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停相信依他开出的条件不会没有村民?动心,再者蔡凛为人诚信,有他出面散播消息,村民?应该会信服,如此一来空间里的粮食也就不必一直空放着了,彼时粮食能收回,还能赚取回扣,其中的利润相当丰厚。

与此同?时他却又有了担忧的地方,借粮必定是大量的借出去,不似种子一篮子或者是像当初的土豆一样一箩筐就能装下,那点东西还有的解释,不会太惹人怀疑,若是凭空弄出一大批粮食没有恰当的理由恐怕不会让人心安。

时下虽然把蔡凛搪塞了过去,但也不是人人都像蔡凛那般与自己熟识信任自己,说到底还得找个噱头才行。

他琢磨着到底该怎么着,难不成找个人假冒一下地主老?爷?但这?靠谱的人可不好找,怕只怕银子花了嘴巴不严实,到时候徒惹些麻烦。

“让开些,让开些,要是被马撞了可活该!”

郑江停闻声街边上退了两步,街中央一匹马儿飞驰而过,后头拖着的板车上头齐溜儿坐了两排人,个个蓬头垢面,瘦的跟猴儿似的,男女各置一边,统一用两根小指头粗的麻绳栓着。

他草草一数,大约有七八个人。

“今儿都瞧见第三辆马车了,造孽啊。”

郑江停回头,瞧见叹息的是个铺子掌柜,见他看?过去,掌柜的微微点头示意。

“这?些都是什么人?”

掌柜的道:“是外县外城过来卖奴仆的,每年开春都会有。”

“为何要开春才发卖?”

“害,只是开春发卖的奴仆更多些,并不是别的时辰没有,大多数人家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女发卖,说到底还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开春以后许多老?百姓缺粮食缺庄稼种子,出于情?分多留了一个年节的孩子自然就会在这当头被卖。”掌柜的道:“今年发卖的人比往年都要多,也不知当下行情?如何,若是恰当,我也打算买个奴仆帮我守着铺子,平日还能拾掇伺候着家里。”

郑江停闻言有些心动,若是买个奴仆帮自己办事儿,那卖身契捏在了手上,自然是不怕人不靠谱了。

如此想着,他便寻去了发卖人口的地方。

在这年代发卖奴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甚至是随处可见,缙城是大城,有专门的一片儿地供买卖奴仆。

郑江停走进去时,里头嘈杂的很,一大片空地上聚集满了人,奴仆多数都被拴着,也有被装在笼子里的,周遭有伢子一边守着,一边招揽客人。

“老?爷,老?爷,来瞧瞧我这?儿的奴仆,全是妙龄小哥儿女子,挑两个回去洗衣做饭可好着咧!”

郑江停扫了前来招呼的伢子一眼,伢子便以为他起了心,连忙扯了个还算水灵的姑娘上前:“这?是咱最好的货,小手可灵巧,最是会锤肩捏脚了。”

郑江停未曾搭理人,他要买也是买能踏实干活儿的,买个小姑娘回去干啥。

伢子见他往别处去转悠了,嗤了句:“本地的好货不瞧,要去看外地的。”

郑江停闻言,偏生就往那别县来的伢子那儿挪。

“老?爷,想选个什么奴仆,咱这儿都齐全。”

伢子操着一嘴外地口音,和?缙城里说话的语调有些出入。郑江停背着手瞅了几眼,似乎拿出来发卖的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一个个瘦骨嶙峋,看?起来便更小了。

“有没有年纪大些的?”

伢子琢磨了一下:“有,有!您稍等一下。”

话毕,郑江停便看着人离开坝子,不一会儿便领了个中年男子出来,约莫着得有四?十好几。

“老?爷,您瞧瞧这个怎么样?看?着老?些,其实才刚刚四?十,还会认几个字咧,以前是大户生意人家做事的,后头生意赔了养不起奴仆才发卖了出来。”伢子尽是挑着好处说,这?来买奴仆的都选年轻好瞧的,上了年纪的气力劲儿不如年轻人不说,也干不了多少年了,买回去大多数都得吃亏。

原他也没打算收这年纪大的,可是发卖奴仆那大户人家一连卖了五个奴仆,瞧着品貌都还不错,价格也卖的不算高,但独独有要求是把年纪大的也夹在其中一并卖来,没法子,为了好的也只能收下了。

没成想这收下就砸自己手上了,一连去了三四?个大省城一家出来的奴仆都卖出去了,偏上还余这?个,不过好在眼下可算是有个买主想要年龄大的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给?卖出去。

“还杵着干什么,叫声老?爷。”

伢子推了男子一把?。

“老?爷。”

郑江停听其也一样夹了点外地口音,对此倒是还挺满意,如果买个外地的奴仆,到时候装起来恐怕会更像一些。

“你这?要多少钱?”

