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已经死了六次……”

“闭嘴。”

倒带中……

南宫夭夭恢复意识的时候,脖子一缩,凉飕飕的,环顾一周,正趴在墙头上。

想到一会儿那人就要来杀自己,不知现在翻身原地跑回去来不来得及。

都说好奇害死猫,刚刚完全是下意识动作,竟忘了如今自己只是个弱鸡。

正愁的脑壳疼,倏然眺望到九曲回廊下远远走来一人,紫袍曳地,银丝披散。

庭院里满树繁花,落如如雨,飘摇满地绫罗的影,那人一举一动恍如在画中。

南宫夭夭怔在墙头上,眼底流光闪烁,那人不是……

唰——

一阵冷风袭来,夹杂着凛冽的剑气。

南宫夭夭身体前倾,从墙头上跳下,就地一滚,随手从地上抠了把软泥,往脸上涂抹。

站起身时,俨然一个脏污的小乞丐,还在不停地甩身上的土。

来人已到近前,又生生地后退两步,手中重剑往地上一插,扶着剑柄干呕两声。

南宫夭夭眯起眼,小样儿,治不了你!

之前疏忽大意,竟忘了这里是将军府。

她一手教出来的双胞胎杀手,如今已被燕南天收为义子,改名燕承影和燕赤霄。

上次御花园被燕承影一剑掼胸,刚刚又被燕赤霄刺了个透心凉。

两人虽是双胞胎,性子却完全相反,哥哥冷冽,弟弟阴柔,正如他们的佩剑。

龙渊和尺素,一黑一白,一刚一软。

说起来,这两把剑她花了一年的积分买来的。

如今她只想收回来,再把他俩捅成刺猬。

至于为何逃过一劫,全靠这一身一脸的泥。

毕竟是她带出来的崽子,怎能不清楚他们的弱点。

燕赤霄自小就有洁癖,就他刚刚那状态,看来洁癖更严重了。

南宫夭夭一边暗搓搓地往边上走,一边把头发弄散盖住脸装傻。

“啊,奴婢罪该万死,这就去换身衣服。”

燕赤霄慢慢站直身体,眉骨高耸,长眉似剑,眼眸深邃,呈现琥珀的色泽。

看向她的时候,整个人如冰似雪,令人望而生寒。

“你站住。”

南宫夭夭假装没听到,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不停地甩身上的泥。

燕赤霄追了几步,正要将长剑甩出去刺她后背,倏然看到一抹紫色身影,眼疾手快收回了手。

他退到一棵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似飞雪寒霜。

“是装的吗?”

“阿兄也发现太子有些怪异了?”

身边突然传来喑哑的嗓音,转头一看,正是燕承影。

男人缓步而来,腰间牙牌撞着金玉腰带,大袖摆动间,衣摆孔雀纹样栩栩如生流光溢彩。

“你怎么过来了?”

“听闻国师突然到访,我不放心,便过来一趟。”

两人一同站在花树下,相似的眉眼,截然不同的气质。

“这废物何时与国师搞到一起了?”

燕赤霄薄唇轻抿着,下颔线条冷硬。

“或许只是巧合。”

燕承影冷笑,桃花眸隐含杀机。

“呵,巧合?以前他连门都不敢出,整日里龟缩在东宫,我们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最近倒是活跃的很,脑子也灵光了,听说昨日去应聘国师殿的猫仙官了,分明是想攀附国师。

不管他想找谁做靠山,我都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