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大街上,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青衣小童头顶扎着两个小揪揪,皱巴着白嫩的脸。
“国师大人,咱不是要回去了吗?怎么又拐回来了?”
“你为何要雇那些打手?就凭您的本事,他们十几个加起来,都碰不到您一根手指头。”
“国师大人,你怎么不说话?你今日到底为何要出宫?怎么总干诡异的事呀……”
青衣小童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人,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男人紫色衣衫拖曳在地上,点点银丝仙鹤翻腾,如月下湖面荡起的涟漪,一眼望不尽光。
他没有回头,亦不曾开口,直到将要走出小巷,薄唇才轻启些许。
“你今日的功课……”
青衣小童一听这话,脊背发麻,当即跳着跑远,差点出现残影。
“我听不见,听不见!”
男人目送着他离开,黑眸如墨玉深潭,唇边清浅笑意,俊美而清贵,声音极轻,很快被风吹散。
“好不容易弄回来,自然要千宠万宠……”
而此时的万氏钱庄地下赌场里。
南宫夭夭在众人崇拜的炽热岩浆里,淡定自若地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心情愉快地欣赏……钱弘杰被揍的壮美景观。
之前有多么的颐指气使,现在就有多卑微,哭得眼泪鼻涕蹭一身,就差跪地叫爹了。
万有财也让人搬来一把椅子,与她坐在一处。
“太子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舅舅早就看出你非池中之物,早晚要飞龙升天的!
以前你总沉默寡言,你母后还总担心你,却不知你这是厚积薄发啊……”
万有财的彩虹屁一个接一个,嘴巴都不带合一下的,双手捧心瞄着她,几乎醉倒在她刚毅的爽感里。
面对他一个,南宫夭夭都觉得脑壳疼,谁知还要全家上阵!
不等万金荣开口,她就竖起了手,还未开口,赌坊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几人不约而同转头看过去。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年约三十,身穿石青色锦袍,沉着张黑脸,大步流星走进来。
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一男一女,善财童子般寸步不离。
南宫夭夭与女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当即火花四溅。
真是冤家路窄,她都跑出宫来了,也能碰到许宛茹。
尤其当她看到目光灼热的许聪,想到上次失去的积分,恨不能一脚把他踢飞。
与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烦相反,许聪看到她的时候,瞬间眉飞色舞,身体控制不住地朝她跑过去。
“太、太……四哥!”
许聪还算有点脑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敢直呼她的名讳。
许宛茹见此,差点气炸。
当即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却还是被甩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兄长风骚地朝死对头跑去。
南宫夭夭站起身,在许聪将要冲过来时,飞起一脚。
“离我远点。”
“主人,你的积分还剩八十哟,刚刚许聪对你的仇恨值又负了二十。”
南宫夭夭:……
这见鬼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