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听到这话哪里还敢动?

僵得她整个身子都麻了。

“安安说过,最亲密的事情只能和最喜欢的女子做,所以,旁的女子,我不喜欢。”夜澜行覆在洛长安耳边,低低地耳语。

洛长安这才想起来,小的时候,洛长安为了培养夜澜行正确的心理,曾经教育过他这种事,她还记得当时的她矮夜澜行一头,夜澜行却乖巧地半跪着与她齐平,低着头听她讲话。

“告诉你哦,最亲密的事情只能和喜欢的女子做,那些风流公子哥的坏毛病,你不可以学,记住了吗?”洛长安虎着脸瞪他。

“哦,记住了。”夜澜行乖乖地回答。

如今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洛长安尴尬地咳了一声。

“呃,小时候不是怕你长歪了嘛,现在你这么难受,我是为你好……”

夜澜行将下巴抵在洛长安的发顶,强制地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他不想吓到安安,刚才洛长安说她会“生气”的时候,夜澜行怕了。

若是安安生了气不理他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是以,即使他都要被欲望淹没了,也咬牙控制着,生怕一个一念之差就酿及错事。

“小行,你是被谁下药了呀……”洛长安问了夜澜行这个问题,正好还可以岔开话题,让夜澜行想点别的。

夜澜行的呼吸还是很重,他尽力地调整:“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是怎么被下的药吗?”洛长安想进一步确认。

夜澜行知道洛长安的想法,只是顺着她的意思道:“今日的鸡丝银耳,与平日里的味道不太一样。”

这也印证了洛长安的猜想:看来是贾秀梅将本来应该给她的那份汤水阴差阳错端给了夜澜行,可怜了小行成了她的挡箭牌。

想到这里,洛长安有些愧疚。

“估计是哪个丫鬟干的吧。”夜澜行倒是很不在意地笑道,语气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其实夜澜行这么想也是有依据的,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有丫鬟在夜澜行的吃食里下药,只是夜澜行用膳的规矩严苛得很,也从来没有哪个成功过。

只是这次宴会,不是夜澜行的人管理吃食这一方面,到底是有些不安全的。

不过有一件事洛长安没想明白:为什么前世她被下了药之后立刻起了反应,夜澜行却是回了寝殿这么久才开始发作的?

思来想去,原因好像只有夜澜行习武,所以抵抗能力比较强这一点可以说得过去了。

考虑不清楚的细枝末节洛长安就很少在意了,眼下也不知过了多久了,夜澜行抱着她她都累了,也不见他有松手的迹象。

“安安,给我唱首歌好不好?”夜澜行温柔的声音在寒冷的冬夜显得格外温暖。

从一开始洛长安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懈,让她唱歌?

不可能的!

“不唱!”洛长安拒绝得很干脆。

“想听……”夜澜行的语气委屈巴巴的,活像一个被大人欺负了的孩子。

不行!不能被“美色”诱惑!

“说了不唱!你抱我抱得太紧,喘气都费劲,唱不出来。”洛长安借机这样说道,本来以为夜澜行会识相一点将她松开,谁知道听到这句话之后,夜澜行非但没松手,还抱得更紧了。

“那我给安安唱。”

洛长安巴不得他能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听他这么说,心里一万个支持。

洛长安没说话,相当于是默认了。

清冷低哑的声线缓缓流出,像是古老的国度里传来的钟声,温柔,又让人心安。

他轻轻地唱着,每个音节都转得恰到好处,洛长安忽然发现,诗词,武功,乐器……好像很少有夜澜行不在行的东西。

难道这就是令人嫉妒的天才吗?

老天爷可真是太偏心了。

把样貌,文学和武艺都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让人们觉得,这样一个完美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凡间。

有的时候,洛长安都在想,这样完美的人,居然叫自己一声“阿姐”。

“阿姐在想什么?”一首歌罢,夜澜行的情绪明显缓和下来,只是还在紧紧地搂着洛长安的腰身,哑着声音问她。

“我觉得,小行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洛长安感叹一声。

即使见过了两世,坦白来讲还是觉得惊艳。

夜澜行闷闷地笑了一声。

“那就,抱紧一点吧。”

洛长安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道。

她好像又做梦了,梦到了前世,梦到了夜澜行。

犹记得那一日,洛长安用膳时看到肥肉觉得恶心,竟然吐了好几次,还是看管她的侍女发现不对劲,请了太医来诊脉。

这一诊,太医居然说她有了身孕。

洛长安当场愣在了原地。

自从长瑾覆灭只有,她被夜澜行软禁,即使夜澜行与她行房,她也是当晚就去煎药喝下去,怎么可能会怀孕?

洛长安不相信,她好笑地说是太医学术不精诊错了,不信邪地又找了太医来诊,但是一个两个的,得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怀了身孕。

洛长安呆愣地看着那些侍女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的毕恭毕敬,总觉得恍惚得很。

夜澜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消息,明明这个时候应该在皇宫解决战后问题的他,匆匆地赶了回来。

外面下了小雪,夜澜行来到她的住处的时候,肩上覆了薄薄的霜雪,白底的靴子也染了泥垢,气息也是明显地乱了几分。

待他进门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就看到了独自坐在床榻上一声不吭地出神的她。

他走到她面前。

洛长安闻到了清爽的味道,便知是有人来了。

她抬眼去看他,满眼复杂。

太医好像在嘱咐孕妇应当注意的什么,洛长安一句没听清,却瞥见一旁的夜澜行垂下去的手有节奏地敲打着骨节。

那是他记东西时惯有的小动作。

太医嘱咐完下去的时候,周围的侍女也很有眼力劲儿地退了下去,还不忘关了门。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