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姝回到家的时候王秀正与?身上的绳索奋斗。

也不知道何曼姝是如何打结的,反正满头大?汗的王秀愣是挣扎了半天也没挣扎开,就在她又气又急的时候,何曼姝回来?了。

“哟,你这是想?逃?”

看着?床板上扭曲得如同蚕宝宝一样的王秀,何曼姝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直接给了对?方会心一击。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王秀还能拿捏住原主,可现在,不好意思,被?拿捏的人可就变成?了她,“我…我没想?逃,只是捆得难受,动动。”把柄被?捏,只能伏低做小,这点,王秀懂。

挑了挑眉,何曼姝并没有捅破王秀的小心思,而是直接说道:“走吧,咱们该进城了。”

“进城?”王秀有点没反应过来?。

何曼姝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上前?解开王秀身上的绳索,“孙主任在门外等着?咱们,你快点,再晚天都黑了,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你。”

孙主任,大?队的妇女主任孙桂莲!

瞬间,王秀明白了何曼姝话语里的意思,没了绳索的桎梏,她摸了摸还在肿痛的脸,心中对?何曼姝的恨意更重了。

要不是这个该死的丫头,她何至于被?人打肿了脸,何至于在大?队部丢了这么大?的脸。

越想?,王秀越恨。

可再恨有什么用?她已经不是何曼姝的母亲,她做的换子恶事已经被?何曼姝掌握,不是母女,她也就没有了控制何曼姝的资格。

“走吧。”把帆布包里的几本书放在床板上,揣着?王秀私房钱的何曼苏带头走向了门外。

见此,王秀只能忍气吞声跟在了后面。

妇女主任孙桂莲四十出头,一脸的阴沉。

她能高兴才怪了。

今天下午他?们大?队不仅一下缺了三个能上工的成?年劳动力,她还得带这三人去县医院治伤,只要一想?到王富贵他?们几人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孙桂莲就一肚子的火。

所以在看到王秀的时候,孙桂莲并没有给其好脸。

事,虽然不是因王秀而起,但是在大?队部听到何曼殊对?王家的指责,在听到王家为了算计姝丫头都做了哪些恶心事,作为大?队的妇女主任,她对?王秀尤其不满。

因为她觉得王秀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姝丫头,其实?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们去县里,有我跟着?照看,你就放心在家等消息吧。”作为大?队干部,孙桂莲其实?也知道今天这一出是因为什么,当然也就知道何曼姝在其中受到的委屈,于是何曼姝的态度就尤其好。

可以说,是相当的和颜悦色。

听到孙桂莲的话,何曼姝立刻看出对?方是想?照顾自己,可她进城并不是真的去尽孝心照顾王秀,她进城一是想?给家里添补一些紧缺的日用必须品,二?是想?去城西看一看。

她想?去会一会那个瘸腿的老男人。

“孙主任,有你陪着?我娘上县医院我当然放心,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娘受伤的位置,她这个样子怎么…哎…”说到这,何曼姝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的时候,有些话不说反而比说更管用。

因为人都很喜欢脑补。

果然,孙桂莲在听到何曼姝的话后立刻就想?多了很多,同时,她也把目光转向了王秀。

一张标准的猪头脸。

王秀的脸已经受伤了一段时间,经过时间的发酵,在红肿的基础上又增加了饱满的亮度,一眼看去,就像熟透的烂西瓜。

一戳,就能流脓、流汁水!

面对?孙秀莲那惊奇的目光,王秀又羞又气。

她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何曼姝。

但是她不能,她也不敢,就目前?来?说,她根本就不敢惹何曼姝,不敢惹,不敢反驳,那就只能让自己憋屈。

“孙主任…”

平时装惯了无辜白莲,就算成?了猪头脸,王秀还是下意识装起了可怜,扮起了无辜,如果她的脸没有受伤,也许会博得孙桂莲的同情,但她现在是一张猪头脸。

这一装可怜,那张肿胀的脸反而更吓人了。

顿时吓得孙桂莲一个激灵。

太丑了!

“咳!”一身声轻咳,孙桂莲避开王秀的脸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说道:“曼殊她娘,时间不早了,拖拉机手已经在大?队部等着?咱们,咱们快点去县医院,看完伤要是时间来?得及,咱们还得赶回来?,你知道的,这个季节,稻谷都灌了浆,田里是真的离不开人。”

农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说完自己上门的原因,也不管王秀答不答应,孙桂莲直接挽着?何曼姝的手就往大?队部而去。

短时间之内,她是不想?再看见王秀那张脸了。

被?嫌弃加抛弃的王秀目瞪口呆的看着?远走的孙桂莲与?何曼姝,本就红肿的脸更红了。

气的!

