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入夜,楚纤的咳嗽就变得更厉害了,一声接着一声,脸上越咳越无气色,状态瞧着比白日要差上好几分。

入秋以后,日日见凉,楚纤身子骨弱,最是惧怕冷,前几日小染了点风寒,这两日不光咳嗽,身子也觉得乏力的很。

虽身子时时不爽利,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得他亲自操持,累些倒也没什么,只是家里仅住了他一人,三两间屋子里无人,夜里总是空唠唠的,除了他的咳嗽声以外,再也闻不见任何声音,这些时辰难免让人觉着冷凄,日子过的失了些意思。

方进深秋,他早早买了些炭火回来,夜里添置些进炉子里,屋里既能暖和些,又能添点人气,再者煨药也方便,他也只能从这些外物上填补一下空乏的心了。

炉子里的炭火发着红光,他泛白的手指捏着药罐盖,另一只手拿着长柄杓,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汤药,想着今儿夜里吃点什么填填肚子,否则光是喝药,一嘴的药味儿能伴他到明儿早上,实在是不太好受,但昨儿做下的饭菜已经吃完了,若是要吃饭还得新煮,不能图便利热剩饭剩菜吃。

正思索着,院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纤哥儿,纤哥儿?可在屋里?”

他闻声细听是隔壁的邹大娘,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前去开门,不过是在里屋打了几个转,翻了两页书,外头天已经擦黑,雨这当儿竟然没下了。

“大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邹筠瞧着开门而来的美艳小哥儿,身上还带着些暖气,止不住脸上的笑意:“瞧瞧你吃了饭没。”

楚纤心中一暖,倒是也不瞒邹筠:“还没呢。”

“今儿你又往家里送东西了,你这孩子,光是顾着别人,也不多替自己想想。”邹筠道:“家里做好了饭菜,过去一道吃吧。”

楚纤有些意外邹筠竟邀他过去吃饭,虽然两家人走得近,时常来来往往,但是碍于郑江停却是不曾一同用过饭,他诧异今儿邹筠如何跟他客套上了,虽是如此,他还是道:“不了大娘,我都热了饭菜了。”

邹筠自是知道纤哥儿的为难之处,细声道:“鱼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