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病房里突然响起了王秀的声音,但由于紧张加害怕,这道声音在相对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尤其尖锐,甚至还带上了明显的破音。
看?着憋屈加惊怒的王秀,何曼姝闷笑不已,然后装作附和?的样子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王秀的反驳。
“心疾确实不可能造假,我娘有心疾又不是今天才有,而是已经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由于心疾,大队安排给?我娘的是相对轻便的织布工作,如果心疾都能造假,那不是欺骗组织,欺骗人民,这可是要挨批/斗的,我想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敢这样做,成本太高了。”
装作理中客的天真样,何曼姝顺势又狠狠地踩了一脚王秀。
明着帮人,实则揭短。
这话听在王秀的耳中那实在是太刺耳了,何曼姝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指责自己这二十多年来装心疾逃避劳动,事实虽然是事实,但是被当众说出来,这就太打脸了,一时之间,王秀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啪啪作响。
脸臊的差点突破满脸的绿药膏。
“秀婶子的心疾病可是县医院陆再明医生下的诊断,作为县医院的心肺科专家,陆医生的话难道还有假不成?”本身就装各种原因逃避乡下劳动的李玉芳最清楚里?面的猫腻。
第一时间她怀疑起王秀是否真的有心疾。
据说,只要熟悉医生,是能造假病史的,之前为了回城,她也想过这一条路,可回城名额实在是太紧俏,就算她能拿出疾病证明,但在真正落实回城的时候还是需要检查。
需要当地县级医院开出的确认疾病证明。
只这一条,就堵死了李玉芳的路。
因为她在县医院没有认识的人,不然她早就做假疾病证明了,联想到王秀认识县医院心肺科的陆再明,再一想何曼姝刚刚的话,李玉芳还有什?么不明白。
高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就在李玉芳看王秀神色不对的时候,怒火攻心的王秀也失去了平时的沉稳,“李知青,陆医生是你能质疑的吗?你也不去县里?打听打听,陆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是嫉妒我可以,但不能给一个医生造谣。”
保住陆再明就是保住自己,这点王秀懂。
面对王秀的厉声指责,被迫留在王家村的李玉芳也害怕起来,她是外来历练的知青,对方是本县人,地头蛇,势单力薄的她招惹不起。
就在李玉芳想打退堂鼓的时候,出门打开水的富贵娘刚好推门进来听到了王秀的指责。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并不妨碍她护人。
“我说秀妹子,你又发什?么神经?你可别欺负我们家玉芳,玉芳既然成了狗蛋的媳妇,那就同是王家村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乡里乡亲,最好还是和睦一些的好。”富贵娘的话很重。
她不敢招惹何曼姝,但是惹一惹王秀还是干敢的。
经过好几次的短兵相接,富贵娘算是看出来了,何曼姝与王秀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猜测,越踩王秀,就越能得到何曼姝的欣赏。
有了这种想法,富贵娘踩王秀那是踩得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眼见有了接手的人,何曼姝非常满意的把舞台让给?了富贵娘与王秀,作为满级绿茶,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出面跟人吵架,最高的境地就是有人主动代劳。
看?看?,有了富贵娘的参与,李玉芳也瞬间抖了起来。
原本她是看不上王富贵一家的,但吵架有人帮忙这有另当别论,这一争吵,整个病房立刻变得无比的热闹,幸好王家村人就占了病房里的三个床位,半壁江山,另三位各自为战的病人就算是不满意也不好说什?么。
王秀她们这一吵起来,那就是没完没了。
富贵娘对王秀那可是积怨已深,同是寡妇,凭什么王秀就可以干轻省的活,同是寡妇,凭什么就有人主动帮对方说话做事,就凭对方那张脸吗?