要不是孙桂莲是大?队的妇女主任,王秀是真想?拍拍屁股转头就回家,谁他?/妈想?出门去丢人现眼,要不是为了保住她那张脸,她连县医院都不想?去。

可不去不行,大?队决定的事由?不得她反驳。

去县医院的人除了三位伤员,剩下的就是陪同人员。

何曼姝陪同王秀,富贵他?娘陪同王富贵与?李玉芳,至于孙桂莲,她代表的是大?队,所以大?队除了她,还有两位民?兵跟随。

拖拉机一路突突突的往县城而去。

别?看是坐车进城,但这年月的村路几乎都是土路,一路上差点没把车斗里的众人颠散架。

习惯了现代四平八稳的水泥路面,何曼姝也差点被?颠吐。

为了不吐,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看了看躺在被?子里不能动弹的王富贵与?李玉芳,何曼姝笑?了笑?,然后看向一旁愁眉苦脸的富贵娘:“婶子,恭喜你。”

恭喜?

有什么好恭喜的,难道是恭喜自家狗蛋没死?又或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面对?何曼姝的语出惊人,富贵娘是既警惕又烦躁,自家狗蛋搞成?这个样子还有着?姝丫头的一份功劳,面对?罪魁祸首,她出言也就不客气了,“少在老娘面前?假惺惺的猫哭耗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无知村妇,如果不够粗鲁,那就不叫无知了。

面对?富贵娘的出言不逊,何曼姝并没有介意,而是心平气和说道:“婶子,你这就要有儿媳妇了,我难道不应该对?你说声恭喜?”

“儿媳?”

见何曼姝亦有所指的看向昏睡过去的李玉芳,富贵娘的眼睛亮了。

她想?起来?了!

之前?在大?队部的时候,她可是亲耳听到李知青承认与?自家富贵处对?象,处对?象不就是未婚男女交往,不就是成?亲的前?提?

这样一想?,富贵娘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了。

“不过…”

就在富贵娘乐的差点笑?出声音的时候,慢了半秒的何曼姝一盆冷水直接从她的头上浇了下来?。

“不过什么?”

看着?一脸心急追问的富贵娘,何曼姝故意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歉意地?对?富贵娘说:“婶子,不好意思,我刚刚才想?起来?了,我好像理解错了,也恭喜错了。”

“恭喜错了!什么意思?”

原本富贵娘对?何曼姝的话是抱着?听不听都无所谓的态度,结果在听到对?方说恭喜错了,她顿时好奇加着?急了。

这恭喜人还有恭喜错了的,这不是逗人玩儿吗!

见到富贵娘入套,何曼姝在心中嗤笑?一声,接着?下套,“婶子,你别?着?急,你听我给你解释。”

“快点说!”

三言两语,富贵娘被?何曼姝牵住了所有的心神。

本就是下套,到了这个时候,何曼姝毫不客气地?宰人了,“婶子,之前?你家富贵在大?队部说与?李知青处对?象的话,我相信不仅我听见了,你应该也听得很清楚,你情我愿的处对?象关系原本是好事,可他?们分手了,由?于他?们的闹分手才导致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你说,我是不是恭喜错了人。”

“你这话啥意思?”

希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每一颗字富贵娘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她却不想?去理解何曼姝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婶子,你家富贵与?李知青分手了,分手就不再是处对?象关系,没有关系,今后李知青也就不可能成?为你的儿媳,所以我恭喜错人了。”富贵娘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何曼姝干脆戳破了对?方的自欺欺人。

“分…分手就不能成?为我家儿媳?”

直愣愣地?看着?何曼姝,富贵娘一脸的不想?相信。

“当然,分手肯定就不能成?为你家儿媳,因为这代表着?李知青与?你家富贵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何曼姝接着?补刀。

“为什么啊!”

富贵娘绝望的低吼,甚至,看向李知青的目光充满了凶狠。

只要事情牵扯到了自家儿子,她能做到毫不讲理。

“我猜,李知青应该是嫌弃你家富贵长?得太…”未尽的话语里保留着?所有的意思,李玉芳,王富贵母子三人在原剧情里都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何曼姝没打算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们。

这不,她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儿子再丑那也是自己亲生的,自己嫌弃可以,外人要是敢嫌弃,不好意思,富贵娘无差别?攻击了,“呸!自命清高的东西,敢嫌弃我家狗蛋,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有些事不用明说,只要有了想?法总会想?出办法的。

何曼姝冷眼看着?富贵娘对?李玉芳咬牙切齿,放心了,心理暗示与?提示已经足够,她相信事情会按照自己预定的方向走。

“哎,姝丫头,你说,这个王富贵真的跟李知青处那个啥了?”

