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眼光投向了在一边认真听师傅讲课的于沢玥和于潇潇说:“现如今,该愁的就是潇潇的婚事了。”

媛美人嗔怪地说:“姐姐尽说笑,潇潇的年纪还这么小,婚嫁的事情还早着呢。”

俞妃扑哧一笑:“你觉得小,那些求婚的可不嫌小。你难道不知道,上次马球大赛之后,有多少王公子弟在太学院想接近潇潇的?”

媛美人吃了一惊:“还有这种事?”

俞妃一摊手道:“有啊!只不过都让耀儿和夏皇子给赶跑了。”

说到夏清风,俞妃朝媛美人挤挤眼说:“我看这孩子就很好,对潇潇也极好,听说上次那夏国二皇子想求娶潇潇的时候,夏皇子还暗中替潇潇出头来着。”

媛美人微笑着,却不答话。

俞妃偷笑说:“我就知道你心中有数,你快告诉我,皇上和你说什么来着?”

媛美人还没答话,墨香便进殿来说:“娘娘,卫太医来了。”

媛美人笑道:“快请!”

俞妃说:“是请平安脉的日子到了?”

媛美人点点头说:“是。姐姐要开一些养颜的方子吗?卫太医正好来了,不如就让他一起开出来?”

俞妃笑道:“我这张老脸还麻烦他做什么?瞧瞧你的身子是正经!上次用晚膳的时候,你不是说烧心想吐吗?正好让卫太医看看。”

不一会儿,卫靖便跟着墨香进殿来,对俞妃和媛美人行礼道:“给俞娘娘、媛娘娘请安。”

俞妃道:“不必如此多礼。卫太医,最近媛妹妹有些肠胃不和的症状,你给她瞧瞧,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妥当的东西,或者只是秋日里肠胃不和啊?”

卫靖点点头:“我来为您诊脉吧。”

媛美人伸出手去,卫靖认真的诊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却变了:“娘娘,您这是……”

媛美人还没说话,俞妃却先急了:“媛妹妹是怎么了?你仔细的说!”

在一旁听课的于沢玥和于潇潇看俞妃的脸色不对,也跑过来问:“卫太医,母亲是怎么了?”

卫靖沉默了一会,随后憋不住笑了出来:”娘娘您没事,只是遇喜了,有类似肠胃不和的症状很正常。”

俞妃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卫太医,您说的是真的吗?妹妹遇喜了!”

卫太医拱手行了个礼:“千真万确,臣不敢欺瞒娘娘,如今看起来胎像也算稳固,不过保险起见,臣还是给娘娘开一段时间的安胎药。”

于沢玥惊喜地抱住了于潇潇:“妹妹,你听到了吗?咱们要有弟弟妹妹了!”

媛美人自己倒有些呆愣:“真的吗?卫太医,你没有哄我吧?”

卫靖一笑说:“臣怎么敢哄娘娘呢?臣这就把安胎药开出来,娘娘一定要按时服用。”

俞妃激动的握住了媛美人的手:“到底还是你有福气,儿女双全,这又遇喜了!”

媛美人倒显得有些慌乱:“姐姐,你说我能保护得好这个孩子吗?”

于潇潇抱住媛美人的手臂说:“母亲,咱们已经和往日不一样了,就算有人要害咱们,咱们也有反击的能力,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于沢玥抱住媛美人的另一条手臂说::我如今也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幼童了,我会用我的一切,来保护母亲和弟弟妹妹。”

俞妃听得热泪盈眶:“媛妹妹,你就别担心了,姐姐也会帮你的,一定让这个孩子顺利降生,好好的长大。”

“皇上?皇上,今天晚上还要翻牌子吗?”小顺子在打盹儿的皇帝耳边小声催促着。

皇帝猛地惊醒了,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漆牌中的牌子:“小顺子,今天晚上就到琉玥宫去……怎么?梦媛的牌子还不在上面?她身子不适还没好吗?”

小顺子抿嘴一笑道:“皇上,媛美人身子不爽是好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能侍寝了。”

皇帝有些糊涂了:“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小顺子把漆盘,放下恭恭敬敬地跪在皇帝面前磕了个头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媛娘娘是遇喜了。”

皇帝惊喜地说:“小顺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听谁说的?”

小顺子笑道:“千真万确,是俞妃娘娘打发人来,和奴才说的,说今儿卫太医到琉玥宫去,给媛娘娘请平安脉,本来媛娘娘说有些肠胃不和,可是一诊脉,竟然是遇喜了!”

皇帝搓搓手笑道:“后宫的这些嫔妃们好久都不遇喜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你去,还是摆驾琉玥宫,朕瞧瞧媛美人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不,不是媛美人了,她已经为朕生下一子一女,这次又遇了喜,这么多年服侍朕一直勤勤恳恳,朕要抬举她,立刻传令下去,封媛美人为媛婕妤!”

小顺子笑着答应了,飞快的吩咐人下去准备了。

与皇帝和媛婕妤这边的和乐融融不同,本来热闹了一些的碧涟宫今晚又冷冷清清的,碧妃站在窗边,面色阴沉。

“什么?李嬷嬷,你说的是真的吗?苏梦媛遇喜了!”碧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说。

李嬷嬷一拍大腿:“娘娘,千真万确,俞妃娘娘打发人告诉顺公公,媛美人遇喜了,让先撤了她的牌子,可是皇上今天晚上还是执意去琉玥宫看她。”

碧妃恨恨地说:“偏着那小蹄子的肚子争气,又怀上了一个!”

李嬷嬷劝慰道:“娘娘,她生的再多有什么用呢?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皇上还特意下了谕旨,说四皇子不宜继承大统,没有用,再生几个也是一样。”

碧妃听了,稍稍安心:“哼,本宫觉得也是这样,宠爱只不过是一时的,再说她的宠爱也就到此为止了,父亲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李嬷嬷点点头道:“娘娘,大人说已经给了个荆州刺史孟大人送了信去,孟大人倒是十分乐意,只不过他的女儿胆子太小,一听说要进宫便害怕了。”

碧妃嗤笑道:“也难为她,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介草民出身,只不过是中了举人,又得到了父亲的提携,才一步一步的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说到底还是小门小户的女儿,胆子小一些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