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小手支着下巴,眼里和脸上没有太大的反应,循光看去,果然是他爹娘。

沈娴也看见了他和来来,想她和苏折出去逍遥,把儿子落在宫里,只能与小鳄鱼为伴,是不是太罪恶了?

那小鳄鱼性子倒也温顺乖巧,趴在来羡脚边一动不动,就鼓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沈娴摸摸鼻子正想安慰儿子来着,结果苏羡却忽然来一句:“好不容易出趟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宫外的节目不好看、零嘴不香么?”

沈娴:“……”

随后苏羡扶着膝盖起身,叫上来来,转头就回自个寝宫里休息了。

一动不动的来来也就苏羡能使唤得动,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沈娴摩挲着下巴,瞅着一人一鳄,本来苏羡性子就安静,这小鳄鱼又硬是给苏羡添了两分生人勿近之感,显得更高冷了。

沈娴与苏折亦回了寝宫,洗漱后就寝,只是沈娴翻来覆去睡不着。

苏折一侧身,便将她拥入怀里。

沈娴惬意地埋头在他衣襟间,道:“我在想,阿羡沉静归沉静,但是不是少了点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啊?”

苏折抚着她的发丝,声线里含着一丝笑意道:“怎么,让你感到有压力了?”

沈娴抬起头看他,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不由凑上去亲了一下,道:“你别说,还真是。方才我几乎都感觉我不是他妈,而是他女儿。”

苏折:“……”

沈娴兀自疑惑:“是前些年我教养他的时候方法不对还是怎的,又或者是前些年我当爹又当妈还得管国家,太忙了所以顾不上对他的人格塑造?”

苏折配合地叹道:“唉,还不都是我的错。”

沈娴又看了看他道:“也可能是遗传基因,随他爹?”

苏折笑了,一双眼里若浅若深,看着她时几乎要把她吸进去,挑挑眉道:“我可比他有情趣多了。”

沈娴抽了抽嘴角,认真讨论儿子的教育问题,道:“你看见没有,他走哪儿都带着那条小鳄鱼,再这样下去,以后他会没朋友的。”

苏折:“他现在也没什么朋友。”

沈娴扎心了,唏嘘:“看来是时候多教他与旁人相处,多交交朋友什么的。不然整天跟小鳄鱼厮混,将来还能混出一窝鳄鱼蛋来不成?”

她趴在苏折胸膛上,一边抚着他的衣襟,一边又道:“以后他得跟朝臣相处,还得娶媳妇儿,我想想他带着条鳄鱼去上朝,或者带着鳄鱼跟媳妇儿洞房……”

沈娴自己都抖了抖,“真是不能想。”

苏折搂过她的腰,微微俯头凑近她颈窝,手臂将她收紧,温声低语道:“好,那就照你说的,让阿羡多交朋友。”

片刻,床榻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等沈娴发现某些人兽性大发时已经晚了,她被这男人翻身压下,气喘吁吁道:“唔,明天你就给阿羡放天假,让贺悠带他出去逛逛街游游园什么的……”

苏折低低道:“似乎是很久不曾放假与他了。只是将来做一国之君,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并且那孩子沉迷学习,极少时候对玩感兴趣。

这么久以来,他就只对苏折提过一次,想跟贺悠出去打猎。

最后虽然没能去成,但是苏折在马场亲自教了他骑马射箭。

她明白,他想将自己的所有都教给他们的儿子。

沈娴伸出一根手指,道:“就放一天。”

苏折衣襟散乱,撑身在她上方,眼神看着她,似笑非笑。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俯身下去,再也没让她有心思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