拖拉机的车斗就这么大?,何曼姝与?富贵娘的对?话不仅王秀听见了,就连孙桂莲与?两位民?兵也听到了,听到就必定好奇,别?看孙桂兰是大?队的干部,但她也是女人,是女人那就必定八卦。

“主任,你说是,还是不是呢?”

李玉芳与?王富贵处对?象的事,除了当事人最清楚,大?队干部才是最心知肚明的,面对?孙桂莲的好奇问话,何曼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何曼姝无语,明白过劲来?的孙桂莲也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孙桂莲挨近何曼姝小声耳语道,“姝丫头,不好意思,这事…哎,说实?在话,确实?是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书记之前?跟我说过,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善了。”

说完看了一眼昏睡的李玉芳,她与?大?队书记王志国的意思一样,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既然是李知青自己想?留在王家村,那无后顾之忧的留人方式当然是婚姻。

反正都是心思歹毒之人,就让李知青与?王富贵过一辈子吧。

“谢谢主任跟书记对?我的关照。”面对?孙桂莲的暗示与?示好,何曼姝当然是欣然接受。

彼此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此,何曼姝与?孙桂莲默契的不再言语,而一旁旁观了全程的王秀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

看了看云淡风轻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何曼姝,再看了看被?卖了都不知道的李玉芳,王秀忍不住偷偷打了一个寒颤。

太可怕了。

这哪里是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十八岁女孩,这分明就是一个比她还要老谋深算的心机之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能惹,也不敢惹。

本有逃脱之心的王秀更是坚定了逃脱的想?法,人怎能跟魔鬼相比,在魔鬼的面前?人永远只有被?剥削的份,所以逃,一定得逃。

一定要逃得远远的,永远不被?找到。

间接震慑了王秀,何曼姝的重心开始集中到了路两旁的风景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间土路渐渐变成?了碎石铺就的马路,马路两边的房屋也渐渐多了起来?,多了房屋也就多了人气。

远远看着?高大?的城墙,原主的记忆提醒着?何曼姝他?们到了县城。

县城拥有着?悠久的历史,由?于没怎么被?破坏,城墙与?城门都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也就成?了何曼姝他?们进城的必经之路。

六十年代的人们很朴素,身上穿的衣服不是白、黑就是蓝、绿,其他?的色彩非常少,总有一种让人在看黑白电视的即视感。

不真实?却又特?别?的真实?。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豪车满街,却有古老的红白色各路公交,叮铃铃作响的二?八大?杠,还有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这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六零年的街景。

就在何曼姝用心打量县城之时,拖拉机一路不停的往县医院开去。

“医生!医生!车上有两个肋骨断裂的病人,麻烦用担架抬一下。”拖拉机刚一到县医院门口,心急的孙桂莲就直接跳下车大?叫了起来?。

她代表的是大?队,所以最先出面的也是她。

一听拖拉机上有两个肋骨断裂的病人,县医院也重视起来?,经过一阵兵荒马乱的检查、拍片,最终王富贵与?李玉芳都被?送到了住院部。

肋骨断裂好几根,不住院不行。

至于王秀,伤得最重的虽然是脸,但是经过一场混乱的群架事件,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上了一些伤,何曼姝立刻装作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也要求让其住院治疗,反正是王富贵家掏钱,不住白不住。

送了三个病人来?医院,三个病人都住院了。

想?想?都是一件倒霉的事。

安排好一切,孙桂莲就准备带着?民?兵与?拖拉机手回村,大?队该出的证明,该尽的人文关怀她都已经代表大?队做到,剩下照顾人的事那就只是病人家属的事了。

临走前?,她对?何曼姝交代道:“姝丫头,我们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在医院要是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急事,你就去心肺科找陆医生,他?给你娘看过心疾病,算是咱们村的老熟人,对?咱们王家村的人都挺关照,你去找他?准没错。”

“陆医生?”何曼姝眼神一闪。

“对?,陆医生,陆再明医生,他?曾经在京城的大?医院当过大?夫,好像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十几年前?才来?到咱们县,人好,医术高明,这样的人才新中国成?立后肯定不会亏待,要不是他?自己不愿意再回京城,咱们县也请不来?这样的人。”估计这个陆医生在王家村人缘不错,孙桂莲在说到对?方的时候一脸的笑?容。

“好的,主任你放心,我真要有事,我一定会去找陆医生的。”找!为什么不找?一听孙桂莲的形容,何曼姝立刻知道这个陆医生是谁。

这他?/妈不就是当年帮王秀换子的狗贼吗!

