绘不过又是幻想,不过又是一套为了动摇他而使出的咒术。这样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再次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假货杀了,可以直接无视她。

其?实并?不是找不到破绽,比如没有变化的长相与年?纪,比如此前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气息。

可是,从见到这个人的那一秒,他的心里就平白无故出现了声音,告诉他——

这是歌绘。

不是披着虚假外?貌的其?他生物,也不是糊弄人的戏法,是真正?的歌绘。

他收敛了所有表情,几乎审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原本藏在宽大僧衣下放松的手?却忍不住攥紧了。

真的非常奇怪,明明寻找了她很久,但?真的面临此刻,他却忽然?觉得一点也不适合见面了。

不该是在这里,也不该是在此刻。

这个肮脏的、浑浊的世界,一点也不适合歌绘这样的人生存。

在他没有将那些不该存在的渣滓祛除之前,在这个世界变得干净之前......

在夏油杰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的同时,一旁的五条悟也看清了什么,压下了心里产生的复杂感情,抢先一步,瞬移到了少女面前,伸出手?笑着打了招呼:“好久不见,歌绘,过得好吗?”

歌绘扫了眼五条悟,表情略微迟疑:“是.....五条君吗?”

之前这人一直带着眼罩,忽然?换成绷带了啊,现在都流行绷带绑眼吗?太宰先生是这样,五条悟也是。不过在歌绘的设定里,他也没见过现在这样的五条悟。

没有被认出来的五条悟僵硬了一瞬,脸上的笑意都有点委屈了起?来:“为什么歌绘能认出夏油,却好像认不出来我??”

歌绘微微歪头?,努力思?考了似的:“可能,五条君实在变了很多。而夏油君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

“我?也不再是当时,你认识的那个我?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油杰打断了。

夏油杰看着他的眼神和很久以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带着温和,又总是会很固执。

“在说一些追忆之前,歌绘,希望你告诉我?。”扎着半丸子头?的黑发男人依旧离得远远的,问出了那件事,“你为什么要来?又为什么能来?”

五条悟也不再说话,看着他,安静地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这并?不是他现在能说的,也不该是现在的“他”说。

深紫发的少女苦笑了一下,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抱歉,现在还不能说。就算你们为此对我?怨怼,或者要求我?做出补偿,我?都会努力做到。”

说起?来,现在的这个时机,歌绘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才能表现问题?

太宰先生当时说的太模糊了,要选个合适的办法也不容易。

不知道面前的人想着什么,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忽然?扬起?嘴角,笑着给出了要求:“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以一件事作为补偿吧?”

“什么?”

“来加入我?这边,不要再靠近普通人,也不要再对他们伸出手?了。现在这个世界不适合你。”

“歌绘,你要慎重哦。”五条悟适时挡在了他面前,给他简单解释了一通夏油杰叛逃的事情,“现在的夏油杰,正?如他所说,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了。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走了。”

歌绘蹙起?眉,不太赞同地看着夏油杰:“五条君说的是真的吗?夏油君。”

“没错。所以你会帮我?的吧?”黑发男人大大咧咧承认了,看着歌绘的目光坦然?平静,“你答应过我?,会陪我?一起?走,现在至少要履行诺言。过来吧,歌绘。”

咦?他当时好像没有说过这话?

想起?当时的事情,歌绘有点为难,现在他如果反驳,会被拆穿吗?

“歌绘没有说过这种话吧?”这时,五条悟伸出了救援之手?,冷静地指出了问题,“连这么无耻的手?段都要用,你还真是堕落了。”

然?后他仿佛安抚一般拍拍歌绘的后背,实则轻声对他耳语:“既然?演了,那就好好做到底哦,镜。”

!!

深紫发的少女心里一紧,瞥了眼似乎什么也没说表情自然?的五条悟,心下叹气:果然?,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能骗过这个人。六眼什么的,真的太犯规了。

“夏油君。”既然?没有被夏油杰察觉他是马甲状态,歌绘还是想先试着劝说看看,“我?能过去?吗?”他顺便给了五条悟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五条悟顿了顿,嘀咕了一句太像了,也没多说什么,同意了他的行动。

面对这个有些奇怪的请求,不太理解用意,夏油杰勾起?嘴角,可有可无地答应了:“当然?。”他从来不觉得,歌绘能伤到他,也不觉得歌绘会伤害他。

等?人真的走到面前,用那双好看的眼睛和他对视,他才发现这好像是怀柔政策。

仅仅是感受到熟悉的平和,他就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太狠心的话了。

“歌绘也变得狡猾了很多呢。”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轻触了少女的脸颊,“要说什么?”

“其?实我?一直觉得,夏油君是个很好的人。不因强大的力量伤害别人,也不会放弃保护。”

真挚的、干净的表情,如同纯洁的初雪。

“能让这么好的夏油君变成现在这样,一定不是你的错。是让你变得悲伤的世界,改变了你。”

动听的、温柔的语言,宛如柔和的春风。

“可你现在所走的道路却不是最好的选择,你会受伤,也会失去?很多,这不是通往正?确的方向。或许是我?自不量力,但?我?想帮助你找到新的道路,能让我?来帮你吗?”

诚恳的、期盼的神情,仿佛绵软的花瓣。

一切都带着不真实的虚幻感,就好像他现在其?实还在不能醒来的梦里,见到了这个人,听见了这些话。

“......”

这个时候,要怎么拒绝来着?

像是要亲手?碾碎白雪、赶走春风、撕碎花瓣。

要说什么,才能不让他天真的心上人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镜现在不能说,是因为他猜到了五条悟有可能看出来他是镜,不是歌绘,所以这些解释不该由不了解的镜说,而是应该是歌绘说。

关于对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部分了解,他准备借口是从涩泽龙彦收集的资料里看见的,有照片。

因为这次的歌觉得挺合适,放在这里一下,不想看的可以略过

inthedimlightofdawn,在黎明的微光中,

Onwingsofwhitetheowlisborne,承载在猫头鹰的白色翅膀上,

Leavingthesilenightbehind,把黑夜的寂静抛在身后,

Isasignoffarewelltoitall,是告别一切的标志,

Andhiddeni,和隐藏在雾中的,

Thesecretsofthiscata□□t,这催化的秘密,

Feverishwasthebondthatwemade‘,狂乱‘是我们制造的纽带,

Asyourheartfellintodisarray,当你的心陷入混乱,

Forlifeisatangledweb,因为生命是一张缠结的网,

Ourdreamsmeshtogether,而我们的梦交织在一起,

Ouganditislost,一拖拽及迷失,

Theeyesoftheowlseeeverything,猫头鹰之眼看到了一切,

Thestrorytotreadapaththatisrighteous,我们越是努力走上正义的道路,Absurditiesarisetoblurlines,模糊界线中依然诞生荒谬,

Hewaitsandwaitsagain,他等了又等,

I,hisonlyfriend,在雾中,他唯一的朋友,

Allalone,unsoled,孤独,无人慰藉,

Ariddlehewillpose,他将提出一个谜语,

Andthosehedrawsinclose,以及看见他身边的,

Seethedarkwithintheirsouls,人们灵魂中的黑暗,

Ouganditislost,拖拽及迷失,

Theeyesoftheowlsaweverything,猫头鹰之眼看到了一切,

Youturnfromthewoodasmmistdesds,当晨雾落下时,你从林中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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