对,凭的就是王秀那张清秀的脸。
猜到王秀有可能装病逃避劳动,这下富贵娘可不干了,话里?话外虽然不敢牵扯何曼姝,但是指桑骂槐说王秀还是可以的,这一吵,战斗就升了级。
从古至今都是,吵不赢就打。
面对扭打在一起的富贵娘与王秀,何曼姝则装作惊吓到被小武娘护在了身后,而断了几根肋骨半躺在床上的李玉芳也不能参与战斗,只能过过嘴瘾。
所以,打架的主力是王秀与富贵娘。
至于劝架的,不好意思,就这一间病房,都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争吵,由于接二连三的变故,王秀此时的形象全无,人们劝起架来也漫不经心。
六十年代,人们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多就是听听广播就算是消遣,所以面对鸡毛蒜皮的吵架,打架,只要不出人命,看?戏的人比劝架的人多。
一时之间,病房里乱糟糟的,要不是最后在董小武这个公安的怒吼下,打架还得继续。
当战斗结束时,王秀脸上再次多了几道血绺子,伤上加伤,要多惨就有多惨,而富贵娘也好不到哪去,她就算再彪悍,但年龄毕竟在那,加上之前这王家村已经干过一架,这场争斗,最终只能与王秀战了个平手。
当然,头毛又再次少了一些。
“我不活了,你们太欺负人了,这是想让我死吗?心疾病又不是我说的,下诊断的也不是我,你们凭什么说我装病?这么多年我都按照医生的嘱托养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凄厉的哭声响彻病房。
顿时吓得富贵娘下意识看?了何曼姝一眼。
她担心事情做过了火。
此时的何曼姝早就早王秀一步被吓晕了过去,她晕了,也就没有人能指责她什?么,毕竟一个才成年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被吓晕也是情有可原。
何曼姝晕倒,小武娘心疼得赶紧招呼一旁围观的观众帮忙把人移到王秀的病床上,躺好。
反正王秀活蹦乱跳,哪里需要什?么病床。
如果不清楚王秀的真面目,小武娘看?到王秀那么凄惨可能会帮忙说句公道话,可事实上王秀就是个坏透了的坏人,要不是为了不影响何曼姝,小武娘那是恨不得冲上去代何曼姝揍几拳。
所以现在想她帮忙,简直是做梦。
“我说这位大妹子,你不是有心疾吗?可我看?你刚刚的架很是勇猛,不怪富贵他娘针对你,要换作是我,我也会怀疑你是不是伪造假病史装病逃避劳动。”小武娘一边给何曼姝盖上被子,一边给了王秀最终一击。
听到小武娘的话,病房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瞪视着王秀:我了个大槽!
王秀:...好像忘记装晕了!
以前仗着县医院开的心疾证明,在王家村,她只要不痛快说晕就晕,劳动强度太大,晕!谁敢找她麻烦,晕!谁敢跟她吵架或者是打架,晕!晕着晕着,就成了王秀的本能。
也正因为这一手装晕绝活让王秀在王家村成了一道不敢惹的特例,结果,今天就跟撞了邪一样,她硬是没有机会‘晕’,不仅没有机会晕,还在何曼姝的接二连三出招中/中计。
面对小武娘的追问,王秀是真的想晕了。
面对王秀的哑口无言,装晕的何曼姝差点闷笑到破功。
就在病房气氛古怪到极点的时候,护士那特有的大嗓门姗姗来迟,“大晚上的,你们吵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到了医院就得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不能大声喧哗,再吵吵,你们就全部给我回家去吵。”
说起来护士也很生气?。
此时的医院可不是后世那种各科室分工明细的医院,此时医院里的人几乎都是身兼数职,作为为数不多的护士,不仅要看?护病房里的病房,还得跟着医生进手术室,忙得很。
这么忙还有人找事,护士能给好脸才怪。
被护士一顿指责,病房里所有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对不起,护士,我们晓得了,一定会遵守医院的制度,你放心,不会再给?你添麻烦。”最先回神的是董小武,作为公安干事,没有管好一间小小的病房,真是有点惭愧。
“护士,对...对不起,我们改,一定改。”
“对对对,我们改,你放心,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有了带头之人,病房里不管是病人还是家属在面对护士时都是一脸的讨好与不好意思,做错了事就得低声下气?,不管在哪,都是这个理。
皱着眉头,护士先是看了看?王秀那绿油油的脸,又看?了看?泼妇样的富贵娘,满脸的不高兴,“像什么样子,都去上药,不然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我们医院是黑医院。”
在护士那严厉的眼神下,王秀也不敢嚎了,富贵娘也不敢吭声了,两人各自瞪视了一眼就跟在护士的身后去上药了。
到了这个时候,何曼姝非常满意的睡了过去。
大晚上的,谁愿意给王秀守夜,不守就会被人看?出假孝顺,可真要守,她又不甘心,现在正好,反正她吓晕了,睡睡就好。
至于王秀,她才不担心,再晚点才是好戏连台,她得养精蓄锐等着接招。
何曼姝睡过去了,小武娘是一点都不放心,热心的她赶紧去找了医生过来看,等医生说何曼姝是累得睡了过去,病房里的众人才放心。
对于漂漂亮亮、又有礼的何曼姝,不管是病人还是家属都多了一份耐心。
至于李玉芳与王富贵几人,那是把柄在手,纯粹就不敢惹,所以何曼姝美美的睡上了觉。
就在何曼姝睡觉的时候,在护士站上完药的王秀再次去找了陆再明。
这一次,她不再把人约到外面去,而是直接进了陆再明的办公室。
她不想等了,一刻都不想等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何曼姝这个死丫头是要一点一点的揭开她的所有面目,是要让她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如果真这样,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她不能被动接招。
面对王秀的再次到来,陆再明也有心理准备,只是在灯光的照射下王秀的那张脸更加的狰狞,小心撇开眼神,陆再明关心的问道:“秀,又出了什?么事?”