要是没有这个姓陆的,当年一个在吴家做佣人的王秀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孩子换走了原主。

都是一丘之貉,该死!

原剧情里只是简简单单的交代了王秀当年是如何与?作为医生的陆再明勾结换子,却在原主死后不再交代这个姓陆的最终结局,原剧情里没有交代,何曼姝却并不打算过放过这个姓陆的。

做了孽,都得还。

她记得原剧情里对?王秀的最终结局交代是在原主死后消失了身影。

现在何曼姝合理怀疑王秀与?这个姓陆的在一起了。

“姝丫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村,那我们就先走了。”交代完,孙秀莲就爬上了拖拉机的车斗,然后对?着?何曼姝挥了挥手。

“好的,主任再见。”

亲眼见着?孙秀莲他?们乘坐的拖拉机消失在视线里,何曼姝才回了病房。

还没进病房,她就听见了富贵娘那特?有的大?嗓门。

“哎呦!当年要不是富贵他?爹早死,我家富贵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娶上媳妇,好不容易跟城里来?的知青看对?眼处上对?象,结果谁想?到这个知青居然是个心坏的,她跟我家富贵处对?象就是为了逃避劳动,需要上工的时候就笑?脸找我们家富贵,真到谈婚论嫁时就装死玩分手,真太不是东西了,大?伙给我们孤儿寡母评评理,有这么玩人的吗?”

这玩的是哀兵之策,讲的是扮可怜博同情。

听到富贵娘的声泪俱下,刚走到病房门外的何曼姝干脆站在了门外,表演的舞台她已经提供了,接下来?就该看富贵娘的表演。

“你说,这个姑娘是你家儿子的对?象?”这么丑的儿子找这么水灵的对?象,真的还是假的?

“还是知青?大?城市里来?的知青?”

随着?富贵娘的话音落地?,病房里响起了另外两道声音,何曼姝猜测,应该是其他?病人的家属。

这个年代条件有限,普通老百姓住院可没有享受单身病房的待遇。

“是知青,还是从大?城市里来?的知青。”不用明说,只点出李玉芳来?自哪?富贵娘知道听众们一定会自己想?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因为人们都喜欢先入为主,甭管事实?真相如何,先把基调定下来?才是王道。

作为村里的吵架能手,别?看富贵娘没什么文化,但她行事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哦,原来?是大?城市来?的知青。”

这话听着?可不像奉承,反而有点像讥讽,房间里接着?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富贵他?娘,我跟你说,你让你家富贵多留一个心眼,可别?上当了,知青找当地?人干活的事我们村也有,这些知青啊,大?部分都是头脑一热就跑来?了咱们这里,从来?没有干过苦力活的人怎么知道劳动的辛苦,有的人能忍受,有的人可真吃不了这个苦,那怎么办?心术不正的人可就找捷径了。”

“是的,富贵娘,金花嫂子这话在理,咱们当地?人可都得多留一个心眼,不能被?人骗了。”

摸着?满头的紫药水,富贵娘的眼泪说下就下了。

“两位嫂子,我们家富贵可不就是被?骗了吗?今后这日子可咋办哪!你们看看,他?们之所以现在躺在医院,这都是分手给闹的。”指着?正骨后麻药劲还没有过的王富贵与?李玉芳,富贵娘是真的心疼自家丑儿子。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她以后还得靠狗蛋这个丑儿子给自己摔盆送终,还得靠儿子抱孙子,为此哪怕就是骗,她也得把李玉芳这个贱/人骗上自家儿子的床。

只有生米煮成?熟饭,她才放心。

就这样,富贵娘开始卖力的表演着?自己与?儿子的委屈,什么偷偷帮李玉芳干农活,什么用自家粮食补贴李玉芳的胃,大?夏天的,李玉芳为了绑住自家儿子与?王富贵在河里坦诚相待,等等一切有的没的。

随着?富贵娘的努力,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与?家属对?李玉芳的感官差到了极点,最终在李玉芳还没有醒的时候,她成?了人人鄙视的薄情寡义之人。

