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变天了。

最受打击的就是恐怕就是乔越霖本人,乔氏是他们家族的心血,他一直很好奇,那位幕后收买乔氏股票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论他抛出任何诱人的条件,那人都仿佛犹抱琵琶半遮面,怎么都不肯出面相见。

而乔越霖终于等到了他露面的这一天,却是拿着超过他股权的协议书逼迫他让位的。

“乔总,那个人来了……”秘书唯唯诺诺地走过来,“但是来谈判的不是他本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乔越霖摆了摆手,指尖夹着一根捻灭的烟蒂。

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拉开,浓重的烟味扑进鼻腔,久久不散。

秘书叹了口气,捂着鼻子退下了。

对方派来谈判的是一位年轻律师,鼻梁上架着半框镜片,西装革履,就连乔越霖递来递来的烟都拒绝了。

乔越霖左手捏着打火机,心想他还真是还真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我想见见你的那位委托人。”

律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镜片:“我的委托人告诉我,这一条不在我们的谈判范围内。”

乔越霖挑起一边眉毛:“那么谈判范围是?”

“我们的谈判范围,只有乔氏股权这一条,我做了很多企业的易主案,委托人信任我,而我也该用我的专业知识,履行律师的职责。”

得,比他想象中性子还要硬。

乔越霖拉了拉领带,那年轻律师已经将股份协议书拿了出来,铺到桌面上,随后摊手,等乔越霖签字确认。

见状,乔越霖也只能认命地拿过签字笔。

乔氏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从乔氏建立之初,到如今的矗立在市中心的摩天大厦,这其中都是他们乔家人的心血。

难道,就要这么拱手他人了吗?

乔越霖突然想起一件事,把签字笔一扔,“稍等,我还有件事要确认。”

那律师原本一直板着的脸出现了裂缝,对乔越霖扔笔的动作尤为不满:“乔先生,难道我的律师函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要我确认后才知道。”

乔越霖让秘书送客,自己随后在公司地下室提了车,亲自开车去一位老股东家询问他出售股票的原因。

那位老股东性格刚毅,是乔氏的老人。如果说仅仅只是缺钱,不会轻易卖掉这份对他来说承载着青年时期记忆的股份。

短短二十分钟的路途,乔越霖硬生生缩减到了十分钟。

老股东家的门是大敞开的。

乔越霖隐隐约约见到有人躺在地上,旁边围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法医。

那群法医鉴定着什么,旁边还有护士拿着板子记录,乔越霖第一反应就是——老股东被谋杀了!

“不是谋杀,老先生的心源性心脏病发作了,这病起的急重,能救回来的基本上也只剩半条命了。”

其中一名法医摇摇头,还拍着乔越霖的肩膀让他节哀,看来是把他当成老股东儿子了。

乔越霖询问得知,老股东是心脏病急发,自然死亡,他那最宝贝的檀木桌上就摆着出售股份协议的转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