他知道,要是不是事态万分危急,才见过面,王秀是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小心的把门关上,王秀转身盯视着陆再明,“明哥,狗蛋她娘知道我的心疾是装的了。”
“嗯?”陆再明神色一厉,“这不可能,有县医院的证明,就凭一个村妇的言论,谁信,难道你不能反驳?”对于王秀的手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苦笑一声,此时的王秀也不知道是太倒霉还是太过巧合了。
“我今天住院,被主治医生查出没有心疾,刚刚这事被死丫头在病房里说了出来,你知道的,大队社员人人都需要下地劳动,谁不嫉妒我能在家织布,所以狗蛋她娘听到就不干了,与我吵了起来。”不敢隐瞒,王秀说出了全部的事实。
“吵架?”神色一变,陆再明看向王秀的目光多了点什么。
虽然陆再明的语气没有变,但王秀知道对方还是有点不高兴了,于是解释道:“心疾证明是你开的,牵扯到你,我不得不反驳。”
“吵了就吵了吧,你也不能总是当软柿子。”
当计划没有变化快的时候,陆再明也不纠缠已经发生过的不可逆转,他在意的是这事造成的后果,“病情这事已经二十多年了,按道理说不该被揭开。”
在他的计划中,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发展,一定是什么出了她不知道的变故。
想了想,他认真看?地着王秀,问:“秀,你为什么会在今天到医院来,来前你是怎么受伤的,你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到了这个时候,王秀也不敢隐瞒了,于是把何曼姝亲生父母发现孩子被抱错从而展开调查的事一一告知了陆再明,当然,关于何曼姝知道换子的事她还是隐瞒了下来。
她知道陆再明这个人,如果对方知道何曼姝已经知道他们的犯罪事实,说不定会抛下自己跑路。
以前的时候,她还认为自己很有魅力,居然能以有夫之妇的身份让医术不错的陆再明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可她现在可不敢这样想了。
吃一堑长一智,她得留个心眼。
王秀留了心眼,陆再明也随着王秀的述说陷入了深思。
直到说得口干舌燥,王秀才把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乱七八糟事说完,到了这个时候,陆再明才开口道:“何曼姝不能留。”一句话决定了何曼姝的命运。
王秀当然知道何曼姝不能留,可她处理不了。
“既然何曼姝的父母已经知道孩子抱错了,咱们这边就一定要先处理了何曼姝,到时候可就死无对证。”陆再明与吴雨潼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是先下手为强。
“怎么弄,王富贵与李玉芳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王秀头疼。
看?了王秀一眼,陆再明明说:“我相信你们不仅仅只有这一个方案。”
“城西有个带着三个还没成家孩子的瘸腿男人,叫做马有财。”王秀秒懂陆再明的意思。
“那就把何曼姝送给?马有财。”陆再明虽然有点可惜如花似玉的何曼姝便宜马有财那个老?梆子,可在利益的面前,该舍弃的时候那就必须舍弃。
原本王秀被何曼姝吓得六神无主,可在陆再明那一声声沉稳的声音中,她渐渐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脑子就灵活多了。
陆再明的方案是最正确的,事情看?似危急,可只要解决了何曼姝,那一切事就不是事,想到曾经在何曼姝面前丢过的脸,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让马有财赶紧弄走何曼姝这个死丫头,只要能快点弄走,随对方开什?么样的条件。”不是自己的种不心疼,这就是王秀的观念。
“两手准备。”说完,陆再明伸出一根手指头,“一,解决何曼姝。”
王秀点头,这是必须的。
“二。”随着陆再明第二根手指伸出,他的话语也来了,“我们得离开了,既然何曼姝的亲生父母已经知道孩子被抱错了在找何曼姝,那么我们当年做下的事早晚会暴露,只有我们消失,你的那个孩子才不会有事,毕竟她当年只是个婴儿,婴儿有什?么罪呢?”
看?着陆再明那正义凌然的样子,王秀由衷佩服。
看?看?,什?么才叫伪君子,这才是典范,她还差远了,有得学。
“明哥,你看?我这脸...”