当然,也坐稳了与?王富贵处对?象的事实?。

众口铄金,真理就是这么简单。

耳听着?病房里已经开始和乐融融,何曼姝才推门走了进去,随着?她的进门,病房里有一瞬间声音是全部消失的。

面对?美好的事物,人人心中都留着?一片美好。

何曼姝的外表很具有欺骗性?,一看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少女,面对?这样一个少女,人们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露出来?。

何曼姝一进门就对?着?大?家微笑?。

爱笑?的女孩最容易获得人们的好感,只第一面,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对?何曼殊有了好感。

客气地?对?众人点了点头,何曼姝走到病床前?看了看还没醒的王秀,然后侧头对?富贵娘说道:“婶子,我娘身上也有很多伤,一会儿醒了,等麻药过劲就该疼了,她平时最怕疼,麻烦你帮我照看照看,我去供销社里给她买点她喜欢吃的鸡蛋糕,吃着?最喜欢的食物,疼痛感应该没有那么强。”

“好,好的,你去吧。”

对?于何曼姝,富贵娘是真的怕了,只要何曼姝不招惹她,她根本就不敢惹事。

“谢谢婶子。”背着?帆布包,何曼姝出了病房。

她该去城西了。

至于姓陆的,只要对?方还在乎医院这份工作,只要王秀还在医院,她总有收拾他?们的时候。

事有轻重缓急,得一步一步的来?。

“哎,富贵他?娘,这小姑娘谁啊,长?得真好,真有礼貌,也真有孝心。”

“天啊,这姑娘长?得跟天仙一样,能生出这样的孩子,这是祖宗积了十八代的德吧。”

“我家要有这么一个孩子,用三个儿子换都行。”说这话的人绝对?是家里面儿子特?别?多的。

被?嫌弃的儿子之一正躺在病床上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娘,要不,你也别?换了,干脆直接把我送给他?们家得了。”

“呸,你想?得美。”

看透自家儿子小心思的母亲狠狠的瞪了一眼敢抛弃亲娘的不孝子,眼里的警告非常浓,她可以嫌弃儿子,儿子绝对?不能嫌弃她这个母亲。

“嘿嘿,娘,我舍不得你,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求生欲很强的儿子立刻笑?嘻嘻的改口。

何曼姝刚一走,病房里就跟炸了锅一样热闹,人们对?何曼姝非常的好奇,于是纷纷向富贵娘打听关于何曼舒的身世。

面对?人们的热情,富贵娘并不敢乱说话,主要是她之前?被?何嫚书给收拾怕了。

惹不起,她得躲得起。

就在病房里热闹闹的时候,何曼姝已经来?到了城西,城西是工业地?带,这周边有很多的工厂,也是工人最多的地?方。

马有财今年四十二?,是棉纺织厂看门的工人。

别?看他?瘸了一条腿,他?可是纺织厂的正式职工,这个位置父传子替,属于真正的铁饭碗。

自从一年前?他?老婆过世,他?就成?了这周边的香饽饽。

好多人都想?把女儿或者是妹妹嫁给他?,为的就是他?手上死去老婆的职工名额。

这年头就业岗位就有这么多。

一个萝卜一个坑。

要想?吃上工人粮,那可是抢破了脑袋,为此,别?看马有财最大?的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四,想?要嫁给他?吃上工人粮的女人比比皆是。

当然,大?部分都是条件不太好的女人。

为这,马有财居然还矫情上了。

他?明确放出消息,不仅要找黄花大?闺女做老婆,黄花大?闺女还得有文化,有文化谁看得上他?这个瘸腿的老男人,这样以来?,高不成?低不就,一年多的时间过去,马有财还单着?。

何曼姝找到棉纺织厂后面家属院的时候,工人们还没下班,家属院的人不算多。

看着?院子里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何曼姝从兜里掏出一把刚在供销社买的大?白兔奶糖。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什么时候都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利器。

“小朋友,你们好,请问这里是田小雨家吗?”何曼姝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了解一下马有财的基本情况,所以当然不能大?大?咧咧直接说找马有财。

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孩找马有才,那不是找事吗。

听到何曼姝的声音,几个正在玩滚铁环游戏的小男孩转头看了过来?,特?别?是看到何曼姝手里的大?白兔奶糖时,最大?那个小男孩用小脏手用力的擦了擦鼻水,无精打采的回答道:“我们这里没有田小雨,没有这个人。”他?虽然很想?吃何曼姝手里的大?白兔奶糖,但他?更知道不能骗人。

“没有田小雨这个人吗?我记得家里人跟我说过田家就在棉纺织厂家属院左边的第三家。”