伢子两眼冒光:“老?爷诚心要我给?您这个数。”

郑江停瞧着伢子比了个八,心里有了个底儿,八钱买个奴仆倒也不贵,今年卖奴仆的多,价格自然会压低很多,再者这?奴仆都是以品相定价格的,眼前这?个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了。

不过即使价格不错,他兜里也没这么多钱啊,寻日里饭馆儿赚的钱被纤哥儿管着,饭馆儿开的时间长了,早上也不用自己上菜肉市去买东西,人会直接送到铺子里来,纤哥儿再直接给?钱记账,他日里未曾买东西便未去取钱放在身上,原本是有一两多银子傍身的,可给纤哥儿买脂粉时花去了不少,时下是不够了。

他久久未曾表态,伢子的心提了起来,可别是又不要了,他试探着问:“老?爷觉得怎么样,价钱咱也好商量不是。”

“七钱,七钱如何?再不能低了。”

郑江停无奈一笑,没讲价倒是还把?价格给熬下去了:“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用别的换成不成?”

“那老爷想用啥换?”

郑江停想了想:“四?十升谷粮如何?”

去壳儿的米粮二十文一升,未去壳的十七八文看?品质,郑江停自认他的谷粮能卖最高的价格,伢子绝对亏不了。

伢子到底没有看?到货,听闻郑江停没有银子后,霎时觉得人衣着平平,怕也不是个有银子的主儿,他心里不踏实,扭着没有一口答应。

“我把?谷粮带过来你瞧瞧先,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不行。”

“得,我也不是不信老爷,只是少有遇见像老爷这般实诚人用谷粮换的。”

郑江停也没多作废话,出去寻了个偏角地儿从空间里取出了谷粮,之前为了以应不时之需,他特地放了些麻袋和?量米的米斗进去,现在用起来倒是很方便。

伢子抓了一把?谷子,谷粒儿纤长颗颗饱满,一把?里头都没捏着一个空壳儿,实打实的好谷粮,他抓着都舍不得放下。

“成,成,我这?就把卖身契给?您。”伢子连忙把?拿出了一把?卖身契,食指沾了点唾沫,一张一张的翻找:“这?儿,老?爷您瞧瞧。”

郑江停拿着黄皮纸,上头写着姓名出生年号,伢子倒是没说谎,男子今年才四?十,名叫黄京意,原是昌平县人士。

他收下卖身契后,按照伢子说的去官府做了登记,一番程序走完,黄姓改成了郑姓,卖身契简单的修改,黄京意就算是他郑家的人了。

出了县衙,郑江停道:“时下还是叫你黄京意。你现在暂时还不能跟我回郑家,可有什么擅长的,我寻思着先给?你找个活计做?”

黄京意打小就被家里发卖了出去,如今已经辗转了三户人家了,以前十几岁的时候给?村里的大户耕过地,后头又被发卖到城里的一户书香人家,又接着去了一户黄姓大户,那也是他跟过最阔绰的人家,只可惜好景不长,老?主家过世后,少爷当家没几年就把?家业败光了。

这?还是第一回遇见把?奴仆买来不置放在家里做活儿而是让出去做活计的,看?来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他不明白又何苦花这笔冤枉钱。

但做了多年的奴仆,早已经习惯了对主人的交待唯命是从,更何况有了主家怎么也比跟着伢子有上顿没下顿,跟个牲口一样强,便也不多过问,只道:“粗活累活儿都能做,识的些字,算盘会拨,全凭老爷的安排。”

郑江停心想除了年纪大点,会的倒是还不少,他琢磨了一会儿,想起之前随贾四爷一同?来吃古董羹的一位掌柜说缺个守店的伙计,要是黄京意能去就可以混个住处了,工钱方面倒不要求多少,只要能负责他自己的吃饭开销就成。

他同?人交待了几句带着人过去,掌柜的和?他混了个脸熟,见黄京意会算账又老成,倒是卖了个面子给?他,人就给?收下了,一个月二钱银子,管住不管吃。

郑江停把?人安置妥当后,摸了三十文钱给黄京意,供他开销些日子:“我素日在旺民街街尾的小饭馆儿,若是有事便过来找我,我有事也会来这儿找你,时下就踏实在这儿做事。”

黄京意偷摸瞧了铺子一眼,拉着郑江停走远了一些,低声问道:“老?爷可是要我在这儿留意些什么?”

郑江停笑了一声:“郑家开饭馆儿的,胥掌柜是开陶碗罐儿的,半点关系沾不着,我能要你留意什么,不过是家里现在住不下,先给?你安排个落脚地儿。”

“既然是此番情况,那老爷又何必........”