“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找马有财。”听话听音,只听一点,陆再明就明白了王秀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要快,拖不得,这个何曼姝不解决,我总有一种还要发生大事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在提醒着自己,陆再明感觉到了危险。
“那...明哥,马有财就拜托你了。”看?着沉稳的陆再明,王秀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同时一脸崇拜的看?着对方,有的时候,男人就吃这一套。
这可是王秀多年总结的经验。
果然,陆再明很受益王秀的目光,虽然王秀此时是个猪头脸,但作为医生的他知道这是暂时的,面对爱慕之人一如既往的崇拜目光,他很开心,也就愿意插手马有财的事。
趁着朦胧的夜色,陆再明离开了,他得赶紧去城西找马有财。
等陆再明一走,王秀想了想,最终却没有回病房,而是用衣袖挡着脸出了县医院。
夜色中,何曼姝安安稳稳在病房里熟睡着,隐藏在暗地里的魑魅魍魉却行动起来,一切的阴谋都在暗中进行,只等罪恶手把它们从温床上叫醒。
离县医院不远处有家招待所,是整个县城最好的招待所。
吴雨潼正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细小银镯子,这玩意是吴家父母在女儿出生时就戴在女儿脚腕上的,当年王秀换子换得急,没注意到孩子脚上也有镯子,最终这个脚镯被原主戴到了何家。
幸好王秀反应快,在送走何曼姝后察觉到了问题,在来不及追回银镯的情况下赶紧现找了个银铺打了一副戴到吴雨潼的脚腕上,这才让工作都忙的吴家夫妻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女儿被调换。
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十八年后,三个月前,周菲怡,也就是原主的母亲在收拾吴雨潼衣物的时候才发现银镯有猫腻。
当年,银镯的内壁隐蔽部位她让工匠刻下了女儿的小名,而属于吴雨潼的这副完全没有,自从发生了不对,再检查,周菲怡又发现银镯的款式虽然看起来很像,但细节部位也有细微的区别,以偏概全,这才让她怀疑起养了十八年的吴雨潼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
毕竟,吴雨潼的长相跟他们夫妻是一点边都不沾。
有了这怀疑,周菲怡就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吴永义,孩子可是他们血脉的延续,怎么能让血脉混淆,一合计,夫妻俩开始偷偷调查起来。
这一查,就查到了后来来他们家当保姆的王秀当年也在同一家医院同一天生女。
事情这样一串联起来,夫妻俩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们白白给别人养了孩子。
可吴雨潼毕竟是他们娇养了十八年的孩子,感?情还是有的,大人有罪,孩子无辜,心善的夫妻俩最终没有在吴雨潼面前表露出什么,而是偷偷的寻找起自己的亲生女儿。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哪有什?么事是能瞒下来的。
不过几天,吴雨潼就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同时也顺着吴永义他们找到的线索最先找到了王秀。
亲生母女相认,当年的铁证就到了吴雨潼的手里?。
想到这,吴雨潼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同时把手上的银镯用力一砸,别人戴过的东西,她嫌脏,就在她暗自生闷气时,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五下,不多不少?。
这是她早就与王秀约好的暗号。
听到敲门声,关心何曼姝结局的吴雨潼赶紧去开门,门开的瞬间,她差点惊得尖叫出声,要不是王秀及时出声让吴雨潼听出是便宜娘的声音,在惊吓之下她一定会大叫特叫的。
“你怎么搞的?”皱着眉头,吴雨潼不可思议的看?着王秀。
“意外。”王秀没有过多解释,时间来不及,“潼潼啊,李玉芳他们这边出了点意外,你看?能不能再吴家面前再多争取一点时间。”面对刚认回来的女儿,王秀说话都是看其脸色小心翼翼。
“什?么?事情没办好!”
吴雨潼在瞪大眼睛的同时也生气?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当初李玉芳不是信誓旦旦说保证完成任务吗,要不然我今天怎么会赶过来看结果,看?看?,你们这都办了什?么事,我要你们有何用?”
当惯了大小姐,吴雨潼的训斥那是张嘴就来。
只是话出口才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刚刚才认的亲娘,一时之间房间里落针可闻。
气?氛超级尴尬。
惴惴不安的看?着吴雨潼,王秀想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就在她着急的时候,她突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疼,全身犹如蚂蚁撕咬一样又疼又痒。
第一时间,王秀就想起了之前何曼姝在何家老宅对自己说过的话;对了,你可别想跑哟,我在你身上下了药,每天早中晚痛三次,没有我的解药,到时候求死不能可别怪我不厚道。
感?受着身上那绝望的疼痛,王秀想死的心都有了:完了,死丫头的警告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