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潇看到了于沢耀的惨状,用手戳了一下夏清风的胳膊,和他嘀咕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和你说的一样,那大公主是不是看上我二哥了?”

夏清风忍俊不禁:“她喜欢的确实是那种英武的男人,而且他们对这边朝廷的情势也不可能一无所知,知道你的二哥如今比较得皇上的青眼,大公主选择的必然是他。”

“虽说那大公主长得也挺漂亮吧……但我二哥是不可能变心的!还是让那大公主早点放弃的好……”于潇潇嘟嘟囔囔地说。

夏清风一笑:“只怕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大公主从小就心高气傲,野心勃勃,一心要嫁给一位大国的皇帝做皇后,皇帝老了不行、丑了不行,武功差了也不行,在她看来,二皇子就是块肥肉,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了过去?”

于潇潇和夏清风在一边咬耳朵的样子被那夏国二皇子尽收眼底,过了一会儿,于潇潇感觉殿内有些闷热,想出去吹吹凉风,于是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

夏国二皇子也注意到了于潇潇的动作,他对皇帝一拱手道:“皇上,我是第一次到汴国皇宫里来,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御花园里的景致不俗,与夏国的又大不相同,皇上,我可以出去看看风景吗?”

皇帝大度的一摆手说:“当然可以,皇子请便。”

二皇子慢悠悠的走出了大殿,夏清风突然感到有些不安,也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

天色差不多已经全黑了,月亮已经爬了上来,月光给附近的亭台楼阁都镀上了一层银色,微凉的秋风吹拂着草木,伴着秋虫的叫声,景色显得格外有一股凄凉的韵致。

于潇潇独自在一处回廊的尽头站着,仰头望着月亮,似乎是在发呆。

“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公主,这里就是您的故乡,您为何还看着月亮深思呢?难道思念的不是故乡,而是哪个人吗?”

于潇潇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原来是那个夏国二皇子笑着朝自己踱步了过来。

于潇潇其实刚才还真是在思念自己的故乡,自己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想到过去的事情和过去的自己,不是恍如隔世,而是真正隔世了。

自己在这边,已经找到了重视的东西和想要保护的人,那前世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不知道前世自己眺望的月亮,和如今自己眺望的这个月亮是不是同一个呢?

于潇潇正在出神,没想到会被这个吓过二皇子搅乱了思绪,不过在宫里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反应速度的也变快了,立刻做出了一副假笑说:“原来是二皇子,潇潇其实没在想什么,只是屋里实在有些闷热,出来吹吹夜风罢了。”

二皇子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说:“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于潇潇这次是真正吓到了,难道这二皇子可以看出来,如今的于潇潇灵魂不是原来那个于潇潇的?

二皇子接着说:“刚才你的表情才是你真实的表情,现在你脸上的这副表情,我不喜欢。”

于潇潇无语,我和你非亲非故的,能装出来这么一副假笑已经很难了,你还不满意?

于潇潇故意加深了脸上的那个假笑,说:“不知道潇潇是哪里得罪了二皇子,不过我天生就是这样的表情,二皇子如果看的不习惯的话,那潇潇就先走了。”

二皇子眯着眼,背手笑道:“你可真是有意思。”

于潇潇抬脚想走,谁知道那二皇子又说:“公主且慢,我有话想要对您说。”

于潇潇的脑门简直写上了晦气两个字,但是在这里一走了之又不好,只得生生停下了脚步:“请问二皇子有何指教?”

二皇子打量了一下她说:“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我的名字叫夏清山,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于潇潇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我怎么能对皇子这么不敬呢?”

二皇子大笑道:“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汴国是天朝上邦,再说了,咱们以后的关系也许还能更进一步,不需要如此疏远。”

于潇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她只觉得二皇子那一双细细的眼睛像蛇一样,盯住了自己的喉咙。

这种感觉比面对敏妃她们还要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于潇潇十分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说:“汴国与夏国是友邻之邦,咱们之间好好相处也是应该的,不过礼仪还是不可废,不是吗?”

二皇子听起来十分满意她的回答,点了点头说:“公主说的有理,不过我有件事想请问公主。”

“二皇子请问。”于潇潇说。

二皇子用微妙的眼神看了看于潇潇说:“我刚才在宴会上,看到公主和那个我国来的质子看起来十分交好,我没有看错吧?”

于潇潇想了一下说:“潇潇承蒙父皇的恩典,准我去太学院读书认字,在太学院的时候,夏皇子对我十分照顾,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对我的皇兄也很关心,我们之间亲厚一些也是正常的。”

没想到那二皇子听到了夏清风,立刻皱了皱鼻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干净的字眼一样:“公主,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呀。”

“骗了?此话怎讲?”于潇潇有些奇怪地问。

难道这二皇子与夏清风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夏清山不屑的说:“那夏清风的母亲不过就是个宫女,而且还不是什么出身好一些的宫女,而是叛臣之女,这件事公主可知道吗?”

于潇潇摇了摇头,自己确实不知道,虽然夏清风提过自己的母亲是宫女出身,但叛臣之女于潇潇还是第一次听说。

二皇子继续说:“夏清风的母亲是因为母族犯上作乱,全家的男丁都被抄斩,女丁有的没入洗衣局,年轻一些的就进了宫做一些粗使活计,他的母亲原本连给妃嫔端茶倒水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见父皇了。”

夏清山轻蔑的笑了一下说:“也就是因为她的运气好,得了一个执掌内藏库的差事,看管内藏库本来是万年的闲职,几百年都不见得有人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