郑江停知道他想说什么:“你买下你自有买下的道理,要你办的事儿还没到时候,你只管踏实在这儿干着。”

处理好黄京意的事情?后,郑江停赶着回饭馆儿,一通折腾下来眼瞅着就午时了,为了空间种子的事情?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赶回饭馆儿的正是人多的时候,张赋见着他回来,麻利儿给他倒了杯水。

“今儿生意如何?”

“好着咧,中午预定了三桌古董煮。”

郑江停正要喝水,习惯性的朝柜台看了一眼,结果却没见着柜台前的人,他把?杯子挪开了嘴边:“纤哥儿呢?”

“诺。”张赋抬起下巴,往店中央看?去。

郑江停顺势跟着看?过去,眉心一紧:“他怎么中午也过来了?”

“是着咧,李秀才往日都是晚食间才过来,偏生今儿中午就过来了,楚纤公子没去招呼,他还搁柜台前杵着。”张赋歪着嘴道:“我方才去添水听见李秀才说了一嘴,好似李秀才要去省城赶考了,临行前特地来邀约楚纤公子去城外的畅春园赏花咧。”

原身以前也上过学堂,郑江停对这些事儿倒是也了解一二,大历朝会试是在每年的三月举行,时下已经二月初了,离省城远的书生确实要早早的准备赶考,都要去考试了,这?人还有心思风花雪月。他冷眼问道:“那纤哥儿可答应了?”

“我也不好一直立在那儿偷听客人说话不是。”张赋笑嘻嘻道:“我再去听一会儿?”

郑江停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塞过去:“一边儿忙去。”看?热闹不嫌事儿多。

*

午后,生意淡了下去,纤哥儿记好账将账本交给?了郑江停。

“我明日想请一日假,晚食前回来。”

郑江停心中警铃大作,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生生的如何突然要请假,是近日累着了,还是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儿,原来大夫开的一些养着身体的药已经吃完了,我近来身子好了些,想去药馆门诊一下,让大夫重新配药。”

郑江停面无异色,心下却翻江倒海,去应约便去应约,如何还扯起谎话来了,他看?起来是那种不让他出去的人吗:“噢,身子好了是好事,去哪里开药啊,如何要去大半日。”

楚纤觉着他的语气怪怪的,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路有些远,是城北的一个老大夫,一来一去就得一个时辰,素日里找老大夫看?诊的病人多,去指不准还得耽搁。我早些与你说,明日你也好安排。”

郑江停见人说的有理有据的,也无法反驳,闷闷道:“城北那边确实是远,都靠着城门了,你早去早回。”

楚纤不知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见其答应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

次日,楚纤果然早上便没去饭馆儿,郑江停在饭馆儿里心不在焉的忙碌了些时辰,被邹筠嫌弃的赶了出去:“今儿总是笨手笨脚的在这边捣乱,去,收账去。”

他叹了口气,拖着步子绕到柜台前去,在厨房里做菜还未曾发觉,已经巳时了,天还昏昏沉沉的,往日这个点儿太阳早爬到山顶了,可别是要下雨的天气。

今儿出门也没瞧见纤哥儿,不知人出去有没有多穿些,若是真去了城郊,他一边庆幸今儿天气不好不适合赏花,一边儿又担心人染了风寒,毕竟身子骨弱,吹点冷风铁定是跑不了。

他心事重重,几次差点把客人的账目算错,午时一声春雷,彻底是把他的心给?提了起来。

“哟,这?是要下雨了啊?”

“我出来没带伞具啊,快,快吃了饭走。”

饭馆儿登时一片嘈杂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客人陆陆续续都走了。

外头的雷声大的小的越来越密集,整条街都是昏沉的,街上摆摊儿的小贩都撤走了大半,郑江停信步到街上:“拿两把?伞。”

“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郑江停把?伞夹在腋下,回头冲邹筠道:“今儿中午怕是没多少生意了,纤哥儿出门没拿伞,我去接........我给?他送把?伞去。”

若真是下雨了,李客生要真?算个男人也会把?他好好送回来,想来也是用不上他的,可到底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去瞧一眼也是好的。

*

纤哥儿早上起的有些晚,赶到城北药铺已经不早了,去的晚了前去看诊的病人都排起了队,等挨着他时外头已经响起雷声了,看?诊拿了药后,他带着东西赶着往回走。

“楚纤!”

他一路快着步子,街上也是行人匆匆,四?处都是收拾东西的小贩,往日里嘈杂的街道时下更是纷乱,他偏头,竟瞧见李客生竟迎面从城门口赶了上来。

“李秀才,你怎么在这儿?昨儿我不是说了不去........”