顺着?何曼姝的目光,几个孩子也跟着?看向了第三家。

那里并没有什么田小雨,有的是马有财的家。

“大?妹子,你找的是田家,田小雨家是吗?”就在何曼姝与?几个孩子都盯着?马家看的时候,一位正在院子里做菜的大?嫂接过了话头。

老式的家属院,家家的厨房都在院子里,人都不够住,厨房只能在自家房前?用砖块垒起灶台使用,所以每到做饭的点,院子里不仅飘荡着?各种菜香,还特?别?的热闹。

你家今天做了什么菜,吃什么?各家都心知肚明。

“对?呀,大?嫂,我找田小雨,请问田小雨家是哪一家?”

很自然的,何曼姝与?炒菜大?嫂接上了话,在她走向炒菜大?嫂之前?,她把手里的大?白兔奶糖分给了几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男孩。

孩子们虽然没有给出自己正确的答案,但是他?们引申出了炒菜大?嫂,而这才是何曼殊真正的目的。

见到何曼姝把糖分了出去,炒菜大?嫂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她之所以主动跟何曼姝说话,目的就是为了何曼姝手里的那些大?白兔奶糖,现在糖没有了,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正嗷嗷待哺,她哪有闲工夫搭理一个外人。

察言观色,是何曼姝的强项。

只看了炒菜大?嫂一眼,她就明白了对?方所想?,分完糖的她不紧不慢从帆布包里掏出用报纸包住的大?白兔奶糖,一边走向了炒菜大?嫂一边问道:“这位大?嫂,请问田小雨家是哪一家?”

原本炒菜大?嫂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淡淡的,结果在看到何曼姝手里的纸包后,笑?容又灿烂起来?。

“田家啊,他?们家原来?是住在家属院,不过好几年前?就已经搬了,田家的房子厂里后来?分给了马有财,现在是马家人在住。”

炒菜大?嫂一边很自然的接过何曼姝手里的糖果纸包,一边热情的回答了何曼姝之前?的问话。

“搬了呀?”何曼姝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她之所以敢问田家,那这里就必定存在过田家,原剧情里,确实?有田小雨这么一个人,这人后来?成?了假千金吴雨潼的情敌。

最终被?吴雨潼害死,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大?妹子,你是田家什么人?田家几年前?就已经搬走了,你怎么不知道呢?”

接了何曼姝的糖,就算是客套,炒菜大?嫂也得客套几句。

“田家是我娘的一个远房亲戚,我娘身体不好,一直住在乡下,这次我之所以找过来?是因为到城里读书,可惜他?们已经搬走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看来?,我娘估计得伤心了,唉…”谎话张嘴就来?,何曼姝也不怕被?人戳穿。

“哎呀,这事确实?挺遗憾的。”

搬走居然不通知亲戚,看来?这田家要不是看不上大?妹子家,要不就是自家见不得人。

嗅到八卦的气息,炒菜大?嫂连菜都不炒了,几铲子把快炒糊的土豆丝铲出锅,灭了火,看向何曼苏姝的目光跃跃欲试。

何曼姝正需要这样的人,“大?嫂,我想?请问你一件事?”

“大?妹子,你问,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管是看在糖果的面份上,还是想?八卦,炒菜大?嫂现在对?何曼淑那是绝对?的热情。

看着?炒菜大?嫂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何曼姝故意犹豫了一下,才微皱着?眉头说道:“大?嫂,我也不骗你,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找田家,一是代我娘来?看看远房亲戚,二?是为了我表姐。”

“你表姐?”炒菜大?嫂好像吃到瓜的猹。

“对?,我表姐,她初中毕业了好几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一个婶婶说你们纺织厂缺人,可以介绍她进来?,不过得找一个叫做马有财的人,你说,这是真的吗?”何曼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合理上演了姐妹情深。

“马有财!”

短促的惊呼声后,炒菜大?嫂捂住了自己的嘴。

马有财一直想?娶一个有文化的黄花大?闺女,这事整个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所以在听到何曼姝的话后,炒菜大?嫂震惊了。

初中毕业等于有文化。

何曼姝的表姐,肯定比何曼姝大?不了多少,这也就等于是黄花大?闺女。

两件要素一综合,这不就是有人打算卖闺女换纺织厂的工作?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何曼姝,炒菜大?嫂犹豫着?说不说出真相。

一个大?院住着?,真没有什么秘密。

她今天要是敢坏了马有财的好事,那整个家属大?院就别?想?再有安宁之日,所以,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