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福惊恐极了,碧妃的眼光分明就是一种看死人的眼光!

两个护军抓紧了铁链,王学福疯狂的挣扎着:“不,不!你是我的亲妹妹啊!你是不可能看着我去死的,再救救我,和皇上说你不会再争斗了,我们兄妹两个,回到家乡去侍奉父母好不好?”

碧妃苍凉的笑了几声,摇了摇头说:“回不去了,哥哥。”

王学福脸色苍白的问道:“……什么?”

碧妃说:“哥哥,咱们都回不去了。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从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走吧,安心的走吧。我会好好的活着的。”

王学福瞪大了眼睛,眼珠里充满了血丝,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你是要放弃我,放弃我保全你自己的荣华富贵?这不是真的!我的妹妹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冷酷无情呢?”

碧妃大声的说:“不要说我无情!是哥哥你自己在外面为非作歹,目无法纪的错,如今被皇上处理也算是咎由自取,怎么可以怪到我的头上呢?”

王学福疯狂的叫道:“难道我这么多年经营的一切,你没有从中获利吗?你敢说我从来都没有帮过你和大皇子?我真是瞎了眼,尽心尽力的帮你,还以为你也是一样,没想到你为了自己,能够随时抛弃我!”

碧妃小心翼翼的抬头,不想迎上了皇帝冷冷的目光,连忙又低下头去。

皇帝用威严的声音对那两个护军说:“别让他在这里乱叫了,赶快拉出去,拉到午门外,五马分尸!”

王学福闭着眼睛被拉出去了,似乎已经认命。

碧妃有些犹豫的抬头说:“……皇上,能不能……能不能至少给哥哥留一条全尸?”

皇帝冷漠地说:“行刑过后,我会派人把他的肢体收集起来,送回本家的,你放心吧。”

碧妃一听,差点晕了过去,自己的父母年事已高,突然看到自己唯一儿子的残肢,夫妇两个肯定承受不了的!

碧妃在地上膝行了几步,对皇帝叩头道:“皇上,哥哥有今天的下场是自己罪有应得,可是臣妾的父母是无辜的,他们肯定承受不了!皇上,能不能把哥哥的尸体赐给我,我偷偷的派人将他带回祖坟安葬,不让我的父母看见……”

皇帝拨弄着自己手中的念珠,没有答话。

碧妃急了,自己哥哥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不能让自己的父母再伤心而死,没有办法,只得用力的磕头喊道:“求皇上开恩!皇上……求皇上就看在宏儿的面子上,也给臣妾几分薄面吧!”

皇帝看碧妃在地上磕头,磕的又快又响,一会儿地上便留下了血印子,有些不忍说:“……起来吧,这个恩典朕给你了。”

“谢皇上,谢皇上开恩!”碧妃顿时泣不成声。

“不过,朕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碧妃吓得一哆嗦,硬着头皮说:“臣妾听凭皇上的吩咐。”

皇帝叹了口气说:“碧妃呀,其实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朕对储位的决断,你做这些事儿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希望你之后安分守己,只做一个后宫嫔妃该做的事情。朕乏了,你下去吧。”

碧妃刚才是跌跌撞撞跑进的宣政殿,如今是惊恐过度,加上头上又受了伤,勉强走出了殿门之后便立刻跌倒在了地上。

余嬷嬷和李嬷嬷连忙过去搀扶:“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您受伤了?”

碧妃用颤抖的声音说:“哥哥……哥哥死了……”

随后泪如雨下。

两个嬷嬷对视了一眼,知道已经大事不妙了,连忙劝碧妃道:“娘娘,王大人的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娘娘您不得不振作起来啊,大皇子今后全靠您了。”

碧妃用虚弱的声音慢慢说:“李嬷嬷,去找几个胆子大的太监,到午门外为哥哥收尸,再找一个能缝尸体的裁缝,把哥哥的尸体一样一样的缝回去,买一口薄棺找人护送着,送回本家去。”

她哭着说:“切记,老爷和老夫人要是问哥哥是怎么走的,就说、就说是突发急病,千万不要再说别的,还有如果他们想开棺看一眼哥哥的话,一定不要答应!”

李嬷嬷连声答应着,立刻跑去办了。

余嬷嬷搀扶着碧妃,碧妃绝望的眼神望向天空。

“……不知道我斗了这十几年,究竟有什么意义,看来人最后的结果,都一样,都一样……”

说着,她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是吗?王学福已经被处死了?”夏清风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

于潇潇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口气说:“那王学福也是作恶多端,父皇已经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必然不会留他的性命。”

夏清风若有所思的说:“不过,五马分尸……我还以为皇上会看着碧妃娘娘的面子,给他留个全尸呢。”

于潇潇耸了耸肩说:“听说碧妃娘娘当时确实去宣政殿为王学福求情来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

“……也许只是想保全自己吧,兄妹之情不过如此。”夏清风感叹道。

于潇潇知道,说起兄弟姐妹的事,夏清风不免些感伤,连忙岔开了话题说:“唉,大木头,你听说了吗?父皇派人把玉如意送到了靖国公的府上去。”

“送如意?”夏清风感觉有些新奇。

于潇潇为他解释道:“可能是夏国的风俗和这边不同吧,在我们汴国,男女如果还没有到定亲的年龄,但双方父母又想把这门亲事定下来的话,男方就会先把如意送到女方的家里。去如果女方家里也有意的话,会回送东西,一般是扳指或者弓箭之类的。”

夏清风若有所思的说:“原来如此。”

于潇潇有些好奇地问:“唉,在你们夏国有没有类似的习俗啊?你们要定亲是送什么东西呢?”

夏清风不答,反而问于潇潇道:“在天水那个珠宝铺子里,买下的那块玉石你还留着吗?”

于潇潇说:“那怎么可能扔了呢?”

说着,解下自己身上的一个荷包,打开来一看,两块玉石都静静的躺在荷包里。

于潇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送我的那块,其实一直都戴着的,只是有了这块,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戴,所以都一起放着了,大木头,你是怎么想的?”