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雪浪一路赶回定远侯府,径直便回外书房,到了外书房,只见霜毫一人,霜毫见了雪浪,笑道:“姐姐怎么回来了,侯爷不在的。”
雪浪道:“没功夫和你取笑,我有要紧事要找侯爷。”
霜毫道:“侯爷在夫人屋里了。”
雪浪笑道:“回头再和你说话,我先过去了。”说罢,便出了外书房,往后宅去了。
霜毫见雪浪走远,嘀咕一声:“莫名其妙。”
侯爷梁文箴正与新夫人南惠贤看着账目,见雪浪回来,也不抬头,只问一声:“你不在小姐身边伺候,怎么回来了?”
雪浪看了一眼南惠贤,不便说出自己的心事,只避重就轻的说:“周府想留两位小姐在花园里多住些日子,两位小姐不放心家里,就叫奴婢回来先回来,给老爷、夫人报个平安。”
梁文箴骂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值当你跑回来一趟,越来越没成算了。”
雪浪道:“老爷说的是,是奴婢莽撞了。只是,只是……”
梁文箴道:“只是什么?照实了说。”
雪浪道:“回老爷,昨日众人在观音堂住下,今晨赶路,路上遇到有人械斗,老爷和夫人且请放心,两位小姐如今都没事,是杉小姐救下了一个女子,名唤云姑,现在那云姑,感怀小姐恩义,跟在小姐身边了。杉小姐怕老爷不准,就叫奴婢先回来禀报老爷一声。”
南惠贤笑道:“箴郎,这杉儿也太不懂事了,这江湖女子哪里是能招惹的,怎么能就放在身边呢。问一伤到她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梁文箴道:“那云姑依你看怎么样呢?”
雪浪道:“奴婢一个丫头,又懂什么,既然小姐认为是好的,那必然是好的。”
梁文箴道:“这也还罢了,左右是伺候在小姐身边,回来看上几个月,若对咱们杉儿好,也就罢了,若不好,多送她些银子,叫她走,也没什么可怕的。杉儿叫你回来,还有别的事么?”
雪浪见梁文箴问,便借着机会,编了一番话,将玉杉话里的意思说了出来,又不叫南惠贤听了太过难堪,“杉小姐说了,她和兕小姐都是梁家的女儿,若是有谁的名声不好了,便是连着梧小姐、鹿小姐的名声都不好,是以,她与兕小姐虽隔着母,却不会当着自己外祖家人的面,下兕小姐的面子,叫兕小姐难堪。她虽一时莽撞,惹了侯爷和夫人生气,一家子骨肉亲情,她却是知道的,在外面,只有看着兕小姐好的,还请侯爷和夫人放心。”
雪浪这番话,并非梁玉杉所说,只是为了点出玉杉、玉兕的名声相连而一时编造的,若为了讨好侯爷和新夫人,便当说是玉兕所说,给玉兕在侯爷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只是,一则玉兕常与南氏在一处,难免有说露了的时候,再则,南氏若听玉兕这般说,说不定一时妒忌心盖过理智,认为玉兕与自己不贴心,反而不美。是而,借着侯爷问起玉杉还有什么事时,将这番话放在玉杉身上,况且说是玉杉说的,也不全算是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