李客生一身得体的交领长衫,今日未着去学堂的青衫,显然是未曾去书院:“我知道你别误会,昨儿你说要去城北,我是特地在此等你。”

楚纤抱着药包:“可是有什么事儿?”

李客生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乡试在即,夫子说让我早些出发,提前去适应环境,此去恐怕得要三两月的时间。”

楚纤客气道:“那便预祝李秀才取的好成绩。”

李客生自信道:“夫子说我文章精进不少,乡试上应当能拿个不错的成绩。”

话至此,他从袖间取出了一枚玉佩:“纤哥儿,待我回来之时,我便登门提亲,这?枚玉佩便作为信物。”

楚纤略有些意外,昨儿李客生邀他前往畅春园赏花他便觉得事情?不妥,当即便回绝了他的邀约,原本以为读书人心思通透,他拒绝了出游他心里便有了数,没成想今日竟还堵到了这?儿。

“李秀才,你的玉佩我不能收。”

李客生俨然没想到楚纤会拒绝的那么干脆,心中受挫的同?时又不甘:“为何!假以时日我做了举人,多少商贾都会带着家业登门请求庇护,到时候你便只需在家宅之中相夫教子,再也不用出来抛头露面,况且我年纪还轻,举人并不是终点,他日一举中了会试,你便是官家夫郎,这?是多少人想也想不来的好姻缘。”

楚纤长眉颤动:“李秀才家世清白,前途无量,是我无福登门。”

“你可是不信我会中举?”李客生眉头结成锁:“我可是缙西书院杨夫子时下最得意的门生,夫子先前门下出过举人,时下既认定我有才华,如何还中不了举?”

楚纤有些不耐烦,他以前觉得李客生恭谦有礼,今下才得知人竟然这般偏执还自傲。

为了让人死心,他直言道:“这?与李秀才中举与否无关,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说了这?么多也未见人有任何动容之意看,李客生攥紧了手中的玉佩,觉得颜面尽失:“不知楚公子的心上人是何许人也,不会是仇少爷吧。”

楚纤听其说话阴阳怪气,心中的厌恶之感?又徒增了几分,春雷阵阵,雨点子已经开始往下坠了,他冷了语气道:“下雨了,我先告辞,李秀才自便。”

说完他便要走,不料恼羞成怒的李客生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我秀才读书人未曾嫌你出身,你不过一介艺人自诩清高,反而瞧不上我,他日我做了官,你可切莫后悔。”

“李秀才请自重。”

楚纤抓着自己的衣角想抽回来,没想到李客生劲儿还很大,他怎么都扯不开,下了雨街上人虽然不多了,但两人靠近城门,过往出城的人很多,他一个小哥儿当街与个男子拉拉扯扯,李客生不要脸面,他还不想跟他有这?些瓜葛:“你再不放开我便要喊人了。”

李客生无动于衷,楚纤奋力收回自己的衣袖,不料李客生使坏突然放了手,楚纤一脱力险些摔到了地上,人是稳住了,脚跟儿却扭了一下,他

咬牙忍着痛,正欲斥李客生两句,就听人倒吸了口气发出示弱的求饶声。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别人不答应你,你就羞辱别人?”郑江停从后头扯着李客生的衣领,硬生生将人提了起来:“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书?”

李客生脚悬了地,顿时便怂了:“放手,我可告诉你,打秀才是要进衙门的!”

“我何时打你了?”郑江停将人甩去了一边,李客生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青石板街被雨水打湿,李客生衣角拖在地上沾了一片水渍,整个人狼狈不堪,却也只敢瞪着眼看着郑江停。

楚纤怕郑江停真?的动手,赶忙上前拉住了人:“我没事,咱们走吧,犯不着跟他动手。”

郑江停见楚纤一跛一跛的,头发上沾起了水雾,看?的人心下抽疼,他撑起伞把?人罩在了伞下:“我才不屑跟他动手,跟个弱鸡崽儿一样。”

楚纤松了口气,幸好郑江停没觉得他是护着李客生。

郑江停小心搀着人,多带的一把?伞还是夹在腋下,他从楚纤手里接过药包,嘀咕了句:“还真?是来看大夫的。”

“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莫不是以为来私会李客生。”

原就是这么想的,结果是误会,郑江停心里有些不好受,还得怪张赋这?臭小子乱说,幸好他过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人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没,以后来拿药我跟你一道来拿。”

他话说的很轻,纤哥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暖呼呼的。

李客生瞧着两人相携走远,这?才从地上爬起,咬着牙低着声线道:“都给我等着!待我他日做了官儿必然要你们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太忙啦!让大家久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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